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一行人抵達了東鶴帝都,丹鶴原本想跟着沙華,結果卻被翎翊趕回羽城,還美名其曰沙華身邊只能有他一隻獸!
那隻丹鶴只好一臉依依不捨的離開沙華,在它走後,一行人便入了城,朝着皇宮走去。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家酒樓內,一位玄衣男子看着街上那抹嬌俏的紅色身影,眼中閃過一抹訝異。
那長年淡漠的嘴角此刻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誠然如主子所說,她就像人羣中的驕陽,走到哪都閃閃發亮,很容易認出來。
身形微動,玄衣男子暗中跟上了那抹鮮豔的紅色身影。
這廂,一行人來到了東鶴皇宮宮門口,在皎月的銀輝下,這座硃紅色的宮殿神秘而優雅,澹臺鬆將太子令牌於守衛人看過後,便帶着他們走入。
只見宮殿其內,大樹參天,四周角樓燈火通明,襯得晚間的琉璃瓦愈發璀璨,就連天地靈氣也比較濃郁,這裡雖然是一處不可多得的寶地,但比起靈勻來,差的也不止一星半點。
沙華覺得這座皇宮美雖美矣,卻太過注重顯富,使得其宮殿失了幾分莊重,澹臺鬆帶着衆人繞過御花園,來到一座名爲‘長傾閣’的樓宇前,長傾閣門前駐守的侍衛在見到澹臺鬆時,恭敬道:“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
“起來吧,父皇可否在此?”澹臺鬆微微一笑,詢問。然,還未等侍衛回答,長傾閣內便響起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鬆兒回來了?進來吧。”
澹臺鬆推開鏤空的殿門,只見殿宇內文案前,站着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人,他手執狼毫筆,在宣紙上寫着什麼,見他們進來,便擡頭看向幾人。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澹臺鬆單膝跪地,朝着東皇行禮。
“參見東皇。”另外三人一同朝着東皇作揖,而墨何楓無視他,徑自拉着沙華在一旁的椅凳上坐下,翎翊自然也不會去向一個人類皇帝行禮,他跟在沙華身後。
“幾位快快免禮。”東皇在文案前笑呵呵的對着三人虛扶一把,作爲四大帝國之首的王者,在享受別人對他的恭敬時,他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得意。
不過當他看見坐着的三人後,又閃過一絲不悅,但面上卻不顯,“墨王爺別來無恙啊,敢問這兩位是?”
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的除翎翊外,又何嘗聽不出東皇是在諷刺墨何楓帶了兩個不懂禮數的粗鄙賤民來。
墨何楓並沒有理會他,沙華則是挑挑眉,她做事只憑直覺,她不喜歡這人,便不行禮了,何況葉繁林也說過,花王一位非常尊貴,反而是他人則需要向她行禮。
見他不回答,東皇蹙了蹙眉,眼中的不悅更爲明顯,氣氛在倏然間冷了下來,東皇身上散發着威嚴的王者氣息,似是想要震懾住沙華與翎翊。
奈何這翎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完全沒有理會,而沙華則睜着一雙好奇的眼眸,朝着他透出‘你爲什麼不向我行禮?’的信息。
氣氛一度尷尬,就在這時,花亦泉溫潤的嗓音響起:“東皇陛下,這位姑娘便是這次花王之賽選舉而出的新任花王,她不用向您行禮,而那位便是她的……妖獸。”
說到最後,花亦泉故意停頓一下,再說出這個事實,帶着一點幸災樂禍的看見東皇眼中轉變而來的那抹震驚。
這隻妖獸可是非常護短的,不過他已經說的如此明顯,而翎翊的反應卻在其意料之外,只見後者完全沒有理會他們的話語,只是雙手環胸站在沙華身後一言不發,衆人殊不知,他只是在暗地得到了沙華的命令而已。
“是朕失禮了,見過花王殿下。”東皇收起氣勢上的威壓,一句話說的情緒莫名。
“嗯。”沙華輕應一聲,卻忽然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一時間墨何楓有些緊張,翎翊也暗藏焦慮急忙出口詢問道:“人類,快告訴我,我們要住哪?”
“天色已晚,朕命人帶你們去明月樓入宿吧,鬆兒你先留下。”東皇給了澹臺鬆一個眼神,便喊來自己身邊近侍的李公公李賀將一行人帶嚮明月樓。
一路上花了些時間,沙華也越發睏倦,等到房間時她簡直是沾牀便睡,墨何楓與翎翊無奈對視一眼,一人給她蓋上被子,一人佈下隔音屏障後,便各自去休息。
長傾閣內,澹臺鬆如實的將花王之賽的事情對着東皇全盤托出,就連他心中對她的想法也不例外,然而東皇聞言,沒有責怪反而讚賞他心思細膩。
這也使得澹臺鬆更加堅固自己的想法,若他能夠將那位花王娶回來,這四大帝國之首的皇位也能坐的更穩!
翌日辰時末(上午快九點),四輛馬車緩緩駛入東鶴帝都內,朝着東鶴皇宮而去,這四輛馬車相同的奢華,只是程度不一。
爲首的馬車採用稀有的雲檀木製作而成,上面鑲嵌着各式各樣流光溢彩的寶石,可想而知其內的人身份有多麼尊貴,而其餘三輛則稍顯遜色。
四輛馬車到了宮門口後,車內的人便一同下來,爲首那輛奢華至極的馬車上,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被人攙扶而下,而在他旁邊的馬車上,又下來一個妙齡少女。
另外兩輛馬車上,分別又下來兩名長相相同的男子與一位身姿妙曼的少女,這時,從宮內急匆匆走出一個人影,他鞠着背小跑至幾人面前。
“奴才參見南皇陛下。”李賀率先對着那名少年跪拜行禮,隨後轉向其他人:“參見花郡主,伊祁四皇子,伊祁五皇子,夏焉公主。”
“免禮平身吧。”南皇淡然的瞥了他一眼,便道。
墨夏焉環視四周,紅脣微起,聲音猶如空谷幽蘭:“聽說,本公主的皇兄與皇叔在昨日便到了東鶴帝都?”
“是的,他們昨晚歇息在明月樓中。”李賀垂着眼,不敢看一眼這北岄帝國的夏焉公主,因這位公主性子冷漠,又心狠手辣,最不喜別人注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