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點點頭,“你身材挺好的,堪比國際男模,不能用我還不能看看嗎?”
“一定要看?”
“不給看還是不能看?”
墨時謙看了她一會兒,沒說話,低聲嘆息了下,然後便擡手一顆一顆的將襯衫的扣子解開。
他的動作很慢,視覺看上去很優雅。
先是肌理分明的胸膛,往下能看到分佈均勻的腹肌,再往下就是更xìnggǎn的清晰的人魚線。
解下隨後一顆扣着,將黑色的襯衫脫下,隨後扔到了牀畔。
池歡的視線落在他裸着的上半身上,過了會兒挪回到他的臉上,喉嚨乾澀的問道,“你身上的傷……是哪裡來的?”
男人眼神微微一暗,“你不知道才問,還是想知道才問?”
池歡一聽就扯脣笑了,她低了下頭,然後纔開口,“看來,我知道的都是真的。”
“我以後給你解釋,好嗎?”
“她出院,是你接的麼?”
“是。”
“她現在住的地方,是你出的錢,或者你名下的房產麼?”
“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痊癒,不方便住學校的宿舍上鋪,還沒畢業,也沒什麼錢租好點的房子。”
“那就是的了,”池歡擡頭看着他,笑着道,“你還真是……莫西故做過的事情,你只差跟前任上也牀這一件了。”
她的眼睛裡只有平靜。
甚至當初站在雨中的別墅門口等着莫西故出來時的那份悲傷和荒涼都沒有,就只有死寂般的平靜,和寡淡得沒有笑意的笑。
她慢慢的把書放回了牀頭,兀自笑的更深,“你要真的跟她上了牀,我想一想,好像比莫西故更值得理解,畢竟我是個性一冷淡。”
墨時謙的臉色終於變了,聲音也悠的沉了下去,“池歡!”
她卻已經側過了視線,躺了下去,“去洗澡吧,我困了。”
等他再想說什麼時,她已經閉上了眼睛,抗拒的意思很明顯。
…………
深夜。
池歡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因爲男人把她抱在懷裡,翻身動的話他肯定會察覺到,雖然不知道自己平常睡着後會不會翻身,但醒着的時候就是不怎麼敢翻。
她也不願意讓他知道她睡不着。
雖然她覺得他應該知道自己這兩天很抑鬱。
尤其是在今天看完心理醫生後,始終像是烏雲壓頂。
可是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很多時候她都自暴自棄的想,堅持的這麼辛苦,還堅持幹什麼呢。
可是想想分開……如果不是沒有別無選擇,她怎麼可能捨得主動分開。
也想過無數次質問他讓他攤開了說,有什麼就告訴她她可以忍需要演的她也可以配合演……可想想她做過的同樣的事情,就覺得沒有底氣質問。
熬吧……
熬到結婚後,是好是壞,是什麼結果,一切都明瞭了。
手機的震動聲突然打破了夜晚的死寂。
池歡開始的時候甚至被嚇了一跳,雖然那聲音不大,也沒什麼好嚇人的。
還沒等她想要不要叫醒男人,她已經聽到了細微的動靜,墨時謙伸手拿起手機迅速的起了身——
她不知道他的手機什麼變成了震動,以往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因爲她淺眠,所以他一直都是跟着她跳了靜音。
墨時謙從來不會忘事,哪怕她忘記了,他也不會忘。
但他到底還是顧慮着她在睡覺,一直走出臥室的門才按下接聽鍵。
鬼使神差,從來不屑偷聽人講diànhuà的池歡輕手輕腳的掀開了被子,赤腳踩在地毯上跟了出去。
男人原本是想進書房的,但不知道聽到diànhuà那邊說了什麼,剛到門口就頓住了腳步,極端冷漠的聲音壓不住層層溢出來的戾氣,“她被帶走了?你們這麼多人看着她跟着她還能被人帶走,你們這一羣是人還是廢物?”
那端的保鏢很自責,但又忍不住解釋,“這個……樑xiǎojiě半夜說餓了想吃夜宵,一會兒說想吃拉麪,一會兒又說想喝果汁,還是完全兩個不同方向的店,派了兩個人去買後,她又……”
“行了,我沒這個時間聽你們說是怎麼把人弄丟的,”墨時謙沒耐心聽他們說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只冷聲問道,“不要告訴我弄丟了,還給我跟丟了。”
“沒有,沒有,我們的人一直跟着蓋爾的手下,應該能找到他們在蘭城的藏腳處。”
墨時謙的聲音變淡了,“打diànhuà通知風行,我待會兒就到。”
掛了diànhuà後,他轉身就看到靠着門框站着的池歡。
她長髮如海藻般垂在腰間,身上的白色的吊帶睡裙,裙襬到膝蓋的位置,一眼看過去,嬌媚的漂亮,還有小女人的xìnggǎn。
四目相對。
池歡知道他這段時間的“忙”是爲了什麼了,其實她之前也猜到了一點,如果勞倫斯的勢力真的消失了的話,那他還需要對付的就有蓋爾。
雖然她理解,但還是很難過,爲什麼他找的是樑滿月,而不是她,這本應該就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池歡覺得她的想法挺荒唐的。
如果他有生命危險,她寧願分手,可是樑滿月的這個角色,即便以身犯險,她也情願自己上……如果那女人真的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他們的感情豈不是尷尬?
但……
這種關頭,哪有間隙來計較這種事情?
她看着他,寥寥的笑了下,聲音在深夜的安靜裡格外的清楚,“我覺得請的動的話……你還是讓唐越澤跟你們一起吧,唐少雖然花,但以他的性格跟度量,也不至於在這種關頭置剛剛分手的前女友生死不顧,有備無患,多一份勢力總比沒有的好。”
墨時謙看着她的眼神極深極濃稠。
“好了,別這麼看着我,別耽誤時間,這些賬,等事情結束了我們再算,放心……我會算的。”
“好,我走了。”
“注意安全,別再出事了……我經不起你總是出事。”
“好。”
“拜拜。”
墨時謙去衣帽間換了身衣服,用時不到一分鐘,池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踩着樓梯的聲音也徹底的消失,她才轉身回到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