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喲,丁小姐,這麼巧啊!”丁寧與寧振鋒從包廂裡出來時,容景也正好從他的包廂裡走出,正好他的包廂與丁寧的包廂是正對面的。在看到丁寧時,容景揚起一抹故人偶遇十分驚訝又竊喜般的笑容,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表情與眼神都好似他與丁寧很熟,而絕對不只是一面之緣而已。在看到丁寧身邊的寧振鋒時,容景的臉上換上了另外的一抹笑容,那是絕對的尊重中帶着討好般的笑容,對着寧振鋒道,“寧世伯,巧啊!”
丁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着這隻東方不敗。說實話,她不是很喜歡這隻東方不敗。好好的男人不當,非得把自己搞成這樣!真要喜歡當女人,直接去做回變性手術不就得了。她還可以把追風大俠介紹給他,或許追風大俠一個高興了,還能給他打個八八折的手術費了。
“呵,挺巧啊,容少爺。”丁寧對着容景乾巴巴的一笑,並沒有如容景那麼的熱情與熟絡。
“寧寧,你們認識?”寧振鋒有些詫異的看着丁寧,然後視線移到了妖孽的身上。寧寧怎麼會跟容景認識的?容景是怎麼樣的人,寧振鋒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有過一面之緣。”丁寧淡淡的說道,並不想告訴寧振鋒她與這東方不敗是怎麼認識的。
妖孽抿脣一笑,大有一副生怕天下不亂的對着丁寧笑的絕代風華,“看丁小姐這話說的,那哪裡只是一面之緣呢?寧夫人可是很有誠心的替我們牽線的。雖然我們做不成情侶,不過我可是很欣賞丁小姐的,很希望我們可以成爲朋友。哦對了,丁小姐電話多少?我上次倒是忘記問寧夫人了,不過倒是沒想到這麼快又可以與丁小姐見面了,丁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話,留個電話如何?我這人啊,一來比較空,再來最喜歡交朋友了。所以,咱有時間的話也可以約出來坐坐,喝喝茶什麼的。寧世伯,你說呢?”
丁寧的額頭上掉下無數的黑線。
“容景啊,你看這都快兩點了,寧寧這上班時間也快到了。有什麼事的話,以後再說吧。寧寧,你上班該遲到了,寧叔叔也就不留你了。快去吧。”寧振鋒趕緊替着丁寧解圍,他可不想丁寧被這不男不女的人妖給纏上了。
季敏淑,你這次過份了!
你再不喜歡寧寧,你也別給寧寧介紹這麼個不男不女的東西啊!這容景在容家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就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二世祖,他連個二世祖都算不上。
“寧叔叔,那我先去上班了。”丁寧很是感激的對着寧振鋒說道,出於禮貌又對着容景抿脣一笑:“容少爺,再見。”說完頭也不回的朝着電梯走去。
她也不想與這東方不敗再有什麼接觸。就他這一身的裝束,讓她雞皮疙瘩的掉了一地。
“哦,對對,上班重要,上班重要,可不能遲到了。電話號碼我也可以問寧夫人要的。”容景再一次唯恐天下不亂的笑盈盈的說道。
丁寧:……
她怎麼就覺的這隻東方不敗是故意的呢?
看着他這笑的一臉妖孽的樣子,她怎麼就想到了江小柔那熊孩子呢?這一臉妖孽的笑容怎麼就跟那熊孩子滿腔算計卻笑的一臉天使如此的物以類聚呢?
錯覺!
一定是錯覺!
丁寧搖頭,拍掉腦子裡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進電梯,關門。
容景笑的一臉絕代風華,目送着丁寧離開。那笑容由始至終就沒有在他的臉上消失過。
“容少爺。”直至寧振鋒的聲音響起,這纔將容景從那失神的微笑中拉過神來。
“哎,”容景一聲甜蜜的輕應,依舊笑如春風的看着寧振鋒,“寧世伯想說什麼?”
