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幾位家主接到信函皆大吃一驚,但看了信函裡面的內容之後便是陷入到沉默之中,久久不語,最後孟慶元擡頭看了看夜色,此時已經是三更時刻,夜以深沉。
“老爺,這麼晚了這麼還不休息。”一美婦人端着茶走了進來。
“恩,沒事,夫人你先休息,我有事去去便揮。”此時的孟慶元心思已經沉入到信函的內容之中,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出門一趟,孟慶元沒有叫下人,只是和他的夫人說了一句,便是從後門出去,接着夜色便是朝一處走去。
上官家的府邸裡面,此時上官飛鴻的面色非常的不好,手也是微微的顫抖着,他知道這一封信函的重要性,這是那王方在逼迫自己站隊。
“爹,你認爲那巡撫大人可信嗎?爹你可是要謹慎啊,那王方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萬萬不可以輕信他,萬一這是他的一個計謀,其目的便是爲了挑撥我們和秦家之間的關係。”上官遠狠狠的咬了咬牙,在聽過父親的談訴之後也是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上官遠心中也異常的痛恨秦家,因爲他知道白蓮教的性質,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夠沾邊,一旦沾上了那就永遠也是脫不了身,但是,但是他知道現在自己家族已經陷入進去了,自己只有一條道黑走到底了,另外,那王方對自己很不待見,如果自己家族投靠他,那將來定然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他定然會剷除自己。
思索了許久之後,他決定加入其中,畢竟聖教的力量是衆所周知的,他甚至想着到時候憑藉着這力量,把家族的實力進一步擴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給我住口,你難道就不知道秦家的狼子野心嗎?你以爲投靠了那教派我們便是可以過好日子了,這事情沒有那樣的簡單,以那秦逸的城府,哼,估計他早就想着吞併我們上官家了。”上官飛鴻心中非常憤怒,因爲自己兒子的表現讓他大失所望,那聖教雖強,但也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他們只敢躲在陰暗面行動,不敢明目張膽的走出來,朝廷現在雖然積弱,外有強敵,內有憂患,但朝廷畢竟是朝廷,其力量是遠遠的大於那所謂的聖教。
“爹,可是,可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們只有繼續的走下去了,難道你以爲朝廷會放過我們,要知道那軍火生意我們可也是參與了其中,雖然他說不予以追究,但是,朝廷的那些官員信譽爹你難道不知道嗎?過河拆橋的事情他們難道乾的還少了不成,到時候我們還圖做嫁衣裳,白白的葬送了家族,與其那樣,不如搏一把,或許那樣我們還有出路,甚至有可能把家族變的更加輝煌。”上官遠依舊是不死心,他不想自己以後被束縛,雖然他知道歸順聖教之後也會被束縛,但是他不想被王方束縛,因爲王方是自己的仇人。
上官飛鴻無奈額揮了揮手,對於自己兒子的心思他豈會不明白,這些年自己一直把他當做未來家主來培養,可是他令自己失望了:
“好了,夜已經深了,遠兒你先回去好好的休息一翻,這事情我們明天在談。”
“爹!”
“好了,出去!”上官飛鴻怒道。
雖然上官遠心中頗爲不甘,但還是退了出去,由始至終上官燕一直在一邊聽着,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言語,她柳眉微蹙,顯然在深深的思索着這件事情,這是家族的一大難關,身爲家族之中的一員,她有必要爲家族擺脫此困境。
“燕兒,你如何看待此事情。”
上官燕苦笑道:“爹,這事情並不好選啊,但是燕兒還是傾向於選擇相信巡撫大人?”
“哦,說說你的想法看看。”上官飛鴻雙眸頓時便是一亮,他知道自己這媳婦當初和王方有過一點交集,或許能夠從其中推斷出一二也是說不定。
“爹,就算是我們加入聖教,想必爹也是知道我們的產業定然便不是屬於我們家族的了,而是屬於聖教的了,並且從目前形勢來看,秦逸是處於弱勢的,他想要和朝廷對着幹,定然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爹爹也知道我是被巡撫大人給救出來,對於他的品性,燕兒我還是可以肯定的,他既然說出來,定然也不會拿那事情出來做文章。”
上官飛鴻聽畢點了點頭,他正是有那個擔憂,要知道加入白蓮教那就是等於走上一條不歸路了,而現在有另外一條路在自己面前。
“恩,我知道。”
“爹爹,我看我們因該立刻去見巡撫大人,把今天和秦逸所說的話告訴巡撫大人,以表示我們的清白。”
“恩,有理,”既然決定了,當然要取信於人,說出那事情能夠加強雙方時間的信任。
“好,這件事情就由你去辦吧。”說着上官飛鴻微微的蹙眉。
上官燕聽此話,面色頓時一變,隨即咬了咬牙:“爹爹放心。”
“苦了你了,去吧!”
