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永仙被他這話氣得渾身哆嗦:“我從中插了一手?薄中尋你有本事就去問問你那埋在黃土中的父親,到底是誰騙了騙誰!”
“媽,你先坐下來。”姜雨彤生怕婆婆會被氣昏過去,趕緊將她扶坐下來,動作小心的給她順着氣:“醫生說了,您不能受刺激的。”
“對,我現在可不能死!”墨永仙深呼吸幾口,狠狠瞪了笑容一直未變的薄鑫銘一眼,咬牙道:“我可不能讓他私生子把我薄家的東西奪走!”
“薄家由誰當家向來我說的算。”薄中尋淡淡說道,把薄一沉提出來:“一沉體內流淌着薄家的血,自然有那個資格和修年爭奪家主之位。”
旁支沒人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要他們說,薄一沉身爲私生子的兒子,自然無法和薄修年比擬,也無法入薄家族譜,不過薄老爺子一心向着薄一沉,明顯想把薄家給他。
從薄老爺子兩口子到現在,薄修年一直沒有說話。
知道聽到這話的墨永仙按耐不住,想要再次跳起來罵薄老爺子時,薄修年這才擡起眼來,語氣輕柔:“奶奶,不是答應過我,會好好吃飯嗎?”
姜雨彤也在一邊拉扯,墨永仙只得不情不願的坐了下來。
“體內流淌着薄家的血,是麼。”薄修年拿消毒手帕擦着修長的指頭,薄脣微翹,臉上帶着幾分似笑非笑:“要是全放光,那不就沒有了?”
薄一沉臉色微變。
薄老爺子則是比剛剛更怒了,重重的一巴掌讓桌子上的餐具都跟着跳了起來,昭示他現在的心情:“修年,你在說什麼,一沉可是你弟弟?”
薄修年哦了一聲,往姜雨彤看了過去:“媽,我還有一個弟弟嗎?”
“沒,沒有。”雖然怕公公,但姜雨彤總歸是向着自己兒子的:“生你的時媽就特別辛苦,哪裡還想生第二個。”
“所以爺爺,我哪會有弟弟?”薄修年淡淡說道,“這不過是您犯錯時得到的東西而已,您也只是需要自己處理。”
“放肆,怎麼和我說話!”薄老爺子被氣得不行,胸膛劇烈的起伏着:“你以爲薄家是你打拼下來的嗎,說什麼就是什麼?”
“讓一沉去盛大上班不僅是我的意思,也是你父親的意思!你父親都接納了一沉和他父親,你又憑什麼不接納?”
“因爲我不會像我父親一樣沒用。”薄修年淡漠的笑着,不去看薄文奕突變的臉色,漫不經心的說道:“因爲薄家是奶奶和我母親的家。”
“爺爺,您最好到此爲止,不要進一步的惹怒我。”將消毒毛巾擱置在餐桌上後,薄修年緩緩起身:“如果我不高興,您就只能永遠呆在南海了。”
永遠也回不來薄家大宅!
薄老爺子擡手,顫巍巍的指着他:“薄修年,你目中無人了是不是!你的弟兄不過是想入薄家,死後能葬入薄家墓園而已,你爲什麼這麼狠心?”
薄修年不厭其煩的提醒他:“爺爺,他只是您的孫子,並不是薄家人。”
目光向着墨永仙時,薄修年臉上纔多了幾分暖色:“奶奶,我有事要先回去,就不留在這裡吃晚飯了,您注意身體,有空我再回來看你。”
墨永仙不捨,也不願他留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好,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