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你們可知那領軍的那人是何人。”王方看着帶着五六千辮子軍的韃子將領問道。那人一來,便是展現出一股狠勁,在士卒的掩護下,用不了多時便是會攻克到城牆之下,雖說王方調集大炮對那些士卒進行轟擊,但是那些人異常的兇猛,比起那些韃子還要狠很多,從他們的裝備來看,似乎是韃子的漢族旗兵。要知道漢族的旗兵雖說戰鬥力強,但是也是沒有這種勁頭,一上來便是好像自己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故而王方頓覺疑惑,按理說,這些漢族旗兵雖說現在歸韃子,但是他們至少還是漢族,自己等人說什麼那也是和他們同族之人,就算是迫於形勢進攻,各爲其主,那也不用這般不計代價。
程二朝那人望去,隨後搖了搖頭:“大人屬下並不認識此人,根據屬下手下探子獲得的情報,那韃子漢族旗兵之中並沒有這一副面孔,想必是剛剛提升上來的。”
“管他是何人,大人你儘管放心,青牛定然殺的他們一個片甲不留,來的好,老子還怕他們不敢來呢,他們一來,看老子如何收拾他們。”
倒是井淵好像有些瞭解,看了看,最後咬牙切齒的說道:“此人我認得,當初屬下面見袁將軍的時候,倒是見過此人一面,此人便是開平被破罪魁禍首。”
“什麼,此人乃是劉振華!”衆人大驚。
“沒錯!正是那個匹夫。”
“殺了他!這個賣國的無恥之徒,這一次定然要殺了他,只有用他的鮮血才能夠讓我解恨。”
王方聽畢雙眼頓時一眯,對於此人心中也是痛恨不已,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路要走,每個人都是有選擇的權利,但是這劉振華卻是走上了這條令衆人痛恨的道路,最令人所不齒的道路,同時他也是明白,這個劉振華的兵馬爲何攻擊這樣的迅猛了,他這是向他的新主子表忠心,剛剛投靠過去的狗,對於舊主人往往是最狠的,恨不得食舊主人的血肉來取新主人的歡心。
“大人!”
“誤急,既然他前來攻城,定然不會讓他好過,趙三,令你用弗朗機大炮轟擊那人,其他人按照原先部署作戰,不得有誤。”雖說仇恨,但是可是不能因爲此事而迷了心智,現在這個時候守住城池乃是關鍵。
由於劉振華帶領一些兵馬援助,韃子的攻勢瞬間便變得更加的迅猛起來,士氣也是更加的高揚,攻上來的韃子也是越來越多,雙方不多時便是鏖戰了起來,近身戰一觸即發,刀劍相交之聲不絕於耳。
那劉振華見自己的士卒已經攻上去了一部分,心中頓時便是大喜,只要自己的那些士卒在上面站穩住了位置,自己便是以此爲憑藉,遠遠不斷的把手中的士卒給輸送上去,最後和這大明士卒近身作戰,在那裡只要支撐一段時間,自己便是會有着源源不斷的援兵過來支援,到那時,這遵化還不是手到擒來,想到這裡心中頓覺便是一陣的興奮。
在這個時候,猛然一聲炮聲響起,劉振華一驚,見那炮彈正朝着自己這方向而來,頓時便是大驚,急忙便是縱馬離開,伴隨着一聲巨大的聲響,便是一陣的淒厲的慘叫之聲,逃過一劫的劉振華,見自己原來所站之處已經是一個大的炮坑,而周圍便是自己士卒的殘肢斷臂,頓時大怒,同時暗忖僥倖,幸好自己發現的早,要不然自己恐怕也是成爲那其中的一員了。
程二見那人逃過一劫,頓時便是大怒,便是準備繼續用炮轟擊那人,只可惜那人到也是聰明,縱馬不斷的移動,這樣到也是讓程二無法下手。劉振華是何人,雖說他投靠了韃子,但是畢竟以前是大明的參將,對於這火炮非常的瞭解,只要那大炮發一炮需要很多的前事要做,而自己移動,那大炮便是不好選中自己,。
怒火之中的程二便是火氣都是給撒在那些鋪天蓋地的攻城隊伍之中。
火繩槍發出一聲聲的槍響之聲,擊落一個個在雲梯上面的韃子,滾燙的油水往下面澆灌下去,投石機投放着一個個開花彈,弓箭手箭雨一波波的射下去。一條條生命在此之中化爲虛無。
雙方憤怒的吼叫着,用力的揮舞着手中的武器朝着敵方刺去。
王方眉頭緊鎖,現在這種情況並不是自己所願意看見的,因爲如果對方繼續這樣攻下去,自己定然是會損失嚴重,但是王方從便是不會退縮,指揮着手中的士卒展開一輪輪的廝殺,擊潰敵兵一次次的進攻,敵兵一次次的攻上來,一次次的被守軍給擊潰掉。