“容老太太身子可好?”寧振鋒鋒利的雙眸直視着笑的如花似玉的容景。
“好,”容景笑容不改,“奶奶身體可健朗着呢!哦,對了,令千金與市長公子的婚事,我也是聽說了。恭喜你啊,寧世伯。與市長結秦晉之好,這婚訊一傳出啊,可是不知道碎了多少女人的芳心,也是令多少公子哥們少了一位追求對像了呢!我剛纔見着明夫人啊,她可是樂的嘴都合不攏了呢,看來對這個兒媳婦,你的千金很是滿意啊。”
寧振鋒的臉色微微的僵了一下,對着容景不冷不熱的應道:“是嗎?容少爺有心了。”
“哎呀,我一會還有一個美容要去做,就不跟寧世伯多聊了。就先這樣了,我先走了,寧世伯,再會了啊。”容景略有些一驚一乍,又有些急匆匆趕的樣子對着寧振鋒說道,然後在寧振鋒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是揚着那一臉妖孽的笑容,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之際,還不忘對着寧振鋒揮了揮手,以示跟他道別。
五點半下班
丁寧剛出公司大門,便是見着司馬追風的小馬車停在公司門口,追風大俠正一身黑色勁裝,戴着一副咖啡色的超大眼鏡,搖下車窗,如痞子一般的靠着車椅,一邊敲着方向盤,一邊十分歡愉的哼着小曲,等着她家丁美的投懷送抱。
“丁美人。”見着丁寧朝着這邊走來,對着丁美人笑的臉騷包的揮着手。
丁美人下意識的擡頭望天。
沒有下雨啊。
太陽也是西落的啊。
那爲什麼追風大俠會這麼善心大發的來接她下班嘞?
丁美人是跟許微一起走出公司大門的。
“丁寧,你男朋友啊?”許微在看到小馬車裡又酷又帥的追風大俠時,一臉好奇的問着丁寧。且那看着追風大俠的眼眸裡還飄出了幾顆心型的泡泡,“好帥的啊。”
丁寧微微的打了個寒顫。感情,許微也被追風大俠給迷到了?
“不是!”丁寧很果斷的搖頭。
“不是啊?”聽到丁寧說不是時,許微的眼眸裡閃過了一抹竊喜,然後很快的許微便是將那一抹竊喜給掩了回去,對着丁寧淺淺一笑,“本來還說讓你坐我車呢,那現在看來不用了。行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去地下車庫開車。拜拜。”說完朝着追風追風的方向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後朝着地下車庫的方向走去。
“嘿,追風大俠!”丁寧正想說是什麼事讓大俠這般有義氣的來接她下班時,只見一抹小人影就那麼如箭一般“咻”的朝着大俠射了過去。
江小柔同學就那麼如天降一般的毫不徵兆的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對着對她的出現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了小娘笑如天使般的揮了揮手:“嘿,小娘。回神了。不就是一個晚上沒見我嗎?至於你不認識自己的女兒了嗎?”
“江小柔,你這是在告訴我,你又離家出走,前來投靠我了嗎?”丁寧一臉無奈的看着江小柔同學。
這熊孩子到底是腫麼回事啊?好端端着放着軍區大院不住,放着她那麼大的房間不住,爲什麼就非喜歡跟她擠一張牀了呢?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小娘,你不可以嫌棄我的啦!”見着某小娘那一臉的不待見她的樣子,江小柔同學那幼小的心臟被狠狠的傷到了。只見江小柔同學擺出一抹灰姑娘被惡姐虐待,小紅帽被大灰狼吞進肚子,白毛女在寒風中瑟瑟瀟瀟,悽悽楚楚,孤苦無依,慘絕人寰的淒涼表情,就差流下兩行馬尿的對着某小娘哭訴,“你答應過爸爸會照顧我的嘛,你答應過爸爸不會拋棄我的嘛,你答應過爸爸會視我如己出的嘛,你答應過爸爸會把我養的白白胖胖的嘛,你答應過爸爸會記得給我喂糧的嘛。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你怎麼可以不遵守自己的諾言嘞?你怎麼可以嫌棄我嘞?小娘,做人要有信用的嘛,你答應過爸爸的事情,不可以失信於人的嘛。”說完眨巴兩下她那水靈靈,溼汪汪的眼睛,楞是沒把那兩汪含在眼眶裡的馬尿給擠出來。只是這是怎一副的令人心酸,惹人心軟的苦情戲啊。那都快趕上賣身葬父的老戲碼了。
追風大俠一下子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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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的見識到瞬間由多雲轉陣雨的厲害。
剛纔還一臉柔情蜜意的喊着小娘,笑的一臉燦爛的,就這麼不到半分鐘的功夫,就可以眼淚汪汪了?而且最重要的竟然還是她眨巴着那溼汪汪的眼睛,竟是沒有把那兩滴馬尿給擠出來?
