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翌日,王方便是去營地之中集合將士,隨即便是開始踐行,此次踐行,聖上爲了彰顯對剿匪的看重,親自也是到場,勉勵王方一番。
朱由檢見王方手中士卒訓練有素,充滿肅然凌殺之氣,也是頗感驚訝,沒想到王方在短短的時間之內,便是訓練出來如此將士,也爲自己的決定感到滿意,對於王方此去前去山東剿匪也是抱有極大的期望。
當和一番官員告別,隨後祭旗之後,三軍便是開始浩浩蕩蕩的出發,王方身披鎧甲,騎在馬匹上面,其周圍便是他的一衆親衛,這親衛戰鬥力乃是百中之一挑選而出,戰鬥力不凡,不過他們最主要的目的乃是保護主帥的安全。其中赫然便是有一道清秀的身影,雖說她穿着鎧甲,但也是窺其窈窕,赫然便是荃心儀。王方見其貌,心中也是頗感驚奇,這心儀穿上這鎧甲到有一股英姿颯爽之態。
荃心儀見王方正轉着頭看着自己,還以爲周身有何不妥之處,看了看自己,見自己穿着並無不妥之處之後,不禁便是狠狠的盯了王方一眼,王方見狀,只得悻悻的笑了笑,隨後便是轉頭望向正前方。
按照行程,此去山東約莫十天左右便是可以到達山東境內,到時候也是少不了一番苦戰啊,因爲據王方所知,現在山東幾乎全部陷入匪寇和白蓮之手,他們實力強大,信徒衆多,官府根本就是無力抵抗。最後只得節節敗退,全部淪陷,雖說隨後洪承疇也是派兵過去剿匪,但是洪承疇兵力有限,有需要面對李自成,張獻忠等匪寇的攻勢,故而雖說派過去兵馬,但是收穫也是非常的少,一般情況下,官兵一到嗎,如果那駐守之地的白蓮匪徒和匪寇人手不夠不敵官兵的話便是會藏匿起來,他們大都是本地人對地形異常的熟悉,藏匿一段時間,那根本就是不成問題,等到官兵退了之後,或者等糾集了大批勢力之後,又開始反攻,最終讓洪承疇所部很是狼狽,疲於奔波。
洪承疇並不是沒有想過駐守那些城池,但是苦於兵力有限,在加上城中也是多隱匿匪寇,最後也是不得而終,如今山東境內多爲白蓮匪徒,李自成等匪寇已經慌忙的轉移陣地,有着南下的趨勢,似乎想要憑藉他們的實力,攻入江南之地,畢竟江南乃是魚米之鄉,也是大明的賦稅重地,能夠拿下那些地方,對於大明來說這絕對是一個重大的打擊。但南方之地也是非易取之地,有長江天險不說,其江南也是駐紮着不少的守軍,故而他們等人推進的非常緩慢,在加上洪承疇,滿貴的圍剿,他們目前在河南,河北,陝西,等地方流竄。
也不知道我那師傅他到底如何了,如今這動盪年代,山東地帶兵荒馬亂,時時刻刻都是有人死亡,也不知道他到底還過的好不好,想必以他的本事定然也是沒事吧,王方不禁便是想到師傅他老人家飛一般的速度,那可是連自己也是追不上啊,王方越想,越是不覺得自己那便宜師父就是一個秀才那般簡單。想到這裡王方會心一笑,可是隨即仿若又想到了什麼,咬了咬牙,暗忖,如果師父他老人家出現什麼事情,我定然是不會放過白蓮教,哪怕是付出在大的代價,窮盡一生之力也是要血洗白蓮。想到這裡,雙眸之中兇光不禁便是一閃而過。
王方朝着青牛望去,昨夜青牛喝的有些多了,但是今天早上看起來精神還是非常不錯的,這不,他正騎在馬上,臉上那是一股春風得意的勁,目光呆呆的望着道路人羣之中的一處,嘴角露出傻傻的笑容,王方朝那目光望去,見他那望着的方向乃是有一女子,女子芳齡約莫十八,容貌俊俏,倒是一副嬌俏娃,此時她正深情脈脈的望着青牛,二人正凝視着,王方彷彿看見空中有着一道道的電流在激盪。
