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
丁寧很難得的這麼早醒來,想起牀整理收拾一下兩人的衣物。正欲掀被之際,整個人被人撈進了懷裡。
這要是換成平常的話,肯定是臉頰貼上了他的臉頰,胸膛貼上了他的胸膛。但是,現在不是挺着個尖尖的大肚子嘛,於是,想要臉頰貼上他的臉頰,那是不可能了,硬生生的被肚子給隔開了。
然後,這是正常的接觸。不正常的接觸就是江先生一個快速將自己的臉頰給送近,就那麼貼上了她臉頰,然後還趁着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在她的脣上親了親又啃了啃,這才很是滿意的朝着她揚起一抹超大的笑容。
“起了,衣服還沒收拾呢,你不是今天要去f國嗎?”手推着他的胸胸膛,示意他鬆開那抱着她的狼手。
是了,沒錯了。那抱着她的絕對是狼手,一刻都不曾空閒過,而且還是兩手齊上,上下並進的。
本來吧,江太太昨天晚上的時候就打算收拾兩人的衣物的。可是江先生心疼自己的大肚婆老婆唄,楞是不讓她動這上手,還說,一會他會收拾整理。
然後吧,說着說着,那就絕對成了說說了,因爲洗洗澡啊,洗洗頭啊,再吹吹頭啊,然後又這裡按按那裡揉揉,再摸摸的,那就窩進被子裡了唄。再然後,那就是抱着寶貝老婆不想起來了唄。
於是,一個晚上過去了,兩個的衣物依然還沒的收拾妥當。
江太太無語搖頭中。
事實告訴她,男人的話真是聽不得的。
“寶貝兒,還早,纔不過六點,這麼早起做什麼?下午一點的飛機,急什麼。”男人繼續抱着她,若無其事的說道,一隻大掌由上往下游移着,移到她的肚尖上,一圈一圈的揉撫着,“再睡會,你都還沒睡醒。老公很久沒抱着你睡了。”
江太太窘。
微微的調了調自己的身子,找了一個更加適合的位置,雙手往他的脖子上一攀,揚起一抹如花般嬌氣豔的笑容:“江先生,你這麼睜着眼睛說瞎話,你老婆知道不?”
江先生很是無辜的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閉上,風淡雲輕般的說道:“老婆,我這是閉着眼睛說瞎話,你看到沒?”
呃……
江太太舌頭打結中。
論無恥,她哪裡是他的對手呢?
手指一下一下的不輕不重的戳着他那硬綁綁的胸膛,語氣嬌柔又嗔怪:“江大川,你真是越來越會耍無賴了啊,越來越嘴貧了。”
“嘶,”江川一聲低呼。
“怎麼了,怎麼了?”隨着他的這一聲低呼,丁寧立馬停住了手指的戳動,一臉擔憂的看着他,這才發現她手指戳的正好是他前段時間受傷的地方。
怎麼就這麼大意,竟然戳到他的傷口處。
丁寧在心裡責怪着自己。
“我弄疼你的傷口了?有沒有事,有沒有事?”一臉急切的看着他,擔心之餘更多的則是自責。然後剛纔戳動的手就那麼僵在了空中,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見着她這擔心又自責的表情,江川伸手拉下她的手,握於自己的掌心內,另一手很是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寶貝兒,你男人不是豆腐做的,就你這撓癢都不如的點戳,能傷到?再說了,傷口早就好了。別揪臉了。”
“再沒事啊?”一臉不放心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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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事!”
“沒事你剛纔輕呼什麼?害我擔心的要死,還以爲你傷口沒好!”嗔他一眼。
大川同志雙眸一眨不眨的凝着她,握着她的手往被子裡一塞又繼續往下,鎮定中微帶着痞意的說道:“寶貝兒,這樣我還不輕呼啊?”
