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夕夕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才意識到是包裡的手機,她連忙拿出去關靜音,然後就看到夜錦深發來的短信。
“你只要十分鐘。”
夜夕夕眉頭皺了一下,下一秒就怔住了,敢情是夜錦深提前爲她安排好、那個傭人八成是他買通的眼線,她纔會這麼順利。
一時間,夜夕夕不知道該怎麼去反應,當初告訴過夜錦深不要插手的,她不想欠他人情,可現在他無聲無息的幫忙,對她來說有他的確事半功倍,但他怎麼不按約定出牌?
算了,見面再和他扯!
夜夕夕收起個人思緒,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樓道,夜錦深的手段果然很好、鬼影子都沒見一個,她連忙推開門走進去,順道帶上房門。
夜夕夕一進入房間,就逼着自己理智、不去想過去的事情,她快速的走到辦公桌前翻找,可當看到上面的家庭合照時,她心頓了頓,眼眸中升起一抹恨意。
虛僞的男人,真不知道他每天看着被自己殺死的人時,會不會覺得恐怖、心裡愧疚。
夜夕夕前前後後把房間裡翻了個遍,按照電影裡的場景,各種大大小小的地方她都沒放過。
可除了翻出一個破舊的廢棄手機以外,什麼也沒發現。
眼看着時間快到了,夜夕夕連忙把該放的東西放回原位,溜出房間,去北謹初的房間。
將手機塞進衣服裡後,她去衣櫃裡隨意的拿了幾件衣服,離開別墅。
整個過程不到十五分鐘,格外的順利。
夜夕夕提着衣服袋走在馬路上的時候,滿腦子還是過去的回憶,手機響起,她都沒看來電就放到耳邊接聽。
“夕夕,爺爺走了。”然而,手機裡響起的哽塞聲音,讓夜夕夕臉色一滯,手指發軟,手機啪地一聲掉落在地上。
她就那麼站在那裡,面色僵硬、目光呆滯,難過的發不出任何反應、表情。
足足半分鐘,她的眼睛裡才流出晶瑩剔透、源源不斷的淚水。
夜夕夕哭着,身子無力的蹲在地上,緊抱着雙腿。
剛纔她才從家裡出來,她看到了爺爺和她相處的畫面,她甚至幻想說不定爺爺會突然奇蹟般地好了,以後她還能和爺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之下。
可是,這麼快就走了、結束了,她都沒能陪着爺爺走最後的時光,以後真的徹徹底底的失去了。
夜夕夕哭的狼狽,心底一陣兒一陣兒的抽搐,這是人生中她第二次哭的這麼狼狽。
第一次是在上岸後,她望着大海,不斷的呼喊媽媽,可媽媽沒有回答她、沒有像以前一樣拉着她的手說:夕夕,媽媽在。
在夜夕夕哭的狼狽時,一抹高大的身影朝她走去,站到她面前。
他微微彎身,寬厚的大手握住她的雙肩,將她抱起來,然後抱進懷裡。
夜夕夕眼淚早已模糊視線、哭聲哽咽、痛苦,因爲太過傷心,她壓根沒去在意抱她的人是誰。
也或許是聞到那股熟悉的清雅氣息,她本能的接受。
她就那麼靠在他懷裡放肆的哭着,將所有的思戀、難過,統統都化作眼淚流在他高檔的西裝上。
夜錦深抱着夜夕夕,她的身子因爲哭泣在不斷的抽搐,她的眼淚打溼他的西裝外套、白襯衣,沾惹他的胸膛,是那般的溫熱,卻又讓他覺得冰涼。
似乎,他所有的脾氣在她面前都無所發揮,現在就連潔癖也毫不在意了。
夜夕夕哭了很久,才擦乾眼淚擡起頭望着夜錦深,“謝謝……謝謝你給我肩膀。”
她的臉迎着陽光,淡淡的妝容因爲眼淚洗滌,此時一片狼藉。
眼睛又黑又紅、鼻子哭的通紅,笑臉狼狽傷心。
他幽深的眸子沉了沉,擡起手拍拍她的肩膀,“節哀順便,別多想了,走吧。”
這大概是夜錦深第一次安慰人,聲音磁雅,面色淡薄。
夜夕夕吸了吸鼻子,點頭,跟着夜錦深坐上車。
車子快速啓動,揚長而去。
夜夕夕坐在車上,早已很成熟的她已經收拾好情緒,除了臉上難看以外,看不出哭過的痕跡。
她拿出那部廢棄的老式手機,長按開機鍵企圖開機,然而按了半天都沒反應。
“這麼破舊,一看便是壞了嫌棄在一旁。”夜錦深有些看不起夜夕夕的做法,在他看來完全是多餘。
他冷冷的問道,“進去半天就發現這麼一個手機?”
夜夕夕放棄開機,嗯嗯的點頭,“再笨的人都不可能把證據放房間吧,更別說沈堂鷹這種老奸巨猾的人,不過我之前看一部電視,就是因爲一部廢棄的手機發現很多問題、甚至抓到兇手,我覺得不能放過。”
“只是這個……不知道能不能像電視上一樣查到消息記錄,畢竟都好幾年了。”
夜夕夕一邊說,一邊好奇的研究手機的型號。
“求我。”這時,夜錦深冷冷淡淡的聲音響起,姿態高冷。
夜夕夕不笨,第一時間知道夜錦深的意思,她驚訝的看着他,“你真的有辦法恢復?”
問完,看着夜錦深冰冷的臉,她才覺得她又白癡了!
夜錦深手下多大的勢力、人脈,要找個數據師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大不了就去移動公司內部調查,也能調查出來。
有能力、有地位就是好啊!
夜夕夕心裡感慨,這也是她當初爲什麼拼命賺錢的原因,地位辦不到的事情、那就用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
夜夕夕認真的望着夜錦深,嚴肅的說,“我可以花錢麻煩你幫我找手下辦事情嗎?”
“我不想欠你人情,而且你要的求你,目前我也做不到。”
夜錦深聽及夜夕夕的話語,薄涼的脣瓣勾起一抹冷凝,冷冷的問,“我夜錦深需要錢?還是你北大小姐的錢多的沒地方花了?”
“還有,我似乎什麼都沒說,不過是讓你開口求我,你又想成什麼了?”
“夜夕夕,我真不知道在這個情況下,原來你腦子裡還能想到那些事情。”
夜錦深一字一句,話語裡無不是疑問、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