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曦轉身,後面五米之距,江遠航正左手拿着手機,邁着悠然的步子,漾着風騷的微笑,朝着她走來。與他一起走來的還有另外一個男生,見着容曦,溫笑着點了點頭。
容曦回以他一抹笑意,這是江遠航同寢室的,陶冶。
此刻,江遠航依舊還是那麼的花哨,紅衣綠褲,怎麼看怎麼風騷。再加之他那花一樣的臉上掛着的花一樣的笑容,更是讓人覺的不止風騷更加盪漾。
與江遠航的花哨相反,陶冶則是一身米白色的休閒裝,腳上也是一雙白色的休閒鞋。一身很溫和又休閒的衣服倒是與他的名字很是相襯。
容曦有些無耐的搖了搖頭,一聲輕嘆。
唉,有什麼辦法呢?
這廝從小到大就喜歡這麼花哨又風騷。
唐怡然見着江遠航與陶冶,很是禮貌又得體的頷首一點頭,淺笑如花。
“我的電話怎麼打你那了?”容曦笑着朝他走過去,伸手接過他手裡的手機。
江遠航風淡雲輕的一聳肩:“有什麼辦法,哥哥魅力十足。”然後用嘴型告訴她,“我姐。”
容曦瞟他一眼,其實接過電話時,已經在手機屏幕上看到來電顯示,知道是江小柔的電話了。
“小柔姐,找我啊。”笑嘻嘻的接起江小柔的電話。
“哎,”剛接起電話,便是聽到電話那頭江小柔一聲輕嘆,似乎有些無奈的樣子。
“小柔姐,怎麼了?哎聲嘆氣的。你現在要愛情有愛情,要麪包有面包,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初夏。嘆什麼氣呢?小心氣嘆多了,長皺紋了,聿哥哥該心疼了。”容曦淺笑調趣着電話那頭的江小柔。
“去,”江小柔一聲輕嗔,“我又不是在替自己嘆氣,我這是在替你嘆氣。”
“啊?”容曦臉上揚起一抹小小的錯愕,“替我?我有什麼好嘆氣的啊?小柔姐,你是不是最近太空了沒事做啊?瞎操個什麼心啊。去去,趕緊跟聿哥哥忙去,要麼讓聿哥哥再給你個工程忙忙,要讓就趕緊再給小初夏添個弟弟或者妹妹。”
“矣?這話怎麼這麼耳熟?”江小柔輕笑的聲音傳來,“哦,對,剛纔你家江大剛同志也是這麼說的。還有,我剛纔之所以嘆氣呢,是因爲跟司馬頌打賭。司馬頌說,有江遠航的地方就一定有你。還說,只要讓江遠航喊一聲,立馬就能聽到你的聲音。我還不信,現在不得不信。我說,小曦啊,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我家那一隻蝴蝶勾搭上的?我怎麼就不知道呢?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容曦眼皮微微的一跳動,然後一臉處變不驚的說道:“小柔姐姐,你現在不止越來越空閒了,還越來越八卦了。請問,江小柔同學,你這麼無聊又三八,你家司馬聿同志造嗎?”
“親愛的容曦同志,請容我糾正你一個錯誤,我這不叫八卦,而是關心。”江小柔很是篤定的說道,“還有,我向來都這麼十三的,你家妖爹,我家妖叔叔木有告訴你嗎?”
“有!”容曦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不就行了。”江小柔笑的很是滿足,“那,馬上就放假了,回家的時候,我是會聯合衆家長,一起圍攻你們的。你們必須坦白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姦情的。好了,不打擾你們繼續發展姦情了,記得越濃越好啊。江家可就指望着江遠航這隻花哨的蝴蝶了,江天縱那個黑麪神是絕對不會有女人喜歡的。所以,千萬別讓我們等的太久了,這是你們的責任和義務。就這樣吧,我和鐵公雞打賭輸了,那隻只進不出的鐵公雞該得瑟了。記得,你欠我的啊,害我輸了好大一筆給那隻鐵公雞。就這樣,拜拜。”
說完,很果斷的掛了電話,不給容曦任何說話的機會。
將手機往他手裡一塞,“小柔姐姐越來越十三了。”
江遠航挑眉一笑:“那也是妖姨給教出來。”
容曦一手抱着書,一手支着下巴,漂亮的雙眸微微的眯起,笑的風華絕代的眯視着他,“喲,江遠航同志,我怎麼聽着你這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呢?”
