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藍冰忙擺擺手:“不要緊。”
說着,夫婦倆笑笑,仍然是如膠似漆地走開了。
“你看,一會兒可別再急着跑,待會兒再撞到人就不好了,寶寶乖,聽話了,爸爸媽媽一會兒給你買星球杯……“
耳邊還回蕩着男子低沉含笑的嗓音,然後越走越遠。
慕容藍冰怔怔地看着一家三口沒入人羣,覺得那一對璧人,看着都是滿滿幸福,頓時心裡好像漏了一拍,委屈鋪天蓋地的,眼淚說來就來。
她擡手擦了一下,轉過身,看到一個巨大的蛋糕擺在櫥窗裡,上面還繪着一串“生日快樂”的字樣,恍惚回神,她不免自嘲:自己給自己過,也沒什麼。
她拿起手機翻了翻,纔看到自己錯過了幾條祝福短信,卻沒有一條是他的。
深吸一口氣,她推門走了進去,買了一塊三角形的慕斯蛋糕,想想,拿出手機,捧着蛋糕,假裝咬一口,拍了一張自拍,傳到了朋友圈裡。
“祝我生日快樂。”
朋友圈裡很快就有了回覆與祝福,慕容藍冰蒼白地露出笑顏,眼淚又從抑制不住滑下,手指一抹,黑黑的,她扭頭從櫃檯鏡子前一照,看見了一張大花臉!
周圍幾個人已經看到她的樣子,竊竊地笑着,慕容藍冰大囧,慌忙提起包,就去了洗手間,粗心之間,手機也落在了凳子上。
好不容易把臉洗了乾淨,正要補妝,突然身後一陣大力將她捆住,她頭一擡,通過鏡子猛然看見後面有兩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她腦袋“嗡”地一聲,想也不想就喊:“你們是誰!”
“嘿,我們是誰你不用管,我們知道你是誰不就得了。”
後面兩人一個正將她抱住,一個撲了過來。
“救命……”她剛一開口,一塊布立即蓋上了她的口鼻,把她的聲音壓了下去,她忽然手腳一陣發軟,昏昏沉沉,眼前就要黑下去時,百分百確定這些人就是衝着自己來的,她遇上了綁架……
霍峰發了好幾條信息,都沒有收到回覆,也不知道慕容藍冰到底去了哪裡,這兩天冷空氣下來,這丫頭出門連外套都沒穿。
他已經在飯店提前預定好了位置,現在早就過了飯點,看了時間已經九點三十五,距離她出門已有近四個小時了。
霍峰無端有些煩躁,不明白這股莫名的焦慮是從何而來,不自覺地掏出手機,撥了好幾通電話,連着打了三次,四次……都沒人接。
他握着手機,匆匆開車出門。
霍峰去了任何一個她可能喜歡去的地方,發現根本沒有慕容藍冰的人影,找了兩個小時,又開車回去,估摸着她已經先行一步,可是到家了後,她並不在。
他倏地上樓,打開電腦,開始給慕容藍冰的手機定位,不到幾分鐘,就查到她手機的位置,找到了這家“愛必濃”蛋糕店,可是手機監控卻顯示一片漆黑。
他臉色發冷,也不管現在快要十二點,發動車子就往這家蛋糕店開去。
但願只是虛驚一場。
沒想到,等待他的,卻是蛋糕店裡的工作人員,將手機送到他手裡,而慕容藍冰不在的事實。
“人是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走的?“霍峰蹙眉,隨口問。
那工作人員噎住了,尷尬道:“店裡來往人太多了,不知道這位機主是誰,真是不好意思啊……先生。”
霍峰心煩意亂,正要走,慕容藍冰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人在這裡,要人,就拿誠意來換。”
這話極有針對性,霍峰敏銳地察覺到,這一切已在那一些人的掌控之下,他在明,對方在暗,他剛找到她的手機,就馬上收到這條信息。
遙遙一萬多公里的法國,穆天爵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和國內的穆梵進行着親子之間的拉鋸戰。
“這麼重大的擔子,你說甩就甩,簡直不夠意思,你別忘了,你兒子我今年才四歲,不覺得樣的事情交給我一個未成年小孩來處理,實在太草率了麼?”
電話那頭的聲音還軟糯地不行,口氣可是出奇的一本正經。
難以想象這種話,居然會出自這樣可愛的嗓音。
穆天爵不爲所動,自己的兒子什麼能耐,他清楚的很。在他遠程指導下,複述幾句話,在股東面前擺擺架子,演演戲,綽綽有餘。
“怎麼就草率了,我的兒子,這點小事還能辦不成?”穆天爵扯出一抹笑,存心想逗弄逗弄這小子。
“切,吳東昊可不傻,我把他拿下,也是夠嗆,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哦,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現在就這狀況。”穆梵嗤聲。
“別貧嘴,你那天之所以那麼威武,還不都是全靠藍牙耳機的功勞?百分之八十不都是在複述我的話罷了。”
除了父子倆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這背後的內幕原來只是穆天爵的一場策劃罷了。
穆梵見自己被拆穿,心有不甘。
“你行你上,還指揮我幹什麼?”
穆天爵笑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老子不在,這事還就應該你小子幹。”
他現在遠在法國,這能耐再大,也總不可能把手伸到國內去。也就當做是給這小子的一個考驗罷了。
“黑鍋我來背,你想得倒很美,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搞不定……”明明是爲難的話,穆梵的語氣卻隨意的很。
穆天爵擺弄手裡的筆記本電腦,收到一條郵件,一面點開,一面對着電話悶笑。
“怕什麼,你一男子漢,一個鍋還怕背不動?”說着,他笑容淡了下去:“霍峰這可真是……有點小麻煩啊。”
“麻煩?什麼麻煩?”電話另一端的穆梵,耳朵立即豎了起來,很容易就抓住了關鍵點。
穆天爵剛收到的消息,來自於霍峰,慕容藍冰被綁架的事情,郵件裡三言兩語說的很明白了。
父子倆這個電話粥煲得有些長,穆梵已經哈欠連連。
他爹在法國剛入傍晚,可國內已經凌晨十二點了,今兒已經是破天荒深夜敘舊,放在平時,他穆梵早就睡了。
剛解決完一件棘手的,又來一件,“老爹,你可真捨得你兒子。”
穆梵把話音拖得長長的。
“嗯,我這不是鞭長莫及麼。霍峰的商業敵人,綁了票,無非想在他公司裡撈好處,我們總歸不能放手不管。到時候該說什麼話,你掂量掂量,有什麼問題及時告訴我,務必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