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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剛走至廚房門框處,身後傳來丁寧不放心又帶着擔心的聲音。
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後轉身,重新邁步至丁寧身邊,長臂一伸擁她入懷,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又蹭了蹭,笑的一臉勾魂般的好笑,“寶貝兒,洗上癮了是嗎?嗯?”
“討不討厭,討不討厭!”手指在他右側胸膛上輕輕的戳着,“人家關心你,又曲解是吧?江大川,我告你啊,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的晨跑禁止了,最起碼一個月不許晨跑。等你這傷完全好了,才能繼續。聽到沒,聽到沒!”
江太太朝着江先生輕吼着,一手戳着他的胸膛,另一手叉在自己那粗了不少的腰上,一臉的“孫二孃”般的“訓”着江先生,就差伸手去擰男人的耳朵了。
“好的,老婆大人。”江先生咧嘴一笑,將一臉的妻奴樣演繹的十二萬分的逼真,說話之際還十分配合的微微的垂下頭,然後執起寶貝老婆那戳着他胸膛的左手,往自己的右耳上一揪,“老婆,我錯了,你揪我耳朵吧。”
“噗哧。”江太太輕笑出聲,手指他的耳垂上摸了摸,“看在你知錯認錯的份上,不揪了。”
執起那隻摸着他耳垂的手,放在脣邊親了親:“有老婆真好,有人疼。”
食指拇指捏了捏他的下巴,學着流氓先生揚起一抹女流氓的壞笑:“江大川,別貧了,趕緊沖澡去。不許讓水沾到傷口,不然江太太跟你沒完。聽到沒有,大川同志。”
“好的,老婆大人。”大川同志十分聽話又認命的說道,儼然一副的好好先生樣。說完,一個轉身,出廚房,轉身之際還不忘朝着江太太投去一抹強壓的電眼。
惹的江太太一陣的掩脣輕笑。
洗浴室
江川站在鏡子前,外套脫去,襯衫的鈕釦已經解開,左肩上的傷口,因爲賀自立的那一拳,顯然再一次裂開了。天藍色的襯衫上,沾了不少的血漬。幸好外面穿了一件外套,也幸好外套是黑色的。不然,一定被她給看到。
賀自立!
就憑着他朝着他的傷口下手的動作,上次的槍傷一定與他有關。
賀自立,丁淨初。
一想到這兩個人,江川的眉頭就擰成了一團。
一個是自強的弟弟,一個是寶貝老婆的親媽。但是,很顯然的,這兩個人都不是身家乾淨的人。
只是,現在卻還沒有足夠的證劇而已。
丁淨初,將自己的身份洗的很白,沒有半點的污點。賀自立,同樣沒有讓他們查到一點的蛛絲馬跡。
現在,不止是他們在查着這兩個人。就連艾美麗女士那邊也開始行動了。
倒是沒想到容景竟然是艾女士的人。
不管是自強的弟弟還是寧寧的親媽,只要是做了犯法的事,那他就一定不會徇私,該怎麼樣還是得怎麼樣。
從櫃子裡拿出藥水和棉籤,擦去血漬,再擦藥。
“大川,……”
江川正擦着藥,洗浴室的門被人推開,然後丁寧的聲音傳來。
一個快速的,拉上襯衫,然後一個轉身,不想讓她看到他身上的傷。
但是,顯然,來不及了,丁寧已經看到了。
站在洗浴室門口,在看到他左肩上原本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口,此刻卻又是一片的腥紅,就連那襯衫也是紅了一大片。
“江大川!”站在門口的丁寧,一聲的河東獅吼。
“有!”大川同志一個原地立正,背對着丁寧,一個快速的扯過外套,以最快的速度套上,又以最快的速度扣上了鈕釦,卻是沒有轉身的意思,用着嘻笑的語氣對着身後的丁寧說道:“寶貝兒,你什麼時候有這習慣了,竟然來偷看老公洗澡?”
