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一臉陰鬱的站在廁所門口的走廊上,雙眸如鷹般的厲視着廁所里正一臉扭曲而看起來更加醜陋的高瑾。
高瑾擡眸,透過鏡子看着門外的老白,在看到老白臉上的那一抹陰森的凌厲時,眼眸裡劃過一抹怒意,然後快速的斂去。拿過白色的紗布遮住自己臉上與鼻翼上的傷。轉身對着老白揚起一抹硬綁綁的笑容:“老白,這麼難得啊,來看我?”
邊說邊越過老白徑自的走出廁所朝着有病牀的方向走去,只是並沒有往病牀上躺去,而是站在了窗戶口,後背輕靠着窗欄,雙手往自己的胸前一環,繼續用着她那怪里怪氣的眼神與笑容看着老白。
老白邁步朝她走去,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直接右手一伸又一扣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幹什麼,老白!鬆手!”高瑾被掐的透不過氣來,雙手拍打着老白扣着她脖子的右手,有些吃力的說道。
“我不是大川,你應該清楚!你他媽打大川的主意,敢把手伸到我身上來?還敢對我的女人下手!高瑾,你他媽活的膩了?啊!我不出聲,你他媽的當我是死人!”
老白是真的火了。
高瑾喜歡大川的事情,他是一直知道的。但是,大川從來就沒有把她當一回事。
大川是一個重兄弟情的人,怎麼可能奪兄弟的女人?更何況像高瑾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大川喜歡的類型。但是,偏偏有的女人她就是這麼的犯賤,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歡你,對你沒意思,卻還是一味的往上貼,甚至不惜利用別人。
高瑾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真是不明白,自強當初怎麼就看上她了?甚至還爲了她差一點走上歧路,差一點害死了大川。最終覺悟卻是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鬆手!”高瑾就像一隻臨死前的螞蚱,怎麼都得再蹦兩下。對於老白說的話,心裡完全的明白,但是嘴巴上卻死不承認。
那又怎麼樣?唐曉萍那賤人還沒醒過來,醫生說很有可能會成爲植物人了。因爲拋出車子摔下時,後腦撞在了石頭上,導至淤血成塊了。雖然做了手術取出了淤血,但是卻還是影響了她的腦神經。
已經三天了,半點舒醒的跡象也沒有,就一直那麼睡着。醫生做了最全面的檢查後,得出的結論就是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那就是小唐很可能就這麼一直不醒了。也就是俗稱的植物人。
聽到這個消息時,最高興的莫過於高瑾了。只要小唐不醒,那就沒有能指證她所做的事情,只要她一口咬死不承認,誰也不能知道她逼着小唐做的那些事情。
唐曉萍,你怎麼就沒死掉呢?爲什麼還要留着這麼一口氣?你要是當場死了,那我不是更省事了?我甚至都可以把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推到你的身上了。可是爲什麼,你就偏偏不死呢?
“聽不懂?”老白雙眸一片陰森冷戾的直視着一臉嘴硬的高開,手裡的力道微微的加重了一分,“高瑾,別他媽以爲大川欠你的!沒有人欠你!一直以來都是你欠別人的!自強是怎麼死的?沒有人比你心裡更清楚。還有當初大川又爲什麼收養的小柔?你真以爲個個都是傻子,就你一個人有腦子的?我警告你,再不安份一點,再敢若事生非,把手伸到我老婆身上,你信不信,我讓你比現在更痛苦!”
老白說完,狠狠的一個甩手收回那扣着高瑾脖子的右手。高瑾一個站立不穩,身子往邊上側去,然後邊上正好擺着一張桌子,於是高瑾的臉頰正好撞在了桌角上。
“啊!”高瑾一聲痛叫。
血,瞬間的順着臉頰汩汩流下。高瑾覺的自己的臉一片的火辣辣的疼痛,不用想的,剛剛癒合的傷口因爲撞到桌角裂開了。
“白楊!”忍着臉上的疼痛,高瑾一個轉身,雙眸一片腥紅的怒視着老白,吼着他的名字,“自強是怎麼死的?自強是爲了救大川才死的!小柔爲什麼會成爲他的女兒?那是他告訴我,他爲了彌補對自強的虧欠,希望我給他一個機會,把小柔交給他撫養,他一定不會讓自強的女兒受到一點傷害的。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自強的女兒的,所經我纔會把女兒交給他的!可是現在呢?啊!我想要見一面自己的女兒,他憑什麼不讓我見?那是我的女兒,是我辛苦懷胎十個月生下的女人,憑什麼要叫別的女人一聲‘媽’?卻對我這個親媽視而不見?!這對我公平嗎?公平嗎?啊!你們是自強最要好的朋友,你們憑什麼這麼對待他的女人?這麼欺負他的女人?你們就不怕無臉見自強嗎?自強爲了救他失去一條命,換回來的就是你們倆這麼對他的女人!”