這讓一邊的程二心中很是羨慕,目光悻悻的盯了青牛一眼,這頭傻牛爲什麼能夠找到那般的好姑娘,而自己爲什麼現在還是孤家寡人,這叫自己情以何堪,自己有什麼地方比他差了,自己哪一點不比他強,就他那榆木腦袋也是能夠獲得姑娘歡喜,自己費盡心思也是難以取得心上人的欣喜,這叫他很是無奈,想當初自己利用職權之利,費力的去追求那姑娘,可是她對自己好像並不是非常的待見來的,自己可是碰了不少的壁啊,但是程二乃是心智堅定之人,不會碰到一點困難便是退縮,在程二強大的攻勢之下,前不久也是牽上了手,但是也僅僅就是牽上了小手而已,並沒有下一步動作了,看青牛這神清氣爽的模樣,想必昨夜定然是風雲了一把,讓人羨慕啊,何時自己才能夠吻上她的小嘴啊,這是令人多麼期待的一件事情啊。
這一幕井淵倒是視而不見,他的目光肅然的盯着前方,統協全軍前進,在京師百姓的歡送下,緩緩的走上了管道上,朝着山東方向而去,隊伍浩浩蕩蕩,猶如長龍一般,望不到邊際,不過這浩浩蕩蕩的隊伍之中卻是完全勃發出不同的氣勢。
這一次王方前去山東剿匪,身爲主帥率領的是他一手建立的新軍,而這一次作爲副帥的何可剛也是帶領着二萬人馬,共計六萬人馬。總得來說,何可剛手中士卒也是精銳,畢竟他們駐守邊關,沒少和韃子作戰,經過戰爭的洗禮,其兵鋒也是非常鋒利的,但是那兩萬人馬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和王方所部完全不同。
他們所散發出來的是凝重,是沉重,他們其中只有一少部分是新兵,大部分都是老士卒了,常年的作戰讓他們知道這一次任務的艱鉅,山東境內匪寇橫行,雖說這一次並不需要面對李自成張獻忠等匪寇主力,但是壓力也是非常巨大,想那洪承疇用了那麼多的辦法也是沒有解決山東問題,這一次的困難可想而已,故而他們對這一次的任務並不抱有非常大的期望的,但是身爲士卒,他們知道自己的職責,此次剿匪也是要用心盡力方可。
而王方所組建的新軍所散發出來的是一股濃濃的銳氣,和一往向前的氣勢,有句話叫做初生牛犢不畏虎,這句話用在王方手中這些士卒身上同樣是可行的,王方新軍組建時間不長,大部分都是新兵,組建的時候便是遭受過戰鬥的洗禮,並且取得了不凡的成就,這難免會讓他們養成一股傲氣,確切的說他們有着一股必勝的信念,他們堅信,在王方的帶領下,定然是可以擊潰一切對手,凡是敢阻擋在前方的都是要化爲虛無,成爲前進的踏腳石。
何可剛見王方的士卒露出那等之狀,雙眼頓時微微眯起,他當然是知道新軍的好處,也是知道新軍的壞處,那就是剛過易折,雖說王方這支新軍有着非凡的銳氣,但是如果遭遇到大挫折或許便是會一陣不起,但是自己這些老軍則不一樣,就算是不能取的戰功,那自保也是足足有餘。不過他對於那股士氣到也是非常羨慕,如果自己手中士卒也是有着如此氣勢,定然能夠在進攻的道路上面做的更加的好,但是新軍就是新軍,老軍就是老軍,其二者之間還是有着不同的區別。
何可剛說的並沒錯,但是那隻不過是一般的情況而已,而這種情況並不適合王方,要知道王方這支隊伍也是歷盡艱辛所組成的,可以說,沒有哪一場戰是打的輕鬆的,在那等血與火的洗禮之中,士卒早早的便是成熟了起來。
“王將軍,此次我們前去剿匪,第一個目的地便是固安在那裡我們可以修正片刻,獲得補給,隨後便是開往保定,隨後便是高陽,最後便是德州,前面幾個都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那德州恐怕還是不好解決,那城池據說已經被白蓮教的信徒所佔領了。”何可剛對王方說着。
