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撇撇嘴,“難道我不想讓你回去睡,你就不回去了?”
他臉皮不是一向厚的很。
何況那是他的臥室,他的牀。
墨時謙聽她回答,看了眼她長髮下的小臉,重新低下頭,視線又落回到書本上。
池歡,“……”
“墨時謙。”
他淡淡的道,“你先睡。”
池歡站着沒有動,又看了眼他手裡正在看的書,扯着紅脣,“凱蒂和醫生結婚後,因爲不滿和無趣,出軌唐生,她想讓唐生帶她走,但是被拒絕了,醫生爲了報復出軌的妻子,帶她去了正在流行霍亂的瘟疫地,結果自己染上霍亂死了,那段時間,凱蒂知道到他丈夫是個高尚又智慧的男人,她雖然敬佩他,但還是沒辦法愛上他,一直到醫生死,她都不愛他。”
墨時謙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劇透可恥,但是池歡有種惡作劇的小快感。
她扳着臉,但雙眼很無辜,“我學表演的,有些課上是會講diànyǐng的,剛好講過這個,我就去看了下原著小說,哦,凱蒂後來還跟那個人渣唐生又遇到了,而且上牀了。”
雖然他看的是全英文原著,她看的是翻譯本。
但封面上毛姆和《面紗》這幾個英文,她還是認識的。
墨時謙不緊不慢的將書本合上,俊美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盯着她,“你過來。”
池歡,“……”
她就劇透了一下,他不至於還發脾氣吧。
她站在原地,不動。
“過來。”
池歡撇撇嘴,倒是聽話的過去了。
男人一把將她扯到了自己的懷裡,坐在他的腿上。
他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淡淡的道,“你不是覺得我食之無味?我以爲你巴不得我不回去。”
池歡,“……”
他還真的是爲這句話生氣啊。
她擡手拿起那本小說,隨手翻了翻,“你是剛好看到這本小說消遣的,還是你覺得那被戴綠帽子的醫生跟你很像?”
池歡再次撇撇嘴,不悅的道,“你是不是還覺得那漂亮又膚淺的女主角跟我很像?”
她記得那個醫生是人設是,孤僻,聰明,高尚,卻無趣。
“有麼。”
“當然沒有,往自己臉上貼金,還順帶貶低了我,我哪有膚淺,庸俗,愚蠢,”她很不高興的道,“再說,人家是愛到骨子裡得不到回報,你是沒感情的怪物,愛你的女人多了去了,你都不要。”
墨時謙微微的眯起了眼,“嗯,我只是消遣而已。”
“很晚了,回去睡覺。”
男人的手指摩擦着她精緻的下巴,像是把玩着什麼好玩的東西,“我小說看的好好地,你冒出來打斷我,還把後面的劇透了。”
池歡看着他,滿臉無辜,“……已經透了。”
他淡淡的道,“你不應該補償我麼?”
她瞧着他,眨了眨眼睛。
她微微的撅脣,“你今天答應我回來吃晚飯,你也沒回來,害我做了一下午的飯,還都倒掉了。”
原本壓下去了,但是現在說起來,還是止不住的氣悶。
墨時謙低頭看着她悶悶的臉蛋,低頭湊了過去,啞聲道,“是我的錯,那我補償你,嗯?”
說罷,低頭吻了上去。
一個吻結束後,池歡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臉,“我就說你臉皮厚。”
說是這麼說,但她的臉頰還是被這個吻染得緋紅,“行了,回去睡覺。”
男人的薄脣雖然離開了,但仍然有意無意的蹭着她的面頰,很親暱,大手捏着她柔弱無骨的手指,“你還沒有給我dáàn。”
宋姝嗎?
靜了靜,池歡才很是寡淡的開口,“季雨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實習生,她去你公司就是爲了追你,開了就開了,但這位宋經理是經理,手裡還有正在負責的項目,想來應該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人家好心教你討女朋友開心,結果因爲我小心眼被開了,傳出去我名聲得多壞,”
她斜睨了抱着自己的男人一眼,不溫不火的道,“你們公司的人也會說你公私不分的。”
墨時謙淡淡的道,“她是從總部調下來的,我讓她走,她也只會回到原來的職位。”
“調下來?”
男人垂下眼瞼,“嗯,我剛接手,上面調個人下來協助我。”
“那你也說開就開?”
娛樂圈的遊戲規則跟職場規則是有所出入的,但池歡還是隱隱的清楚,他要真的就這麼把一個經理趕走了,這種行事是很囂張很目中無人的,尤其是他纔剛剛接手一段時間。
墨時謙摸摸她的腦袋,“我有分寸,無妨。”
池歡想起,姚姐跟她說的……他是clod—summer董事長的私生子。
但這種事情很私密甚至是忌諱,他不主動告訴她,她自然也不會去挖。
“不用了,就當她說的是真的好了。”
“嗯?”
“你上次處理季雨的事情的時候不是公私分明的很,還一堆大道理嗎?那宋經理現在又沒做錯什麼,你開了人家幹什麼。”
“我是要她教我哄你開心,結果弄得你更生氣,這還不夠?”
男人的嗓音低沉平淡,是他一貫的陳述語氣,可池歡的心跳還是不可避免的亂了幾拍。
她仰着臉,更近了靠近了他一點,眨着眼睛道,“你現在是真的公私不分了。”
墨時謙對此輕描淡寫,“我想分才分。”
“你很想哄我開心?”
池歡原本就坐在他的身上,很親近,此時靠得近了,屬於女人的髮香和清香飄進他的嗅覺,他的思維遲鈍了下來,凸起的喉結微微一滾,很xìnggǎn。
“嗯。”
她心頭微軟了幾分,但臉蛋還是顯得有些氣鼓鼓的,“你沒有誠意,買個禮物還讓其他的女人選。”
墨時謙微微擰眉,低眸看她,“我選的,你不會喜歡。”
“誰說的?”
“之前你的追求者送你禮物,也有手鍊,項鍊之類的首飾,你不是很嫌棄,說直男就是毫無審美,”男人靜了靜,低低淡淡的道,“你嫌棄的那些,我覺得挺好看的,我也不太懂你的審美。”
顯然,他就是她嫌棄的直男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