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週末,顧晚早早地收拾好了行裝,準備去南山溫泉會館。
早在昨晚,她心中就隱隱地期待今日。
不知是期待母親的消息,還是期待他,居然有些分不清。
穆天爵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已經停在在樓下。
不再矯情,顧晚坐到副駕駛。不是第一次坐上她的車,唯獨這一次,心境全然不同。水眸泛着光,臉上洋溢着笑容。
“等很久了嗎?”
穆天爵今日少見的穿着休閒裝,一件白色t恤,一條黑色褲子,卻是簡單的優雅。
“沒。”
替她扣好安全帶,見她手裡提了個袋子,身子前傾,在她脣角偷了個香,“帶泳衣了?”
顧晚臉色瞬間緋紅,輕輕推開他,卻是回答他的話:“恩。”
“一會兒穿給我看。”
故意壓低的聲音,最後留下**的氣息聲。
顧晚羞赧,轉頭向着車窗外,嬌嗔道:“纔不要!”
隨後,兩人驅車前往南山溫泉會館。
路途越是逼近,顧晚心中越發緊張。跟那日宴會一樣的心情,期待着相見,卻又害怕再次失落。
她不確定地詢問,想從穆天爵身上尋求安慰:“你確定徐總他們會來嗎?”
“不是說信我?原來是假的。”
他沒有正面回答,玩笑般問道。
顧晚瞪他一眼,便不再說話。
是與否,到了會館便知。
勞斯萊斯一路盤山而上,終於在半小時後抵達了溫泉會館。
南山溫泉會館是安城最有名的溫泉會館,天然的溫泉被和合理的開發,建成了大大小小不同的湯池。
且因依山而建,環境絕佳,在青山綠水中享受溫泉,倒是一種樂趣。
也是因此,會館價格昂貴,且是會員制,來這裡的多爲一方富豪,每日前來的人倒也不會太多。會館總是給人一種閒適、安逸的感覺,很適合休閒度假。
進會館,便有專人接待。穆天爵打算在會館住一晚,提前讓譚閱定了房間。負責接待的人帶兩人辦了入住,便領着去了房間。
房門關上,顧晚突然出聲問道:“爲什麼只定一間房?”
“會館很貴,別那麼敗家。”穆天爵理所當然的回答。
顧晚自然不信。
像她們這樣的大資本家,一晚上會館入住費罷了,一百晚上都不及他的座駕貴!
她正腹誹,穆天爵又幽幽出聲:“又不是沒睡過。”
“嘶——”
猝不及防,顧晚動作太快,鞋直踹他的小腿。
穆天爵來不及發作,顧晚已經鑽進了浴室,躲了起來。
男人勾脣輕笑,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徐總一家人已經到了,接到消息,穆天爵便帶着顧晚出來,在露天溫泉周邊閒逛。
她身上披着一條浴巾,遮住了她姣好的身材,露出白膩修長的兩條腿。
穆天爵也已經換了泳褲,一身健壯的肌肉,小麥色澤的膚色。
走到櫻花浴湯的時候,顧晚終於見到了徐文月。
她披着一條浴巾坐在池邊,幫宇文卿兒束髮。
顧晚心中忐忑,長吸一口氣,卻作偶遇的驚訝模樣:“徐總,真巧,你們也在這兒泡溫泉啊。”
見到顧晚,徐文月顯然驚訝。不過片刻,臉上便揚起笑意,親切地迎上來:“顧小姐,穆總,好久不見。”
“顧姐姐好,穆哥哥好。”宇文卿兒禮貌地問好,下一秒掙脫徐文月,耐不住涼,鑽進了溫泉裡。
宇文卿兒已成年,生得漂亮,臉頰稍顯稚嫩,身材卻是一等一的好。
徐文月笑着邀請:“要一起嗎?”
顧晚當然不會拒絕。
雖然驚訝於她今日態度的變化,她也無法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
若是她真的知道母親的下落呢?
上次過於冒昧,急切之下說出的話,怕是讓徐文月產生警惕,這一次,她聰明的不那麼冒進了。
三個女人在這裡泡着,穆天爵走到附近的飛瀑池躺下,靠着池壁,閉目養神。
“顧小姐,小小年紀就在《風尚》出任主編,可是不易啊。”
“徐總您纔是楷模,一直都是我們後輩的榜樣。”
宇文卿兒聞言,非常不贊同:“我可不覺得,媽媽忙得都沒時間回家吃飯,顧姐姐別學她了,不然穆哥哥肯定不樂意!”
兩次見到顧晚,都是和穆天爵一起。心裡已經自然將二人歸爲一對,且是天作之合。
顧晚臉頰溫度上來,竟不知是溫泉水熱,還是她話的緣故。
下意識轉頭去看穆天爵,他愜意地泡着,好像並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實則,已將宇文卿兒的話收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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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微上揚。
徐文月笑而不語。
宇文家和徐家的人也逐漸過來,宇文卿兒便扎到人堆裡去了。徐文月安頓家人,轉了話題:“顧小姐可願意陪我去一趟更衣室?”
顧晚見她剛纔連續下了幾個池子,心頭瞭然,點頭之後便順從地隨她去。
這裡有很多種溫泉,老人們各有所好,年紀大了,徐文月不放心他們自己下去,便一個一個送下去,身上就染上各種不喜歡的味道。
濃濃的各種中藥味兒。
穆天爵說泡完溫泉可以直接去吃飯,會館住所離溫泉有一段距離,爲了方便,她也是在更衣室換的衣服。
更衣室中,不知道是否是緣分,徐文月的櫃子和顧晚緊挨着。
顧晚打開櫃子,將一條銀質手鍊緊緊拽在手中。徐文月簡單的沖洗了一下,顧晚聽見腳步聲,下意識緊了緊手心,又似沒有發現她,看着掌心的手鍊出神。
徐文月僅一眼就認出了那條手鍊。那條與之相同的手鍊,跟了她多年,她又如何認不出。
走到顧晚身邊坐下,目光一直盯着她手中的手鍊:“顧小姐上次可是跟我說過樂於晴?”
沒想到徐文月主動提起,顧晚吃驚,將手中的手鍊握緊,壓下情緒,揚起笑容,看似風輕雲淡:“是啊。聽聞前輩與您曾是好朋友,一時想起,便問了,我冒昧了。”
“是啊,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沒有責怪,徐文月笑笑,悠閒地擡頭,語氣中滿是懷念。
那一晚,她讓人查顧晚的身份。
當時,她什麼荒謬的想法都想過,卻唯獨沒想到——
她竟是樂於晴的女兒!
得到肯定的答案,顧晚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那……您知道她的下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