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追風因爲要給女兒餵奶,又因爲妞在裡面陪着她,再加之世貿君亭不是司馬家的地盤嘛,然後老白又要招呼前來的客人,所以也就很放心的沒去裡面陪着兩人了。
卻是沒想到,在自家地盤上也會出事。
出事的不是司馬追風,而是大肚婆楊小妞。
司馬追風正給女兒餵奶,然後跟楊小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甚至還聊到了江太太。兩個女人直指這貨有異性沒有性,看吧看吧,都到這個點了,竟然還沒到場。她這得是要擺多大的譜呢?然後兩個女人很一致的決定,孤立丁美人,讓她有異性沒有性來的。
然後,楊小妞越看小念歆,越是覺的好可愛,水汪汪的眼睛,粉嫩嫩的肌膚,吹彈可破。小東西集老白和大俠所有的優點在身。妞直言,孩子絕對比大俠漂亮了不知道幾倍。
大俠很得瑟的一翹下巴,那可不,這是我女兒。
兩人正閒扯着,然後一個服務生端着托盤進來,遞了一杯牛奶給司馬追風,說是司馬老爹讓端進來的。
對此,司馬追風沒有半點懷疑,這絕對是她家老爹的作風。說什麼吃什麼補什麼,只有她的奶多了,他的寶貝外孫女才能吃的飽飽的,長的壯壯的。
長的壯壯的?
司馬追風只覺的汗下下,老爹,這是女兒好伐?這要是長的壯壯的,那還了得?你就算說個長的粉粉的,白白的,也好過壯壯的吧?
無奈,司馬老爹的決定是沒有可反駁的,不止沒人反駁,甚至還得到了一致的贊同。
於是,司馬追風只能被逼一天三大杯牛奶的喝着。
牛奶下肚,也沒見着那服務生出去,繼續端着托盤,站於一旁。幸好小念歆已經吃飽了,要不然,這得有多尷尬啊!一個陌生的男在看着她在這裡餵奶?
然後司馬追風正要問他怎麼還不出去時,卻是覺的頭有些暈了。迷迷糊糊之間,好像看到那人帶走了楊小妞。
隨着司馬追風這麼一說,也就沒人在意這滿月宴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楊小妞的身上。
司馬追風更是急的差點哭了,這妞可還懷着孩子呢,還有一個多月就到預產期了,這要是出了個什麼事,那可如何是好?!
司馬追風從來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也不是一個會哭鼻子的人。就連上次孩子差一點不保都沒有流過一滴馬尿,但是這會,卻是急眼眶溼潤了。
容景在這一刻反而冷靜了,一點也不急燥,就好似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就這麼一臉沉色又寂靜的站在休息室內,低頭支下巴,沉思着。
司馬成劍和司馬囂已經趕去監控室,查看監控了。因爲司馬追風餵奶的原因,所以這間休息室內的監控臨時被關閉了。但是外面走廊上還是一切正常的。
當監控畫面放大,看清楚那劫走楊小妞的人臉孔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怎麼會是容天奕?
他不是還被關押在看守所嗎?不是在等法院開庭定罪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楊小妞並沒有被他下藥,而是很清醒的跟他離開的。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衆人的眼皮底下被他的劫走了?估計,容天奕是拿楊小妞肚子裡的孩子要挾她了,不然,楊小妞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跟他走,還一聲也不吭呢?
“兄弟,抱歉,”司馬咎一臉自責的拍在容景的肩膀上,沉聲道,“在我的地盤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真是不知道拿什麼臉見你了。”
妖孽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化,依然還是那麼的沉寂與冷肅,對着司馬咎說道:“不關你事,預謀很久了。也就這麼一會,估計也走不到哪去。應該還在酒店的。”
突然間,腦子裡劃過一個念頭。就在妖孽腦子裡的這個念頭閃過之際,老白的腦子裡亦是劃過了這個念頭,兩對相互對視。
“老大,追風交給你了。”老白對着司馬成劍說道,然後與妖孽兩人再次對視一眼,以極快的速度朝着樓梯跑去。
對了,頂樓,天台。
監控畫面也是拍到容天奕和小妞是朝着樓梯方向去的,但是因爲樓梯處沒有監控,所以不知道他是上還是下。但是,查看了這個時間酒門口出入的記錄,沒有發現有大肚婆出去的畫面。
所以,他們只有往上,不可能往下。
世貿君亭,樓高二十七層。
而今天小念歆的酒宴便是在頂層二十七層辦的,司馬老爹的意思,這是要從小就站的高高的。
所以,在天台是很有可能的。
江先生和江太太到的時候,只見宴廳裡是一團亂。司馬追風則是在一旁抹眼淚,沒見着老白的身影。
江太太從來沒有見過追風大俠流馬尿,又沒見着老白。於是下意識的便是覺的這倆公婆吵架了?