看着上官燕走出去,上官飛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自己和那王方關係可不好,以前雙方也是結下了不少的怨念,而燕兒曾經和那王方相處過一段時間,對他的脾性因該比較的瞭解,另外他還有另外的一層心思,當然那心思只能夠深深的埋在他心底,做出那等決定,他心中也是羞愧不已。
上官遠回到房間之後,心中非常的氣憤。
“少爺,你怎麼了,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你這小廝這麼晚不睡覺出來幹什麼。”上官遠心情不好,見對方是自己府邸的一個小廝便是怒斥道。
“少爺這邊說話,奴才我有重要事情要和少爺你商量。”那奴才笑着走到上官遠的身邊,低聲對他說了幾句話語。
上官遠聽畢面色勃然大變。
“你…..你………你……….。”
“少爺,你要知道老爺目前正處於壯年,還能夠當二三十年的家主,你難道想要等二三十年,現在奴才我便給少爺你一個機會,一個讓你主宰整個家族命運的機會,想象一下,只要你一言發出,下面的人誰也是不敢拂逆,你難道不想過這種日子嗎?你難道還想過着有名沒權的少主嗎?”
“你是……..。”上官遠心中大驚不已,看了看四周,見四周沒人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少主放心,這四周並沒有人,至於奴才我是誰,少爺你心中不是知道了嗎?不過我現在就是少主你的奴才,奴才我一切可都是爲了少主着想,少主請跟我這邊來,容奴才細細的給少爺你解說一翻。”
隨即那奴才便是帶着上官遠來到一間房子裡面,一走進房子裡面,上官遠頓時便是怒斥道:“好你個白蓮匪徒,居然敢潛入我上官府邸,難道就不怕我送你入官府。”
“少主你多慮了,奴才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管家而已,雖然只是一個管家,但是對於家族目前所面臨的困難,奴才我是知曉的,少主,明人不說暗話,就問少主你一句,你是想要現在當家主還是在等二三十年的時間。“
上官遠陷入到沉默之中了,面色變化不定,他知道自己爹權利慾非常的大,是不會輕易的便是把家主之位給傳到自己的手中的,要自己等二三十年,這麼長的時間,上官遠等不及,也是不想去等,在想到自己爹對於自己的不待見,以及以前對大哥的偏愛,心中便是充滿了扭曲起來。
而此時那奴才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這個少主,他知道自己這個少主的脾氣,他知道他會接受的,因爲他根本就受不了家主之位的誘惑。
“好,我答應,告訴我因該怎麼辦。”上官遠狠狠的咬了咬牙。
“少主答應便好,我們這樣………..。”
“不行,這絕對不行,我絕對不能夠幹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他可是我的爹,我其能夠幹出弒父的舉動來,你這狗奴才居然想出這樣的點子來,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上官遠心中雖然對自己爹不滿,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爹,他豈能幹出那樣的事情。
“少主,成大事者,不拘於小姐,當初唐太宗不是親手弒殺兄弟,隨後強行逼迫唐高祖,他豈會獲得皇位,成就千古霸業,鑄就大唐盛世。少主你想要獲得家主之位,便是要狠下心來,如果老爺在,那你永遠便是活在他的陰影之下,你必須要掃平前方一切阻攔,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知道少主你宅心仁厚,不忍父子相殘,就由奴才我來做這個惡人吧,少主你只要好生的等待便可,明天少主你便是會成爲家主。”
“什麼,你們已經……..。”上官遠大驚。
“沒錯,我們已經行動了,現在就算是你想要阻攔也是不行了,放心,奴才我會成就你的事業的,你就安心的做家主便是可以。”
上官遠一屁股便是坐在地上,嘴角喃喃自語,目光之中充滿了驚懼之色,那人見上官遠露出如此之態,目光之中露出鄙夷之色,隨即拍了拍手道:“來人,扶老爺下去休息。”
上官遠猛然便是怒道:“你這狗奴才怎麼可以做出如此之事,我要殺了你。”說着上官遠便是撲了過去,但是上官遠豈是那人的對手,只見那人輕而易舉的便是把他給制服了,隨即丟給身後的人,笑眯眯地說道:“其實告訴你,你不做也的做。家主大人!你想象一下,明天你便是成爲家主,你難道就不興奮嗎?”
