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晉嘖嘖了兩聲:“沒想到羣兒還有這麼爺們的一面,看來我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葉遲咳了一聲:“沒遇到霍殷玉之前羣兒一直很爺們,遇到她之後他就弱的像個娘們兒了,今天能看到他重整夫綱我也覺得很開心。”
餘菀有些驚訝的看着他們兩個:“你們是說霍小姐和那位周先生……他們兩個……”
來的路上她心裡記掛的全是餘式微,所以根本沒分出心思去注意霍殷玉和周羣兩個人,現在看來,他們兩個的關係好像不一般啊,更奇特的是,一直高高在上的霍殷玉竟然也有這樣‘低三下四,的時候,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不敢相信。
“對啊,他們兩個是男女朋友,”白晉無比八卦的說到,隨後又一想,“啊,不對,羣兒剛剛向霍殷玉求婚了,而且成功了,現在他們應該算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了,對吧?”
葉遲點點頭,他揚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臉上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說到:“我看事情也差不多了就先回去了,家裡還一攤子事等着我呢。”
其中最讓他頭痛的就是昨天除夕夜的時候,葉晨竟然把喬意如帶回了家,如果不是他半路得到消息馬上跑了,見面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尷尬,打起來都有可能。
但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他還是得回去把這個事情解決掉。
見葉遲要走,白晉心想自己待在這裡也沒事就乾脆也回去算了,他轉頭對餘菀說到:“那個,伯母,我也有事就先走了,您是想現在回家還是再待一會兒?”
餘菀說:“你們要有事就先走吧,我得留下來。”
萬一餘式微又有什麼事,她好照顧她。
於是葉遲和白晉就一起走了。
而此刻,他們口中那個變得異常爺們的男人,正一臉醋意的抓着霍殷玉,問:“你心裡是不是還有他?”
霍殷玉疑惑的看着他:“誰?”
“還能有誰,不就是陳瀚東!”他心裡酸的連東子都不想叫了,直接喊全名。
霍殷玉翻了個白眼:“你想多了。”
自己都快氣瘋了,她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周羣心裡恨的咬牙:“那你剛剛還說他是個好男人?”
“我說的只是事實啊,他不是好男人嗎?”霍殷玉反問。
周羣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了,只能氣呼呼的看着她。
霍殷玉拿眼角掃了一眼周羣一直死死掐着的她的手臂,隨後板起了臉開始教訓他:“你幹什麼呢?想造反是不是?”
周羣立刻把手收了回來。
霍殷玉又說:“我剛剛沒反抗那是因爲想在你兄弟們面前給你留面子,不代表我允許你爬到我頭頂上來胡作非爲,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周羣弱弱的點了點頭。
見他這麼老實,霍殷玉非常的滿意,也終於有了一絲想解釋的心情:“我並不喜歡陳瀚東。”
“嗯?”周羣立刻擡頭,眼神熱烈的盯着霍殷玉,“你說什麼?”
雖然有點不耐煩,霍殷玉還是繼續說到:“我沒喜歡過他,說你笨你還就真笨了,我連他的樣子都記不住我能喜歡他?”
周羣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正要咧開嘴傻笑,忽然又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那你……也記不住我的樣子……難道你……”
霍殷玉扶額:“你再這麼笨我們真的沒辦法相處下去了,我要不是……我能答應你的求婚?”
她伸出戴着求婚戒指的那隻手在周羣眼前晃了晃:“你以爲我會隨便答應別人嗎?這可是第一枚套在我手上的戒指!”
周羣的眼睛亮晶晶的,活像見到肉骨頭的小狗,眼裡滿滿都是垂涎,他一把握住霍殷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心裡明明就開心的要死,偏要做出一副‘我很委屈’的樣子。
“可是你從來都沒說過你愛我。”
“你真無聊。”霍殷玉想把手抽回來,抽了兩三次都沒成功,她又拿眼睛去瞪周羣,可是周羣這次像是下定了決心似得,她不說他就絕對不放開。
覺得這樣有些難看,霍殷玉猶豫了一下,然後有些不耐煩的說到:“好了好了,我那什麼你。”
她說的含糊,不肯說喜歡,又不肯說愛,周羣怎麼可能滿意。
“我那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周羣不滿的看着霍殷玉。
“就是你希望的那意思。”霍殷玉表面強硬,其實內心還是個羞澀的小女孩,她從來沒對誰說過這麼肉麻的話,所以心裡是說不出的彆扭,特別是現在周羣還逼着她說那種話,她就更說不出口了。
“不行,我要你說出來。”周羣雙手抓住霍殷玉的雙肩,逼着她看向自己,不允許她逃避,也不允許她矇混過關,“小玉,回答我,你愛不愛我?”
霍殷玉不太自在的轉移開視線,眼睛盯着牆角,猶豫了一番之後,嘴裡含糊的擠出一個字:“啊……哎……”
“什麼,你大聲點,你說這麼小聲我根本聽不到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很瀟灑嗎?怎麼這會兒又忽然扭扭捏捏起來了?小玉,你有點不像你自己了。”周羣絮絮叨叨的說着,“要你說一聲愛我就那麼難嗎?是不是因爲你的心裡根本沒有我?”
