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塊……”
豐子愷輕聲叫了一聲，卻發現方塊滿臉是淚，雙手用力抱住他。
“別攆我走……不要，我愛你……”
夢中的囈語，是這樣的悲傷深情，方塊原來只是在做夢。可能在夢中，她又看到當時，他無情地攆走她的場景，所以才說出這樣的夢話。
“好，我再也不會說那樣的話，你一直都是我的女人，只屬於我！”
豐子愷抱緊方塊，心酸起來，原來她的心中，一直都只有他！
可笑，他聽了介子微的話，還以爲她真的另外找了一個女人，所以纔會不願意看到他，纔想打掉肚子裡面的孩子，另外尋找幸福。
“我……不要離開你……求你……讓我留你身邊。”
熱吻落在方塊的臉上，豐子愷看着方塊淚流滿面的樣子，是不是離開他的每一個深夜，她都不能入睡，無法安眠？
是不是每一個漫漫長夜，她都會在這樣的痛苦中，睡夢中呼喚他，哀求他？
“方塊，醒醒，不要這樣，我就在你的身邊。”
豐子愷用溫柔的聲音呼喚方塊，聽到耳邊的聲音，感覺到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方塊從朦朧中醒了過來。
“我是在做夢對嗎？”
“你不是在做夢，摸摸我就知道了。”
豐子愷的手握住方塊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讓她感覺到他的心跳。
“一定是夢，是幻覺，哪怕是夢境，我只願不會醒來！”
方塊緊緊地摟住豐子愷，依偎在他的懷中，這一刻，貪戀他懷抱中的溫暖，呼吸他的氣息，如果是夢，可以永遠都不醒過來嗎？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爲她擦拭掉臉上的淚珠，她要的不是他的金錢和其他那些讓人無法放棄的東西，那些財物，在她的眼中，都不值一提，她要的，不過是他的愛。
“好了，別哭，你就在我的懷中。”
豐子愷無奈地用毛巾給方塊擦拭淚水，幾天之中，兩次看到方塊的眼淚。
是不是懷孕之後的女人，都會更加的柔弱？
“乖，不哭，對孩子不好的。養胎，要心情愉快，經常聽音樂，看美景，保持心情愉快才行。”
豐子愷用毛巾給方塊擦拭眼淚，恍然如夢，方塊睜開眼睛看着豐子愷，他也有這樣溫柔體貼的時候嗎？
似乎這些年，他對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熱，淡淡的，說不上討厭，也談不到多麼的喜歡。
很多時候，她都會想，如果她不認識佛妮凱絲，和佛妮凱絲還有很好的交情，在海上救過佛妮凱絲的命，或許不可能在豐子愷的身邊，被留下這樣久。
是不是這些年，她都是借了佛妮凱絲的光，才能留在豐子愷的身邊這樣久？
他，愛過她一點嗎？
她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曾經想起過她嗎？
方塊不敢繼續想下去，這一次再相逢，在江邊的咖啡店外面，她看到他，恐懼和想逃離的念頭，更勝過了重逢的喜悅。
或許是因爲擔心他不允許她，生下他的孩子。
也許是因爲，她不想再一次被他拋棄，攆走！
傷心，一次足夠，不需要有第二次。
連夜遠離逃避，想不到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醒過來時，看到他的那個樣子，她無法離開。
這，難道就是天意嗎？
如果是，就這樣吧，或許她的命就是這樣的，總是掌握在他的手裡。
他允許她生下這個孩子，留在他身邊，是她的願望。這一次能留在他的身邊，是不是因爲肚子裡面的孩子的原因？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
方塊捂住肚子，擡頭看着豐子愷。
“想起牀嗎？”
“什麼樣都好，你想起來，我就起來。”
方塊笑了一下，記得以前每天的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忙碌着，給他做早餐，等他醒過來時就能吃到熱氣騰騰的早餐。
現在，她卻仍然躺在牀上，在他的懷中。
“你再躺一會兒，我去做早餐。”
方塊從牀上爬了起來，這個時候才發現，身上連一根毛線都沒有，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她急忙伸手拿過睡袍披在身上，去找自己的衣服。
豐子愷也坐了起來，伸手掏出衣兜裡面的煙盒，拿出一支香菸想點燃，回眸看到方塊隆起的腹部，手停了下來，夾住香菸在鼻尖下面緩緩地轉動。
真想一把將她拉過來，再親熱一次，但是方塊隆起的腹部，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方塊拎着衣服向洗手間走了過去，雖然和豐子愷多年，無數次當着他的面前換衣服，但是現在，她卻不習慣起來。
感覺到後背被人摟住，方塊低頭看着隆起的腹部，如果她生下了這個孩子，又會怎麼樣？
是不是他要的，只是她肚子裡面的孩子，而不是她。
難道說，他現在找到她，留下她，只是爲了要她生下他的孩子，然後再一腳踢開她嗎？
想到這裡，方塊心中滿是悲涼失落，不知道該怎麼樣問出來。
“去什麼地方，就在這裡換，我喜歡看你換衣服的樣子。嗯，是不是要我幫你換？”
豐子愷脫掉方塊身上的睡衣，摟住她，大手在她的腹部輕柔地愛撫。
方塊低頭不語，這樣的溫柔，是對她？
還是對她肚子裡面的孩子？
衣服被套在她的身上，方塊笑了一下：“還是我自己穿吧，你能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就行。”
“太看不起我了吧？你以爲我連衣服都不會穿嗎？”
豐子愷不滿地問了一句，方塊笑着搖頭，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幾乎都是她給他穿衣服，各種侍候皇上一樣。
“你連內衣都沒有給我穿，讓我怎麼樣出去見人？”
“是嗎？”
豐子愷看了一眼，果然沒有給方塊拿過來內衣，從來沒有給女人穿衣服的經驗，他覺得有些鬱悶。
“我只會給女人脫衣服！”
“噗……”
方塊笑了出來，這句話，真是讓她有點哭笑不得！。
什麼叫只會給女人脫衣服？
“你給多少女人脫過衣服？”
“好幾年了，我也記不清給你脫過多少次衣服。”
豐子愷幽幽的神回覆，讓方塊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