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柔洗過手後坐在椅子上,很認真又認命的爲事馬聿剝着蝦殼。
“老姐,我鄙視你!”江遠航盯她一眼,憤憤然的說道,“咱家向來都是男人服務於女人的,爲什麼到你這就反了呢?你看看老爸,從來都被老媽吃的死死的!你再看看你的偶像,妖叔叔,你個沒出息的東西!”
怎麼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啊。
丟人,太丟人。簡直丟盡了他江大剛的臉。這怎麼就是他江遠航的親姐呢?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
司馬聿一邊吃着江小柔剝好的蝦,聽着江遠航這麼說道,雙眸微微眯起,勾成一條細縫,然後面無表情的看着江遠航,看的江遠航同志渾身毛聳聳的不舒服了。然後只見司馬聿不慌不亂的拿過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不會吧?他這不是要給江小剛打電話吧?
江遠航一臉心有慼慼蔫的看着司馬聿。
“小縱,我聽航航的意思是,你給他定的任務太輕了,對他來說簡直就不是一回事。”
江遠航的腦子裡剛閃過這個念,司馬聿的聲音響起。
“哇,司馬聿,聿哥哥,聿少爺,聿總!不帶你這麼玩陰的,我都已經快被江小剛玩死了,你竟然還跟他說,任務太輕了!會死人的!”江遠航撲上去,欲搶了司馬聿手裡的手機。
然後只聽到手機裡傳來江天縱冰冷又狂妄還十分邪肆的聲音:“爲了讓你長記性,我也得加重一點。”
“……!”
江遠航的頭頂掉下無數黑線,“喂,江天縱,我認識到錯誤了,以後再也不叫你江小剛了!”
但是,顯然已經晚了,電話那頭的江天縱已經掛斷了,傳入他耳朵裡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哇,姐,老姐,你趕緊把你家的男人給搞定啊!我的灰暗人生啊,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我我!”江遠航同志一臉怨婦般的看着江小柔,無限迴音中。
“哦哈哈哈哈哈……,”司馬頌突然之間狂笑起來,邊笑邊拍着桌面,“航航啊,爲什麼咱倆是反過來的呢?我家是老大欺負老二,爲什麼到你家就成老二欺負老大了呢?小曦,小曦,那你家是怎麼樣的啊?是你欺負楊虔,還是楊虔欺負你啊?”
容曦一臉優雅的看着司馬頌,就算這個時候,他的嘴裡依然還是在嚼巴着。然後漫不經心的回道,“我們家向來很和諧又和睦的,兄妹相愛,不存在欺負與被欺負。”
司馬頌和江遠航嘴角抽搐中。
要不要這麼得瑟啊,要不要這麼臭美啊,要不要這麼炫耀啊!
但是,好向往啊,不被人欺壓的日子真的無限嚮往中。
於是乎,二人化悲憤爲食慾,埋頭狠吃中。
其餘四人圴用着冷眼旁觀的表情,泰然若之的看着他們。
然後……
“矣,哇,老姐,你什麼時候農奴翻身了?我怎麼沒發現?”正吃的一臉憤憤然的江遠航,突然之間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雙眸大瞪的看着江小柔與司馬聿,一臉不可置信樣。
這個時候是這樣的:本來還一副心甘情願婢女樣剝着蝦殼的江小柔,現在正一臉享受的吃着碗裡剝好的蝦仁。而惡霸司馬聿正將剝好的蝦,沾過醋之後再放進江小柔的碗裡。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什麼時候反過來的?爲什麼他不知道?
江遠航茫然中。
司馬頌很有義氣的一拍司馬聿的肩膀:“哥,這纔是對的嘛。是男人就得有紳士風度。這是咱老爹教的,男人生來就是爲女人服務的。你呢生來就是爲小柔姐姐服務的。所以呢,千萬不要反其道而行。還有就是,”繼續喝一口鮮湯,一臉“有女愁嫁”的看着司馬聿,“你早點從了小柔姐姐吧,嫁了吧!我還等着早點接替你的位置……啊!”話還沒說完,被人揍了唄。
“小柔姐姐,你就算用強的,也給我強了他!省得他一天到晚以欺負我爲樂!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簡直慘絕人寰!”司馬頌一臉小受樣的看着兩人,碎碎唸的輕嘀着。
江小柔一邊吃着司馬聿剝好的蝦仁,一手往他肩膀上一勾搭,笑的如花似玉:“聿少爺,打算什麼時候從了我啊?你看,你家老二想上位了哎!正好我們家缺個苦力,不如……”話還沒說完,一隻連頭帶尾沒有剝殼的大蝦塞進了江小柔的嘴巴里。
司馬聿湊近江小柔的耳際,用着只有她能聽到的音量邪邪的說道:“白十三,你確定要我家老二上位?”