霍殷玉已經皺起了眉頭,她覺得今天的周羣格外的嘮叨也格外的煩人。
可是周羣卻還沒說夠,他繼續上演着苦情戲碼:“我真的很想聽你說一聲我愛你,這樣才能證明你心裡真的有我啊,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能知道你的心意嗎?有時候愛意是需要通過嘴巴傳遞出來的,你憋在心裡誰知道?”
霍殷玉的眉心越皺越高,最後終於受不了,她猛地轉過頭來看着他,大吼到:“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行了吧?”
她一連說了五六聲我愛你,直把周羣給震傻了,所以說當餡餅掉下來的時候你也要注意不被砸到頭。
看着周羣傻不愣登的樣子,霍殷玉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怎麼樣,滿意了吧,大醋缸?”
周羣傻乎乎的笑了,笑的牙不見眼的:“滿意了滿意了。”
“煩人。”霍殷玉轉身要走。
周羣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等一下。”
“幹什……”
她話還沒說完,脣上就傳來一陣溫熱,周羣的臉在眼前瞬間放大。
周羣從陳瀚東身上學會的除了要適當的上演苦情戲之外,還學會了要當個強硬的行動派。
幾天之後,陳瀚東和餘式微終於回到他們自己家,只不過餘式微因爲害怕,還拉上了餘菀。
到了家門口,餘式微從車上下來,怔怔的看着這棟別墅,心裡莫名的有些熟悉感,難道這裡真的是她的家?
到了屋內,看着屋裡的佈局和擺設,那種感覺更強烈了,她隨便走動了一下,總能很快猜到下面會看到什麼。
這種感覺不會騙人的看,她以前肯定在這裡住過。
餘菀說:“你們兩個先上樓去休息一下,我來給你們做飯,想吃什麼?”
陳瀚東看向餘式微:“讓小微來決定吧。”
餘式微想了一下,說到:“吃餃子吧。”
她想着,也許重現當時的情景她能想起什麼也說不定呢。
聽到她這麼說,陳瀚東眼睛亮了一下,這說明餘式微也在很努力的想要想起他們之間的過去。
“我們先上樓去吧。”
上樓的時候,陳瀚東走在前面給餘式微帶路,餘式微看着他的背影,腦子裡有什麼東西浮現了一下,好像,曾經的某個時刻她也是這樣看着他的背影……
她想起的只是一種感覺,具體的場景卻想不起了。
“這是我們的臥室,我們先看這裡。”陳瀚東說着推開了房門,然後站在門邊看着餘式微,等着她進去。
餘式微有些猶豫,臥室是一個非常私密的地方,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應該不會隨便進人家的臥室吧,雖然已經確定自己真的在這裡生活過,但是要和他共處一室,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陳瀚東倒是一臉坦然:“看看吧,來都來了。”
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餘式微自然不能再說不看,要不然顯得她好像心裡有鬼一樣。
尷尬的笑了一下,她擡步走了進去。
臥室的裝修簡潔大方,可是細微之處卻處處體現着溫馨的感覺,比如牀邊那兩雙情侶拖鞋,比如窗簾的顏色和款式都是她所鍾愛的,牀頭櫃上放着她的個人獨照,陳瀚東的照片卻不見,她想,他應該是個不怎麼喜歡照相的人吧。
她的目光又在牀頭的牆壁上轉了一圈,咦,竟然沒有,再看看其他的牆壁,也沒有。
陳瀚東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柔聲問到:“怎麼了?”
“那個……”餘式微咬了一下脣,怯怯的問到,“那個,怎麼沒有看見結婚照啊?”
按照陳瀚東的說法,他們兩個既然已經結婚了,那就應該有結婚照纔對,可是這裡都沒有看見。
“啊,這個……”說起這個,陳瀚東不免覺得有些抱歉,因爲是他強行開始了這段婚姻,餘式微一直不願意,所以他也就沒提拍結婚照這件事,後來越來越忙,竟也漸漸的忘了。不過他求婚的時候是想過的,想着等有時間了一定要和她拍一套結婚照。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求婚之後又發生了那麼多事,他們根本無暇顧及。
他有些歉意的看着餘式微:“對不起小微,是我太忙了,一直沒抽出時間來……對不起。”
原來是這樣,雖然有些遺憾,餘式微卻還是飛快的說到:“沒事沒事,你不用跟我道歉。”
陳瀚東上前,握住餘式微的手,含情脈脈的看着她:“小微,不如我們抽個時間去拍吧,你喜歡什麼風格的,中式還是西式,不管你喜歡哪種,我都完全配合。”
餘式微尷尬的抽回手:“不用了吧……我們……”
還沒熟悉到那種地步啊,她只是想看一下,並沒有想去拍,雖然她本來就應該和他拍……
越想越覺得混亂,餘式微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隨後她又問了一個更作死的問題:“那結婚證呢,那個總應該有吧。”
於是陳瀚東更內疚了:“對不起,結婚證……還沒辦下來,因爲軍人結婚多了一道政審的程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