“江大川,我現在以你老婆的身份,命令你轉身!”沒空跟他嬉皮笑臉的瞎扯,對着背對着她的男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好的,老婆大人。”大川同聲十分聽話的轉身,依舊原地立正,眯着一雙狐狸一般的笑眼,嬉笑着看着她,“老婆大人,有何示下。說吧,老公聽着。”
丁寧咬牙,手指指着他身上的衣服:“你,把衣服脫了!”
勾脣揚起一抹流氓中帶着騷包的痞笑,一扭小受的扭捏着:“別啊,寶貝兒,你現在不是懷着大小剛嘛。咱得控制好了,次數不能過……”
“你脫不脫?!”流氓先生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江太太給打斷了,雙眸一片陰沉又森鬱的直視着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過看到大川同志眼裡,那可就叫一個心疼的緊了。
不用想了,她一定是看到他的傷口裂開了。就是爲了不讓她擔心和着急,這才陪着笑臉打趣着她。
“寶貝兒……”一臉心疼的看着她,語氣放柔,也不再耍流氓了。朝着她走近兩步,伸手欲摟她入懷。
“江大川,我說一遍,你脫還是不脫!你想清楚了!”咬牙切齒的盯着他,說着不容抗拒中帶着威脅的話。
“脫,寶貝兒,我脫還不行嗎。”大川同志無奈,只能屈服在老婆大人的“淫、威”之下。然後伸手,解開外套的鈕釦,脫去外套。
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漬,還有再次裂開的傷口,無一不觸傷着丁寧的心和神經。
不由自主的,她的左肩處再一次傳來一陣的疼痛,疼的她呼吸有些困難。
兩行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滑下,擡手輕輕的捶向他沒有受傷的右側肩膀:“江大川,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啊,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啊,你說你到底上哪去了啊?我好不容易纔把你的傷給養好了,你爲什麼就又讓它給裂開了啊!”
“寶貝兒,寶貝兒。”看到她那流下來的眼淚,大川同志心疼了,也心急了。顧不得自己此刻裂開傷口,也顧不得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就那麼長臂一伸,將她摟進懷裡。雙手緊緊的抱着她,讓她靠着自己的胸膛,輕輕的拍撫着她的後背,柔聲的安慰着,“寶貝兒,乖寶,沒事了啊,沒事。別哭了,嗯?我不好,我不好,又讓你擔心了。好了,別哭了,哭的我心都疼了。沒事,沒事,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沒什麼大礙的,別擔心,好嗎?”
“放手,”止住了哭聲,對着緊抱着他的男人說道。
“不放,不放。寶貝老婆生氣,我得先哄好了,不能放手。”溫言軟語的哄着她,抱着她的雙手更是加重了一些力道。
“你不放手,我怎麼給你上藥啊。趕緊的放手,你傷口不疼啊!我現在沒空跟你生氣,趕緊放手。”雙手推着他的胸膛,示意他放手,語氣除了着急和關心之外,真的聽不出來有生氣的意思。
“寶貝兒,真不生氣?”微微的鬆開她一些,雙眸有些心虛的看着她,還帶着點點的討好。
翻他一個白眼,“沒空跟你生氣。趕緊鬆手,給你上藥,一會去醫院。”
“寶貝兒,你真好。”揚起一臉如釋重負般的笑容,低頭在她的脣上啄了一口,扯過一毛巾,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漬。
“出去,牀上坐好去。”丁寧嗔他一眼。
“好的,老婆大人。”依舊噙着一抹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轉身走出洗浴室,跟個犯了錯的學生似的,一臉乖乖的坐在牀沿上,等着寶貝老婆的“下手”。