“怎麼了?你和老白吵架了?”江太太抱着江天縱,走到司馬追風身邊,輕聲問道。
司馬追風搖頭:“沒有,妞出事了,被容天奕那個混蛋給劫走了。”
“什麼?!”江太太詫異,“他不是關着嗎?”
天台
老白和妖孽僅用了幾秒鐘的時間便是趕到了天台。但是,很可惜,天台並沒有容天奕的楊小妞人身影。
然後,妖孽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妖孽快速的掏出手機,看也不看來電顯示,已然知道這個時候,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說吧,想怎麼樣?”聲音沉穩,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呵,”電話內,容天奕的聲音顯的有些陰森,“老六,你能想到的,你覺的我會想不到嗎?你這會是不是就站在天台?你覺的我有這麼笨嗎?會在天台?我要真這麼笨,怎麼管理公司這麼多年,還把公司管的有聲有色?老六,不然我們來玩個遊戲如何?你猜猜看,我會帶着你老婆在哪裡?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猜到了,你老婆就還給你。猜不到……,呵呵,我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老六,做人呢,得給自己留着後路,你說你把人逼的這麼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還是我呢?好了,不打擾你動用腦子的時間了,好好的想想吧,想想我把你老婆帶哪了?祝你好運。”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掛斷電話之前,又是一聲陰陽失調的笑聲傳入容景的耳朵裡。
“操!”妖孽一聲暴吼,“容天奕,你他媽有種!老子要不把你碎屍萬段了,老子不叫容景!”
半個小時,剛纔電話裡,半點沒有聽到小帆船的聲音。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小帆船被他藏在別的地方,要麼小帆船被他弄暈了。
操你老母的!
楊小妞狠狠的瞪視着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男人的臉上揚着一抹怪異的淺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其實他們現在就是天台,天台上有個水塔,她就在水塔裡面。
也不知道是這廝提前預謀的還是這麼巧合了。水塔裡竟然沒水,所以他們倆這會就水塔裡呆着。
容天奕給妖孽打電話的時候,就是當着她的面的。但是打電話的時候,他的視線從她的臉上移到她的肚子上,依然笑的古怪然後搖了搖頭,又朝着她伸出一手指,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這意思很明顯,在告訴她,千萬別發出聲音,不然倒黴出事的就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如果這會,她不是孕婦,媽的,她能這麼聽他的話?
她要不把他打的跟個豬頭似的,他媽的,她就不是楊小妞。但是,現在她有心無力。
“是不是特別恨我?”容天奕似笑非笑的看着楊小妞,用着很低的聲音說道,視線一直落在妞的肚子上,“千萬不要恨我,要恨要怪,你就怪老六去。是他把事情做的絕了,是他把我逼到這個份上的。猜猜,他能不能找到你?半個小時呢,你覺的他能找到你嗎?”
“瘋子!”楊小妞冷冷的丟出這麼兩個字,“與其說他逼的你,倒不如說是你自己逼的自己。你好好的正經生意不做,非得去做些見不得人的非法勾當!你敢做就得敢當,他只是儘自己的本份做他該做的事而已!若在說逼,你們容家人,哪一個沒有逼過他?我怎麼沒見他被你們逼着做非法的事情?容天奕,你連一個容翼城都鬥不過,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說話?你覺的你能贏得過他?做夢吧!”
“呵呵,”容天奕一聲森笑,雙眸有些腥紅的看着楊小妞,“贏不了他?那這會,心急如焚的在外面直轉圈,卻束手無策的人是誰?可不是我!楊小姐,你是一個聰明人,不如趁着現在這會功夫,我們也來玩個遊戲如何?”似笑非笑的看着楊小妞,然後繼續說道,“遊戲就叫猜猜看。猜猜看,老六這會在幹什麼?是否還在天台上?還是已經下去了,去別的地方找你了?哦,對了,我聽說你這肚子裡懷的是兩個?什麼時候生?”