王方聽畢頓時笑道:“何將軍,那並不是據說,而是確實被白蓮教的信徒所佔領了,雖說洪承疇將軍幾次想要收復德州,但是那德州城池裡面聚集這十萬白蓮信徒,雖說這些信徒戰鬥力不強,但也是異常的瘋狂,在加上白蓮軍在那城池裡面有着一萬的士卒,在加上附近的匪寇,故而也是遲遲不能拿下。”
說完此話王方便是沉思起來,想要剿匪,那德州定然便是第一戰,這一戰如果打好了,那便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如果第一戰便是受挫,那對後面的剿匪定然是非常的不利,故而那一戰是非常的必要,王方在接到聖上聖旨的時候便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故而對於德州派出了大量錦衣密探,探查那德州的消息。
何可剛見王方這般說,頓時道:“那王將軍可是有破城之策。”
王方笑道:“那德州雖說有着數十萬之衆,但是我等想要破城也並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關鍵是如何處理那些百姓問題,他們雖說都是白蓮教的信徒,但是那隻不過是被白蓮教所蠱惑而已,另外還有四周的匪寇問題,他們不除去,對我們後方那也是一個大大的威脅。”
何可剛聽到王方此話頓時微微皺眉,隨即便是道:“那些只不過是一羣亂民而已,死不足惜,又何必在乎他們的身死,只要我們能夠那些德州,那便是可以,至於其他的..哼。”說道後面何可剛重重的冷哼一聲,從他神態便是可以看出,他對於那些信徒的態度便是趕盡殺絕。
“那可是數十萬的百姓,你難道就想要揹負那等罪名,如果可以勸服他們,那豈不是少了不少殺戮,這樣也是可以爲我們以後進行更加順利,如果我們一開始就是舉起屠刀趕盡殺絕,那定然會令一些就算是不想反抗朝廷的人也是加入到他們的隊伍之中,另外還會讓他們感到巨大的威脅,從而組織在一起,他們雖說戰鬥力並不強,但是可是不要忘記他們的數量,這山東境內可是有着五六十萬的數量,並且這數量還在增加,如果他們全部凝聚在一起,我們想要消滅他們,沒有五六年的時間休想達到這種目的,就算是能夠殲滅他們,山東人口劇減,也是不知道要多少時日方纔可以恢復元氣。”
何可剛聽到王方此話,沉思了一會兒,王方所說的這種可能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自己一方只有六萬大軍,想要全部剿滅,那是非常的困難,到時候他們全部躲起來,就憑這六萬人馬,想要在偌大的山東把他們翻出來,那無異於難入登天,想到這裡不禁道:“那王將軍可有解決之法。”
王方笑道:“有倒是有,不過這個法門也是非常常見,那就是剿撫並用了,對於那些頑固勢力我們當然是要狠狠的打擊,一個不留,殺的他們一個血流千里,讓他們知道作亂的代價。”何可剛見王方居然說出這般話語,心中頓時便是一寒,看來這個王將軍也並不是一個善類啊。
王方隨即又道:“當然對於不得步走上那條道路,並沒有犯下什麼大錯,知錯能改之輩,我們也是要費力拉攏,到時候給他們一個小官也並不是不可能,只要能分化他們,我們便是成功了一半。”
何可剛點了點頭,確實王方這個辦法並不是沒人用過,洪承疇便是用此法剿匪,不過雖說有着收穫,但是並不巨大,故而道:“王將軍的此法雖說不錯,但是想要執行起來恐怕是非常困難啊,那些匪寇非常的頑固,並不是那般好收復的,尤其是那些白蓮信徒,他們對於白蓮教有着盲目的信仰,想要說服他們恐怕是非常困難。”