江遠航將手機往褲袋裡一丟,一臉哥倆好的往她肩膀上摟去,笑的迷離又風情的看着她:“妹妹,哥哥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不信,你可以去問念歆,她一定也是這麼認爲的。”
唐怡然微微的睜大了雙眸,略顯有些詫異的看着江遠航與容曦,這舉動是不是也太親密了一點啊?這校園裡,來來往往這麼多同學看着呢,他們也不顧及一下啊?
倒是陶冶,見着這倆人這般親密舉動,臉上並沒有訝異之色出現,依然保持着他那溫潤的微笑,淡然的看着兩人。
容曦很不客氣的在那一隻搭在她肩上的手背上不輕不重的擰了一把,繼續笑的風華無限:“下次我會拿手術刀招呼它。”
江遠航一臉黑色,三分委屈四分嗔念三分怨念的說道:“要不要這麼狠啊?手術刀還是比較適合招呼江天縱了,他那皮厚一點,不怕劃。我這皮多薄啊,劃破了,多可惜啊。”
容曦盯他一眼,“機票訂好了,告訴我一聲啊。哦,對了,這次幫我多訂一張。”
“幹嘛,你家親戚來了?”江遠航一臉驚悚的看着她,“拜託,你家親戚又不是月末來的。”
容曦不怒反笑,拍了拍她身邊的唐怡然,繼續笑的如花似玉,“怡然會跟我們一起回t市。還有,很高興,對於我家親戚到訪之日你記得這麼清楚。”
聽着容曦這話,江遠航這才發現,確實容曦的身邊是還站了一個人。而且這會,這人的臉已經泛起了一抹紅暈,好像是害羞的樣子,還微微的低着頭。
聽到容曦這麼一說,唐怡然有些羞澀的擡頭,與江遠航對視。臉上依然還是帶着一抹淡淡的紅暈,那雙閃閃而動的眼眸,撲閃撲閃的與江遠航對視,同樣帶着一的絲嬌氣羞的樣子。然後,朝着他嫣然一笑,“你好,我是唐怡然,是小曦同寢室的。”
江遠航很紳士的伸出右手,“江遠航,她哥。”
“啊?”唐怡然略顯有些愕然的看着容曦。
哥?
她以爲是男女朋友啊。
容曦點了點頭,笑的紛外的燦爛與誘人,“嗯,對,我哥,江遠航,可記牢了喲!”
唐怡然抿脣一笑,伸出左手與江遠航一握,“真不好意思,要麻煩你了。到時候,我把機票的錢給你。”
“不用了,這是他應該的,我和念歆從來都不給他錢的。”江遠航正欲開口之際,容曦先他一步說道,然後看一眼江遠航身後,由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陶冶,微笑道,“陶冶,我們先回寢室了。你記得把這隻花蝴蝶領回去。”
陶冶勾脣一笑:“放心,蝴蝶一定會有人領的。”
江遠航瞪他一眼,然後繼續看着容曦說道:“知道了,一起訂。姑奶奶!”