雖說對方有了援兵,但是自己調集了兩千援軍上來,另外阻止了三千壯丁,故而也是能夠穩住。
一刻鐘之後,劉振華在也是沒有剛開始的那種興奮之色了,因爲情況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雖說自己的士卒能夠奮力的攻上城池,但是用不了多久,便是會被那城牆上面的守軍給擊潰下來,這樣一來自己便是損失了不少的士卒,他猶豫了,猶豫是進攻還是撤退,還是做樣子了。
他也是不傻,雖說想要立功,但是也是知道手中有兵纔是王道,只要自己手中兵馬足夠就不愁那皇太極不重用自己,兵馬纔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對於手中的士卒他是看的非常重的,現在自己士卒一個個的戰死,戰死一個,自己的實力便是減弱一分,如果攻下城池還好,那樣所有的一切還是值得的,但是如果攻不下的話……..。
想到這裡,心中頓時便是一寒,便是有了怯意,但是此時已經上來,又哪有撤退的道理,故而還是咬着牙派出士卒爬上那雲梯進攻而去,只不過那攻勢比剛纔便是要少了幾分。
城牆上面的明軍並沒有發現這種狀況,現在他們正在奮勇殺敵,他們眼中只有敵人,他們集中所有的精力,只要敵人一上來,便是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把敵兵攻下去,滾木源源不斷的從城池上面丟下去,下面頓時便是哀號一片。
聽着那些哀號之聲,他們臉上沒有絲毫的同情,同情對於進入戰場的他們來說自古便是不存在,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你不殺他,他便是會殺你,只有殺戮,只有死人才能夠讓你有安全感。
嘶吼着,發出一聲聲低沉的怒吼之聲,拔出利劍,揮出璀璨的弧度,讓敵人鮮血飆飛,頭顱拋飛……。
利劍飲着鮮血,血槽裡面早已有着淡淡的鏽斑,那是長久殺敵,被血跡所腐蝕而來,血紅色的鏽斑,見證着此劍的歷史,也是見證着將士們的歷史。
伴隨着王方砍下一個韃子的頭顱,對方已經開始撤軍了。
城牆上面頓時便是發出一陣陣的歡呼之聲,士卒們興奮的揮舞着手中的武器,不爲別的,就因爲自己能夠在這一場慘烈的廝殺之中活了下來。
代善的面色非常不好,因爲情況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敵兵戰力的強大遠遠的超出自己預料,在加上地方有遠程大炮,近程大炮,投石機,火槍,弓箭,各種組合起來,給自己造成了巨大的傷害,自己的那些遠程攻擊武器,根本就是不及對方的遠程大炮,推出幾門大炮被對方給轟了,後來推來幾門拋石機,遠離那遠程大炮的轟擊範圍,但是如此一來,卻也是不能夠把石頭投入到城牆上面,只要自己把投石機一靠近一些,便是會遭受到對方遠程的火炮轟擊。
這些嚴重的制約着將士們的攻城奪地,而那劉振華也是沒有做到他所承諾的事情,看到自己將士一波一波的被擊潰,他便是知道這一次交鋒自己失敗了,故而便是撤兵,等回營地之後在商討如何對付城池裡面的守軍。
代善的大營裡面,衆人面色皆是非常的沉默。
“難道你們就沒有什麼提議。”
衆人面面相覷,不過還是拱手道:“我們草原勇士不惜一戰,明天屬下親率大軍前去攻城,定要拿下城池。”
代善壓了壓手,目光望向劉振華,劉振華頓時便是發出一陣的苦笑之聲,見衆人目光鄙夷的望着自己,想到自己這又是何苦,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不去請願呢。
“劉參將,當時你在旗主大人面前立下軍令狀,現在你可是有何說法。”一個參將嘴角上面掛着冰冷的笑容,目光不屑的望着劉振華。
劉振華知道這些人想要用這事情來爲難自己,也是不多說,站起來共收到:“旗主大人,屬下沒有完成任務,甘願接受處罰。”
代善笑道:“劉參將不必在意,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不過就是一次小小的失利罷了,算不得數。”說着便是壓了壓手,把正準備要說話的那些將領話語壓下去,隨即又道:“大明城池的守軍,重在火器,各位可有破解之法。”