江小柔眼角抽搐中。
“司、馬、聿!”抽搐過後一聲河東獅吼,拿出自己嘴裡的那隻大蝦,毫不客氣的往他嘴裡塞去,也不管那上面是不是沾着她的口水。
其他幾人,視若無睹,反正從小到大見得從了,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爲常了。
雖然怨聲不斷,不過卻是吃的心情愉悅。
“矣,小聿,小頌,這麼巧,你們也到來找你媽咪嗎?”吃完飯,正走出包間,斜對面的包間門打開,一對中年夫妻從包間裡走出,男人看到司馬聿兄弟很是熱情的叫喚着,然後朝着他們這邊走來。
“舅舅,舅媽。”司馬聿面色冷淡的喚着那兩人。
“小聿,陪小柔過來吃飯呢?”陌笙笑盈盈的看着江小柔,問着司馬聿。
“陌阿姨。”
幾人異口同聲的喚着陌笙。
“媽咪,怎麼沒着我老爹?”司馬頌很親密的往陌笙脖子上一摟,朝着包間裡掃去,沒見着司馬成劍的影子。
陌笙很慈愛的看一眼小兒子,“你以爲個個都跟你一樣啊,成天無所事事的瞎逛悠!”
“媽咪啊,我哪裡成天無所事事了?我不是每天都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司馬頌一臉很不服氣的說道,“不信你問航航啊。”
“叫人啊?怎麼不叫人?”陌笙拍了拍司馬頌的手臂,示意他叫人,然後對着陌遙夫妻有些歉意的說道,“大哥,大嫂,真是不好意思,這孩子從小被我們給慣壞了,你們別往心裡去。”邊說邊在司馬頌的手臂上輕輕的一擰。
“哦,媽咪,痛啊!”司馬頌輕呼出聲,“媽咪啊,我是你親生的嗎?幹嘛這麼虐待我啊?我不就是沒有第一時間叫人麼,至於你這麼狠的擰我啊?舅舅,舅媽。”很心不甘情不願的朝着兩人喚道。
陌遙夫妻倆的臉色略顯的有些尷尬,對着司馬頌笑盈盈的說道,“沒事,沒事。一時之間還沒能適應過來嘛。”然後轉眸向司馬聿,繼續笑的一臉慈祥,“小聿啊,以後曉優就拜託你多照顧着點了。這孩子很懂事,就是命苦些。我和你舅媽拿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工作的時候,如果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的,你就多擔着些,希望她能在工作上幫到你的忙。”
司馬聿抿脣,闇然一笑:“舅舅,我是招秘書,不是招領導。”
陌遙夫妻僵了一下。
江小柔極力的將笑憋在肚子裡,不讓出聲。
江遠航脣角勾起一起不顯見的淺知,轉眸望兩邊的牆壁。
容曦和白念歆對視着,微微的垂頭,笑的十分含蓄又內斂。
然後只到司馬聿的聲音再次響起:“放心吧,舅舅,挺好的。”
陌遙輕呼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邊說邊將視線停在了容曦身上,然後繼續笑的一臉慈祥又和藹,“你就是念歆吧?”
“不好意思,陌舅舅,我是容曦,是念歆一起長大的朋友。”容曦一臉正色的看着他說道。
白念歆邁出一步,笑盈盈的看着他說道:“陌舅舅,我是念歆,陌舅媽好。”
陌遙夫妻一臉尷尬的看着白念歆,“好,好!長的跟小頌挺像的。”
啊呸!