這都什麼人了?
人才,絕對的人才啊!
這樣的人才上哪找去啊!
某小娘撫額,無語問蒼天。
撫額過後,某小娘很果斷的如老鷹拎小雞一般的將江小柔同學一拎,另一手一開後車門,直接將那小雞往車裡一扔,再一甩車門。然後又一個快速的越過車尾坐到副駕駛座,對着一臉木楞楞還沒回過神來的追風大神風淡雲輕的說道:“大俠,開車!”連眼角也沒的去斜一下後車座的江小柔同學。
江小柔:……
好嘛好嘛,好真的被小娘嫌棄了。
“追風大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的來接我下班?”丁美人對着後視鏡,斜着悶不吭聲的江小柔,對着追風大俠很是狗腿的問道。
“老孃高興,不行啊!”大俠翻她一白眼,一臉“誰跟個你似的,那麼沒良心啊”!
“那大俠可否每天都這麼高興啊!”丁美人笑的一臉諂媚啊諂媚,討好啊討好。
大俠斜她一眼:“滾!你當老孃是義工啊!你要免費司機,叫你男人!老孃可沒這個義務。江寶貝,你說呢?”大俠看着後視鏡,笑意盈盈的對着車後座的江小柔同學說道。
江小柔同學正生着悶氣,朝着追風大俠切了一聲。
“你以爲我爸爸跟你一樣空啊!我爸爸可忙了,忙的連追老婆這事都交給我來做了,哪還有時間當司機啊。”
“哦,既然這麼忙,那老婆也別追了!”追風大俠一臉天經地義的說道。
“小娘,你放心,我明天就讓爺爺給你配個司機來!要司機還不簡單嘛,一摟一大堆的!”江小柔同學拍胸脯說的那叫一個義憤填膺,慷慨激昂。
不說這個還好啦,一說這個某小娘那就來氣了啊。
這熊孩子,騙了她多少回啊。
嗯,這下你終於落我手上了吧?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哼哼!
某小娘鼻孔哼氣,大有一副摩掌擦拳來接待的意思。
“小娘,你想幹什麼?”江小柔同學一臉如小白鼠般心有慼慼蔫的看着那一臉笑的賊眉鼠目的小娘,小心肝兒顫啊顫啊顫。
“嘿嘿!”某小娘滛笑兩聲,“回家你就知道了。小娘我現在不告訴你。”
江小柔同學的小心肝又是顫了兩下。她怎麼就覺的她今兒來找小娘,那就是送上門的找虐呢?怎麼就覺的她是那隻小雞,自動自發的送到了小娘這隻老鷹的嘴裡呢。
“追風大俠~~~”求救。
追風大俠氣定神閒的手握方向盤,吹起了口哨,直接無視她的求救,悠哉悠哉的開車向前。
哼哼,讓你切我!
江小柔:……
嗚……
她錯了還不行嗎?
她不該切追風大俠的,她不該今天來找小娘的。
可是,她錯哪了啊?
她到底錯哪了啊?