呃……
江太太無語了,然後臉頰一片發燙了。流、氓先生又重新回來了。
好吧,她不該對他抱太大的希望的,以爲流氓先生能變成紳士的。事實證明,流氓永遠都是流氓,就算變成紳士那也只是偶爾的,絕對不會是永久的。
臉上發燙的同時吧,掌心也是發燙的,有什麼辦法呢。
“寶貝兒,”挪動着身子,向她靠近一些,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握着她的手一刻不曾鬆開,另一手自然也是沒有得空的,放在了該放的地方。
“什……什麼?”丁寧紅着一張蘋果臉半羞半嗔的看着他,略有些癡迷的享受着他的眼神還有輕撫。
小心翼翼的一個翻身,避開她的肚子半壓着她的上半身,低頭,吮上她那一片嬌紅的雙脣。
兩人均是十分享受之。
但是……
“唔,”正享受着他的親吻,丁寧一聲嚶嚀,不過不是舒服的嚶嚀,而是一些痛苦低吟。
“怎麼了,哪不舒服了?”隨着她的低吟,江川立馬鬆開了她,一臉擔憂的看着她,“我壓到你了?”
“腿,腿抽筋了。”有些吃力的說着,臉上的表情痛的有些扭曲。
倏的,一個快速的坐起,“哪隻?”
“左腿。”
從被子里拉出她的左腿,讓她伸直高高招起,然後腳掌向上,他的手掌按壓着她的腳趾頭,稍有些用力按壓着。顧不得自己身上什麼也沒有穿,也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顧了。只想讓她的腿舒服點。
一點按壓着,一邊輕聲的問着她:“怎麼樣,好點沒?”
丁寧點頭:“嗯,沒那麼痛了,還有一點點。”
按壓了她的腳趾頭一會,然後讓她的腿放於自己的大腿上,開始按起她的腳底。這段時間孕吐是沒有了,尿頻也沒有了,不過她的腳依然還是腫的挺厲害的。
大掌柔柔的輕按着她那浮腫的腳背,緩速向上,又幫她按摩着小腿肚,幫她鬆馳着腿部肌肉。
“行了,已經不疼了,你趕緊進來吧。都沒穿衣服呢,小心一會着涼了。”雖然按摩着是很舒服,不過見着他光着膀子受凍,當然是心疼了。
欲坐起。
“別動,躺好。”江川阻止了她的坐起,“腿抽筋呢,不能坐起來,躺好。我再幫你按會。”
從牀頭櫃上拿過一件睡袍遞交給他,“先把睡袍穿起來。一會凍着了。”
接過,套起,繼續按着她的小腿:“老婆真好。”
咧嘴一笑,繼續躺着享受着他的按摩。
“大川。”
“嗯,說,聽着。”
“老公。”
傻傻的看着他,叫着,清澈的眼眸里人透着一抹叫做幸福的感覺。
“傻了?”轉眸看她一眼,寵寵的說道。
靠在枕頭上的頭點了點,“嗯,傻了。被一個叫江大川的男人給寵的傻了。希望大小剛千萬別像我啊,這要是像我,這麼傻傻的,那可就完蛋了。保不準以後老婆都找不到了,啊——!”
“怎麼了?我按的重了?”
“你兒子又抗議了。”笑的一臉傻樣的看着他,指了指被子下的大肚子,“江大川,你說他們這是在抗議我說他們傻呢,還是在抗議說以後找不到老婆啊!”
厚!
江太太,你真是一個稱職的好媽媽啊。這麼早早的就擔心上兒子的老婆問題了?你說你這得是有多麼的無聊啊,純屬沒事找事。
江先生看着她勾脣一笑:“寶貝兒,你放心。像你這麼傻也是在傻福的,至少找了一個精明的好老公不是?”
行吧,江先生這絕壁是藉着寶貝老婆誇着自己的。而且這誇起來吧,還不帶臉紅眨眼睛的。
江太太嘴角輕輕的抽了一下,果然自戀到變態的程度一點也沒有改啊。
不過,想想嘞,他說的也沒有錯。可不就是找到一個好老公嘛,而且確實是挺精明的。
行吧,老公說的一定是沒錯的。
“大川同志,你的意思是說,大小剛要是像我,指定能找到一個像你這麼精明的老婆哪?”脣角彎笑的看着他,雙手枕於自己的腦後,一副享受侍女服侍的大爺狀。
大川同志繼續兢兢業業的按着,然後拋了一句話:“老婆還是不在太精明的好。”
然後,話落,江太太直接用沒有抽筋的那隻腳踢了他一腳,“江大川,你這是在說我嗎?”