妞冷冷的斜他一眼,一臉不屑的說道:“哎,容天奕,我說你是不是從小缺母愛呢?要不然,你怎麼會跟自己的大嫂搞上的?”
妞沒有回答他,反應扯開了話題,用着嘲諷的語氣譏誚着他。
果不其然,聽着她這麼一說,容天奕臉色猛的一變,黑壓壓的一片,“咻”下站起,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楊小妞,然後勾脣冷笑,“你以爲用這樣的激將法能刺激到我?呵,楊帆,你錯了,你太不瞭解我了。我這個別人越是想刺激我,我越是不上線。”
“我爲什麼在瞭解你?你是我什麼人,我瞭解你做什麼?對你,我只有看不起,鄙視和嘲笑!”楊小妞漫不經心的斜視他一眼,不以爲意的冷哼,“拿一個孕婦來威脅人,所以活該你有今天的下場!哦,對,這也不是你第一次這麼做了,你之前不是已經做過了麼?看來,你除了對孕婦下手,也沒有別的手段了。容天奕,你說你這樣的,活着有什麼意思?我要是你,我都沒臉見人了,直接在這牆壁上撞撞死算了!”
“閉嘴!”容天奕一聲怒吼,臉上的表情變的有些扭曲,手指指着楊小妞,大聲怒喊,“別以爲我不敢對你怎麼樣!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生不如死?我反正已經這樣了,這輩子也沒什麼指望了,不過能拉上老六墊背,那也不錯。你看着,一會,我讓老六死在你面前!”
江川上天台的時候,白楊和容景還沒有下去。
儘管剛纔電話裡,容天奕說了,他沒有在天台,但是老白和容景都一致的認爲,天台是最有可能的。
所以,兩人還在不動聲色的四下尋視着。
最後,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在右前方的那座水塔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江川上來了。
朝着老白和容景做了個手勢,示意,容天奕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那座水塔裡。
世貿君亭天台,有兩座水塔,一座已經廢了,不能用,高度也相對來說不高。也就是楊小妞和容天奕現在所在的這個水塔了。
江川是從司馬咎的口中得知,天台有一個廢水塔一事的。所以,憑直覺和經驗,容天奕就一定只會上不會下。
三個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那座水塔上。
現在,目標是鎖定了。但是,該如何從水塔裡救出小帆船,卻是一個問題了。
水塔的空間有限,就算他能進去,但是絕對快不過已經在水塔裡面的容天奕。萬一他要是傷害到小帆船,那如何是好?
最後,決定博一把。
半小時很快過去。
容天奕正開機打算給容景打電話時,水塔裡卻是突然之間冒出了水來。
“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容天奕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汩汩而出的水。
不是說這個水塔已經作廢,不再使用了嗎?爲什麼會突然之間出水?
水漫出來還是挺快的,水塔雖然不高,但是兩米之高還是有的。如果水塔裡注滿了水,那麼,他唯一的下場便是淹死。
容老六,你果然夠狠,爲了逼我現身,竟然連自己的女人也可以不顧。
“呵呵,”容天奕一聲冷笑,陰鬱的雙眸直視着楊小妞,“看到沒有?這就是容景!”
水正在不斷的往裡漲,已經滿到了兩人的小腿處。
幸好這會已經六月份了,所以,就是水漲過了腳背,也沒有太冷的感覺。
楊小妞沒有說話,只是嗤之不屑的斜了一眼容天奕,朝着木梯走去,“我可不想自己和孩子就這麼出事。既然他不想救我和孩子,那就我自己救自己!”
