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話呢,肖唯手機突然響了,是溫安打來的電話。
“安安姐怎麼了?”這個時候溫安一般都在補覺,肖唯覺得有些奇怪所以立刻就接了。
“我突然有點頭暈,熬不住了就跑醫院來打針了,估計還有好一會兒,那個,你能不能幫我去接下大鼎啊。”溫安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怎麼突然就生病了?嚴不嚴重啊,醫生怎麼說?”肖唯想起她從寶島回來的時候溫安好像就有點無精打采的,她當時以爲她是熬夜碼字累的,沒想到她有可能是生病了,真是太大意了。
“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打完吊瓶就好了。”她雖然說得輕巧肖唯卻猜她大概病的有點重了,不然怎麼會離開她的電腦。
“沒問題,我會去接他。要不要我帶大鼎去醫院看你?”
“別,他來了肯定吵的頭痛。你帶他去吃飯就行,別管我。”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下。”
“嗯,拜拜。”掛斷電話肖唯略略有些心酸的嘆了口氣,溫安一個女人帶着孩子真不容易,不能生病,病了大的小的都沒人照顧。
她從寶島給大鼎買來玩具的時候大鼎還說他好久都沒去過遊樂場了,就是因爲最近溫安都在忙着趕稿子。
正想着,手機滴滴響了兩聲然後一片漆黑,竟然沒電了。
下午覷了個空肖唯把這事兒向北堂御請示了一下,北堂御沒多考慮便同意了。
策劃人定了麥甜。
“我說,你的活兒都讓別人幹了你自己幹什麼啊?”北堂御靠在椅子上不懷好意的盯着肖唯。
肖唯一時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好半真半假的說到:“我當然是繼續跟着你了,因爲我是貼身秘書啊。”
“貼身……秘書?”北堂御仔細咂摸了一下這四個字,表情忽然變得有些玩味,“那麼好吧,到時候我再給你安排點兒別的事,你可不許再推給別人了。”
肖唯眉毛輕輕上揚暗中猜測他到底有何打算。
不過爲了順利早退她打算先接受這個提議:“好吧,那麼老闆,我今天想早點下班去接孩子。”
“什麼,孩子?”北堂御猛地情緒失控,心裡頓時有些酸酸的,肖唯已經有孩子了?怎麼從來沒聽她說過。
那現在說是什麼意思?是要跟他攤牌嗎?
啊啊啊,他還不想喜當爹啊!
但是,如果肖唯放不下那個孩子的話,他也會盡量嘗試着去接受的。
小孩子好相處嗎?
這樣想着他不禁有些緊張的問到,“多大了?”
“快五歲了,”看到北堂御滿臉糾結的樣子肖唯不禁下意識的解釋到,“不是我的,是和我住一起的合租人的。”
“哦,這樣啊。”冷靜下來之後北堂御才發現自己剛剛真是激動過頭了,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呢,有了孩子那也肯定是他的啊。
想到這兒他不禁覺得渾身都在冒冷汗,好像面對着肖唯的時候他的智商總是不夠用,她一有點什麼小事他就一驚一乍的跟個毛頭小子似的。不行,不能這樣,得趕快把她綁到身邊來才行。
他眼珠一轉假裝無意的說到:“你和別人合租啊,那多不方便,而且人家兩夫妻不會覺得……有點不方便嗎?”
他暗中盤算如果肖唯想另外找地方住他不介意爲她免費提供家裡的最好的房間。
“誰說是夫妻了,是一個單身母親。人很好,很照顧我。”
“這樣啊。”北堂御不禁有些失望,聽她這個語氣暫時是沒有搬出來的打算了,“那行吧,你可以提前一個小時下班。對了,那孩子在什麼地方讀書啊?”
肖唯覺得有些奇怪,難道他以爲自己在撒謊?
哼,絕對不要被冤枉,便大大方方的把地址告訴了北堂御。
肖唯覺得自己跟打仗似的,衝鋒陷陣的上班又衝鋒陷陣的下班,她好像有點明白溫安爲什麼不去工作而是在家寫書,不是因爲安逸而是因爲忙碌,單身母親真是不容易啊,偉大,絕對值得敬佩。
因爲公司的人都喜歡在下班之後再自動加班半個小時,有事的做事沒事的也瞎忙,都是爲了在老闆面前表現好一點。
以前肖唯倒無所謂,反正她一個人愛咋咋地,可是她現在要去接大鼎,如果加班的話就太晚了,但其他人依舊穩如泰山的坐着自己卻先跑了免不了又要被人說閒話,她心裡糾結的要命,椅子上像長了釘子似的讓她坐立難安。
得找個好點的理由才行啊。
“怎麼了,在等心上人出現?”麥甜把椅子滑到她身邊神秘兮兮的問。
“纔不是。”肖唯心不在焉的回答到,臉色卻越發的焦急。
“那你幹嘛死盯着門口啊?”
“我......”我能跟你說麼我,一想到大鼎還在學校等她她就越發的難受,終於她嘩的一下起身提着包包在衆人詫異交織着佩服的目光中衝了出去。
偏偏麥甜還驚呼了一聲:“你怎麼就走了?”