“不敢!”江大川很識時務的說着違心的話。
“哼!”江太太甩了他一下高傲的下巴。
二十分鐘後
被江先生按摩着的江太太繼續睡着了。
幫着她蓋好被子,又掖了掖被角,江川起牀進洗浴室洗漱,然後是整理起兩人的衣物。
衣服整理起來其實倒也是挺快的,不過十幾分鍾便是收拾好了。
這得歸功於江太太,絕對是她的功勞。
衣櫃裡,兩人的衣服,她都是搭配好了掛在一起的。哪件外套配哪件毛衣,哪條褲子,都是一套一套配好了掛着的。所以,江川也就是把衣服從架子上拿下來,放進行禮箱而已。
看看時間,也不過才七點不到而已。再一看牀上小女人,睡的一臉的安逸又舒坦。於是,脫了睡袍重新鑽進被子裡,打算陪着她繼續睡覺。
下午一點的飛機,差不多十一點左右出去也來得及。
隨着他鑽進被窩,女人習慣性的就是往他這邊靠了過來,手自然而然的環上了他的腰,腿也是往他的兩腿間伸去。這是這段時間來已經養成的習慣。
抿脣淺笑,俯頭在她的脣上啄了下,摟着她繼續睡覺。
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也就是九點多了。
窩在男人的懷裡,重重的伸了個懶腰。視線瞄到了那隻行禮箱,脣角揚起一抹淺笑:“衣服你都收拾好了?”
“嗯,收拾好了。”江川點頭,繼續抱着她,“睡醒沒?睡醒的話,就起牀,下樓吃早飯。”
“大川,我好像越來越懶了哎。怎麼辦?”笑的一臉特無辜的看着她。
真的是越來越懶了哎,什麼事情都不用她做了。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的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一件事情不懶就行了。其他都無所謂。”
“啊?”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不恥下問,“什麼事情?”
揚起一抹的意味深長又痞意十足的流氓笑:“你說呢?江太太。”說着,被子裡以實際行動告訴着她,所謂何事。
倏的,江太太反應過來了。
狠狠的瞪他一眼,輕輕的掄他一記,嬌嗔:“江大川,你真是狗……呃,不,流氓之氣不改,王者之風不變!”
“寶貝兒,你知道就好!”江大川笑的一臉流氓的看着她,“你就等着吧,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好不容易的可以跟你過二人世界去,一定讓你過足了流氓之氣與王者之風。”
江太太無語望天……花板。
她可以想像,這兩天去f國後,過的會是怎麼樣慘無人道的日子。
突然之間,丁寧後悔了,然後用着可憐巴巴的眼神孤苦無依般的望着他:“江先生,我可以反悔不去嗎?”
江先生脣角淺彎,一手撫着自己的下巴,笑的意味深長又深不可測,“你覺得呢?”
江太太咬牙,咬牙過後,一臉雄糾糾氣昂昂的對着他說道:“我怕什麼?我有大小剛,我還怕你不成啊?應該是你怕了我們!哼!”