“乖孫子。”容曦順杆上爬的應道,甚至還很是有愛的撫了撫他的頭頂,就好似撫着自家養的寵物小狗狗一般。
江遠航再一次一臉黑色了。
容曦和唐怡然回到寢室的時候,白念歆正與老白視頻聊天。寢室裡只有她一人,另外一人焦莉沒在。
寢室四人,就這焦莉屬於性格怪癖型的。同住一個寢室,卻與她們三人一點也不熱絡,喜歡獨來獨往。一個月了,似乎也從來沒在她臉上看到過一絲笑容。成天冷着一張臉,說的好聽點是高傲,說的難聽點,那就是異類。
除了晚上睡覺之外,在寢室裡基本上就見不到她的影子。也不知道她在哪,回到寢室後,就是一番洗漱,然後就是上牀睡覺。
哦,天。
容曦和白念歆對望無語。
她們倆一直以爲,就江天縱那樣的絕算得上是黑麪神,“變態”中的“變態”了。但是和這焦莉一比,江天縱太正常了啊。
好吧,好吧,這是人家的性格,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咱管不着,也不去管,愛怎麼樣怎麼樣唄,反正跟她們沒有關係。反正只要她們是正常的就行了。
於是,對於焦莉的怪異行爲,久而久之的也就習慣了。
“嘿,老白叔叔。”容曦進寢室,將自己手裡的書往白念歆的桌子上一放,整個人往白念歆的肩上一趴,朝着視頻裡的老白揮了揮手,樂呵呵的打着招呼。
“怎麼纔回來?我和念歆都聊了好一會了。”視頻裡,老白看着趴在白念歆身上的容曦問道。
容曦嘿嘿一笑,一臉神秘的說道:“在圖書館看解剖學,看的超有感覺。最討厭學校了,就不讓我們新進的學生去聽解剖課。哎呀,老白叔叔,你看我有曬黑嗎?一個月的軍訓喂,看,我和念歆都曬黑了。”
邊說邊將自己和白念歆的手往着電腦屏幕前一放,又將兩人的臉頰往前一湊,一本正經的問着老白。
“嗯,果然黑了不少。要是你家容景看到了,該心疼了。”老白淺笑很認真的說說道。
“對哦,”聽着老白這話,容曦似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那個什麼,老白叔叔,你繼續和念歆視頻着,我得去敷個面膜。至少得把這張臉給弄白一點,不然我家妖爹可得心疼了。就這樣,不打擾你們倆聊天了。”
說完,拍了拍白念歆的肩膀,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白念歆朝着她翻了個白眼,“老爸,你什麼時候也變的這麼壞了?”
老白一臉認真的說道:“我說的是事實。”
父女倆又聊了一會,便是下了視頻。
“念歆,我十一放假跟你們一起回t市。”唐怡然在白念歆面前坐下,笑盈盈的說道。
“哦,好。”白念歆不冷不熱的應着,低頭在自己抽屜裡找着什麼。
“你在找什麼?”見着她好像在找什麼要緊的東西,唐怡然問道。
白念歆擡眸,淡然一笑,“沒什麼,估計是被我不知道丟哪去了。算了,找不到就算了,也不是特別要緊的東西。”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然後又好似想到了什麼,“對了,你剛說什麼?我好像聽你說跟我們一起回t市?”
唐怡然嫣然一笑,“對啊。說起來,我也是半個t市人,十年前隨我爸回去過後,就一直沒有回去過。正好剛纔與小曦說起,那我就心血來潮的想跟你們一道回去玩玩。正好,你和小曦還可以給我當免費的嚮導,我還賺了呢。”
“行,到時候如果有需要隨時打我電話。”白念歆沒有說很熱情的話,只是扔了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矣,跟老白叔叔聊完了?”容曦敷好面膜出來的時候,見着白念歆已經下了視頻。
“是啊,你都不在了,我還聊什麼?”白念歆半認真半玩笑的說了這麼一句。
“哦喲,這話說的,那什麼,我什麼了啊。不過,我喜歡聽。下次我和我妖爹視頻的時候,也叫上你,讓他看看,離開家,我們現在過的有多好。”大刺刺的往白念歆的牀上一躺,“哎,你要敷一個嗎?”