肖唯跑出公司的時候都還覺得自己背上插滿了尖刀和飛鏢。
爲了哄大鼎同學開心,肖唯下班帶着他去超市買了好多菜,準備來個家庭版火鍋聚會。
“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要報警了。”剛出電梯就看到北堂御雙臂抱胸斜斜的靠在門前。
“你怎麼來了?”肖唯覺得很吃驚。
“因爲想見你,”北堂御一步步逼近直到把肖唯禁錮在牆壁與自己的懷抱之間,他低下頭將自己的額頭與她的額頭輕輕的貼在一起,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撩起她一縷秀髮放在鼻尖輕嗅,“下班的時候沒看見你,所以只好來了。”
這、這個傢伙是不是吃錯藥了,好端端的幹嘛突然說這麼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放開我媽咪,不然我就開槍了!”正在兩個人柔情蜜意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肖唯的動作立刻就僵硬了,偶買噶,她竟然把大鼎同學忘到了一邊,真是造孽啊造孽。
好事被人打斷北堂御不爽的轉過身睥睨着大鼎:“小鬼你的香蕉的可以收起來了,難道就是這個鬼靈精?”
後半句雖然是對着肖唯說的但是護‘媽’心切的大鼎同學立刻蹦上前擠入兩人中間:“色狼,你的手往哪兒放呢?”
“……”北堂御嘴角抽了抽,斜着眼看肖唯。
肖唯尷尬的笑了笑,但是又對大鼎同學英雄救美的行爲表示很感動:“他叫大鼎,聰明伶俐,乖巧可愛。來,大鼎,叫叔叔。”
大鼎斜着眼把北堂御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個遍之後嫌棄的撇了撇嘴:“長的也不怎麼樣嘛,小唯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差勁!”
真差勁?
這讓一直認爲自己有才又有貌的北堂御很氣憤,他蹲下身將自己英俊的臉伸到大鼎鼻子底下:“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小爺我帥的人神共憤天理不容好不好?”
大鼎立刻做出一副被噁心到的樣子:“人神共憤?我看是人畜共憤吧!小唯快開門,我都餓了。”
因爲溫安在網絡上號稱毒舌郎君,所以也不知道大鼎這樣犀利的語言是不是遺傳自她,總之北堂御聽了這話之後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肖唯也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開門的時候她問大鼎爲什麼要謊稱自己是他媽媽。
只見大鼎一蹦一跳的跑向電視機:“我以爲只要說你是生過孩子的老女人他就不會有興趣了。”
生過孩子……的……老女人?
肖唯頓時覺得天雷滾滾一道一閃而過的驚雷將她劈的外焦裡嫩。
“哈哈哈……”北堂御看到肖唯倍受打擊的樣子立刻很不厚道的大笑了起來,他自來熟的和大鼎坐到了同一張沙發上,“好小子,跟哥哥我說說到底是誰教你這一招的?”
大鼎小屁股一扭,兩條腿就盤上了沙發:“我老媽啊,我總是叫她給我找一個後爸,她卻說什麼生過孩子的老女人是不會有男人要的。”
“哦。”北堂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你親爸呢?”
“不知道,最好死了,要不然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大鼎滿臉悲痛的低下了頭。
客廳一瞬間寂靜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擡起頭嘲諷般的看了眼北堂御:“喂,我說大叔你滿臉同情的望着我該不會是因爲相信了我隨口捏造的那個故事吧?你可真好騙耶!”
“……”你!臭小子連你小爺也敢騙???
因爲這事兒北堂御跟大鼎就槓上了,連一根白菜也要搶來搶去。肖唯看的又好笑又好氣。
“大鼎你好好做作業,我去送一下客人。”肖唯拿起鑰匙站到了北堂御身邊。
北堂御還賴在沙發上和大鼎搶遙控,聽到肖唯這麼說立刻反駁到:“我沒說要走啊,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大鼎同學憑藉着矯健的身姿搶到了遙控,得意洋洋的衝着北堂御做鬼臉:“來抓我啊來抓我啊。”
肖唯滿臉黑線,把北堂御的外套扔到他身上:“別鬧了,我送你下樓。”
北堂御知道再沒賴下去的可能了,只好不情不願的起身跟着肖唯下樓,臨出門前還給了大鼎一個威脅的眼神:“我還會再回來的。”
這話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說給誰聽的。
把北堂御送下樓肖唯也沒打算客氣直接就說:“慢走啊,我先回去了。”
“喂,你就是這麼對待債主外加救命恩人的?”北堂御一把扯住肖唯攔住了她的去路,看樣子對肖唯的冷淡很是不滿。
肖唯猛地抽了一口冷氣,看吧看吧,男人果然都是很小氣的,雖然嘴上說着不介意不用還,但只要你一不配合他就立刻抱怨這兒抱怨那兒。
“那你想……怎麼樣?”不會現在就叫她還那幾千萬吧?
“很簡單啊。”北堂御薄脣一勾,上身微微前傾,帶着笑意的嘴角已然觸到了肖唯的雙脣,“不如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