一個鼻孔哼氣,然後昂首挺胸的從他懷裡鑽出,掀被下牀,當着他的面繼續昂首闊步的進洗浴室,嘴裡還哼着得意的小調。
見此,江川淺笑。
下樓吃早飯,然後則是所有人輪翻囑咐,無非就是交待着,出去一定要小心,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定要看緊了。當然,也不忘記對江川一翻叮囑,那就是不管什麼時候,都得顧着這個寶貝疙瘩,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不然唯他是問。
哎,這就是身爲大肚婆的可憐之處了。當然,其實最可憐的的是身爲大肚婆老公的江先生了。
江小柔更是離譜,說話更是直接,就這麼當着衆人的面拋給江先生江太太這麼一句話:“爸爸,你可是有老婆女兒的人,馬上你倆兒子也要出來了。人在異國他鄉,千萬別被那些個黃色的野菊花給勾了去。咱家比較喜歡清純的百合花,不喜歡小野菊。”
呃……
江太太聽完,窘窘的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江先生直接丟了她一眼冷眼。
十點半
江小柔同學開始趕人了,讓他們可以走了,趕緊過二人世界去。
江太太雙手一伸,直接在熊孩子那粉嫩嫩的臉頰上好一翻狠狠的蹂躪,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個小沒良心的東西。”
“小娘,我就是太有良心了,才催着你和爸爸離開的。”熊孩子煞有其事的爲自己辯駁,“你看你們倆個,一個受傷,又接着一個受傷,這時間都是醫院的病牀上過了嘛。這都多久沒過你們兩個的單獨日子了?你看你看,爸爸的眼睛都發綠了,恨不得馬上就跟你過屬於你們倆的二人日子去了。我們這一大家子,在爸爸的眼裡,那個個都是多餘的。所以,爲了不讓我們個個都成爲爸爸眼裡障礙物,所以還是你們快點走吧。”
江太太嘴角再一次抽搐中。
熊孩子,你這顛倒是非,本末倒置的功夫真是一點不改啊。
然後,江先生雙眸眯成一條細線,似笑非笑的斜視着熊孩子,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你很想當障礙物?”
熊孩子搖頭,很果斷的搖頭,步步後退,“不想,爸爸,我一點也不想。當我沒說,當我沒事。我什麼話也沒說,我只是在跟大小剛說再見而已。”
丁寧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熊孩子十分狗腿的跑過去,從桌子上拿過手機,獻寶似的遞於某小娘面前:“小娘,你的手機。”
討好,非一般的討好。
接過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丁寧蹙眉。
電話是寧言希打來的。
她們之間已經到了根本就無話可說的地步了,也很久沒有通過電話了。寧言希恨她,同樣的她也不喜歡寧言希。但是,現在寧言希卻打她的電話,不知道她又怎麼樣。
反正,不管理寧言希想耍什麼花樣,都跟她沒什麼關係。
手指劃過屏幕接起電話:“喂……”
“丁寧,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還有一點感恩之情,你就勸你那個媽收手吧。”丁寧的話還沒說完,耳邊便是傳來了寧言希恨恨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想說什麼?我聽不懂!”丁寧冷冷的說道。
“聽不懂?呵呵!”寧言希一聲冷笑,那笑聲給人毛骨聳然的感覺,“丁寧,你可真是有夠會裝的啊?你聽不懂?丁淨初是你媽,你會聽不懂?她對我們寧家所做的一切,你會不知道?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你們母女倆一起的主意?丁寧,你還有良心嗎?我是不喜歡你,是喜歡搶你的東西,還搶了你的男人。可是,我爸和我哥對你不夠好嗎?啊!你至於這麼喪心病狂的做出這樣的事情?”
“寧言希,你到底在說什麼?”丁寧直接打斷了寧言希的話,一聲低怒,“你能清楚明白的說嗎?我跟你之間沒那麼多廢話,你要不說,我就掛了!”
“我爸腦溢血,現在還在急救室裡搶救!你們母女倆是不是非得要逼死了我們一家才甘心?”寧言希有些失控的對着丁寧大吼,“丁寧,從來都是你欠我們的,我們沒有欠過你!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們!丁寧,我告訴你,如果我爸就這麼沒了,你就是兇手!……”
“在哪家醫院!”丁寧再一次打斷了寧言希的低吼聲。
“你在是有良心,還有一點爲人子女的孝心,你就勸你那個沒人性的媽收手!不然,你自己看着辦!”寧言希沒有回答她在哪家醫院,而是大聲喊過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丁寧的腦子裡不斷的迴響着三個字。
腦溢血!