高瑾厲聲的質責着老白,怒視着老白的眼睛一片火光,就好似老白和大川真的欠了她一條人命似的,而不是她欠了賀自強一條命,欠了大川一份情,欠了老白一份義。
若說到無恥,如果高瑾認第206章警官都看到,她是一個多麼體貼和照顧同村姐妹的好姐姐,絕不會做出對不起姐妹的事情。甚至,高瑾還主動提出,收養了小唐兒子的事情。
一來,小唐也沒有其他親人了,就算有,那也是不可能會替她照顧兒子的。然後,趁着這個機會,高瑾將小唐母親和繼父當初是如何對待小唐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直把小唐說的有多可憐就有可憐,把那一對無良的父母說的有多可恨就有多可恨。而這個兒子就是小唐被她繼父拿她當抵債後生下的。所以,小唐是絕不可能會把兒子交給那對她恨之入骨也確實該恨父母照顧的。
二來,就是這個把月下來,她與孩子也是培養出了一定的感情了。孩子還是挺喜歡她的,她也是挺喜歡孩子的。再來,她的經濟條件也是允許的。所以,由她收養照顧孩子是最好的。在小唐醒來後,她就把孩子歸還她。只是這段時間代小唐繼續照顧孩子而已。
以徵得孩子的同意後,這事也就這麼定了下來了。
老白在知道小唐有個五歲的兒子時,怔是吃驚不小。
站在小唐的病牀前,看着打着吊針,還插着幾根管子,只有呼吸卻沒有其他反應的小唐,老白眉頭緊擰。
……
又一個週末
十二月初,天已經不止涼,而是漸冷了。
江太太這穿的可不止是棉襖了,而且羽絨服了。而且還是那種長長的過膝蓋下的長羽絨服。
大半個月過了,腿上的傷基本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連痂也脫落了,不過原本光潔如玉般的腿卻是留下了一道一道難看又醜陋的疤痕了。
看着那一道一道的疤痕,丁寧有一種想的撞豆腐的衝動。
醜啊,非一般的醜啊。還好是在大腿上啊,這要再往下一點,或者在小腿上,那以後夏天的時候還怎麼穿裙子啊。
該死的白青青,姐跟你沒完!你最好沒讓我遇到,遇到一次,姐就揍你一次!丫丫個呸的,把姐害成這個樣子,姐白嫩嫩美的跟塊璞玉似的腿,現在就這麼成破了相的土豆皮一般了?!
啊啊啊!
丁寧無限怨念中,直接怒意全部都歸到了白青青的身上。
可不是麼,這就是白青青那二姑姑給害的。
肚子又大了一圈了,快五個月了,又懷是的雙胞胎,於是比正常人五個月的肚子絕對的大了不很多的。
“寶貝兒,怎麼了?一臉的糾結樣,都快糾成苦瓜了。”江川衝完澡,從洗浴室出來時,便是看到自個寶貝老婆正光着兩條腿站在衣櫃的大鏡子前看自己。
上半身穿着厚厚的衣服,下半身卻是光光的。
一個疾步的朝着她走過去,從牀上扯過那條被子,整個的將她往被子裡一裹,很是寵溺的說道:“明知道自己怕冷,還不穿褲子?就這麼光着兩條腿,不冷啊?”