江太太拿着棉籤,藥水,還有紗布,走出洗浴室,在他身邊坐下。
再一次,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替他脫上沾着身血漬的襯衫,然後替他消炎上藥,動作輕的不能再輕。眼眸裡除了心疼那就是擔心,就好似初次看到他受傷時的樣子一樣。
心,狠狠的揪在了一塊。
看着她那一臉小糾結又難過的樣子,江川同樣的心疼了。
“寶貝兒,別這麼緊張行嗎?真沒那麼嚴重……”
“閉嘴!”直接丟他兩個字,連頭都沒有擡一下,繼續手裡的動作。
直至將傷口處的血漬都洗乾淨,又上了一遍藥,拿乾淨的紗布遮上。然後轉身,將手裡的東西拿回洗浴室,又從衣櫃裡拿出一件乾淨的襯衫,再幫着他小心翼翼的擡起他受傷的左手,替他穿上乾淨的襯衫,幫他扣上鈕釦。
“寶貝兒……”
見着她一聲不吭的樣子,大川同志急了。
這哪裡沒有生氣的樣子啊,明明就是氣的不行啊,這是氣的連話都不跟他說了。不行,得趕緊哄好了纔是。
“寶貝兒,不生氣了啊。醫生說了,孕婦得保持愉悅的心情,你這樣悶聲不吭的樣子,是會影響到咱大小剛的。寶貝兒,你昨天已經悶過了,今天不能再不開心了。咱得聽醫生的話,是不是?”一臉討好又賣乖的看着丁寧。
“醫生也說了,你的傷口要小心的,千萬不能裂開,你有聽嗎?”丁寧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回道。
“老婆,我錯了。”一臉苦哈哈的看着她,就差倆手揪着自己的耳朵陪不是了,“你要怎麼罰我,都沒有怨言。就算跪鍵盤也不是問題。不然,跪搓衣板也行。我一會就自己去買一塊搓衣板回來,然後跪上一天一夜。不,跪到老婆消氣爲止。”
怎麼一副的心甘情願受罰之,又怎麼一副的爲哄老婆開心,不要骨氣之。
笑話,這個時候,骨氣有寶貝老婆來的重要?
更何況,這寶貝還不止一個,那是一個大的揣着兩個小的,那是能得罪的啊?
鐵定的不能。
江太太依舊不說話,轉身朝着房門走去。
不得了了,這可是真氣上了呢。都說到這個份上,可憐巴巴的裝成這個樣子,還是不行?
“老婆,寶貝兒,乖寶。”見着寶貝老婆一聲不吭的走出去,大川同志急了哇,一個疾速的從牀上站起,再是一個疾步的追着老婆大人出房間,“我錯了,我真錯了。你吭一聲行不行,哎呀……”
見軟的不行,大川同志直接來個苦肉計。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了。”
事實證明苦肉計對江太太是十分有用滴,江先生纔不過喊了一聲“哎呀”,只見走在前面的江太太一個快速地轉身,一臉擔憂而又急切的朝着江先生折回來。
然後,因爲太過於擔心,只想看看那傷口到底怎麼樣了,於是轉的有些急了。渾然沒有發現,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後。
於是,剛一轉身,整個人便是被人給摟進了懷裡,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腰被人圈緊了,脣被人攫住了,急切的吻落下了。
“寶貝兒,不生氣了,嗯?看你這樣子,老公心疼。答應你,一定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不生氣了,好不好?”吻過之後,抱着有些無力的江太太,在她耳邊輕聲的說着,做着保證。雙眸一片柔情又心疼的看着她。
“討不討厭,討不討厭!”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他右側肩膀,一臉豔紅的江太太嬌嗔着,“江大川,我告你啊,你給我記住了自己今天說的話啊。再有下一次,你自己看着辦。”
“沒有,絕對沒有。”一手抱着她,另一手舉起,做一副發誓的樣子,“不生氣了是不是?”