她到底哪裡惹到小娘了呢?
若說追風大俠不理她,那是因爲她切了追風大俠了。可是,小娘,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嗎?你要處我死,那也得讓我死的明明白白啊!不要讓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英勇就義啊啊啊!
江小柔同學那叫一個憋屈啊,真的想不出來她錯哪了啊。
紅燈
司馬追風停下車子,江小柔閒來悶的發荒,便是搖下了車窗。外面溫度很高,一搖下車窗,熱氣迎面撲來。江小柔又是一個快速的將車窗關車。
邊上一起停着等紅車的車子,在江小柔關上車窗之際,勞斯萊斯的車窗微微的搖下了一條縫隙,一雙深睿的眼眸透過這條縫隙直勾勾的盯着江小柔坐的後車座,然後又移到了丁寧坐着的那副駕駛座。十秒鐘後車窗關上,沒人看見勞斯萊斯內坐着誰,丁寧和江小柔更是不知道。
三十秒後,綠燈,司馬追風驅車繼續上前。而勞斯萊斯則是微微的慢了一點,記下了司馬追風小馬車的車版號。
明俊軒關了電腦正打算下班,便是見着成雪一臉笑意盈盈的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
“媽,你怎麼來了?”明俊軒吃驚的同時,略顯的有些不解,“我正要下班。”右手不着痕跡的將電腦邊上的一個相框往桌面上一扣,從椅子上走出朝着成雪走去,“走吧,回家。”
成雪抿脣一笑,並沒有要立馬離開的意思,看着明俊軒:“怎麼,媽不就能來你辦公室看看啊。”邊說邊雙眸掃視着辦公室,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剛纔明俊軒扣在桌面上的相框上。
“行!”明俊軒淺笑,“媽什麼時候來,都行。”
成雪笑盈盈的看着他,對於這個兒子她是很自豪的。
總是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他。他是她是明景輝唯一的兒子,也是他們倆的驕傲。年紀輕輕便是事業有成的大律師,而且現在更是與寧家的千金訂下了婚期。
寧家,是t市僅次於江家的第二大家族,寧振鋒與季敏淑又只有寧言希與寧朗一兒一女。這公司就算不敢說是兄妹倆對分,那至少四成也是能拿到了。如此,她的兒子還用愁嗎?明家在t市也就更穩固了,有明家的支持,景輝在政界也就更穩了。她的身份也更是無人能及了。多少名門闊太都羨慕着她。
成雪踱步,不着痕跡的走至辦公桌邊上,一臉慈愛的看着明俊軒,“還有半個月就是你和言希的婚禮了。你啊,也別總是一門心思的撲在工作上。這工作是什麼時候都佬不完了,結婚這人生可就這麼一次。我可還指望着你們早日給我生個孫子呢!你說你一門心思的撲在工作上,言希也是一門心思的撲在工作上,那可怎麼行?聽媽的話,這段時間啊,也就別再接案子了,有空呢就和言希多約約會。對了,你們婚紗照也還沒拍是吧?你說你這孩子!”成雪嗔他一眼,手指點了點他的腦門,“怎麼怎麼結婚這麼大的事,就一點也不上心呢?”