雖然房間裡是開着曖氣,嚴格來說,也不是很冷的。但是對於十二分怕冷的丁寧來說,光着腿絕對是很冷的。
洗完澡出來的大川同志,僅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而已。是光着膀子的,寸頭還是微溼的。
被他裹進被子裡的江太太,伸手揉了揉他那還有些溼的寸頭,然後水珠就那麼跟飄毛毛雨似的飄了她一眼。
“怎麼了,這小臉都快糾成苦瓜了。”伸手很是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臉,大掌隔着被子的撫着她的大肚子。
“咻”下,直接揪掉裹在身上的被子,將自己兩條光光的大腿往他的腿上一擱,指着那一片跟土豆皮沒什麼兩樣的大腿:“江大川,你嫌不嫌棄我?”
呃,江太太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憋屈的鬱悶了,還帶着一絲小孩子氣了,更多的則是在自己男人面前的撒嬌了。
大掌揉了揉那兩片土豆皮,眸中透着心疼之色,直接將她抱起坐在自己大腿上,“不嫌,這麼美的老婆,怎麼能嫌呢?”
雙手一張又一扣,在他那帥的掉渣的臉上好一陣的蹂、躪,這才揚起一抹十分牽強的笑容,“這麼醜,以後怎麼穿裙子。江大川,下次見着白青青那二貨,你給我往死裡把她揍一頓。讓她害禍我,把我害成這樣。”
“嗯,”江大川點頭,“行,聽老婆大人的,下次見着她,一定揍的她比你還難看。寶貝兒,今天要去醫院孕檢是吧?”
“嗯,”雙手往他脖子上一吊,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臉認真的對着他說道,“一會孕檢完了,你陪我去個地方。我想回去看看,然後找些東西。我想應該能找到些什麼的。”
額頭蹭了蹭她的額頭,“行,老婆說去哪就去哪,把我賣了,我也會幫你數錢的。”
“這麼極品到快要絕種的老公,我傻了纔會賣了啊?賣了誰來給我當曖爐給我曖被窩啊?”笑眼眯眯的看着他,吊着他的身子在他的胸膛上有意無意的蹭了蹭。然後那高高聳起的肚子就那麼頂着他的小腹,再加之一個是光着膀子的,一個是穿着厚厚的毛衣的。
這樣子,怎麼看,就怎麼的滑稽不對稱呢?
絕對的赤道與北極啊。
呃……
江太太蔫了。
剛纔還跟朵燦爛的桃花似的開的無比的嬌豔了,瞬間的跟朵黃花菜似乎蔫了。
左肩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不過卻是留下了一個疤。其實他的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痕還是挺多的。不過基本上因爲時間的原因,已經不太看得出來的。然後就是這個疤特別的明顯了。
手指輕輕的在傷口處打着圈圈,雙眸與他對視:“還疼嗎?”
“傻老婆,這都多久了?快兩個月了,早好了。不擔心了啊,穿褲子,下樓吃早飯,陪你去醫院孕檢。”將她抱放在牀上,拉過被子將她整個人裹起,這才起身走至衣櫃前拿出她的褲子,一條兩條的替她穿上,然後纔是穿自己的衣服。
醫院
江川的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下車抱起自己寶貝老婆。
“大川,我傷好了,可以自己走了。”一臉小靦腆的看着他說道。
“嗯。”
然後沒下文了,繼續抱着她朝着醫院大門走去,然後進電梯,“寶貝兒,按下五樓。”
伸手按五樓。
雙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就這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嗯?想說什麼?幹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說吧,我聽着。”雙眸彎笑的看着她說道。
“我傷已經好了,可以自己走了。”重複說了這麼一句話。
男人勾脣一笑,“寶貝兒,這跟我的抱着你有什麼關係嗎?”
“……”
無語中。
行吧,抱着就抱着吧,反正是自己男人抱着,又不是別人。有什麼好扭捏的,已經習慣了。
想着對他嫣然一笑:“嗯,沒關係。我特喜歡,特享受你這麼抱着我。趁着現在你還抱得動,多讓你抱抱。等再過兩個月,這肚子大的跟熊似的,你就抱不動了。我想你抱我,那都只能想想了。”
“嗤,”江川輕笑出聲,“就你這麼一點份量,還想成熊啊?挺多也就是一隻貓而已。”
額頭掉下好幾條黑線。
不是吧?現在還是貓?
