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穆天爵幽怨地回答。
顧民跟王阿姨跳廣場舞去了,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廣場舞都收操了,不知道兩人跳哪兒去了。
顧晚莞爾,“那肯定跟王阿姨出去了,你陪穆穆先睡吧,讓司機過來接我就行。”
“好。”
穆天爵答應得乾脆。
也不想讓顧晚不能好好聚會,打擾了她的好心情。
顧晚剛掛上電話,周遭的人就投來了曖昧的眼神。
“顧姐,老公查崗啊?”
“總編,幸福哦!”
“總編,你可不能因爲男人就拋棄我們啊!”
“得了,人家顧姐家裡還有兒子要照顧呢!”
“不管啊,這不還沒到時間嗎?大家先玩兒吧!我敬大家!”顧晚先舉起了酒杯。
她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
“謝謝總編。”
“喝!”
一羣人跟着舉杯,輕易地被轉移了注意力。
到了十點,穆天爵準時打來了電話。
顧晚沒有接,直接按掉了電話。
“各位,你們還要轉戰下一場吧,直接記我賬上,我還得回家哄孩子呢,就先告辭了。”
顧晚站起來,微微欠身,歉意地開口。
“誒!不能啊!總編,你就那麼走了……”
“各位,顧姐是有家室的人,就放她走吧!”
“對呀,副主編這種懷孕了的人可吃完就走了……”
一羣人各有其詞。
顧晚不斷地說抱歉,衆人也沒有真正地想爲難她。
幾番逗笑之後,就放她離開了。
出了酒店,果然看到穆天爵站在車窗外,低着頭,把玩兒着手機。
顧晚一路小跑,直接衝進了他的懷裡。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讓司機來就可以了嗎?”她嬌嗔道。
穆天爵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我不放心。”
南城晚上的風很涼,顧晚只穿了一條無袖的裙子,裙襬也只到大腿的一半。
夜風吹來,她身子輕顫,跟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外面天涼,先上車。”
“恩。”
穆天爵打開了車門,護着顧晚進去。
顧晚走了,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準備轉戰了。
出門卻見到了恩愛離開的兩人。
“嘖嘖,這恩愛程度,羨煞旁人喲!”
“好大一波狗糧!”
“趕緊走吧!吃人家的還不讓人家秀啊!”
“哈哈哈!”
一路歡聲笑語,衆人轉了戰場k歌去了。
白格的人物專訪,是張莉莉升職之前的最後的一個採訪。
她也很用心地寫了,又經過了反覆地修改。
但是升上副主編之後,雜事就多了起來。
她得拿着稿子去找白格覈對,匆忙打了電話約時間,“白先生,你好。我是張莉莉。”
“恩,你好。”
“你的採訪稿我已經寫完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或者我直接給你發郵箱行吧?”
組員過來,放了一個文件在她桌上,“副編,這是我們組今天的稿件,你審覈一下。”
“好,一會兒看完了給你。”
張莉莉接過文件,匆忙地回答。
電話那頭的白格卻一直沉默着。
有些詭異,張莉莉又試探着喚了一聲,“白先生?”
“恩,要是你忙的話,就發郵箱吧。”白格像是突然回過神來。
“好,那我一會兒給您發郵箱裡。”
“恩。”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
兩人都很奇怪的沒有掛斷電話,只聽得見對方的呼吸聲。
半晌,張莉莉猶豫地開口,“對了,上次的事情……謝謝你。”
“沒事,應該的。”
“恩,那……”
“如果你真的想謝謝我,那就有空一起吃頓飯吧。”
“啊?”張莉莉大吃一驚。
白格突然約她吃飯?
“額……”白格有些懵。
她這反應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
“好啊,那……你看這週末怎麼樣?”
最近新官上任,太多事情要交接,她忙瘋了。
就連和顧晚、李悅的聚會都推到了週末。
“恩,好。”白格很快回復。
“那我週末給你電話。”
這才掛了電話。
張莉莉覺得心突突地,總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覺。
白格這個人,的確是不太善言辭。
但偶爾說出來的幾句話,還真是能有嚇死人的功力。
週末的早晨,南城下起了小雨。
似乎是要爲入秋做準備了,夏日狂躁的暴風雨也化作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滴滴答答地打在窗臺上,像極了催眠曲。
顧晚跟着穆天爵賴牀了。
不過,很快就被一個電話吵醒。
她原本還迷迷糊糊地窩在穆天爵的懷裡,睡得香甜,枕邊就傳來手機的震動。
伸手摸到手機,按下接聽鍵。
也沒看來電的人是誰。
“喂?”半夢半醒中,她意識不清。
“恩?”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清楚的意識瞬間回籠。
“好,那我馬上過去接你。”
說罷,她就要急着起身。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麼,顧晚的動作頓住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
說罷,她掛了電話。
也沒有再急着起牀。
穆天爵在手機震動的時候就醒來了。
顧晚手機很好,沒有漏音,他聽不到那邊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何人。
只是,顧晚似乎十分着急。
是什麼很重要的人嗎?
“怎麼了?”剛起牀的他,嗓子乾澀,還帶着些嘶啞。
窗戶還開車,吹進來絲絲的涼風。
風吹了一夜,穆天爵光着膀子,可能有些着涼,還帶着些鼻音。
顧晚抿着脣,搖了搖頭。
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跟穆天爵說清楚。
而穆天爵也沒有追問,他雙臂繞過頭,靠在牀頭,頭靠在手臂上,被子順着弧度滑落,露出結實的胸膛。
神色淡然,並沒有因爲她的隱瞞而有半點兒不悅。
說好了要互相信任,他們彼此都做得很好。
所以,她也不想再隱瞞了。
“天爵。”
“恩?”
“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我有能夠救你的方法嗎?”她試探地問。
“恩,記得。”
雖然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但她說有,那他就信。
真正的有與無,對他來說,意義並不大。
只要能抱着好心態,與他們母子共同度過這段美好的日子,就足夠了。
“我之前一直沒告訴你,是因爲……其實我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