“行,媽,我都知道了。”明俊軒一副孝順兒子的看着成雪。
“還有,你也勸勸言希,讓她也別總是顧着工作。女人啊,家庭和丈夫纔是最重要的。”成雪提醒着明俊軒,右手已經拿起了那個被明俊軒反扣在桌子上的相框。
“媽。”明俊軒想阻止,可惜來不及了,成雪已經看到了相框裡的照片了。
照片是明俊軒與丁寧的合照影。
明俊軒站在丁寧的身後,雙手環抱着丁寧的腰際,兩人的臉頰很是親密的相貼着。不止是丁寧笑的一臉燦爛,就連明俊軒亦是笑的很是開心。這種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笑容,不是那種表面做出來的笑容。這樣的笑容,這段時間,成雪從來沒有在兒子的臉上看到過。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成雪其實心裡是很生氣的。且一閃而過的是中午丁寧與寧振鋒進錦都君瀾包廂的那一幕。
“媽,這是……”
“軒俊,你說你這孩子到底在想什麼呢?”成雪一臉微怒的看着明俊軒,將那照片重新往桌面上一反扣,另一手指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明俊軒的額頭,壓低着聲音斥道,“你別告訴我,你還想着她!半個月之後就是你和言希的婚禮了。男人縫場做戲也就算了,但是你可別太認真的往心裡去了。你現在得把心放在言希身上,別再給我三心二意的想着這種不知所謂的女人。你爲她喝酒喝到胃穿孔,是誰把你送到醫院的?你住院的時候,她在幹什麼?她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殘喘。你知道她到底有過多少個男人嗎?我都不知道見過兩三個了,你還給我心裡想着她!你這麼做對起來言希啊?要是讓她知道,她一怒之下取消了跟你的婚禮,你找誰哭去?要是寧振鋒一個動怒之下,寧家的公司還有你的份嗎?你怎麼就不想想這些?”
“媽,你說什麼呢?”明俊軒不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成雪,“寧家的公司跟我有什麼關係?”
成雪瞪他一眼,然後朝着辦公室那透明的玻璃門斜了一眼,在確定走廊上沒有人,且辦公室的門是關着的時候,這纔對着明俊軒繼續說起,“我說你傻不傻啊!怎麼跟你沒關係?言希是寧振鋒的女兒,寧振鋒也就寧朗和言希一兒一女,你是言希的丈夫,這公司怎麼就沒你事了?”
“媽!”明俊軒輕喝着成雪。
成雪又是重重的瞪他一眼:“別說了,回家再說。”轉身然後又折了回來,拿起那反扣在桌面上的相框,三下五除二的抽出裡面的照片,毫不猶豫的撕成了碎片,然後往那垃圾桶裡一扔,然後怒氣衝衝的離開明俊軒的辦公室。
明俊軒看一眼那張被成雪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裡的他和丁寧的合影,眼眸裡劃過一抹很是複雜的表情。然後深吸一口氣,拿過自己的公文包以及西裝外套,很是無奈的走出辦公室,追着怒氣衝衝離開的成雪。
“媽。”
“明太太,明律師。”走廊上有認識成雪的人對着母她和明俊軒打着招呼。
“嗯,你好。”成雪一臉優雅大方的對着他回笑。在外人面前,成雪永遠都是保持着她那高貴優雅象徵市長夫人的得體微笑的。
……
楊小妞一早又飛了。
只要楊小妞一飛,下廚的任務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在了丁寧的身上。追風大俠那是從來遠離廚房的。用她自己的話說,那就是家裡有兩個會下廚的人了,那總得有一個不會的吧。不然個個都這麼精於廚業,那豈不是英雄用武之地過多?那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當然,這只是大俠的一個藉口而已。
用丁美人和楊小妞的話說,那就是你敢吃一個成天拿着手術刀,與鳥爲伍的手燒出來的飯菜嗎?
答案是很肯定的。
不敢!