“滾開!”在楊小妞還沒走到木梯時,容天奕便是一把將她給甩開了。
人就是這樣,在面臨危險,甚至死亡之際,本能想到的便是求生,更不會讓別人來與你搶這個機會。此刻的容天奕便是如此了,在面對抉擇之際,他顯然忘記了自己挾持了楊小妞的目的。這一刻,他只想先出去了再說。
對於容天奕的舉動,二妞十分滿意的。這就是她要的目的。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此刻,突然之間溢出水來,便是最好的證明了。
所以,她要做的,便是故意與容天奕搶這個機會,讓他搶先。
果不其然,就在容天奕爬上木梯之際,兩天人影以最快的速度一躍而下。水塔裡瞬間的多了兩個人,老白與妖孽。
妖孽一進水塔便是將小帆船護在了身後,“妞,沒事了。”
楊小妞朝着他抿脣一笑,笑的一臉舒心又會心,“當然,我一直都知道不會有事。我挑的男人嘛,怎麼可能會讓我出事?妖叔叔,來的還是挺快的。沒讓你老婆和兒子受苦。來,爲了你這速度,本宮決定獎勵你一個。”說完,也不管水塔裡是否還有其他人,就那麼準確無誤的在妖叔叔的薄脣上啵了一下,然後笑的一臉花枝招展。
老白只覺的嘴角一個抽搐,這都什麼人,這個時候竟然還有這心情?
對於老白來說,這絕對是不正常的。但是對於妖孽來說,這絕對是正常的。
然後只見妖孽右腿朝着那木梯一個橫掃,木梯一個搖晃,已經爬了一半的容天奕,就那麼“撲通”一下,從梯子上摔了下來。
“老六,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啊!”因爲有滿至小腿肚的水的原因,所以,就算這麼摔下來,也沒有疼痛的感覺。然後因爲容天奕的跌落,濺起一大波的水花。
“你從來就沒看清楚過我!”容景一臉冷厲的直視着他,面無表情,“看來,之前的一次教訓還不足以讓你長記性。我說過,誰都不可以動我的人一下,特別還是我的女人!你不止一次動了,還要來第二次!容天奕,我本來看在兄弟情份上,放你一馬的。既然你活路不選,選死路。那我不成全你的話,就太過意不去了,是不是也太對不起你了?好,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容天奕,你這一輩子就在裡面好好的呆着,永遠別想出來了。”
“是嗎?”容天奕抿脣揚起一抹詭笑,陰森的雙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容景,“那可不見得!你說呢?老六?”話落,手裡多出了一隻手槍,對準了容景的腦門,“老六,你說,我要是這麼一下把扳機扣下去了,你的腦袋是不是就開花了?”邊說,邊視線轉向站在容景身後的楊帆身上,再次揚一起晦暗的笑意,“楊小姐,看來你這寡婦是當定了呢?你說,是送你們一起好一點呢?還是留下你好一點?還有啊,是你先呢還是老六先?嗯,這是一個很難的決定!不如,你幫我做了這個決定吧?”
“嗤!”楊小妞一聲輕笑,是帶着譏誚的輕笑,“容天奕,你腦子進水了吧?你確定你的槍現在能正常使用?”
“老子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把我當死人!”被人忽略的老白朝着容天奕的腳底一個掃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了他手裡的那把手槍。容天奕一個站立不穩,再一次跌到落水裡。
“操!”容天奕大怒,“老六,有本事,你就現在弄死我!弄不死我,我遲早有一天弄死你!”站起,雙眸含恨又陰森森的凌視着容景。
容老六抿脣一笑:“弄死你?二哥,你可真是高擡我了!我既是良好市民又是人民公僕,豈能做這等知法犯法之事?你,自然還是交給法律來處理了!弄死你,豈不髒了我的手?”
“老白,麻煩你帶我女人先上去離開。這裡交給我,既然我二哥的目標是我,怎麼着,也得先跟他聊上幾句。”將小帆船推到老白身邊,朝着她點了點頭,對着老白說道。
老白看一眼他,朝着他點了點頭,對着小帆船說道:“楊小姐,你先上去,小心點。”
“自己小心點。”小帆船對着妖孽說道,然後這爬梯子。上面,江川和司馬成劍等人正圍着水塔邊上,看着下面。
“放心,沒事。先上去,小心肚子。”朝着她點了點頭,視線一直落在容天奕的身上。
但是……
楊小妞纔剛爬上兩級,只聽見上面有人大喊了一聲:“容景,小心!”
然後,楊小妞猛的一個轉頭。
“呯!”耳邊傳來一聲槍響。
然後,楊小妞只覺的兩眼發黑,大腦發脹,整個人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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