“沒生氣,趕緊吃早飯去。”盯他一眼,再捶他一記。
傷都這樣了,哪裡還顧得上生氣,那就只剩下心疼了好吧。
“寶貝兒,你真好。老公疼一個。”說完,又在她臉上親了親,這才喜滋滋又樂顛顛的摟着她朝着餐廳走去。
然後,傷殘人士大川同志再一次成了特殊照顧對象,再一次享受到了皇帝一般的待遇。當然,江太太再一次成了江先生的專屬婢女。
……
明家
明景輝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成雪則是在廚房裡做着早飯。
明景輝不太喜歡家裡有陌生人的出入,所以請的傭人也是在明家過夜的。早上來,晚上回。
今天週六,傭人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家裡臨時有點事情,早上就過不來替他們準備早飯了,估計得中午的時候才能過來。
於是,早飯也就只能成雪自己準備了。
明俊軒這段時間都沒有回家,住在自己公寓裡。他與寧言希離婚一事,沒有跟明景輝和成雪說起。所以,見着他沒回來,成雪自然而然的也就以爲是和寧言希和合了。
儘管寧言希肚子裡的孩子沒了,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還是不希望明俊軒與寧言希分開的,再怎麼樣,那都是大樹底下好乘涼不是。
在t市,寧家絕對是一棵大樹了,明俊軒站穩了,那明景輝的也就立穩了。下一屆的選舉,那自然也就希望十足了。這也是明景輝當初不許明俊軒與寧言希離婚的原因。
拿在手裡的報紙翻過一面,當明景輝看到那條以大黑字印着的新聞時,氣不打一片來。
新聞,登是的明俊軒與寧言希離婚一事。
雖然明俊軒與寧言希的離婚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的糾紛。在明俊軒向寧言希扔出那份屬於寧言希的不堪往事時,兩人幾乎可以說是和平的辦了離婚手續的。
但是,現在的狗仔,那絕對是無所不能,無孔不入的。沒幾天的功夫,便是挖到了明俊軒與寧言希離婚的一幕。
兩個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在t市絕對是屬於有頭有臉的人物。且,兩個人才不過舉行婚禮幾個月而已。這說的難聽點,一張牀都還沒睡熱乎,兩個人就拜拜了。
那絕對就是頭條新聞了。
於是乎,兩人離婚的消息就這麼給上報了。雖然登的不是頭版頭條,但是就那字體,以及兩人的身份,還有幾個月前的婚禮,以及婚禮上出現的那一幕不雅的插曲,再一次被搬上了報紙。
那叫說的一個津津樂道,有聲有色。甚至還猜疑着,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兩個新婚不過三個月的新人,這麼快就say—goodbay。
又,就連前段時間寧言希在麗都商場上滾下樓梯的事情,也被萬能的狗仔給挖了出來。
然後又那麼一宣肆吧,竟然成了寧言希與沐詠恩兩個女人,爲了一爭明俊軒,而大打出手。
沐詠恩一個氣不過之下,伸手將寧言希給推下了扶梯,害的寧言希肚子裡的孩子沒了。
而明俊軒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老婆滾下扶梯,卻是護着沐詠恩。
再然後,萬能的狗仔再一次挖出來,幾天之前,害的寧言希滾下扶樓而小產的沐詠恩也小產了。聽說是寧朗給送進醫院去的。至於寧朗是誰,那是個t市的人都知道了,可不就是寧言希的哥哥麼。而沐詠恩,好像就是寧言希的秘書。
於是,小編作了最後的陳詞,人都說是boss比較喜歡潛了秘書,原來boss的男人也喜歡潛老婆的秘書?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近水樓臺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
哦哦!
一個豪門婚色,被經驗豐富的小編說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有滋有味。
“啪!”明景輝直接將手裡的報紙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拍,臉色那叫一個難看的跟坨大糞似的,既臭還硬了。
成雪正好燒好早飯,端着盤子從廚房裡走出來,看到明景輝那一臉陰鬱而又憤怒的臉色,將手裡的盤子往桌子上一擺,一臉不解的朝着他問道:“怎麼了?一大早的,又發什麼火?”
“都是你養的好兒子!”一肚子氣無處出的明景輝直接就將氣給出在了成雪的身上,“噌”下從沙發上站起,陰鷙的雙眸如同夜裡的貓頭鷹一般的厲視着她。
“你這說的什麼話!”成雪一聽他這話,也是被激怒到了,直接一個憤憤然的瞪視過去,“俊軒又怎麼了?我教的兒子還不夠好嗎?至少沒有讓你這個爸丟臉!不像其他那些個不知什麼身份的東西!”