司馬頌想噴他一口口水。
長的像,那你還認錯啊?一臉的諂媚。
“媽咪,我就不陪你了,我們下午還有事情,我們先走了。”司馬頌在陌笙臉上親了一下,直接無視陌遙夫妻,然後便是與江遠航等人離開了。
舅舅,舅媽。
說實話,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兩個人。假,太假。
“媽咪,我該去上班了。”司馬聿對着陌笙很溫柔的說道,“你多陪會舅舅和舅媽。”
“陌阿姨,我也該去上班了。”江小柔看着陌笙很是尊敬的說道,然後朝着陌遙夫妻很有禮貌的一點頭,便是與司馬聿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小聿這孩子懂事又能幹。”陌遙看着司馬聿的背影對着陌笙說道,蘇秀蓮連連點頭,表示贊同他的意思。
“呵,”陌笙抿脣一笑,“大哥,你太誇着他了。”
“沒有,沒有,我們這說是的事實。”蘇秀蓮趕緊笑着說道,“早知道他和小頌也來這裡吃飯,就一個包間裡吃了,那還更熱鬧些。這曉優也真是的,怎麼也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
陌遙瞪她一眼:“說的什麼話呢?這要是不認識的人,還以爲曉優是去監視小聿工作的!曉優是小聿的秘書!別亂說話!小笙,你別多想,你大嫂沒別的意思,就是說話不經大腦。”一臉歉意的看着陌笙,解釋着。
蘇秀蓮也是意會進去了,亦是趕緊地着陌笙賠不是:“小笙啊,我真沒那意思。你別多想啊。”
陌笙抿脣一笑,“我知道,我知道。看把你們緊張的,我當然不會那麼想了。對了,下午有什麼地方想去嗎?我陪你們一起啊。”
“不用了,不用了。你啊也陪了我們這麼久了,我們自己到處逛逛就行了。”蘇秀蓮笑盈盈的說道,“哎,對了。小笙,剛纔那和小聿一起離開的女孩子是誰啊?長的挺眉清目秀的,倒是挺合我眼緣的。”
“小柔啊。和小聿從小一起長大的,從小就喜歡跟小聿吵吵鬧鬧的。這羣孩子,關係可好了。”陌笙不以爲意的回答着,倒是也沒將蘇秀蓮的話往心裡去。
“小柔,名字挺好的。人也長的溫溫柔柔的,跟小聿在一起上班嗎?”
“嗯,她學工程的,聽小聿說前段時間工程部經理辭職了,就把她招進來了。”
“工程師啊,小小年紀,倒是挺厲害的。老陌,你說呢?”蘇秀蓮轉眸問着陌遙。
陌遙點頭,“啊,對。小小年紀,就是工程師了,確實不錯。”
至此,陌笙似乎有些明白兩人的意思了,“大哥,大嫂,你們該不會是……”
蘇秀蓮趕緊搖頭:“沒有的事,小笙,你可別多想。我們哪能有什麼想法。就是覺的這孩子看上去挺合我眼緣的。行了,行了,不打擾你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這段時間總是來麻煩你。”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失散這麼多年,好難得重聚,那當然得多走動走動了。”陌笙樂呵呵的看着兩夫妻說道。
……
五點半,下班
“江工,下班了,我們可還記着你的請客呢。”沐林子一邊關着電腦,一邊開玩笑的朝着江小柔說道。
“行啊,沒問題。關電腦,下班,走人!”江小柔收拾着自己的桌面,朝着同事們樂呵呵的說道。
工程部,以男同事居多。除了江小柔之外,也就兩個女同事,一個還江小柔的文秘。
於是乎,江小柔同學兩眼一掃,計上心頭。
“江工,請客可是在喝酒的。”有同事提議。
江小柔彎脣一笑:“喝酒,行啊,沒問題。求遠不如求近了,那就現成的,自家酒店,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
“酒後,ktv!”
“不醉無歸!”
頂樓,司馬聿辦公室
“表哥,一起下班嗎?”蘇曉優敲推進司馬聿的辦公室門,笑盈盈的問道。
司馬聿正拿着手機接電話。
見此,蘇曉優劃過一抹尷尬的淺笑,“抱歉,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擡眸看她一眼,對着電話那頭說了句:“嗯,知道了。”然後掛斷了電話,“找我有事?”
