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太近,濃烈而熟悉的男性氣息幾乎要淹沒她的感官甚至是神經。
池歡擡頭,仰着臉跟他對視,還是問了出來,“你跟樑滿月……你爲什麼會送她來醫院,她不是有男朋友嗎?”
男人的眉毛往上挑,淡淡的道,“你想知道?”
“不然我爲什麼要問?”
“決定回我身邊了?”
“我……”
墨時謙低眸看着她的臉,波瀾不驚的答,“你是我女朋友未婚妻,你問什麼我就答什麼,如果不是,你關心這些幹什麼,嗯?”
僵持了短暫的幾秒。
池歡先妥協下來,她抿着紅脣低聲道,“我還要想想……”
“你還要想想,但是看到我跟其他女人有什麼還是很不高興,連打了幾個diànhuà,還親自跑來了醫院?”
他的語速很緩慢,嗓音也很低,有種溫柔的錯覺,但更多的是某種不深但瀰漫滲透了的嘲,“池歡,你當我是什麼,被你捏在掌心的備胎?你還在猶豫着要不要我,卻又不準別的女人碰我,嗯?”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擰着眉,“你爲什麼會這麼想?”
男人的話鋒染上了幾分咄咄逼人的味道,“那我該怎麼想?”
“我……”
她纔來得及說出一個字,腰被有力的手按住,整個人都被壓在了車身上。
墨時謙低頭,俯首吻住那yòuhuò了他很久的紅脣。
親暱,又想懲罰。
吮吻,又帶着躪蹂。
這是公衆場合……她是公衆人物啊……
他昨天還知道被她“騙”回公寓裡,怎麼樣都沒關係,但是……
池歡只能不斷的拍着他的肩膀,但男人始終都是我行我素,結結實實的吻了個徹底。
說了給她三天時間,看見了還裝作沒看到,結果說吻還不是強吻上了……
即便是看不到,池歡也能感受到路人強烈的眼光在行注目禮。
最後她一個死心裝鴕鳥,自暴自棄的埋首把臉埋進男人的懷裡。
墨時謙低頭看着她這副樣子,脣畔倒是揚起了些真實的笑意弧度。
但再開口時,語調仍然淡淡的,“準備和好你就繼續抱着,不然你就從我懷裡出去。”
“……”
池歡擡頭,氣惱的道,“那你剛纔還強吻我呢,你怎麼不說?”
他脣上噙着淡笑,“你自己不是說了,是強吻,你見過強一奸經過許可的嗎?”
池歡,“……”
她咬着脣,慢慢的道,“有人跟我說你受傷了……所以,我過來看看。”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看我?”
她將臉撇到一半,模糊的道,“嗯,算吧。”
他的頭又壓低更低了幾分,氣息更深的籠罩着她,低沉的嗓音蠱惑着她,“那我們和好,你跟我回家,嗯?”
池歡重新看着他,紅脣細微的動了動,卻還是久久沒有出聲。
墨時謙牽扯着薄脣,收回了落在她腰間的手,重新站直了頎長的身軀,籠罩的氣息也在剎那間散盡,一下子疏遠了起來。
男人將她拉開了兩步,再替她拉開駕駛座的車門,疏淡的道,“我沒事,也沒有受傷,如果你不準備去看莫西故的話,現在可以回家了。”
車是她的車,如果她不上車的話,她的確只能去看莫西故了。
池歡還是彎了腰,俯身上車。
車門被他反手帶上。
然後,他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羣中,池歡將引擎熄火,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
重新筆直的回到醫院裡。
坐在黑色古斯特車內的男人,眯着一雙深沉漆黑的眸盯着那道折回醫院的女人。
旁邊的保鏢敲開他的車窗,“我們繼續跟着池xiǎojiě。”
墨時謙淡淡的道,“繼續跟着,別讓她出事,不用什麼都跟我彙報。”
“好的,墨先生。”
池歡徑直去了病房417。
擰着門把,推開了病房的門。
裡面只有樑滿月一個人,她靠在被墊高的靠枕上,低頭正在看書。
她額頭上被綁了一圈白色的繃帶,看的出來是傷到腦袋了,手背上也塗了傷藥,很明顯,病服下面應該還有其他的傷。
聽到動靜,樑滿月擡頭朝她看了過來。
大約不是她以爲或者期待的人,眼神暗淡了下去,隨即又露出了不明顯的敵意,“池xiǎojiě……”她放下了書本,淡淡的道,“如果你是來找時謙的話,他已經走了。”
池歡走了進去,順手帶shàngmén。
她聲音更淡,“我是來找你的。”
樑滿月看着她精緻嬌豔的臉,想起方纔墨時謙的態度,其實不應該有什麼很大的感覺,但她心頭還是瀰漫着一種說不出的異樣的感覺。
“什麼事?”
池歡直接走到了病房前,一雙黑白分明的眸直視她的眼睛,單刀直入的問,“我想問問樑xiǎojiě,你受傷住院是不是跟墨時謙有關。”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墨時謙是不是仍然有危險。
樑滿月微微淡笑,“你們分手了嗎?”
池歡蹙起眉,看着她,沒有說話。
“如果你們沒有分手,我想,跟時謙有關的事情,你應該去問時謙本人,如果你們分手了……那我也沒有任何的義務告知你他的事情。”
池歡笑了笑,波瀾不驚的陳述,“雖然你受傷住院唐少至今沒有出現,我猜想你們可能分手了,但是,以我對墨時謙的瞭解,除非你受傷是因爲他而造成的,否則他即便顧慮着青梅竹馬的情誼,也最多隻會讓手下送你過來,而不是親自陪同……”
話說到這裡,大抵是因爲池歡戳中了什麼,讓樑滿月的臉色起了微微的變化。
過了足足半分鐘。
樑滿月擡頭看着她,“你不用提防我,我連唐家的門都進不去,何況是勞倫斯家族……池xiǎojiě既然來質問我,我就想問問,你如果真的關心他的話,又怎麼會讓他黯然傷神到差點被算計?你如果真的關心他的話,他怎麼會把酒當成飯吃?”
池歡瞳眸呆滯的睜大了幾分,樑滿月最後一句話在她的腦子裡轉了又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