那個不知道什麼身份的東西,自然指的是沐芳和沐詠恩母女倆了。
但是,明景輝不知道成雪已經知道沐芳與沐詠恩的身份一事,乍聽得她這麼一說,臉色又是一沉,直接將那份報紙往她面前一扔:“自己看去!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成雪拿過報紙,將那一長篇“豪門婚色”從關到尾看了個遍,然後……
“呵……”一聲冷笑,直接將拿在手裡的報紙給揉成了一團,往地上一扔,“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你也信?你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卻去相信一份亂七八糟的報紙?!”
“咔,”門被人從外打開,明俊軒開門進來。
“混球,跟我到書房來!”見着明俊軒,明景輝一聲怒吼,然後瞪一眼成雪,氣乎乎的朝着書房走去。
剛進屋的明俊軒有些不太明白明景輝這又是怎麼了。
“俊軒,報紙上說的是真的?”成雪重新撿起被她揉成一團的報紙,又重新攤開,拿到明俊軒面前,指着那一條說明俊軒與寧言希離婚的八卦新聞,一臉沉色的問道。
明俊軒斜斜的瞟了一眼,在看到那一行大黑字時,“嗯”了一聲,然後就沒再有下文了。
“你這孩子,到底心裡在想什麼?啊!”見着明俊軒承認後,成雪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拿手指戳着他的腦門,“你傻不傻啊,怎麼能離婚?你這一離婚,那可就失去了一棵大樹,一片大好的機會了。你上哪去找第二個這麼好的機會?孩子沒了就沒了,還會再有的。俊軒,你別告訴我,這報紙上說的都是真的,你跟那……”
“媽,你要是覺的寧言希是棵大樹,可以讓我們家靠得更牢的話,我建議你直接把她給我爸就行了。這樣,能靠得更久一點。”明俊軒直接打斷成雪的話,面無表情中帶着嘲諷的說道。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我……”
“我爸找我,跟他說完,我拿些自己的東西,就走。”再一次打斷了成雪的話,然後沒再看她一眼,徑自的朝着書房走去。
明俊軒的態度,氣的成雪一陣的咬牙切齒。
書房
明景輝坐在真皮大椅上,等着明俊軒的到來,臉色一片的陰沉,就好似那狂風暴雨既然來臨一般,透着一抹寒芒。
明俊軒敲門,推門而入:“爸,你找我。”邁步朝着明景輝走去,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一臉的淡然與冷漠。
是的,自從知道明景輝在外面包了情、婦之後,明俊軒對他的態度就一落千丈了。這個父親再也不是他眼裡的那個值得他尊敬的父親了。
沐詠恩,只比他少了四歲而已。這說明什麼,說明他這個父親,早在二十六年前,就已經出軌了。甚至於比二十六年前更久。
他真是藏的有夠深,有夠緊的。如果不是容景交給他那份資料,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沐詠恩竟然會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爲什麼離婚!”明景輝不是用着疑問問,而是用着帶着質問的陳述句,雙眸沉沉的直視着明俊軒。
“呵,”明俊軒一聲輕笑,面無表情的與明景輝對視,淡淡然的說道,“爸,那你爲什麼又不離婚?”
“啪!”明景輝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凌厲的雙眸瞪視着明俊軒,“你說的什麼話!有你這麼跟我說話的嗎?”
“爸,那你覺的我應該用什麼樣的語氣跟您說話?低聲下氣的跟你解釋我離婚的原因,而是憤憤然的質問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的事情?爸,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再說吧。難道真要等到出事了,才解決嗎?畢竟你的身份擺定的。我的事情,我自己會搞定,就不勞你操心了。”
“你……”聽着明俊軒的話,明景輝一臉不可置信中帶着訝異的看着他,那雙剛纔還陰鬱的凌人的眼眸,微微的閃動了一下,劃過一抹隱約的心虛。然後,再一次板起臉色,以一個長輩的姿態斥着明俊軒,“說的什麼話!我能有什麼事!你別給我轉移話題!我是你爸,還沒這個資格管你了?啊!”
