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退,自己能夠退到哪裡去,自己又有什麼地方可以退,難道逃避到一處,苟活於一世,男兒生於世間,當頂天立地,豈能苟活。
從自己一無所有起兵起,一路走來,到成就出一番大業,在到如今的困境。
“大王,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李自成暫且能夠容忍,等到東山再起,我們如今雖說大敗,但卻並非代表並沒有機會,只要我們休養生息,未來未嘗不能成就霸業。”
屬下將士見張獻忠已經萌發了死志,頓時便是急忙勸解。
張獻忠苦笑一聲,自己並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看到如今的這種情況他感覺到異常的不甘心,這原本不因該是這樣的,這變化實在是太過於迅速,以至於自己也是措手不及,面對如今這種情況,他接受不了這樣失敗的事實。
後方的騎兵正在快速的靠近着,騎在馬匹上面的張獻忠面色變化不定。
“大王你先走,屬下帶領五百將士爲你阻攔一二。”
張獻忠看了看那位將士,最終鄭重的點了點頭,帶領士卒快速的逃離。而那將士看着張獻忠離去,嘴角不禁便是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但是隨後便是被堅毅所取代,沒有一絲的猶豫,拔出手中的利劍,默默的等待着最終命運的到來。
他們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但是皆無怨無悔,既然走上了這條道路,那自身便是無悔。
“殺!”
他怒吼一聲:“將士們,爲了我們的大王,殺!”
他並沒有許諾什麼巨大的好處給自己的士卒,因爲所有的士卒都是知道這將是他們的最後一戰,他們心中有恐懼,那是人人都有的對死亡的恐懼,但是更多的是堅信,對自己追求的堅信。
他們很快的便是淹沒在衆多的騎兵之中,不過也是因此,騎兵的速度在此一頓。
井淵並沒有耽擱,隨即便是加快速度前去追擊。
連追十里!
此刻張獻忠的士卒已經非常的疲憊,很多都是走不動了,望着前方的天空,他感到了異常的迷茫。
奮鬥數十年,而如今如同喪家之犬一般不知東西。
看着手下士卒的絕望之色,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自己的步兵根本便是逃不過敵方騎兵的追擊。
估計用不了一個時辰對方便是會追趕上來了吧!
“大王,你先走,只要你在,我們便是有希望!”
“不!”
“我不走了,也不需要走了。”看着忠心耿耿的手下的建議,他搖了搖頭。
“如果要苟活一生,那還不如和爾等轟轟烈烈一起戰死與沙場之中,當初我走上這條路的時候便是想到了這一天,只不過我沒有想到會是死在王方的手中。”當初張獻忠走上這條路的時候便是做好了可能被朝廷絞殺,而自己被誅滅九族的準備。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事事情居然這般富有戲劇性,自己既然沒有死在朝廷手中,而是死在和自己一樣反抗朝廷的王方手中。
見自己的手下還想要說一些什麼,張獻忠搖頭說道:“或許這便是我們最好的歸宿!”
諸將聽令!
“諾!”
衆將士見大王已經決定了,見大王決定和自己等同生共死,心中敬佩不已,同時也是想到接下來便是會是一場死戰,也是自己的最後一戰,這一戰必須要打出自己的威風。
“全軍列陣,共同迎敵!”
“諾!”
衆將士隨後便是把士卒排列好陣型,默默的等待着敵兵的到來,如今自己手中還有八千人馬,而自己現在這個位置乃是高坡,這地形對自己一方來說還是佔據着一絲的優勢。
看着諸位將士的神色,他並沒有說一些鼓舞士氣的話語,只是對着他們點了點頭,現在根本就不需要多言語,大家都是非常的清楚目前的處境。
敵兵正在快速的靠近着。
大地在那些騎兵的腳步下不斷的顫抖着,感受着對方的這種氣勢,張獻忠不禁便是點了點頭,不得不說,王方在訓練士卒方面確實有一手。而其計謀也是令人佩服,能夠在那種局面之下,打出如今這般局面,這並非一般人所能夠做到的。
希望他能夠完成我們的未成之志。張獻忠心中喃語一陣,面部上面便是露出堅毅之色,摸了摸腰間懸掛的利劍,這把劍跟隨了自己多年,隨同自己南征北戰,不知道飲過多少人的鮮血。多少次憑藉着他,自己在千軍萬馬之中殺出一條活路。
而現在,自己又將要和他一同作戰。
拔出腰間懸掛的利劍,利劍頓時發出一聲清鳴之聲,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爍着異常冰冷的寒光。
“殺!”
李自成的人馬衝殺而下。
“殺!”井淵人馬轟殺而至。
雙方人馬瞬間便是碰撞在一起。
淒厲的慘叫之聲,馬匹的嘶鳴之聲,兵戈相交之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奏成悽美的血色之曲。
鮮血拋飛在草地上面,鮮血在陽光的照耀下,那血紅之色發出妖異的光芒,在那妖異的光芒之中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那慘烈的廝殺。
原本在鳴唱的蟲鳥此刻皆寂靜無聲,他們已經感覺到這空中所瀰漫的血腥之氣,那些氣息讓它們感覺到異常的恐懼,讓他們感覺到不安。
兩軍交鋒,戰馬嘶鳴,刀光劍影。
刀刀見血。
一個又一個的倒下,鮮血染紅了這一片大地。草地上面的血紅之色見證着這一戰的慘烈。
一個時辰之後。
井淵兵馬集合在一起。
“大人,所有敵寇已經被絞殺。”
張獻忠~劍已斷,人已亡。
井淵聽畢點了點頭,這一戰的結果從一開始便是已經註定,看着倒在地上的張獻忠,深深的嘆息一聲:
“厚葬張獻忠!”
“諾!”
“既然你選擇壯烈,或許這般纔是最好的歸屬。”井淵嘴角喃喃自語,隨即便是令士卒開始打掃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