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肖茗的提問,裴若若掐着眉心,不知道肖茗的所謂的壞消息是怎麼壞。
“壞消息呢,就是聽說劉家因爲有楚氏的支持,一朝得勢。劉曉曉那個賤人要和邵文濤舉辦婚禮。一直想邀請你去參加,但是一直找不到你,所以就跑到我這裡放了兩張喜帖。”
“劉曉曉真該慶幸那時候我不在咖啡廳,不然我一定把她打得讓她爸媽都認不出來。那麼噁心的嘴臉,還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哦。”聽見這兩個人的名字,裴若若心中已經平淡無波。抓了抓絲絨被,手心一片柔軟,低頭嗅了嗅,似乎還能聞見霍夜寒身上獨有的淡淡玫瑰香,十分清爽。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我要陪你參加那對渣男賤女的婚禮呀!”肖茗回答。
“……”怎麼她預感這個好消息比那個壞消息更讓她無法接受呢?
她可沒說劉曉曉邀請了,她就要去呀!
“你別拒絕我,我禮服都爲你挑選好了。我告訴你,她敢邀請你,我就敢讓她一輩子都結不了婚。丫的放她一馬,還敢登鼻上臉,不識好歹了!”肖茗氣憤,那骨子裡的囂張暴露無遺。
她是肖家的千金小姐,從小養尊處優,只有裴若若這一個知心好友,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若是有人敢惹她,那可比惹了她肖茗還要嚴重。
“她們婚禮在什麼時候?”裴若若也不想辜負肖茗的好心,有些帳她也要好好地和劉曉曉算一算。
“就在後天,你早點來我的咖啡廳,我們換了衣服就去。哦,你要是方便的把你家的也帶上!”
“什麼是我家的,霍夜寒,他叫霍夜寒。”想到剛剛還在欺負她的男人,裴若若心裡還有氣呢。
“哎呦呦,不是你家的,難道還是我家的。好了,我也不和你廢話,咖啡廳忙着呢。後天見!”
“嗯,後天見。”
裴若若掛斷電話,翻身,下牀,站直身體的時候忽而一陣暈眩,再次倒入被子上。無力的捏住手機,第一次她懷疑自己的病情。
真是隻是如三格醫生說的,是因爲額頭的低燒,引發的全身無力?
她閉上雙眼,有些模糊而陌生的畫面衝進腦海,頭疼欲裂。
似乎是放學時間,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牽着她的手,她似乎有些走神,往前走的時候差點撞車,那個男孩一半心疼一半責備的語氣對說話,。
她想努力看清他的臉,但是眼前就是一片零碎的幻境。
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乖巧的任由他牽着自己過馬路。
他的背影很清瘦,卻讓她莫名的安心。
她想要努力加快腳步,上前看他的臉,看看他是誰。但是似乎她每走一步,她的頭就會疼一點。
她上前幾步後,無法忍受的痛苦在大腦裡炸開,她痛苦的驚叫。
“啊……你是誰?”
爲什麼會在她的腦海裡出現,如果是她親近的人,她怎麼會一點都不記得嗯?
她本可以不想,但是她卻有種感覺,那個人對她很重要,似乎比她的命都重要。
她真的很想去看看,他是誰。
“好疼,頭,真的好疼。”小腦袋像是被人劈開,裴若若抱着自己的小腦袋縮成一團。可那份痛苦還是沒有減退半分,她掙扎的掐着自己的頭皮。
躺在貴妃榻上的霍夜寒聽見女人痛苦的聲音,猛然跳起來,一邊耳麥命令讓三格進來,腳下不停,推開臥室的門,看見躺在牀上痛苦的女人,他心疼的衝到牀邊,輕輕地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裡。
“女人,你清醒點!張開雙眼,看着我。”
“你,你是誰?”
裴若若雙眼恍惚,小手捧着他的俊臉,渙散的目光一點點凝聚焦點,看清眼前的男人,她遲疑的望着他。
“你是,你是誰,你爲什麼會抱住我?”她再次疑惑的詢問。
霍夜寒聽見她的話,心墜入谷底,手臂僵住,臉色陰沉的盯着她。
“女人,看清楚了。我是你的丈夫,你的主人,霍夜寒!”
“霍夜寒,你是霍夜寒。”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抱緊他。
不管之前的是誰,只要現在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是霍夜寒,就足夠了。裴若若心裡安慰着自己,呼吸漸漸地變得平緩,聞見他身上乾淨清爽的氣息,痛苦也緩緩地消散。
“女人,你偷懶睡覺,活該做噩夢!”霍夜寒膩寵的摸着她凌亂的長髮,眼中擔憂。
“……”裴若若掐着他的手臂,氣得咬牙,真想捏着他的手臂一口咬下去!
“還沒死,怎麼不說話,又想找虐呢?”聽不到她的迴應,霍夜寒心中的擔憂更甚。
拍着她後背掌心,落下去的時候更加溫柔。一下,一下,像是哄着一個被噩夢驚醒的孩子,給她安全,給她力量,給她溫暖!
“腦海裡閃過一些不清不楚的畫面,頭疼。你別鬧了,讓我好好睡一會,好嗎?”裴若若喜歡窩在他的懷裡,暖暖的會讓她覺得舒服。
“得了便宜還賣乖!”他口裡雖然這麼說着,手臂把再次把她收緊,讓她睡得更舒服。
“看在你拿巧克力的功勞上,我就賞賜兩個小時,讓你在我懷裡睡覺。”
聽見他提到巧克力,裴若若一陣臉紅,卻也沒有力氣再和他吵。心裡卻嘀咕,原來霍夜寒也喜歡巧克力呀,那以後她一定把它們都藏好了。
兩人似乎了已經熟悉對方的氣息,她如一隻懶貓縮在她的懷裡,而他也縱容她時不時的翻身的小動作。
三格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就看見如此美好的畫面,脣角勾起,真心祝福。
“先出去,我要聽她的病情報告。”霍夜寒小聲說。
“好的,我去準備。”三格挑眉,如果他沒有幻聽,剛剛霍少的聲音竟然是溫柔的。
書房,三格把所有的資料放在書桌,緩緩開口。
“最初,我給少夫人檢查,發現她的大腦在儲存記憶的海馬體曾經受過傷,經過治療已經好了很多。但是爲了保護自己的本能,她會選擇性的遺忘了一些對她有害的記憶。”
“這次,少夫人額頭受的傷並不重,卻引起輕度的腦震動,所以纔會觸動以前的記憶。生理性的受傷,遺忘的事情能記起來的概率是千分之一。”三格保證。
“這些症狀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會讓她遺忘現在的人?”這纔是讓霍夜寒最擔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