寧振鋒腦溢血。
而這事與丁淨初有關。
雖然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與寧家扯上太多的關係,也不想與寧振鋒過多的接觸。但是,不可否認,當初寧振鋒與寧朗對她確實是挺好的。曾經,寧振鋒也是給了她不少的關懷與愛心的。
那一聲“寧叔叔”終究也不是白叫的,而且還叫了這麼多年。
現在,他突然之間腦溢血,還在急救室裡搶救。
不管怎麼說,他們之間的那份血緣關係還是存在了。他不是她的父親,但卻是她的親叔叔。這一刻,她真是做不到不聞不問,不管不顧這麼絕情。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見着她一臉失神又錯愕的表情,江川關切的問着她。
“寧寧,發生什麼事了?”其他人亦是擔憂的問着。
丁寧回神,看着江川:“寧言希打來的,說寧叔叔腦溢血,還在搶救中。還說,這事好像跟我……媽有關係。”
這個“媽”字說的很是吃力又無奈。
聽此,江納海擰了擰眉頭,然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丁寧有些急促的問着他。
江納海點了點頭,“寧氏最近是很不穩定,在急劇下滑。不止合作的公司紛紛毀約,就連公司裡的員工也成批成批的離職,特別是那些領導層。聽說,現在基本上已經只剩下一個殼了。股東們好像也紛紛提出退股。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在背後做着手腳。”
丁寧的心咯噔一下往下沉了。
這個人,不用說了,肯定丁淨初了。
可是,她又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爲了她?
不可能。就算當初季敏淑與寧言希對她不怎麼樣,但是寧振鋒和寧朗對她還是挺好的。她沒有理由這麼做的。
爲什麼?
她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
丁寧怎麼都想不通。
“大川,”轉眸一臉歉意的看着他,“對不起啊,我看是不能陪你一起去了。不管怎麼說,寧叔叔對我還是有恩了,而且他是我親叔叔的這層關係也是無法抹去的。這個時候,我應該去看看他,瞭解一下情況的。”
就算她跟着他一起去,也是不可能玩的開心的。
人的那份感恩的心,總是會在潛意識裡存在着的。丁寧從來都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寧振鋒對她的那一份恩情,她還是記着的。
江川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背:“嗯,沒事。玩,我們有的是時間,別往心裡去。先打個電話給寧朗,問問是不是真的,在哪家醫院。寧言寧這個人,我不太相信她。”
是的,對於寧言希這個人,江川確實是一點也不相信她說的話。所以還是打電話問寧朗確定一下。如果寧振鋒真的腦溢血在急救,那他是絕不爭阻止寧寧去醫院看他的。
“好,”丁寧應聲,撥通了寧朗的手機。
手機響了好久,那邊寧朗才接起電話:“寧寧,找我有事?”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還有些壓抑,更帶着一絲抹之不去的焦燥。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讓丁寧聽出來了。
“寧朗哥,寧叔叔是不是出事了?”略顯有些小心的問着他。
電話那頭寧朗深吸了一口氣:“言希打過你電話了?”
“嗯,”
“是,腦溢血,還在急救室裡搶救。”寧朗長吸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沉聲說道。
“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來。”得到寧朗肯定的回答,丁寧同樣顯的有些無助。
“不用了,你大着個肚子……”
“哥,我也是你們的親人。”丁寧打斷寧朗的話,沉聲說道。
當然,丁寧說的這親人,指的是叔侄關係。但是在寧朗耳朵裡聽來,卻是覺的丁寧原諒了寧振鋒,想認寧振鋒這個父親了。
“在市一,”寧朗略顯的有些激動的說道,然後又囑咐道,“你小心點,別急,也別太過擔心。先顧着自己的身子,爸爸也不會希望你過於擔心的。”
“嗯,我知道了。我現在過來,寧叔叔不會有事的。”丁寧安慰着寧朗,但是其實她也知道,這樣的安慰顯的很無力,也很蒼白。
腦溢血,大多數的病人以死亡告終。就算倖存,也會有運動障礙、認知障礙、言語吞嚥障礙等後遺症。
丁寧從來沒想過寧振鋒會腦溢血。
“靜,大海,你們送寧寧去醫院。”江和平對着文靜和江納海說道。
“知道了,爸。”江納海對着江和平點頭。
“爸媽,麻煩你們了。”丁寧一臉歉意的對着文靜和江納海說道。
“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文靜很是疼愛的拍了拍丁寧的手背。
“大川,你自己去吧,我跟爸媽去醫院了。”看着江川有些無奈的說道。
“自己小心點,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江川安慰着她。
醫院
寧振鋒還沒出手術室,寧言希和寧朗正一臉焦急的站在手術室外,擡眸望着那緊閉的手術室門。
寧氏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也就只剩下那麼一個空殼了。寧振鋒前段時間是每天都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但是昨天起卻是突然之間什麼也不管了。甚至還對寧朗和寧言希說,其實這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沒有就沒有吧,算是還了欠人的債了。
對此,寧言希當然不願意了。
從小過慣了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生活,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什麼都沒有的落魄生活呢?
