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微弱的燈光從窗簾的縫隙透了進來,雲朵朵渾身都在痠痛着,叫囂着,沒有半點力氣。
香豔的氣氛味道,在空氣中飄蕩,她忽然間覺得噁心!
介子微這樣高傲的男人,爲什麼到現在仍然要一次次地要了她?
難道他就不嫌棄,她被那些男人碰過,身體不乾淨嗎?
苦笑,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她想的居然是這樣的問題?
悄然起身,艱難地拿起衣服從臥室裡面走了出去,她雙腳發軟,渾身要癱軟下去一樣。
介子微果然是一隻狼,每次都會把她連骨頭一起吞下去。
或許是因爲最近事情太多過於疲倦,或許是大半夜的折騰,讓介子微太累,他睡的很香。
雲朵朵把扔在牆角的kitty貓拎了起來,輕手輕腳地放在介子微的手邊,以免這隻狼忽然發覺身邊沒有了她。
走出臥室,默默地穿上衣服,揹着包拎着鞋子儘量不發出任何的聲音打開房門。
走出房門,回手把房門輕柔地關閉,穿上鞋子悄然下樓。
到了樓下,雲朵朵很想飛快地跑走,但是雙腿痠痛雙腳發軟,全身的每一根骨頭都似乎在痛苦地呻吟。
她搖搖頭無奈地回眸向樓上看了一眼,這裡是她的家,但是現在卻被介子微逼迫到無家可歸!
凌晨的秋風中帶出初冬的涼意,瞬間讓雲朵朵清醒起來,急忙向小區外面走了過去。伸手打了一輛出租車,現在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凌雪若的金絲籠。
出租車很快到了凌雪若家的樓下,雲朵朵打開揹包,裡面還有前天凌雪若交給她的房門鑰匙。
擡頭看了一眼,周圍仍然是一片沉暗,夜色中凌雪若的窗口居然透出一縷柔和的光線出來。不知道是凌雪若起夜,還是過了夜生活剛剛回來。
雲朵朵鬆了一口氣,凌雪若沒有睡就好,以免打擾到她。
上樓鑰匙插進凌雪若的房門,輕輕地打開房門,她不能確定凌雪若沒有睡,所以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走了進去。
臥室的門大敞着,站在門口一眼就可以看到臥室裡面的牀上,一個男人健美魅惑的胸肌,柔和的燈光下,秋風中盛開的一樹花般燦爛妖嬈!
那個男人閉着眼睛靠在牀頭的被褥上,身上一根毛線也沒有!
雲朵朵大囧,沒有想到今夜包養凌雪若的金主會到這裡,和凌雪若幽會。來之前她本來想給凌雪若打一個電話通知,但是想到已經後半夜,不願意打擾凌雪若的好夢。
她想過來後,先在客廳的沙發裡面對付兩個小時,只是在這裡找一個可以舔傷口的地方。
好奇心在雲朵朵的心裡升起,這個男人雖然沒有看到臉,卻已經這樣迷人,修長的身材一塊塊肌肉勾勒出優美的線條,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很年輕,鍛鍊有素的男人。
會是誰?
雲朵朵沒有看到凌雪若,不會是那個丫頭在衛生間吧?
她吐了一下舌頭,做了一個鬼臉,今天不該過來的。看一眼這個男人的樣子,她就撤退悄悄地離開,不驚動兩個人就好。
脫掉了鞋子,雲朵朵躡足潛蹤走向臥室的門口,只想看這個男人的臉一眼,看看是什麼樣的帥哥,能讓凌雪若甘心做被包養的情人和金絲雀,寧願不要任何的名分和承諾,做地下情人!
從房門的位置,她只能看到男人腰間草草地蓋住最要命的位置,半個胸膛和華麗的腹肌。
她伸頭做賊一樣向臥室裡面看了過去,卻霍然發現了凌雪若的身影。
牀邊的地下,靠近牀頭的地方,凌雪若低着頭秀髮垂落在肩頭,跪在牀邊似乎在低泣,卻又不敢大聲地哭出來。
酮體暴露在燈光中,美妙的曲線後背形成一道弧線,她雙手支撐在地上,想哭又不敢哭出來的樣子,身體微微地顫抖着,晶瑩的淚珠一滴滴落在地毯上。
一道道青紫的痕跡,有些地方紅腫着,藤蔓一般纏繞在凌雪若白皙如玉的嬌嫩肌膚上。
有些是很明顯是男人大手的痕跡,有一些,竟然是皮帶抽打在身上留下的淤痕傷痕。
凌雪若痛苦地微微扭動身體,不停地吸着涼氣,顯然她很痛苦,卻又不敢哭出來或者反抗。
不知道她到底做過什麼樣的錯事,或者牀上那個魅惑的男人,就是一個虐待狂,喜歡用這樣的手段去虐待女人。
雲朵朵皺眉,不是吧?
記得凌雪若平時也是個頗爲高傲強悍的主兒,牙尖嘴利不肯饒人,性子也是有些野的,不然也不會被她稱作狼女。
爲什麼她會跪在牀邊低泣?
