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缺錢爲什麼不跟我說?”
寧悠然擡頭看着她,“……我爸的生意雖然做的不大,但那個洞也有好幾千萬,差不多上億了……歡歡,你有嗎?”
池歡,“……”
她沒有。
她就算是最有錢最火的時候,也沒法一下子拿出來上億給別人。
下一秒,她想也不想的道,“我可以問墨時謙借……”
念出這個名字,她似乎纔想起來,他們分手了,話頭一下就戛然而止。
“你跟墨時謙的婚禮都取消了……我不敢跟你提……”
那麼大一筆錢……如果他們結婚了,她還好開口,可那段時間他們關係很差……她怎麼開得了口說要借那麼一大筆錢。
而且……數額太大了。
池歡閉了閉眼。
過了幾秒才近乎機械的問道,“你爸的生意出事是因爲什麼……他跟你說了嗎?”
是真的生意上出了事,還是……勞倫斯動了手腳。
寧悠然茫然的看着她,“應該是吧……不然呢,我爸爸沒跟我說,他每天都要出去找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想要跟貸款或者借錢……”
“唐越澤……借給你了?”
雖說那男人出手大方,但再怎麼大方一次性拿好幾千萬上億出來,那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何況……對他而言就只是睡了一次。
寧悠然含混模糊的回答,“嗯……差不多吧,反正現在不用擔心了,我爸不知道,歡歡你不要告訴他。”
事實上唐越澤並沒有給她……
用他的原話來說——“要錢的女人我見過不少,像你這麼漫天要價的我還真是頭回見,寧xiǎojiě,就你這身材,死人一樣的牀技,你臉上是砌了多厚的一堵牆纔敢開這個價?”
被諷刺了個狗血淋頭,她只好滿臉通紅的穿衣服,只是臨走前她又不甘心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你不是對每個跟過你的女人都出手闊綽……我好歹是第一次,你一毛錢都不給嗎?”
唐越澤被她活活氣笑了,眯着眼睛哂笑,“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昨天晚上跑到那種地方去,就是去專門去釣男人的?”
寧悠然被說中,低着腦袋沒有接話,踩在地毯上沒有穿鞋的白淨腳趾蜷縮了起來。
男人點了根菸,吞雲吐霧的嘲笑,語氣極端惡劣的道,“錢我可以給,但我就是不喜歡女人要——下回再釣到男人想要錢的時候記得收起這副就是來賣的姿態,否則男人聽到看起來清清純純的女人張口閉口就是錢,再高的興致都要被敗光一半。”
被刻薄到這個份上,她又沒膽子跟他叫板,只好含着淚抱起自己的包走人。
只是後來,他又主動的找上她……
當然……這些她不好意思跟池歡提起。
她跟那男人在一起的日子裡,已經想不起以前把他當男神的感覺……
整天瞧不起她,刻薄她。
池歡看着臉上看不出悲傷的寧悠然,張了張口,“悠然……”
她想說她幫她,可是她根本就沒這個能力。
她連自己都救不了,她哪裡能救別人。
寧悠然是什麼性格的女孩,她跟池歡不同,她是在父母的庇護下無憂無慮的乖乖女,從不愁眉苦臉怨天尤人,沒有宏大的野心,性格脾氣好於這個年紀女孩的平均值。
還有幾分粗神經的沒心沒肺。
她就算在說着這些的時候,也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但你不能說,她看起來不難過,就是真的不難過,她拿着小籠包在你面前吃的一臉滿足,背後就沒有躲在角落裡崩潰的哭過。
寧悠然把小籠包遞給她,“沒事歡歡,反正他是唐越澤,給我睡又給我錢,我也沒有虧。”
池歡接過小籠包,看也不看就準備往嘴裡塞,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歡歡,你刷牙洗臉了嗎?”
…………
寧悠然陪了她一個上午,兩人就坐在地毯上,背靠着身後的沙發聊天,中午本來準備一起去超市買菜做飯,但唐越澤一個diànhuà過來,把她叫走了。
“大白天他不應該在上班麼,叫你過去幹什麼?”
“去給他做飯……”
“爲……爲什麼?”
寧悠然鼓了鼓腮幫,“不知道,可能是覺得我做得吃着比酒店裡的舒服。”
實際上,那男人的原話是——“你這麼貴,不挖掘點其他的作用出來,我會覺得這是我做過的最虧本的買賣。”
送她離開後,池歡回到沙發就拿起手機撥通了勞倫斯的diànhuà。
響了很久那邊才接通。
她率先冷聲道,“悠然爸爸的生意,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哦,大概是。”
“你什麼意思?“
勞倫斯淡淡的道,“給你一個警鐘,免得你心軟壞了我的事。”
“你再動我身邊的人,我就跟你一拍兩散。”
“我是對寧家的生意做了點小手腳,但是混跡商場這麼久,連這點錢都借不到週轉不過來需要賣女兒,那也是他自己的無能。”
池歡冷笑一聲,“他需要賣女兒,你就沒賣兒子了麼,真要說起來,至少他女兒是心疼父親甘願分擔,你呢?”
說完這些,不等那邊有所迴應,她就直接把diànhuà給掛斷了。
…………
池歡下午接到diànhuà,讓她過去一趟。
她不猜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懶懶散散的回道,“我最近不怎麼舒服,反正我最近的時間被騰出來拍diànyǐng,而現在diànyǐng的拍攝也被取消了,可以讓我在家裡休息嗎?”
“池xiǎojiě,池大xiǎojiě,diànyǐng爲什麼會取消拍攝,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都是因爲你得罪了上面的人,要麼你就想辦法賠禮道歉,要麼你就去接別的工作——黃了一部diànyǐng,你就不打算賺錢了?”
池歡沒辦法,簽約的合同續了沒幾個月,除非她以後真的不打算混了,或者等着被長期封殺,至少現在不能跟經紀公司直接撕破臉。
哪怕這個公司,現在已經是clod—summer的旗下了。
沒了安珂,雖然墨時謙將大筆金額轉入她的名下她也不缺錢,但她不可能真的花他這些錢,於是也沒有繼續請保鏢和司機,自己開車去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