她這都重了足有快二十斤了哇。這才五個月都不到就重了快二十斤了,那等到快生的時候,得是重多少斤了啊?五十斤必須的有的吧?
五十斤啊?
想想,怎麼就那麼的恐怖呢?
就她現在,那都站着,都已經快看不到自己的腳尖了啊,那再過幾個月,她得成什麼樣子了啊?
“我已經重了快有二十斤了。”一本正經的看着他說道。
自從大小剛不鬧騰後,她這食慾是嘩嘩的上升啊,每頓,那都能吃下兩大碗啊。而且還一點都不挑食,一天那至少得吃個五不頓的。這要是不漲,那才叫怪了呢。
電梯門打開。
“嗯,二十斤而已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江川一臉不過如此的看着她,邁步走出電梯門。
“姐,你的傷還沒好嗎?”剛走出電梯門,準備朝着約好的婦科醫生的辦公室走去,身後傳來許思雅的聲音,然後便是見着許思雅小跑過來,站在丁寧面前,一臉關心又擔憂的看着她,“姐夫,我姐這傷都大半個月了,還沒好嗎?”
眼睛是看着丁寧的,話卻是問着江川的,她的手裡還拿着一份醫院開出來的單子,看樣子應該是打算去交費的。
在這裡遇到許思雅,丁寧略顯的有些錯愕。這是婦科和產科區,她一個小女孩到這裡來做什麼?
“你……,怎麼在這裡?”丁寧有些小詫異看着許思雅問道。
“哦,”許思雅似是想到了什麼,對着丁寧揚起一抹羞澀的微笑,“不是的,是媽咪。媽咪最近胃有些不舒服,然後我帶她來醫院看看。醫生開了單子讓我去光費的。”
“胃不舒服,不應該是去內科嗎?這裡是婦產科。”丁寧一臉淡然的看着她,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啊?!”許思雅一聲驚叫,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丁寧,然後快速的轉頭環視着四周。果不其然的,邊上走來走去的基本上都是大腹便便的孕婦。
有些尷尬的伸手抓着自己的頭髮,對着丁寧乾乾的笑了一聲:“那個,姐,我好像走錯樓層了。我應該是去六樓的,我看着別人出電梯了,也就迷迷糊糊的跟着出了電梯,沒想到這是五樓。看我這個迷糊勁,怪不得媽咪一直都說我了。那……,一會你人做完孕檢,去六樓看一下媽咪吧。媽咪挺想你的,前段時間我和媽咪一起來醫院看你,不過你已經出院了。”
許思雅一臉期待中又帶着懇請一般的望着丁寧。
“再看吧,我也不知道孕檢什麼時候做完。你趕緊去交錢吧,別耽誤了時間。我們預約的時間也到了,不好意思讓人醫生等我們的。”丁寧並沒有直接回復許思雅說會去看丁淨初,只是用着很含糊的語氣應着,“大川,我們該去溫醫生那了。”
“嗯。”江川一聲應道,抱着丁寧的朝着醫生辦公室走去。
許思雅站於原地,雙眸直視着前面的江川與丁寧,一片深不可測,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直至江川抱着丁寧轉身進了醫生辦公室裡,許思雅這纔回過神來,轉身按電梯,然後重新進電梯上六樓。
六樓,病房
丁淨初躺在病牀上,剛做了胃鏡的她還沒完全的緩過神來。臉色還有些蒼白,正閉目小憩着。
她是有胃病的,一直以來她都比較注意的,這段時間因爲事情過多,卻是忽略了,然後沒想到竟然就這麼加重了。
“媽咪,”許思雅推門進來,朝着病牀上的丁淨初柔柔的喚了一聲,朝着她走去。
“回來了,”丁淨初睜開,朝着她很是慈愛的笑了笑,“怎麼了,看起來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見着許思雅那有些嘟着的脣,丁淨初問道。
“媽咪,我剛纔在樓下遇到我姐了。”在丁淨初面前蹲下,有些小氣憤的說道,“我跟她說了,你生病住院呢,可是她好像沒什麼反應,也沒說要過來看看你。媽咪,我姐她怎麼樣了?爲什麼突然之間好像不喜歡你也不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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