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獵人(11)
他沒有辦法告訴她,程若雪給他下的幻藥,讓他能夠看到左珠兒,明明知道是假像,他卻抗拒不了那種誘惑,那片刻的假像也能滿足他枯竭的心。
左珠兒打開包廂門,看到容墨和劉向陽對坐暢飲。劉向陽看到她,招手讓她進來,容墨繼續倒酒、喝酒,沒有說話。
左珠兒坐下,蹺起二郎腿,抱着雙肩,斜眼看着容墨,眼裡閃着不懷好意的光芒,戲謔的問:“容二少不歡迎我?”
容墨一手撐在沙發背上,斜倚在那兒,另一手執着酒杯輕晃了一下,衝她翻了個白眼,情緒懨懨的,目光專注的盯着透明玻璃杯中的血紅液體,燈光下雙眼迷離,稍嫌落寞。
“這是怎麼了?扮演憂鬱王子啊?”珠兒笑着調侃,“只是沒人給你化妝啊?”
容墨又丟她一個白眼,嘴角彎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劉向陽笑出聲來,看着她笑着說:“珠兒,聽千旋說你要走了?”
“是啊!機票都定好了。”她斜着眼,手臂撐在腿上,小手託着下巴,身體前傾,得意的說。
“夜子寒都沒留你?”容墨不滿的冷哼,“眼看着你去流浪?”
“什麼話?你能不能說句好聽的?”珠兒調着音反駁,“他留我幹嘛?說不過去吧。”
“走了也不說一聲,不夠朋友啊!”劉向陽瞅了她一眼,戲謔道。
“又不是不回來了,不告訴你們怕離別的時候難過啊!反正還會回來的,何必走的婆婆媽媽的。容二少剛剛接手容氏,肯定有很多事,不想打擾。”她笑道。
容墨低頭看看手中的酒,輕抿一下脣。
“你家老爺子還好嗎?”左珠兒看着他情緒不高,瞪大眼睛問。
“還好吧。他眼裡一直只有大哥,我和安安一直活在大哥的陰影下,從來沒把我們放在心上,現在受的打擊肯定很大。”他黯然道。
“來,喝酒,別說這些不高興的事。珠兒也來一杯,紅酒美容!”劉向陽打斷他的話說。
“我不喝酒,一會兒就回去了。”她坐明天的飛機,可不想喝醉誤了行程。
“不喝酒,那陪我跳個舞助助興吧!”容墨站起來,伸臂拉起左珠兒,臉上一掃剛剛的不快,眸中閃着淘氣的光,惡做劇般的拉着她旋轉。
容墨一隻手拉着她,送出去,又拉回來,珠兒配合的轉圈,劉向陽看着大笑,鬧了一會兒,打了個手勢,拿着電話出了包廂。
左珠兒胡亂的跳着,小臉高興的散發着紅潤的光,大眼彎彎,嘴角輕翹。容墨的目光暗下來,燈光下,她眉如如山含黛,眼眸燦若晨星,眼含笑似盈盈秋波,濃密的睫毛根根捲翹,如兩把小刷子,眨的他的心中如同多個小貓在心上撓,吸引着他的目光,嫣紅的脣瓣如待採擷的櫻桃,潔白的面龐如上好的瓷器,柔和、光滑。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太迷離,還是受了蠱惑,容墨停下來,緊緊的盯着她,珠兒跟着停下來傻愣愣的不明白的看他,兩個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