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他目光亦是很嚴肅、犀利的看向夜夕夕。
夜夕夕迎着男警官的眼神,嘴角亦是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帶着點兒蔑視,“作爲警察,難道在真相還沒清楚之前,就開始對懷疑對象叫小偷嗎?”
“如果你再叫一次,我可以告你誹謗、以及侵害我的名譽權。”
夜夕夕簡簡單單的兩句話,犀利而又利落,一針見血。
男警官被堵得當即說不出話,足足好半天,才緩過神,面色冷硬的對夜夕夕微微彎了彎腰,道歉,“不好意思。”
他的道歉並沒有多少誠意,說完,他便看向慕柔,溫聲詢問,“慕柔小姐,請問被懷疑對象,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溫潤的面色,和麪對夜夕夕時完全不一樣。
慕柔連忙揚起笑容,解釋說,“警官,夕夕是我未婚夫的小三,不過我和夕夕相處的很不錯,夕夕平時對我也很好,我相信夕夕一定不是小偷。”
一句‘夕夕是我未婚夫的小三’代表着深深的寒意和無限的可能,以至於後面說的什麼話語,都變得暗淡、無法吸引人。
警官當即明白了,小三和正室,這關係還真不是非一般的複雜。
傭人和保鏢們,也因爲那句話,不由得懷疑夜夕夕,該不會夜夕夕真的是因爲慕柔的到來而記恨慕柔,所以想着偷拿名貴物品,一方面報復慕柔,二方面即使離開,也會有一大筆錢。
夜夕夕能感覺到所有人異樣的眼光,不用想,現在肯定所有人都在懷疑她。
她手心緊緊的握着,靠!這樣的感覺真不爽!
夜夕夕狠狠的咬了咬牙,薄脣抿開,目光直直的看着慕柔,“未婚夫?真不知道慕小姐你說的未婚夫是哪個未婚夫?我猜,你說的一定不是我的男人吧?”
夜夕夕直接而又露骨的話語,讓空氣瞬間凝結,空氣中,彷彿拉起了一條戰線,上面燃燒着濃濃的火焰。
慕柔被夜夕夕的話問的好不爲難,她不禁開口道歉,“對不起夕夕,我……我知道你難以接受,可是外婆的意思的確是要我嫁給夜少,還讓我懷孕。”
“夕夕,你別衝動,夜少即使娶了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會一如既往的對你好,我也會包容你的。”
慕柔善解人意、溫聲細語的話語,扮演的好不成功,完全是一個活脫脫的仙女。
夜夕夕聽得差點沒吐,眉角挑起,目光淡淡的看着慕柔,問,“你確定夜少會娶你嗎?你確定你肚子裡懷的孕是夜少的嗎?”
兩句話,說的慕柔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尤其是那句‘你肚子裡懷的孕是夜少的嗎?’差點沒讓她身子不穩,摔倒下去。
她又氣又急,難受的看着夜夕夕,“夕、夕夕……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
“哦,不能說是嗎?那你說,你爲什麼還要做呢?”夜夕夕絲毫也沒有被當做嫌疑人的委屈、屈辱,反而一字一句的咄咄逼人。
既然慕柔不仁,那就別怪她不義。
原本今晚回來,夜錦深是打算趕慕柔走,懶得花費一絲心思在她身上的,可現在看來,她不想安安靜靜的離開,非要作一作,那就怪不得她成全她了!
“夠了,現在在談案子,你們的私人感情先放在一旁。”男警官看不下去,出聲阻止。
夜夕夕看着慕柔快哭快哭的小臉兒,嘴角勾了勾,閉上,不再說話。
慕柔咬着牙,一副很委屈,卻壓根不發泄情緒的姿態,看起來格外的懂禮,而又楚楚可憐。
男警官開口詢問,“夜小姐是嗎?你既然說這東西不是你拿的,那爲什麼會出現在你房間?”
“你問我、我去問誰?”夜夕夕直接反問,一臉沒好氣的看着男警官。
男警官氣的面色一僵,忽然有點這案子很難審下去的感覺。
女警官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笑出聲,意識到失態,她連忙壓抑下情緒,清了清嗓子,上前說,“手鐲我發現的時候是在夜小姐你的梳妝櫃裡,我特意帶了手袋拿出來,因此現在上面的指紋保存完好。”
“我現在馬上打電話叫人把機器拿過來,採取你們的指紋信息,並且現場驗證,到時候案件的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女警官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沒有幫誰、也沒有情緒,完全是公事公辦。
“好,謝謝。”夜夕夕笑着對女警官說了聲謝謝,然後冷不丁的掃了眼男警官,諷刺道,“看見沒,這纔是警察該有的辦事手法和效率,別見着了美女就往上貼,她這樣的女人你很喜歡是嗎?到時候你可以拿去,反正都是沒有人要的街邊垃圾貨。”
夜夕夕直接開嗆,嘴裡沒有一絲的留情。
她這樣粗魯的話語,讓男警官面色青白,額頭上的青筋突出,氣的拳頭緊緊的拽着。
而慕柔,更是氣的胸脯起起伏伏,眼神充滿敵意的看着夜夕夕,“夜小姐,麻煩你說話尊重,我也可以告你誹謗、詆譭我的名譽。”
夜夕夕無所謂的點頭,悠閒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淡淡的看着慕柔,清楚的給她講解,“慕柔、慕大小姐,知道什麼叫誹謗、詆譭嗎?這四個字我想你應該會寫吧?不過我覺得你壓根不知道意思。”
“這四個字,我們不往深的說,簡單的來說,就是對她人無中生有,可是吧,我說的話可都是事實、有真憑實據的,所以算不上誹謗、詆譭。”
“慕柔小姐如果真的想要當着大家的面說的這麼清楚,那我也不介意。”
夜夕夕的話說的雲裡霧裡,卻很是篤定。
傭人們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奇的猜測。
懷的是夜少的孕嗎?沒人要的街邊垃圾貨?這難道是說慕柔揹着夜少出軌,而且還是街邊沒人要的垃圾貨?或者說揹着夜少出軌後,當然就成了沒人要的街邊貨?
慕柔看着夜夕夕篤定的目光,脣瓣緊緊的抿着。
原本,她就在心虛,現在夜夕夕還說了那麼多的話語,她總有種夜夕夕知道一切的感覺。
可是怎麼會?壓根不會,她做的那麼隱秘、而且今天夜夕夕根本沒有在家。
慕柔這麼想着,心裡提上一口氣,目光直直的看着夜夕夕,開口準備解釋,然而,她的話語沒說出口,大廳裡便響起一道沉穩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