蘇曉優邁着優雅的步子朝着他走去,臉上同樣掛着優雅又迷人的微笑,“想請你吃頓飯,以表示我對你的謝意。”
司馬聿把玩着手機,不冷不熱的看着蘇曉優,“謝我什麼?”
蘇曉優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笑容怡人:“謝你這麼照顧我啊。”
“工作上的事情,我對誰都不會額外照顧的。”司馬聿一臉漠然的說道。
“當然,這個我知道啊。所以我覺的進公司,我是憑自己的實力的,而不是靠關係的。”蘇曉優一臉自信的說道,“我說的謝你照顧我,是之前沒上班這段時間,我和叔叔嬸嬸剛回國時,你對我們的照顧。”
“我沒做什麼,要說照顧那也是媽咪在照顧你們。”
“那你就當是我這個當下屬的,想請你吃頓飯,賄賂你這個上司了,希望你這個大老闆別對我這個小秘書太苛刻了,讓我可以過過好日子總行了吧?”蘇曉優閃閃動人的雙眸盈盈的望着他,化着淡妝的臉上漾着一抹淺淺的期盼。
司馬聿的臉上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從椅子上站起,“我請你。”
蘇曉優正心中竊喜之際,卻又聽到司馬聿加了一句:“叫上江小柔。”
“啊?”蘇曉優微怔,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你們倆今天第一天上班,就當是我這個當老闆的給你們的接風宴。”
“好啊。那我給小柔打電話。”蘇曉優依然笑的一臉迷人的優雅,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撥着工程部的電話。
“沒人接,估計是下班了。”拿着手機,一臉無奈的看着司馬聿說道,“我暫時還沒有她的手機號碼。”
“那算了,走吧。”司馬聿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西餐還是中餐?”拿過自己的西裝外套,往門走去。
“中餐好了。”蘇曉優快步跟上。
五樓中餐廳
風月樓
桌子上擺着幾盤冷菜,其他熱菜還沒上齊。幾個大男人正圍在一張方几上鬥牛。江小柔則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着手機。
對於撲克啊,麻將啊之類的,對於江小柔來說,那就是和天書無兩樣。撲克,她還能認得,麻將,那就是它們認識她,她不認識它們。挺多就認識有字的那幾張而已。
其實更準確一點來說,麻將這東西,對於江家人來說,那就是“請勿靠近”,從來就沒有江家出現過。就連撲克牌也從不曾在江家出現過。
江和平在世時,對於這方面,那可是很嚴的。絕不允許這類的東西現在,也絕不允許家人玩這東西。家裡最多的,那就是各類棋了。
這會,菜還沒上齊,幾個男人便是氣勢高昂的鬥着牛。江小柔是半點興趣也沒有,乾脆就是捧着手機玩她的俄羅斯方塊比較實在。
“嘿,江工,來鬥兩把。”有同事叫着她。
“不了,你們玩,我不會。”繼續疊着俄羅斯方塊,對着那人說道。
“江工,你開玩笑的吧?不會?怎麼可能?”其中一人走到她身邊,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初夏都會,你不會?騙我們的吧?”
林初夏,是工程部文秘。
聽聞,朝着江小柔點了點頭。
江小柔聳肩一笑:“真不會。這東西在我們家,那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你們玩吧,我等菜就行了。”
“不是吧?江工,你開玩笑的吧?撲克牌哎,你們家從來沒出現過?”聽聞,幾個玩的正盡興的男人紛紛轉頭向江小柔,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江小柔一臉自然的看着他們:“啊,沒出現過。我們家不玩這個!”
“那你們家玩什麼?”
“軍棋,象棋,圍棋還有其他一些棋。”
“噗!”有人噴笑出聲,“江工,別告訴我,你們家是開棋社的啊!”
江小柔又是一聳肩,“差不多吧。”
真假的啊?
所有人一臉詫異,目瞪口呆。
門被人推開,服務員端着托盤進來,一道一道的將菜放在桌子上。
司馬聿正好與蘇曉優從門口走廊走過,因爲服務員剛好端菜進來,所以門是開着的。
“矣,聿總,蘇秘書,這麼巧啊。你們也來吃飯啊?”江小柔朝着門口喚去,然後朝着司馬聿挑起一抹若隱若現又意味深長的眼神。
“小柔,這麼巧,你在這啊!”聽到江小柔的聲音,蘇曉優朝着她揚起一抹友好的笑容,“你請同事吃飯啊?”
