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閻離歌看了一眼鋼筋鐵柵欄,幽幽道,“自從你離開以後,我後背上的傷就沒人管了,所以現在還疼着。”
夏詩薇震驚:“福伯沒有給你上藥找醫生嗎?”
“我在忙着找你,一直找一直找……”閻離歌控訴的看她,這讓夏詩薇有種罪孽深重的錯覺。她抿脣,懷疑的看向閻離歌,所以他現在是打算秋後算賬了?
“我有個很好的計謀可以逃出去。”他突然話鋒一轉,聽得夏詩薇一陣茫然。緊接着,閻離歌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可我後背的傷恐怕不能做這麼粗重的活。”
夏詩薇終於反應過來,內疚加上迫不及待想要的離開的心情,完全沒有察覺到閻離歌嘴角揚起的邪惡笑意,趕緊自報奮勇,“我可以,我可以,你說計劃,我來實施。”
“不行,很累的,我會心疼。”閻離歌這句話倒是真的,只不過目的有待商榷。
“沒關係,我很強壯的。”猶不知落入魔爪的夏詩薇,還特地擺出一副很強壯的樣子。
閻離歌微微蹙眉:“還是不行,我擔心你吃不消。”
夏詩薇頓時沒了耐性:“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比女人還婆婆媽媽。快點說,什麼計謀,別讓我看不起你!”
見小獵物上夠了,閻離歌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這才緩緩開口,“你可以把角落裡那個沒用破布拿去沾溼,綁住兩根鐵柵欄。然後再找根木棒擰溼布,這樣就能夠拉開鐵柵欄的距離,我們就能逃出去了。”
夏詩薇一臉崇拜的看着他:“我怎麼沒想到,我馬上去找。”兩根鐵柵欄的距離約莫15釐米,如果往兩邊拉,估摸着能夠撐到四五十釐米,努努力,他們兩個逃出去完全不成問題。
夏詩薇開始忙碌着找木棍,還真讓她找到一根。她去把廢布沾溼,當然,房間裡有給他們準備着茶水。照着閻離歌的計劃,她開始認真工作。
閻離歌喜歡的就是她這股子純真不放棄的勁兒,他就那麼安心的欣賞着她執着的樣子。眼睛滴溜溜的轉着,只等着小丫頭沒勁的時候,晚上把她生吞活剝了。
果然,就算夏詩薇再怎麼標榜自己是女漢子,仍舊力道有限。沒幾分鐘就氣喘吁吁了。她回頭,猶豫的看看閻離歌,“你後背的傷歡痕嚴重嗎?”
閻離歌看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估計也能忍忍。”他接過夏詩薇手裡的木棍,裝腔作勢的開始幫她。
他一臉痛苦的表情,後背竟然真的滲出血來。夏詩薇嚇了一跳,趕緊制止他,“別弄了,別弄了,你快去休息。”
“可是隻有這個辦法能逃出去了。”
“沒關係,我們肯定還有別的辦法,你快去休息。”夏詩薇催促。
“除非冷虛懷拿錢來……”閻離歌落井下石。
“……”夏詩薇開始糾結,最後咬咬道,“你先別管這些,快去休息。”
監控室裡,綁匪頭目看了閻離歌的特助簡寧一眼,奇怪的問,“簡特助,總裁和夏小姐在幹什麼?”
簡寧神色淡漠的看了一眼監控:“越獄。”
“總裁好像很不情願,我們要不要現
在出去制止?”綁匪頭目小心翼翼的問。
“不用,等總裁後背的血袋破了,自然有人關心。”
血袋……血袋……綁匪頭目凌亂了,總裁還真夠下本的,難道是豬血?!
夏詩薇擔心的看着閻離歌:“你要不要緊,我去找他們給你叫醫生。”
閻離歌一把拉住她:“我沒事,你陪我坐會兒。”他抱着夏詩薇,把頭埋在她的肩上。一雙不安的手順着她的衣服鑽了進去。
夏詩薇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剛想要擺脫她,就聽見他嘶的一聲,好像很疼的樣子,害的她也不敢亂動了,只能任由他那隻鹹豬手爲非作歹。
閻離歌在她看不見得地方笑的邪魅,突然,眼前的某一點讓他很不悅。他眯了眯眼眸,警告的看了一眼,繼續在夏詩薇身上煽風點火。
夏詩薇的身子緊繃着,她很想抗拒閻離歌帶給她的重重火焰,可是這男人實在太壞了,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似的,總能勾起她身上蠢蠢欲動的因子。
“你別……唔!”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宛如羽毛的淺吻吻住了。輕輕點水之後又離開,再度溫柔的覆上,幾次三番之後,他終於重重的吻住了她。宛如燎原的火焰,席捲着兩人,就像是要焚化燃燒,然後又融爲一體似的。
感覺到閻離歌的手真一寸寸撫着她,甚至有緩緩靠下的趨勢,夏詩薇終於反應過來,咚的一下想都沒想就推開了他。
閻離歌沒有半點防備,整個人居然真的被推下了牀,只聽見咚的一聲,瞬間血流成河。
“啊!”夏詩薇尖叫出聲。
監控室裡的人一愣:“總裁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簡寧不方便露面,於是讓綁匪老大火速把閻離歌送到了醫院,夏詩薇等在急診室外面嚇壞了,整個人到現在還瑟瑟發抖。
冷虛懷是接到夏詩薇的電話趕過來的,夏詩薇看見他就像是看見了救命,撲到他懷裡拼命哭,“怎麼辦,要是閻離歌出事了怎麼辦……嗚嗚嗚,虛懷哥,我好怕……”
冷虛懷蹙緊了眉頭安慰她:“別怕,沒事的。”他看了一眼手術室,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手術室裡,閻離歌正趴在手術檯上,白醫生正幫他擦拭背後鮮血淋漓,慘不忍睹的後背。可閻離歌卻沒有半點疼痛似的,慵懶的擡眸看了簡寧,“走了?”
