瞧着男人怒不可遏的模樣,葉安然卻是沒有絲毫的動容,仍是從容不迫地勾起了脣角,笑容裡透着一絲冷意道:“我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願不願意全憑您自己作主。”
話是這般說,可瞧着女人慢條斯理的架勢,齊經理便是知道這事情再沒有迴旋的餘地,這當中的利害關係,哪裡是能夠任憑自己做主的。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一拍桌子,將那份文件拉了過去,恨恨地簽上自己的名字,又推了回去,氣得心肝都在隱隱作痛:“這下你滿意了吧!”
“齊經理不糊塗,知道什麼是正確的選擇,”葉安然不緊不慢地翻看着那份文件,隨即莞爾笑道,“希望我們下次還有機會繼續合作。”
從沃喬咖啡廳裡走出來,葉安然的嘴角也不禁噙着笑意,她早就知道同對方這種死皮賴臉類型的人打交道,普通的方式根本不起作用,必然要耍一點點手段。
但事情比她預料之中還要乾脆利落地解決,她心裡也不免鬆了一口氣。
葉安然微微低頭一邊思忖着一邊朝公司的方向走去,然而沒走幾步就被來人攔了下來。
她擡起眼眸淡淡瞥了一眼,隨即繞開男人像沒有看見一般徑直朝前方走去。
“葉小姐,葉小姐,”助理忙大步邁開跟在女人的身後,急急地喊道,“能不能耽擱您一點時間?”
在看清來人面孔的瞬間,葉安然的眼皮猛地跳動了一下,心裡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已經不想再跟那個男人扯上任何關係,連同和那個男人有關的人也一併不願理會。
“昨天的事情,麻煩你同席先生說聲謝謝,”她擡手瞧了一眼腕錶,聲音平靜無波,透着絲絲的疏離,“只是事情太忙,不能親自道謝,還請你轉告一聲。”
女人的腳下生風,似乎是急於甩下助理回到公司之中。
什麼太過忙碌而無暇道謝,不過是一個推脫的說辭,她只是不想再見到那個男人,讓自己不自覺
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葉小姐,我來找你全是因爲個人的請求,”助理身高腿長,邁開步子自然是比葉安然要走得快上幾分,頗有些着急地喊道,“這件事除了你能幫忙,我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葉安然並非鐵石心腸的人,之所以想要趕緊將男人甩開,不過是不願同席靳城扯上關係,聽助理說有事相求,心裡念及對方往常對自己的照顧,還是不由得放緩步子問道:“什麼事情?”
見女人口氣有所鬆動,助理忙不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您不知道,因着您昨天的事情,總裁生了好大一場氣,說是那些跟着您的人沒有盡責,讓葉小姐差點受了委屈,要將他們通通炒魷魚。那其中便有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是家裡的獨苗,家裡就指望着他一個人,要真的丟了工作那可怎麼辦纔好!”
聽到這些話,葉安然忽地止住了腳步,跟在後面兀自喋喋不休的助理沒有注意,險些同她撞上,還以爲對方有所動容,慌張上前道:“也只有葉小姐的話,總裁能夠聽進幾分,能不能麻煩您去求個情?”
然而葉安然腦子裡嗡嗡的,因爲被對方的話語驚訝而半天沒有做聲,不是因爲其他,而是因爲席靳城居然叫人跟着她。
她微微側轉過頭,眼眸裡含着毫不掩飾的怒氣,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說席靳城他派人跟着我?”
助理顯然是被女人怒氣勃發的模樣嚇了一跳,知道自己是說漏了嘴,怔了半晌才訕訕地答道:“總裁,總裁是關心葉小姐。”
“什麼時候開始的!”對方完全沒有被這個理由說服,眉頭緊蹙,緊咬着嘴脣,似乎在竭力剋制心中的怒氣。
葉安然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男人既然會叫人跟着自己,就算初衷是爲了保護她,她也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她早就同他說過,她不是男人的所有物,結果卻沒有料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全然在對方的監控之下。
沒有隱私,沒有尊嚴,對方就這般擅自地侵入了自己的世界。
助理吞吞吐吐半天也答不上來,葉安然心裡便更加篤定,這件事必然是早就開始了,她竟然對此渾然不覺。
或許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男人才會在她有事的時候,纔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自己的身邊。
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應該感激還是氣惱,緊緊攥住皮包的手指泄露了女人內心的情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對不起,這個忙我可能幫不上了,另外麻煩你跟席先生說一聲,叫他不要在背後偷偷摸摸耍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說罷腳下生風般轉身離去,丟下錯愕呆立在原地的助理。
助理暗暗懊悔,不該自作主張地找上女人,覺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葉安然一路疾步回了公司,胸口像是被一股怒火結結實實地堵住,怎麼也發泄不出來,氣得心肝脾肺都跟着發疼。
然而還沒等她坐下身來,凱蒂就急匆匆地推門而入,臉上全然是焦急的神色說道:“總監,東經項目投標失敗了!”
“怎麼會這樣!”似乎是被這消息震驚,她雙手用力撐在辦公桌上,臉上是難以掩飾得詫異。
怪不得葉安然這般吃驚,這個東經項目他們準備了足足一個月,努力將投標書完善至極,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失標。
凱蒂輕輕咬着嘴脣似乎也是對這個結果有些不滿,將情況一一稟報:“這次投標我們準備得非常充分,就競爭者而言也沒有能夠與葉氏所匹敵的對手,如果按照這個情況下去必然是能夠中標的,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東經項目一舉奪下。”
本以爲能穩妥到手的項目,送到嘴邊都飛走了,這怎能叫女人不氣惱,聲音頗有些恨恨道:“是什麼公司!”
“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凱蒂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猶豫地接着說道,“後來派人查了查,那個公司裡最大的股東是騰寰集團的席總裁。”
“席靳城?”葉安然的聲音不免得陰沉了幾分,她早該想到這件事情同對方脫不了干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