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奇琛出事之後,穆天爵忙碌了幾天,基本上是每日每夜地忙。 時常,霍峰來電話,他就匆匆離去。
可不知爲何,突然間,他就不忙了。
每天都特別閒,跟失業了的顧晚一樣,只是陪着她看看電視,逛逛街,一起去超市……
顧晚還疑惑着,穆天爵又問道:“晚晚,想不想去旅遊?”
“嗯?”
穆天爵換了個姿勢,將顧晚攬入懷中,下巴抵着她的香肩,低喃:“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所以,我現在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一起去旅遊了。”
“真的?”顧晚眸中一亮。
她很喜歡旅遊,如今閒着也是閒着,原本她也想再去一趟南城,那裡的自然景觀,令她難忘。
“嗯。”穆天爵輕輕頷首。
聽着他低暗的聲音,顧晚轉而有些擔心:“可是,你的身體……”
他還在清理毒素。
原本以爲葉奇琛能夠歸來,確保他身體無恙。
而今,葉奇琛出事,他身體狀況更加不明朗,她怎麼可能放心大膽地去旅行呢?
“沒事,醫生說已經穩定了,定期去清理毒素就好了。”他緊了緊懷中不安分的人兒,繼續解釋,“而且,身心愉悅對病人的身體也很重要啊!”
“真的?”顧晚將信將疑。
最近,他一直忙於工作,根本沒時間去醫院!
哪裡來的醫生說。
穆天爵故作生氣地拉了拉臉,語氣也跟着嚴肅了幾分:“不信我?”
“不是,我只是擔心……”顧晚慌忙解釋。
雙手不安地拽着他橫在自己小腹上的胳膊,聲音的確是焦急中透露着擔憂。
一面擔心他的身體,一面又害怕他生氣。
穆天爵的胳膊卻倏地抽出去,身體的溫度也跟着離開。
身體傳來涼意,顧晚心跟着涼了一下,心慌地喚道:“天爵……”
她正驚慌地轉頭,熾熱的身軀再次附上來,一隻手臂橫過她的臉,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他的手機。
屏幕上,顯示着短信的頁面。
正是他與主治醫生的短信。
短信上,主治醫生明顯地表示,穆天爵身體急不來,只有慢慢地清除毒素,前期控制得當,後期不會有大問題。
顧晚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信了?”耳畔傳來穆天爵的輕笑聲。
顧晚努了努嘴,翻身,窩進他的懷裡,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緊實的腰身,低聲呢喃:“我不是不信你啊,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
“我知道。”穆天爵順勢擁着她。
下巴抵上她的頭頂,手輕輕置於她的頭側,微微用力,她的頭貼近他的胸膛。
顧晚聽見她的胸腔傳來強有力的心跳聲。
一聲聲,篤定而令人安心。
嘴角揚起滿足的笑意,她輕聲問道:“那我們去哪裡?什麼時候去?”
“明天。”穆天爵撫摸着她的秀髮,不疾不徐地開口,“我們去南城好不好?”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按照每天出發這個時間來推斷,他早已下了決定。
而南城,恰好是顧晚之前念念不忘的地方。
他選擇這裡,無非是因爲當初她出差時候的一句話。
她無心的話,他卻謹記,且付諸了行動。
“嗯。”心慢慢地被溫暖填滿,連日來的悲傷與憂愁似乎都在一瞬間消失,只樓下嘴角一抹暖陽,遲遲不散。
顧晚要去旅行,當天收拾了東西。
晚上,接到於笑笑日常的問安電話,聽聞穆天爵沒什麼大恙,且第二天兩人就要去旅行了,吵着嚷着今晚一定要出來聚一聚。
好衝散長時間以來的消沉。
因爲葉奇琛的事情,穆天爵的病情受影響,顧晚再一次陷入凝固的氣氛中,她也擔憂得不行。
楊伊茜晚上要加班,是公司一個十分看重的項目。
身爲一個女強人,她自然還是要以事業爲重。
且在顧晚看來,這也不過是於笑笑拉着她一起去酒吧玩兒的藉口罷了。
她只是想去酒吧瘋一瘋,找個人陪她喝酒。想着自己許久沒放鬆過,穆天爵也點頭示意她去放鬆一下,她便由着她去了,楊伊茜來與否也無所謂。
酒吧內,音樂聲震耳欲聾。
五彩斑斕的燈光隨處閃耀着,閃得顧晚眼睛都快無法睜開了。
於笑笑卻玩兒得不亦樂乎,在音樂聲中大吼:“我就知道,還是你最給力!伊茜那個工作狂,相約出來可真不容易!”
顧晚勉強聽清她的話,無奈地回話:“要不是我失業,誰能陪你?”
聞言,於笑笑爽朗地笑開了。
笑聲大得連音樂聲都無法蓋住。
“哈哈!所以你失業並不是沒有好處嘛,時間自由啊!反正你有你們家的大資本家,根本不用愁飯錢啊!”
話是如此說,顧晚也沒有要靠穆天爵生活的意思。
她出來工作幾年了,大學開始就兼職,開始有攢錢,如今她自己也有一筆可觀的積蓄。
之前,她想把這筆錢給顧民,可是他拒絕了。
他想靠着自己的雙手吃飯。
即便現在的工作不必之前,但他也過得去。顧晚也只好給他買了些必要的藥品送過去,還有日常的生活用品,花不了多少錢,顧民總算是接受了。
但仍囑咐顧晚,不用常去看他,他能過好,只要她自己過好,就夠了。
所以,她的小金庫也算事充足,至少,過自己的小日子毫無問題。
不過,朋友間的打趣,她都照單全收。
“誒,晚晚!”於笑笑突然打了她胳膊一巴掌。
下手沒輕沒重的,顧晚有些吃疼。
“怎麼了?”卻見她賊兮兮地看向一個方向。
順着她的目光,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江寧夏嗎?”於笑笑驚詫出聲,轉而嘲笑出聲,“她身邊那個人是誰啊?不會又被自己的老公賣了吧?”
此時,江寧夏仍身着一襲紅色衣裙。
看不清妝容,只是,那雙紅脣,嬌豔欲滴,在燈光下,分外妖嬈。
她踩着十來公分的恨天高,身上卻趴着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看模樣,年級差不多跟他父親相仿。
喝得醉醺醺的,身子無力地靠着她,腳下還打着顫。
江寧夏似乎費盡了力氣,臉憋得生硬,扶着他往前方的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