其實吧,追風大俠也並不是從來不曾下廚的。
猶記得曾經有一次,楊小妞高飛了,丁美人重感冒頭暈腦脹了。然後追風大俠心血來潮了,竟然自告奮勇進廚房下廚給她家美人做一頓有史以來的第一頓大餐。
但是,當丁美人頂着一個身子兩個腦袋的重量出房間,在經過廚房的時候,看到了那一幕後。丁美人下定決心,這輩子打死也不吃追風大俠做的飯菜。那簡直就是一種對人心的摧殘,對動物的折磨。
只見追風大俠手戴白色的醫用塑膠手套,手裡手拿一套緻密的手術刀,正一本正經的在處理着……呃……一條黃鱔。那件楊小妞和丁美人下廚時系的圍裙不知什麼時候也是換着了她手術時所穿的一件白色的醫生長褂。她的嘴巴上同樣戴着一個醫用口罩,頭上戴着一頂醫用帽子。那全副武裝的裝備完全是按着她手術時的穿着打扮的。就連她那看着那條垂死掙扎的黃鱔,依舊還是一個的摸鳥醫生在看着有問題的鳥兒時的那種“猥瑣無下限”的眼神,她的眼裡唸唸有詞“寶貝兒,千萬別再作垂死掙扎了,你的掙扎也是沒有用的。能光榮在我司馬追風的手術刀下,也算是你的榮幸了”。
白色的膠套上沾着那條“死不瞑目”的黃鱔的斑斑血漬,而追風大俠那叫一個激動的亢奮了。
丁美人在看到這一幕時,第一感覺那就是她可以理解爲這是在拍分屍案的現場嗎?第二個感覺那就是,她的重感覺怎麼就突然之間完全好了呢?那塞的完全麻木不會呼吸的鼻孔怎麼就突然之間全通了呢?第三個感覺那就是她這輩子再也不要吃黃鱔了。第四個感覺那就是必須要把追風大俠立馬的與她的廚房隔離。
然後只見丁美一個箭步上前,顧不得追風大俠的目瞪口呆與瞠目結舌,就那麼直接三下五除二的把追風大俠給哄出了她與楊小妞的那一畝三分地,並且禁令她——司馬追風從今往後保持與廚房遠離三尺,有生之間絕不再讓司馬追風進廚房一下下。
最後,那條依舊做着垂死掙扎的黃鱔很無奈的被丁美人給扔進了垃圾桶裡。她無法忍受的不是那條黃鱔的死法,而是追風大俠的殺法。那簡直就是慘絕人寰啊慘絕人寰。
次日,當楊小妞高飛回來,丁美人將這幕一字不落的告訴楊小妞時。楊小妞做出了丁美人一模一樣的決定,那就是這輩子打死一不吃黃鱔,二不吃司馬追風做的飯菜。
於是乎,追風大俠很光榮又無恥的成了家裡唯一的一條米蟲。
這是丁美人和楊小妞的幸運也是她們的不幸,也是追風大俠的不幸。
此刻丁寧在廚房裡忙碌着,客廳裡追加風大俠正他大爺的翹着二朗腿,拿着搖控器翻着節目頻道。江小柔同學很忿然的雙手往自個胯上一叉,一臉小御女般的對着追風大俠發飈:“大俠,你怎麼可以這樣嘞?你沒看到我小娘在忙嗎?你怎麼可以一臉大爺的等着開吃呢?你爲什麼不可以去幫幫我小娘嘞?你爲什麼就捨得讓我小娘一個人在那裡孤軍奮戰嘞?我爸爸都捨不得讓我小娘這樣嘞,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嘞?”
一口一個“嘞”,一臉的彪悍是帶着御氣。其實說白了吧,她就是想討好自家小娘嘛。想不出個自己個錯在哪裡,那就只能從討好下手嘛。這向來都是她江小柔的必殺絕技,百試不爽的。
但是,只見一臉他大爺的追風大俠冷不拎丁的瞟了她一眼,一臉不以爲意的哼唧:“去,去,去!我們家向來都是這樣的。廚房那是美人和小妞的領地,我就是一大爺,她們倆生來就是來侍侯我的。去,去,去。你爸爸捨不得,我捨得就行了。你要不捨的話,你去廚房幫你小娘的忙,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哼!”江小柔同學甩她一個白眼,又甩她一個屁股,然後扭着她那還沒有成形的腰,風姿妁妁的朝着廚房前進。
“小娘,你累嗎?”
某小娘不作聲,無視之。
“小娘,你熱嗎?”
斜她一眼,繼續無視之。
“小娘,你渴嗎?”