“對啊,就和聿總請你吃飯是一樣的。”江小柔笑容盈人的看着司馬聿,對着蘇曉優說道。
優雅,迷人,又高貴大方,還從容淡然,沒有半點的雜漬參滲在內。一看就知道是十分有教養的大家閨秀,名門千金。再加之她身上穿着的那條範兒十足的淑女裙,更是體現着她高貴的身份與氣質。絕對的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而不是包裝出來的。
雖然蘇曉優也是一身的優雅裝,昂貴的名牌,但是與江小柔那麼一對比,顯然就矮了大半截了。那一份自身煥發出來的氣質卻是怎麼都無法比擬的。
司馬聿脣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很淡很淡,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那一起吧,江工和蘇秘書今天第一天上班,我爲你們接風。”司馬聿意味深長的看一眼江小柔,邁步朝包間裡走去。
嘎?!
其他同事傻眼了啊。
這是個什麼情況?
爲什麼總經理突然之間加入了?他們還沒做好這個心裡準備啊心裡準備。
然後只見着司馬聿對着端菜進來的服務員說了幾句,又加了幾個菜後,便是毫不客氣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還不坐?”見着江小柔沒有坐下的意思,司馬聿擡眸斜她一眼,淡淡然的說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聿總。”江小柔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馬聿,然後又掃一眼蘇曉優,“這不是打亂了你的計劃了嗎?那我多過意不去啊?要不然……”
“廢話怎麼這麼多?”司馬聿直接打斷她的話。
“小柔,來,我敬你一杯。”蘇曉優很大方得體又自然的在司馬聿身邊坐下,端起杯子,舉向江小柔,笑容怡人又清新,“祝我們有緣成爲同事。”
江小柔抿脣一笑:“蘇秘書,這第一杯應該敬咱們的聿總啊。我這樣搶了他的風頭,那多尷尬啊!”故作一臉尷尬的看着司馬聿。
蘇曉優臉色微微一僵,僵過之後揚起一抹淺笑,略顯有些尷尬的朝着司馬聿舉杯,“聿總,小柔姐說的沒錯。抱歉抱歉,這杯我敬你。應該是我和小柔姐一起敬你。”
“蘇秘書,既然你這都喊我一聲姐了。那我再提醒你,你又犯了一個最常見的錯誤。”江小柔一邊笑盈盈的說着,一邊替司馬聿倒上一杯白開水。
“什麼?”蘇曉優一臉茫然的看着江小柔。
江小柔彎脣笑的溫柔而又迷人,“整個公司的員工都知道聿總是不喝酒的,你怎麼身爲聿總的秘書卻不知道這最重要的一點呢?”
蘇曉優轉眸看向其他同事,然後只見着所有同事很一致的點頭。
蘇曉優的臉色非一般的難看了,就算一點都要哭出來了,“對不起啊,表哥,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酒。”
表哥?!
蘇曉優此話一說,所有同事的眼神均是一致的轉向她。
原來,竟是聿總的表妹啊。怪不得,一來就直接成總經理秘書了啊。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啊。
“諾,聿總,你以水代酒,我敬你。希望在你的領導下,咱酒店更上一層樓,爭取賽過囂張叔叔的業績。”說完,朝着司馬聿彎脣一笑,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江小柔喝的很開心,和工程部的同事關係也處的不錯。一杯接着一杯的豪飲,那就跟喝白開水似的,看的司馬聿眉頭緊擰。
終於,一個小時後,酒足飯飽,但是江小柔同志卻是喝趴下了。雖然東倒西歪,不過卻也沒有失態,依然噙着她那招牌多的微笑,笑看着每一個同事。
於是,那什麼ktv也就泡湯了。
有同事提出送她回家,卻是被她很委婉的拒絕了,“不用,不用。我老爸會來接我,我給他打過電話了。”
見人老爸來接,那同事們也就沒什麼話說了。然後便是各自回家。
江小柔喝多的同時,蘇曉優好像也喝多了,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了的睡着了。
包間裡,只剩他們三個。
“喂,司馬聿,我老爸說讓你送我回家。”江小柔醉酒裝瘋的朝着命令般的說道。
司馬聿擰眉,瞪她一眼:“還不走?想在這裡過夜?”