“帶下去,好生看着。”
“放心吧,絕對會好好的照顧好老爺的。”只見幾人便是把上官遠給架了下去。
上官飛鴻看了看茶桌上面的茶,想到自己那深愛的夫人,嘴角頓時便是微微一笑,隨即又想到家族目前所遇到的煩心事,端起茶微微的抿了一口。
他絲毫沒有感覺出異樣,在他看來他的妻子是絕對不會害他的。
“老爺,奴才有事稟報。”
“進來!”上官飛鴻道。
那人進來,見上官飛鴻正在喝茶,嘴角頓時便是掛着微微的笑容:“老爺,聽說老爺你和秦家發生了一點事情,老爺你可是要深思熟慮啊,萬萬不可輕信於朝廷啊,聽說老爺你想要投靠朝廷,奴才真是擔憂啊,不過現在奴才倒是放心了。”
上官飛鴻面色頓時一變,怒道:“你是何人………。”上官飛鴻心驚不已,這等重要的事情他一個下人怎麼就知道了,難道他是那裡的人,想到這裡面色變的異常難看了起來。
“老爺,千萬不要動怒,動怒對身子可是不好,萬一吐出血來了,嘖嘖,那可是不好啊。”那人沒有絲毫的懼意,嘴角掛着冷笑之聲。
那人話語剛剛說畢,上官飛鴻一口鮮血便是吐了出來,面色逐漸的變紫,上官飛鴻心中驚怒不已。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毒,絕對是毒…….你居然敢對我下毒……….。”上官飛鴻從椅子上面摔倒在地面上,面色中滿了驚恐與憤怒。
“這可不是我下的哦,那可是你的夫人下的,嘖嘖,你恐怕不知道你的夫人在外面早就和別人有一腿了,但你卻是不知道,嘖嘖,哎,真是一個可憐的人啊。”
“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她是絕對不會對我下毒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這個狗奴才乾的…..我要殺了你…….。”
“哼,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只不過是你不知道而已,老爺你一路好走了,明天少主便是會成爲老爺,老爺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少主和你的夫人的。”說道這裡那人露出了異常詭異的笑容。
聽此話,上官飛鴻怒氣攻心,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老爺你別白費勁了,現在整個府邸已經被我控制起來了,那個上官燕也在我的手中。本來我還是想要給你一個機會的,但是你不知道選擇,好好的上路吧。”
上官飛鴻想要在說一些什麼,但是隻有滿嘴的鮮血噴出,他憤恨,他不甘,他心中充滿了怒火,自己的一切一切都毀了,秦逸,這絕對是秦逸乾的。
上官飛鴻死了,死在他自己的書房之中,至死他也是不相信,這茶裡面的毒是自己夫人下的,雖然這茶是自己夫人端上來的………..。
那奴才叫人處理一下屍體,看了看那主位,嘴角露出微微笑容,隨即走了上去,坐下,喃喃道:“沒想到我這個小小的管家也是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上面,蘇州四大家之一啊,哈哈,現在這上官家便是在我的控制之中了,這是多麼令人感到振奮的事情。”隨即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事情,面色頓時便是露出驚懼之色。
“管家不好了。”在這個時候一個匆匆忙忙的進來。
“什麼事情,如此慌張。”
“那上官燕從一密道里面逃出去了。”
‘“什麼!”那人頓時便是猛然站起:“廢物,我不是叫你們牢牢的看住她嗎?你們怎麼就讓她給逃了,你們這羣廢物,留着你們有何用。”
“管家息怒,是那小妞實在太過於精明,我們也是沒有想到那柴房裡面居然有一個破洞啊。”
“給我追,一定要把她給我抓回來,不對,是殺了她,絕對不能夠讓她活着,你們可是明白,哼,如果不是你們貪圖他的美色,豈會讓她給跑了。”
“管家放心,屬下一定拿下她的頭顱。”確實如此,當初自己一衆人見那上官燕頗有姿色,想要留下來享用,故而把她關押在柴房裡面,哪想到卻發生如此事情。
“還不快去!”
“諾!”
見手下下去,管家冷笑一聲:“看來,這事情果然是沒有那樣容易解決啊。”
……..
孟慶元藉着夜色便是朝着王方的府邸走去,孟慶元心中也是思索了許久,才做出如此決定。
走到王方府邸後門,正準備敲門,確發現那門是半掩着的,心中頓時一驚,看來這王方早就有所準備啊,知道會有人來啊。
果不出其然,自己一走進裡面,便是有一個小廝提着燈火過來,笑道:“大人已經在裡面等候家主多時了,孟家主裡面請。”話語畢,張謙遠便是帶着孟慶元朝着裡面走去。
“張管家,你家大人知道我今天要來。”
“我家大人說了,孟家主乃是四位家主之中最爲睿智之人,定然能夠分清事態,做出正確的選擇。”
孟慶元聽畢,心中苦笑一聲,自己還不是被逼到了這一步上面來了,希望這一步是正確的吧,想到這裡孟慶元便是跟上了張謙遠的腳步,他不知道上官家在一夜之間便是更換了主人,如果知道,他會爲自己的決定而慶幸不已。
“大人,孟家主來了。”
王方雙眸頓時一亮,和劉光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請他進來。”
“孟家主裡面請,大人正在裡面。”張謙遠站在門口,推開門。
孟慶元目光一掃,見屋子裡面劉光也在這裡,心中頓時微微一嘆:“看來自己是步入他的掌握之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