於是便與寧振鋒吵了起來,指責寧振鋒,如果不是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如果不是他與丁寧初當初有染,甚至還無恥的有了丁寧這個小賤人不說,還把這個小賤人帶回家。如果不是他惹事出這麼一出風流債來,丁淨初又怎麼會對他們下如此狠手?
甚至還指責寧振鋒,一個二十幾年前一個丁淨初不止,現在又還惹事出一個沐詠恩。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風流成性。這一切全都是他害的。
寧振鋒擡手就是給了寧言希一個巴掌,然後自己也是“咚”的一聲倒下了。
送醫院後,說是腦溢血。
然後寧言希整個人懵了。
幸好當時她和寧振鋒吵架的時候寧朗沒在,家裡就只在她和寧振鋒兩個人。所以,寧朗根本就不知道寧振鋒是因爲和她吵架纔會腦溢血的,只當是他這段時間過度操心公司的事情,而現在公司更是一無所有。一下子不能接受,纔會受刺激腦溢血的。
看着那手手室亮着的燈,寧言希心裡其實是很怕的。
生怕如果不寧振鋒沒事出來後,告訴寧朗是因爲她的指責纔會使得她病發的。
說句心裡話,其實寧言希是不希望寧振鋒出了這手術室的門。
很是緊線的盯着手術室上方那盞亮着的燈,雙手緊緊的拽着,擰着,又揪着。
見此,寧朗一直以爲她是在擔心寧振鋒的病情。走至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言希,你別這樣。會沒事的。”
寧言希轉頭,雙眸含淚的看着寧朗,低聲的輕泣:“哥,你說我們家到底是招誰了?爲什麼要這樣?媽的病還沒好,一直都沒找到適合她的腎,現在爸又這樣。哥,你現在還覺的爸當初接丁寧回來是對的嗎?丁淨初她到底想要怎麼樣?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們?不覺的太過份了嗎?她難道就一點也不念與爸爸之間的那份情嗎?說翻臉就翻臉?怎麼可以做的這麼絕情?是不是非得逼得我們全家都走上絕路了,她才滿意?”
寧朗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呼出,摟着寧言希的肩膀輕聲說道:“媽的病跟丁阿姨沒有關係。公司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丁阿姨,我們自己的管理模式也存在一定的問題。”
“哥!”寧言希怒喚着他,雙眸恨恨的瞪視着他,“我們的管理模式有問題,爲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問題呢?明明就是她從中作梗,用卑鄙的手段挖人搶客戶的。她就是報復我們!”
“如果我們做得好,員工和客戶能挖走嗎?”寧朗雙眸直視着寧言希,沉聲道。
“哥,爲什麼你非得要幫着她說話?”寧言希咬牙怒視着寧朗,“現在在手術室裡我搶救的那個人是爸爸,不是她丁淨初!”
“言希……”
手術室的燈滅了,門打開,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醫生,手術怎麼樣?我爸沒事吧?”寧朗疾步邁上,一臉急切的問着醫生。而寧言希亦是瞪大了雙眸,緊緊的看着醫生,雙手再一次相互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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