脣角揚起一抹滿足的微笑,指了指躺地沙發上睡着的蘇曉優,“那你親愛的表妹怎麼辦?把她扔這裡了啊?司馬聿,她可不止是你的表妹,還是你的小秘呢!”
司馬聿冷鬱的雙眸翻她一眼:“蠢貨!”
“喂,司馬聿,你又叫我蠢貨!我哪裡蠢了?我哪裡蠢了?我從小到大別提多聰明瞭,要知道,我小時候幫我小娘趕走了多少隻我老爸身邊的無頭蒼蠅。就我這樣的,那是天才!天才,你懂是什麼意思嗎?你竟然說我是蠢貨!司馬聿,我跟你沒完!”搖搖晃晃的副欲找他算帳的意思。
然後,人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被他往肩上一扛。
“唔,表哥……”身後傳來蘇曉優的輕喚聲,然後只聽到“撲通”一聲,好像是蘇曉優摔下沙發的聲音。
然後,司馬聿卻是連頭也沒有回,直接扛着江小柔大步離開包間。
被他扛在肩上的江小柔,脣角漾起一抹得逞的奸笑。
木魚,你今天逃不出姐姐的魔爪了。
她是誰啊,她是江小柔。是江先生和江太太的女兒,是從小在妖叔叔和二妞的摧殘下茁壯成長的十三點。那要是這麼一點酒就讓她倒下的話,她還是江小柔嗎?再來這麼多的酒,也不能把她灌醉的好吧?
行,現在就開始她的追夫第二計——酒後亂蹭。
她就不信了,他司馬聿還能逃過她這麼赤果果的色誘。爲了早日把木魚拿下,她拼了。
“喂,我不要住酒啊。司馬聿,我告訴你,我要回家的。你聽到沒有!”被他扛在肩上的江小柔,用着口齒不清的聲音說道。
當然了,全都是裝出來的嘛。
怎麼可能會口齒不清嘞?
不過,既然要裝,那當然得裝的像一點了。怎麼樣也不能讓這隻如此精明的木魚發現的是吧?要不然,她還如何實施她的追夫第二計劃。
“坐好了!”司馬聿直接將她丟進自己的車裡,沉聲說道,“白十三,說你蠢,你還真蠢啊!人家一敬酒,你就喝啊!有你這麼喝酒的嗎?”
死魚一樣的江小柔跟條水蛇一樣的直起她那軟綿綿腰,整個往司馬聿身上一靠,醉眼迷離的望着他:“哎,那我應該怎麼喝?難不成跟你一樣,喝白開水啊?切,那多沒勁啊!喂,司馬聿,我這是在哪裡?我怎麼看着這麼陌生呢?這是我家嗎?我傢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小了?”
作,那是江小柔同志的強項。從小看的多了,作不到十二分,那也能作到九分。
司馬聿直接將那搭在他肩膀上的豬手拿開,“白十三,我警告你,再不給我坐正,直接把你丟在這酒裡,信不信!”
“信,當然信!我坐好了。”江小柔一本正經的坐好,就好似小學時期那般,畢恭畢敬的坐着,就差把手疊好放在人桌子上了。然後咧嘴一臉醉笑的看着司馬聿,當然是等着他給她系安全帶了。
“蠢貨!”司馬聿無奈的一聲輕嘀,側身幫她系安全帶。然後纔是系自己的安全帶,這才啓車離開。
江小柔側頭一臉小花狀的看着他,心裡有盤算着,一會到底該如何把他搞定了。
丫丫個呸的,再不把他搞定了,臉都沒地放了好吧。十六年,還在原地踏步,要是再不前行一步,不止江大剛鄙視她,就連江小剛也要鄙視她了好吧。
所以,爲了自己在那一羣小鬼面前屹立不倒,她必須的儘快把司馬聿搞定拿下。
車子駛入一處高檔住宅區,江小柔竟然睡着了。
司馬聿抱着她下車,進電梯進自己的公寓。
江小柔偷偷的眯出一條細縫,正要打量他把自己帶哪了,然後對視上司馬聿那雙深邃與旋渦一般的墨眸。
------題外話------
到底要不要亂?要不要亂?需要第三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