王方點頭道:“此話沒錯,這話說起來容易,但是想要執行確實是非常的困難,但是在困難我們也是要去做,在好的策略那也是需要人去執行的,如果執行的不好,那也是無用。至於那些白蓮信徒,說道這裡玩王方便是感到一陣的頭疼,王方可是深深的知道信仰的厲害,尤其在這種封建年代,信仰作用更是巨大,信仰能夠讓人盲目,能夠讓人瘋狂,甚至連自殺這等事情也是可以做出來。
“殺…如果他們執迷不悟,那就殺…殺到他們崩潰爲止….。”王方几乎是咬牙從嘴裡面蹦出這幾個話語。確實如果不能說服,那只有舉起屠刀,相信其中還是有很多人還是有清醒頭腦的,在生命的威脅之下,他們會做出明智的選擇的,雖說這並不是上上之策,但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王方也是能夠狠下手來。
何可剛道:‘恩,王將軍所言有理,如果那些亂.民執迷不悟,殺了又何妨。’說道這裡何可剛渾身也是散發出一股殺戮之氣。
何可剛和王方隨後在商量了一些軍務,便是離開了,王方看了看前方,他知道接下來,恐怕又是一片血色。
“你真的打算那般做。”這時候一道聲音從王方身邊傳來,聲音清脆,赫然便是從心儀的嘴中說出,剛纔的那一番話語她當然是聽清楚了,想到那麼多的百姓將會死亡,心中難免悲慼,故而不肯定的朝着王方發問。
何可剛當然也是看出了王方身邊這位親衛是一個女的,他不僅僅知道這親衛是一個女子,還知道這位女子乃是王方新迎娶的娘子,對於這些他只當做視而不見,畢竟這也並不是什麼大事情,將士在外,難免會有那方面的需求,帶上一個女子服侍也是無可厚非,而王方正處於陽氣勃發的時間段,對於那事情定然也是有着極大的需求。不過何可剛倒是暗想,看來這個女子在王方心中是非常重要,要不然怎麼連出徵也是帶上她,在想到王方把這個女子扶上的乃是平妻之位,他便是知道王方對於這個女子的看重,故而和王方只是商討軍務,並無一句私語。
王方見是荃心儀,不禁便是回道:“我也是不希望走到那一步,畢竟他們也是大明的百姓,但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也是必須要那般做,因爲他們會讓更多的人痛苦,與其那般那還不如剿滅。心儀我知道你心中不忍,知道當時我爲何猶豫帶上你嗎?因爲我怕你見不慣那等場面,哎!”
心儀目光緊緊的望着王方,可最後還是轉移了目光,不久便是笑道:“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是會支持你,只不過希望你能夠把犧牲降到最小,那我便是開心了。”
王方不禁笑道:“沒想到我家娘子居然關心國家大事,百姓民生了,這可真是難得哦,值得鼓勵,爲夫定然不負娘子所望,堅決完成娘子所交代的任務。”
心儀被王方說的面色一紅,怒嗔道:“說什麼呢,去你的。”見穿着鎧甲的心儀露出女兒嬌柔之態,俏面上那一抹淡淡的紅暈,看的王方心神一醉,這穿着鎧甲果然是別具風情,讓人心旌神蕩啊。而心儀見王方露出那等神色,心中又羞又喜,不過隨即想到這裡是什麼地方,急忙神色一正。向四周的親衛望去,只見他們猛然便是轉過頭,正視前方,一種我什麼也是沒有看見,什麼也是沒有聽見之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