有誰能讓凌雪若
這樣的卑微柔順,甚至不敢哭出來?
被那個男人虐成這樣,滿身的傷痕,凌雪若居然還要跪在牀邊求饒,哭着懇求那個男人饒了她,原諒她,爲什麼?
雲朵朵的好奇心更重,忽然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她心底升起,半躺在牀上那個男人,似乎帶給她熟悉的感覺。
怎麼可能?
她熟悉的男人沒有幾個,這個男人是誰?
“饒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
凌雪若低泣着哀哀地求饒,伸手抱住了那個男人的腿,把臉貼了上去蹭着:“我知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怎麼可能想害你?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意看到你被傷害半點!”
嬌媚低柔的哀求在輕聲的啜泣中傳了出來,說不出的動人。
雲朵朵撇撇嘴,至於在一個男人面前這樣的卑微嗎?
她忽然間不想去看那個男人是誰,剛纔進來就看到臥室裡面男人躺在牀上,她沒有關閉房門。
雲朵朵向後退去,想悄無聲息地離開,別打擾到凌雪若和那個男人。
凌雪若怎麼樣去做,是她和那個男人的事情,縱然她的愛低微在塵埃,雲朵朵卻沒有權力去過問干涉什麼。
這樣的時間,現在的情景,她的出現只會讓凌雪若尷尬擡不起頭來。
房中的私密,是隻屬於兩個人的事情,誰高貴誰卑微,她都只能裝作不知道,從來沒有看到過。
“子愷,求你饒了我這一次,你要我怎麼樣,我從來不敢違揹你的意思。”
子愷?
這兩個字,宛如雷霆一般擊中了雲朵朵,她的身體不由自主搖晃了幾下,險些沒有站穩,一把扶住了牆壁!
難道凌雪若牀上躺着的那個男人,身上連一根毛線也沒有穿的男人,會是豐子愷嗎?
這個想法讓雲朵朵的身體僵硬起來,伸手扶住牆壁微微地喘息。
曾經懷疑過,這裡離豐子愷的住處很近,還有凌雪若有些詭異奇怪的態度,那夜偶然的出現,醉後的那些話……
但是雲朵朵仍然不願意相信,凌雪若和豐子愷之間有什麼關係。
或許只是名字一樣相似,不會的!
雲朵朵這樣想着,忽然間有立即跑出去,不再去看,不再去聽的衝動。
就算明知此時躺在牀上的那個男人,和凌雪若有着說不清關係的男人是豐子愷,她卻寧願選擇不知道!
或許一直都是她太過執着,如果那夜她能聽從那個老道的話,晚些回去或者不回去……
可惜世界上永遠沒有如果!
“凌雪若,你以爲你可以揹着我做出這些事,不被我知道嗎?”
冷戾無情的聲音優雅淡漠,沒有絲毫情緒從臥室裡面傳了出來,雲朵朵雙腳一軟,靠在牆壁上險些跌坐下去。
這樣靠在牆壁上,她擡眼就能看見那個男人的臉,卻忽然閉上眼睛不願意去看。
熟悉的聲音,屬於豐子愷的聲音,卻有些她所不熟悉的感覺冷酷。
豐子愷伸出手,狠狠地捏住凌雪若的下巴,揮手一個耳光沉重地打了上去。
“啪……”
血順着凌雪若的脣角流出,她捂住臉低泣:“我該死,你狠狠打我吧,求你別打我的臉,求你了子愷!”
無盡的黑暗,雲朵朵眼前閃動金星,事實是如此的殘酷無情,就擺在她的面前。
然而現在,她還有勇氣睜開眼睛,去面對,去看這樣的現實嗎?
很想衝出房門離開,然而她全身的力氣,都似乎被抽乾了一樣,口乾舌燥滿心都是苦澀,甚至連擡腳的力氣都沒有!
如果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就是殘忍的事實,她的逃避還有什麼用?
或許今夜,連老天爺也要拋棄她,同時把兩件不可承受的現實重量,壓在她的肩頭來考驗她!
雲朵朵忽然睜開眼,向臥室裡面看了過去。
可能是臥室裡面的兩個人正在發火,或許是客廳中有些幽暗,靠在牆壁上的雲朵朵沒有被臥室裡面的兩個人發現。
一張冷漠帶着殺意的俊逸容顏,大半個出現在雲朵朵的面前,這張臉熟悉到閉上眼睛也不會忘記,然而這一刻,帶給她的只有陌生的感覺。
從未見過他的眼神會這樣深寒,無情冷酷帶着嗜血的氣息。
這樣的豐子愷,讓雲朵朵感覺到陌生,一直以來在她的面前,他總是那樣的優雅溫和,溫潤如玉。
原來他也有這樣的一面!
一瞬間,豐子愷冷峻的臉,忽然間和介子微俊朗的臉合二爲一,雲朵朵腦子混亂不堪。
兩個不同的男人,有着太多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