他問的是那些“綁匪”,簡寧恭敬地點頭,“夏小姐那邊怎麼解釋?”
“就說綁匪擔心出人命,送到醫院以後跑了。”閻離歌風輕雲淡的開口,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不滿的開口問,“確定這是人血,怎麼這麼難聞?”
醫生用毛巾幫他清理乾淨,不緊不慢的說,“我當初就說了一個血袋就成,你非要用兩個,就是死個人也不能一下子流這麼多血。”
閻離歌瞪他一眼:“你還好意思抱怨,我晚上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實施,這些破袋子就崩了,我警告你,要是我老婆因此跑了,你給我小心着點!”
醫生冷哼一聲:“你現在可是有把柄落在我手裡,還是老實點好。”
閻離歌氣急,差點就跳下手術檯把他掐死。
白楚,閻離歌暗中勢力的左右手,表面上只是一介普通醫生,實則出手穩準狠,道兒上赫赫有名的銀面殺手。
“說說吧,希望我怎麼跟你的小甜心危言聳聽?”兩個大男人在手術室打夠了,閻離歌不緊不慢的穿好衣服,就聽見白楚鄙視的聲音傳來。
他冷哼一聲:“傷口又裂開了,化膿發炎,照顧不好會有生命危險。”閻離歌臉不紅氣不喘的開口,冷着一張臉很主動的躺在了旁邊的移動牀上。
白楚嗤笑兩聲,罵道,“無恥!”
閻離歌警告的瞪他:“還愣着幹什麼,把我推到病房去。”
白楚懶得理他,直接指揮兩個護士把他推到了病房,照着閻離歌的交代,跟夏詩薇着實狂侃了一番,嚇的夏詩薇戰戰兢兢。
冷虛懷想要留在醫院陪她,可是卻被她拒絕了。都是她不好,明知道他的傷還沒有痊癒,竟然出手那麼重。現在傷口裂開了,他真要有個萬一怎麼辦?
她一點都不想當殺人兇手,嗚嗚嗚……
冷虛懷站在病房外面,眉頭緊蹙。雖然上次閻離歌后背的傷很嚴重,可這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就算沒有痊癒,也不可能出現傷口裂開的狀況。剛剛聽夏詩薇描述的那灘血跡,他越發覺得可疑了。
“冷總裁不忙嗎?”簡寧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語氣跟閻離歌如出一轍。
冷虛懷轉身,溫潤的笑笑,“剛剛接到薇薇的電話有些擔心,所以過來看看。閻總裁還好嗎?”
“總裁的傷勢比較嚴重,怕是又要麻煩夏小姐了。”簡寧說。
冷虛懷了然的點頭:“看來閻總裁要好好休息一陣子了,我就不打擾了。”
“我送冷總裁。”簡寧比了個請的手勢,眼底淡漠無波。就算冷虛懷發現了破綻,以他現在的處境也不敢告訴夏小姐。
夏詩薇靜靜的坐在病牀前,盯着閻離歌睡夢中都痛不欲生的表情,越發內疚了。好像從他遇見她開始,他就一直受傷。她真想不明白,爲什麼即便是這樣,閻離歌還不肯放過她。
她端來一盆水,用毛巾小心翼翼的幫他擦拭着臉頰和雙手,神情是那樣認真而專注。其實,仔細想想,除了上次那盤錄像帶,閻離歌這個大壞蛋對她也沒有多冷酷無情。
可是她心裡有了別人,就算他對她再好,她也不會愛上他的。嘆了口氣,她繼續小心翼翼伺候他。閻離歌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一臉糾結的樣子。他輕咳兩聲,聲音沙啞的說,“我想喝水。”
夏詩薇回過神來,趕緊去給他端水。沒多久,閻離歌又說他餓了,夏詩薇又去給她做飯。他努努嘴,示意她喂他,夏詩薇覺得自己又恢復了之前被閻離歌依賴感覺。
三天以後,白楚不顧閻離歌陰沉想要殺人的臉,直接宣佈他可以出院了。夏詩薇終於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把他大少爺扶上車。
到了別墅,夏詩薇一驚:冷虛懷竟然站在別墅外面!
“虛懷哥?!”她驚呼,本能的迎了上去,沒有注意到閻離歌瞬間陰沉的臉色。
遊戲就要有遊戲規則,他閻離歌制定的遊戲規則誰都不能破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