端一盤苦瓜出廚房進餐廳,“大俠,吃飯。”繼續當江小柔是個空氣。
“小娘,你怎麼不叫我嘞?”某一隻繼續鍥而不捨的討好小娘。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某小娘又端一盤排骨湯出廚房,冷不拎丁的飄了這麼一句。
“小娘,不帶你這樣的!”某一隻一臉哭腔的看着小娘,剛纔還乾巴巴的雙眸,在這一刻竟然水汪汪了,這速度都快趕緊那洪水氾濫的速度了,“人家都叫你小娘了嘛,你幹嘛說不認識我嘛。”
“呀,是你啊!”某小娘一臉恍然大悟的看着那一隻洪水氾濫的熊孩子。
然後只見江小柔同學瞬間的揚起了一抹如偷吃了蜂蜜的狗熊似的笑容,但是卻在某小娘說完下一句話說,那一臉狗熊似的笑容瞬間的凝固了,然後成了名副其實的狗熊。只見小娘丁寧同志說了這麼一句:“呀,這不是我們總裁的寶貝金蛋孫女嘛,什麼時候來我們家的呀?矣,你是不是走錯門了啊?我家沒有總裁爺爺的啊!”
江小柔:……
小娘,搞了半天,原來你是在記恨我這款罪啊!
人家都不是故意的啦,你怎麼可以這麼記仇嘞?你怎麼可以跟我一個七歲的孩子記這麼的仇嘞?小娘,你太不可愛了,太不可愛了。
追風大俠已經坐在了椅子上,已經慢條斯理的開吃了,而且依舊用着一臉他大爺的眼神冷不拎丁的瞟了一眼江小柔,投一眼“自作自受,好自爲之”的落井下石的眼神,然後繼續悠哉樂悠的嚼巴着苦瓜配着排骨湯,那叫一個愜意喲。
江小柔……
大俠,你什麼時候也變的這麼壞了,這麼不大俠了?大俠不應該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嗎?爲什麼,這個大俠卻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嘞?
嗯,她家小娘一定是被這僞大俠給帶壞的。
所以,爲了及時的糾正小娘,她必須把小娘與大俠隔離了。不然,再這麼下去,小娘指不定就得把她治的死死的了。
這是江小柔同學此刻腦子裡盤算着的大計。
“小娘,我錯了!我不該對小娘撒謊的,不該說我不是爺爺的孫女的,我應該實話實說告訴小娘,我就是爺爺的孫女的。我不該不告訴小娘,爺爺不是我爺爺的,就好像小娘就是我小娘的。我應該告訴小娘,爺爺就是我爺爺的。爺爺怎麼能不是爺爺呢?那必須的絕對的一定的肯定的那就是爺爺。就好像,爸爸就是爸爸,小娘就是小娘。所以,我真的錯了。”江小柔同學知錯認錯,一臉好學生樣的苦巴巴的望着某小娘,雙手往自個耳垂上一拉,怎一臉的“知錯就改,請小娘不要嫌棄”的慘樣,然後又是繞口令般的對着某小娘繞了一圈,直把小娘和大俠給繞暈了。
丁寧:……
繞來繞去,她還是繞不過這熊孩子。
“吃飯!”丁寧憤憤然的盯她一眼,愛莫能及的說道。
“哦耶!小娘,你最好了,我愛你,就像十除以三!”江小柔同學一臉亢奮的對着某小娘表達着她的愛意。
某小娘一臉木然,啥意思嘞?愛我,爲什麼要十除以三嘞?
一臉求知的看着江小柔,奈何這熊孩子已經一臉忘我的開啃了。
追風大俠一臉無奈的聳肩,表示這是你的女兒,你都不知道,我怎麼能知道?又不是我女兒!
某小娘:……
爲什麼她永遠都跟不上這熊孩子的思維呢?