明俊軒深吸一口氣,有些失望着的看着明景輝,然後用着低沉而又苦悶的聲音說道:“爸,你真的要我把話說的那麼清,那麼難看嗎?爸,我是兒子,是晚輩,本應是沒資格也不能來過問你的事情。但是,爸,做人處事,還是得對得起自己。這句話,是你從小教我的,我也從小記在心裡。所以,我出來做事,沒有靠過你的關係,所有的事情全都是靠得自己的努力。這樣的爲人處事,你也贊同並且欣賞。可是,爲什麼您從小教我的道理,在您自己身上就完全失效了呢?就您現在的爲人與處事,您覺的還佩得起以前教過我的話嗎?還值得我的尊重和敬佩嗎?”
明景輝怔住了,被明俊軒的這一段話說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爸,我今天回來並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來對您不敬的。我回來拿一份文件,還有些資料。不打擾您了,我先回去了。”說完,沉沉的看一眼明景輝,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書房。
“俊軒……”明景輝想要喚住明俊軒,卻是除了喊出名字之外,什麼都說不出來。就連這個名字,他喊的也是那般的無力與蒼白,甚至還有一絲的心虛與顫抖。
話已經說的這個份上了,他還有這個老臉見兒子嗎?他在兒子面前還有說話的分份量嗎?
明景輝有些落寂的坐椅子上,頭靠着椅背,一臉的落寂與無奈,還有無地自容。
……
丁寧本來是的打算讓江川陪她回一趟十五年前她和丁淨初一起生活了十年的那個老屋的。但是因爲江川的傷口裂開了,於是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管怎麼說,任何事情,那都沒有他的健康來的重要。於是,丁寧也就連提都沒在他面前提起這個想法。等他傷好點之後再說吧,反正老屋在那裡也不會跑的,隨時都可以去的。
向來緊張他的傷勢比緊張自己還在緊張的丁寧,在看到江川的那裂開的傷口,做過初步處理後,便是強拉硬拽的逼着他去醫院做了最全面的檢查。當然,就連車子也不讓他開了,直接就是她挺着個肚子去的醫院。
看着她挺個肚子開車的樣子,大川同志張嘴想要說話,卻是直接被江太太一個眼神,一句“閉嘴”給駁回了。然後,只見大川同志一臉如孫子般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哈着張臉,看着她。
其實他想說:寶貝兒,我們不開車,直接打車過去就行了。
不過,這不是心裡發虛又心疼自己寶貝老婆嘛,然後就這麼禁聲了。
哎,大川同志,你也有被江太太給吃的死死的時候啊。
屁話,老子什麼時候都被寶貝老婆給吃的死死的!
直至醫生替他檢查後,很確定的告訴丁寧,不是很嚴重,不過千萬不可以再讓傷口嚴重了。禁沾水,必須得好好的護理着,依然不能做劇烈的動作,三天後再複查。
這才讓丁寧那顆吊着的心落了下來,然後對着醫生一翻的謝意,保證絕對不會再讓傷勢加重,然後纔拿着醫生開的單子去配藥。
再然後是回大院。
對一傷口裂開一事,兩個人都絕口不提,不想讓其他人爲此擔心。對於丁寧昨天發生的事情,也沒有提起,在家裡該怎麼樣就還是怎麼樣。
夜
倆公婆的房間裡
丁寧從進屋到現在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那麼一直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小糾樣。
“寶貝兒,還在生氣呢?嗯?”江川進房間時,看到的便是寶貝老婆一言不發,一臉深沉的樣子。邁步走至她身邊,在她身邊坐下,擁她入懷,下巴蹭了蹭她的頸窩,“老婆,我都認錯了,不許再翻舊帳啊。老公答應你,一個月,至少一個月不晨練,就等到傷口全好了,寶貝兒說可以才恢復晨練,嗯?不氣了,這一臉的小樣,老公看着心疼。”邊說邊伸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臉頰,一臉的討好。
“大川,”丁寧擡眸與他對視,眉頭微擰。
“嗯,在。寶貝兒,你說,聽着呢。”拇指撫着她那微擰的眉頭。
“早上不是去晨跑,而是去揍人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