衆人頓時便是點頭,觀今天這一戰,這大明的守軍完全便是憑藉着火器之力守住了城池,想到那火炮的巨大威力,他們也是一陣的膽寒,自己的士卒雖然英勇,但也是血肉之軀,豈能禁得住那等大炮的轟擊。
“旗主大人除非遇到大雨天氣,在大雨天氣大明的火炮便是會受到一定的制約。”
衆人不語,這句話等於沒說,這地帶,一年也是不見得會下上多少雨,難道自己將士還等着下雨才進攻不成,更何況現在大明的一些火炮就算是在大雨天也是能夠發炮,那些火槍也是如此。那些火藥可都是有防雨設置的,不過雖說如此,在大雨天氣對自己多少還是有一些好處的。
“大人,屬下倒是有一計可不費一兵一炮便是拿下這遵化。”劉振華雙眼微微眯起,拱手道。
衆人頓時一驚,目光皆是怪異的看着他,不過這一次倒是沒有打岔,而是想要看看這個從大明投靠過來的參將到底有何本事,如何能夠不費一兵一炮便是拿下這遵化來。
就連發愁的代善雙眸也是一亮,隨即便是道:“速速說來,如果你的計謀可行,便是記下你一記大功。”說着身子便也是一正,他也是非常的好奇,此人到底有何手段,能夠不費一兵一炮便是拿下那遵化城。
劉振華見衆人望着自己,嘴角頓時便是掛着微微的笑容,道:
“據屬下所知,這守城的王方乃是從玉田逃離出來的,隨後便是敗退在山脈之中,在那山脈裡面擴充了實力,並且還襲擊了我們可汗的從前線撤下來的傷兵,他們用歹毒的計謀拿下遵化之後,也是一直派出士卒掃蕩周圍的小鎮。”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這和我們拿下遵化有什麼關係。”一個將領頓時便是不滿道。倒是代善壓了壓手,示意這劉振華繼續說。
劉振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隨即便是道:“元參將所說的沒錯,這和我們那些遵化確實是有着非常大的關係,要知道,遵化城池裡面的大明士卒本是敗軍,他們並沒有大明朝廷的補給,他們之所以倒是掃蕩小鎮那是爲了獲得補給,現在遵化城池裡面有着四五萬的大軍,但是遵化裡面的糧食能夠支撐他們多長時間,是半個月,還是一個月,要知道他們是沒有後備補給線的,到時候遵化的糧草消耗掉,恐怕就算是我們不進攻,這遵化城也是會不攻自破。”
衆人聽着他的話,雙眸頓時便是亮起,沒錯,現在除了遵化和那個馬蘭峪之外,其他的土地都是可汗的大明士卒只不過是佔領着一座孤城而已,處於自己四面八方的包圍之中,只要牢牢的圍住,這城池便是會不攻自破。
代善聽了點了點頭,隨即道:“這遵化城池裡面存糧本大人也是知道,估計能夠支撐他們用度一月的時間左右。如果以我們的兵力,圍住這座孤城也是可行。”
衆人紛紛的點頭……。
而此時的遵化城池裡面,王方正在安撫受傷的士卒,傷兵非常的多,城池裡面的郎中顯的非常的不夠用,就連藥草也是缺少起來,這讓王方憂心忡忡,如果繼續下去,可是非常的不妙。當初之所以有藥草治理傷兵,那是因爲在大山脈之中,可以從大山之中採取一些草藥用度,但是現在不同,如今遵化被韃子一波一波的攻擊,城池裡面的藥草那是用一點便是少一點。
隨後回府之後便是召集所部將領商討明天攻略,直到深夜才散去。
翌日,王方等遵化士卒本以爲又將會面臨韃子的瘋狂進攻,可是韃子居然沒有進攻,王方以爲他們在整頓士卒,準備發動一場大戰,不敢有所鬆懈,可是接連三天,韃子都是沒有發動進攻,王方便覺不妙,瞧那韃子的陣型,王方知道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韃子圍而不攻了。
當初自己便是想過這種情況,這是自己最大的軟肋,自己乃是從山脈之中突襲到此,採用計謀拿下了這遵化城池,遵化四周都是韃子,朝廷根本就是不會有所補給,自己佔據遵化的時候,便是派出士卒四處收集糧草,可是韃子攻勢來的及,一遵化城裡面的糧食,恐怕只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便是會消耗而盡。沒有糧草,這戰還如何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