……
明家
成雪與明俊軒回家的時候,明景輝沒在。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晚飯,正解着身上的圍裙。
“夫人,少爺回來了。”見着成雪與明俊軒,傭人很是恭敬的對着二人說道,“明市長剛打過電話回來,說是有事,不回來吃晚飯了,要晚一點纔會回來。”
成雪點了點頭:“行,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碗筷我明天早上會過來收拾的。”傭人對着成雪很是恭敬的說道。
她是明家的傭人,但是晚上不住在明家。早上六點之前到明家,準備洗了前一天的碗筷,準備早飯。晚上則是爲明家燒好飯菜之後回自己的家。
“嗯。”成雪點了點頭。
傭人離開了。
“俊軒……”
“媽,你不用說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成雪剛一開口,明俊軒便是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你要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才行啊,兒子!”成雪一臉很是無奈拿他沒辦法的說道,“不是媽愛管着你,媽只是不願意看到你做錯。我和你爸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做什麼不都還是爲了你啊!你什麼事情都不用我們操心,這是你的人生大事,媽媽希望你同樣可以明白自己想要的,不要讓我操心纔是。”
明俊軒抿脣一笑,摟了摟成雪的肩,安慰道:“行了,媽!我知道!我多大了啊,還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放心吧,我知道言希以我的好,我會對她好的。聽你的,不讓你操心,行了嗎?”
成雪輕笑出聲,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胸膛:“這還差不多!吃飯,你爸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那麼忙,回來吃飯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了。真有那麼多的事情嗎?”盛一碗飯遞給明俊軒,略顯的有些報怨的輕聲嘀咕着。
明俊軒接過她遞來的飯,對着成雪輕聲道:“媽,我爸是市長,要處理的事情自然很多,應酬自然也多。你可不能抱怨,你得支持他。”
成雪嗔他一眼:“我什麼時候不支持他了?就知道替你爸說話,也不會替你媽我想想!真是白養你的!”
“行,我替你想,怎麼樣,我親愛的媽媽,你想要什麼?告訴你兒子我,兒子送給你!”明俊軒半玩笑半認真的看着成雪說道。
“想要一個孫子!”成雪毫不客氣的說道。
明俊軒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行,我努力!”
成雪淺笑:“這還差不多!跟言希結婚後,趕緊給我生個孫子。”
明俊軒笑而不語。
成雪與明俊軒母子倆在家裡吃飯的同時,明景輝也沒閒着,正在一處公寓裡陪着一對母女。
公寓並不是很大,也就一個三居室而已。
此刻,明景輝坐在沙發上看着晚報,客廳的電視機開着,聲音不是很大。
手裡的報紙被人抽走,“爸爸,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就不能不要看報紙,陪陪我和媽媽說說話嗎?”
女子雙手拖往他的脖子上一環,很是親膩的貼着他的臉頰,撒嬌般的說道。
“詠恩,別鬧!”手背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沐芳端着一盤切成片的水果走至兩人身邊,對着女兒沐詠恩輕斥,“你爸爸每天習慣飯後看報紙的。”
沐詠恩有些生氣的噘脣往明景輝身邊的沙發上一坐,拿起沐芳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往自己嘴裡一塞:“媽,人家多久才見我爸一次啊,只是想跟我爸多說說話而已嘛,這也不行!”氣呼呼的嚼着嘴裡的水果,就好似那水果跟她有仇似的。
“好,行!不看報紙,陪你說說話!”明景輝一臉和言悅色的看着沐詠恩說道,臉上盡是父愛的慈祥,伸手拉過沐芳的手,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你也別忙了,每次我過來,你都忙的不可開交的。爲我準備這個又準備那樣的,以後別這樣了。”
“爸,我媽樂意。因爲她愛你,每次你來,她都開心的睡不着覺。”沐詠恩塞一片水果到明景輝嘴裡,“她就喜歡親手做些你喜歡吃的。”
“你這孩子,盡瞎說個什麼勁!”沐芳輕斥着女兒,對着明景輝柔聲道,“別聽她在這裡胡說,沒有的事。”看一眼牆上的掛鐘,快九點了,於是對着明景輝說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
“爸爸……”沐詠恩有些不捨的看着明景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