“我又不跟人發展姦情,要那麼白做什麼?”白念歆一臉娛戲的斜着躺在她牀上的只留兩個眼洞,一張嘴巴,兩個鼻孔的某人說道,“再說了,我也沒這愛好。哎,我現在算是明白了,近朱者赤謂何意了。你看,你看,連敷面膜這愛好都一樣一樣的,我們還能說什麼呢?”
容曦直接甩了她一腿,然後很順勢的把腿就那麼擱她腿上了,“那聽你這意思是,你與天縱一樣一樣還是想跟我哥一樣一樣?”
白念歆直接往她身上一撲,一臉曖昧的看着她,臉頰還往她那軟軟的胸上蹭了蹭:“其實我想跟你一樣一樣,可惜被人搶先一步了。”
容曦很理所當然的右手往她的脖子上一摟,同樣在她那軟軟的一團上一揩,“這樣啊,那不如我吃點虧收了你吧。反正馬上放假了,咱倆回家見家長吧,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白念歆猛的直點頭,“好啊,好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唐怡然石化中。
……
十月一號
容曦還躺在自己的牀上與周公約會中,白念歆的手機響起。
寢室就這麼大,白念歆的手機鈴聲響起,容曦很自然而然的便是將被子一扯,把自己矇頭蓋住,然後繼續睡她的覺。
容曦有一個壞習慣,遺傳自楊小妞的壞習慣。那就是週末和節假日喜歡人懶牀,必須在睡到自然醒,不然起牀氣十足。
寢室裡,焦莉早早的便是不見了人,沒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反正這會,就她們三個了。
唐怡然倒是已經醒了,不過躺在牀上看書。
白念歆也沒有起牀的意思,雖然沒有容曦那般有起牀氣,但是也有周末小懶牀的習慣。
聽到放在枕邊的手機響起,摸摸索索的從被子裡伸出手,閉着眼睛睡意猩朦朧的摸過手機。沒有睜開眼睛,憑着感覺接起電話,“喂。”
聲音懶散,迷迷朦朦。
“念歆,怎麼還在睡覺?”耳邊傳來江遠航的聲音。
“嗯,在睡覺。今天沒課,不用早起。”繼續迷迷糊糊的說着話,“有事嗎?沒事我掛了,我還要睡覺。”
“沒什麼急事,就是跟你們說一下,機票定好了,下午三點的。就知道你們倆個喜歡睡懶睡。十二點我再打電話來叫你們,吃過午飯就去機場。記得跟小曦說一聲,聽到沒?”
“你怎麼不打小曦的電話?”白念歆往枕頭裡鑽了鑽。
“小曦有睡懶覺的習慣,又有起牀氣。打你電話不也一樣的,反正你們倆一個寢室的,你知道了,她也知道……”
“江大剛!”江遠航的話,最後一個“了”字還沒說完,“倏”下,白念歆一下從被子裡鯉魚打挺般的坐起,咬牙切齒的朝着那頭的江遠航吼道,“你捨不得吵醒小曦,就捨得吵醒我啊!我也有睡懶覺的習慣的!”
“但是你沒有起牀氣嘛!”江遠航義正言辭的又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告訴你,我現在也有起牀氣了!”白念歆氣呼呼的吼道。
“行,行,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也有起牀氣了,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你趕緊窩回被子裡重新睡吧,我不吵你了。你也說話聲音輕點,別把小曦吵醒了。她這會一定睡的正熟。就這樣,我掛了。午飯請你吃好吃的,補償。”說完,不等白念歆同意與否,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我一會不狠宰你一頓,我就不叫白念歆。”白念歆氣呼呼的把手機往被子上一扔,然後繼續往被子裡一窩,想要繼續睡覺,可是卻怎麼都睡不着了。
白念歆還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如果被吵醒了,那就無法再繼續入夢鄉了。
就像這會,怎麼都是睡不着了。
好好的一個懶覺就這麼被人給破壞了,白念歆氣的想要殺人。
對着被子一通發泄:“江大剛,我跟你沒完!每次都吵醒我!”
“念歆,江大剛是誰啊?”唐怡然一臉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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