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等天氣恐似有雪暴,諸位不妨現在我部落中歇息幾日,待雪暴過後再啓程歸返?”
“也好,雪暴之天,不宜趕路。”若水蹙着眉頭,先將心中的猜測與不安壓下,回答許申志。
他們冒着風雪回到了族長家,重新回來的許青言便給他們端上一盞熱茶。
沙華端着茶杯,神情有些複雜,道:“許族長很抱歉,你們長久以來的獸潮,皆是因我這樣東西才造成的。”
這獸潮是那魔物所操縱的,而那魔物的目標,便是她和混沌至寶,說是因爲她,也不爲過。
“這……這不是那禁地裡的東西麼?你們真的拿到了?”許青言看着沙華手中的孤星針,詫異道,當時她進去,可是差點送命,而他們竟然輕而易舉的拿到了?
然而許申志看了那東西一眼,那一雙混濁的眼睛中似是閃過一絲什麼,隨即開口道:“實不相瞞,這樣東西是老朽先祖流傳下來的,你們故友所留下的東西,在這裡。”
許申志擡了擡手,在他身邊的一個人便將一塊玉牌拿了上來,交到沙華手中。
“……”姐姐就給她留了一塊玉嗎?
沙華放下孤星針,仔細端詳着那玉牌,指尖卻倏然摸到了凹凸的痕跡,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仔細感受着上面寫了什麼。
妖界……有難?
看着她臉上那古怪的神色,墨何楓眸中一緊,有些擔憂的開口詢問道:“華兒,這玉牌可有不對?”爲何露出如此表情?
前者搖搖頭,並沒有在他們面前說出來,反而將那玉牌收起,轉而道:“許族長,我雖然不清楚這樣東西爲何會是你們祖傳之物,但這東西,的確是歸我所有的。”
微微頓了頓,她用那雙沉澱下來的琥珀色眼眸看着許申志,又道:“想必你們也清楚,你們一直以來的獸潮,都是衝着這樣東西來的。
恕我直言,這其實就是一樣寶物,你們一族留着,也就只能徒增危險罷了,百害而無一利。”
沙華的話音遺落半晌,許申志擰着眉頭陷入沉思,這東西在他們部落之中已經傳了幾百年,自然是不能說送就送。
但這姑娘,也確實言之有理。
就在這時,若水就着手中的杯盞輕呷一口,悄然對着那許申志傳音,道:“時候到了,就該物歸原主,莫非你們想要獨吞不成?”
後者聞言呼吸一滯,這句話,這位公子是如何知曉的?莫非,他就是數百年前幫助過他們落天部落的人麼?
這都是祖輩的事蹟了,他也是從族譜中知曉,那時他們落天部落在妖獸不斷的啃食下瀕臨滅絕,後來是一位長相異常俊美的公子將他們於水火之中解救出來,並且讓他們保管一樣東西。
同時,他還留下一句話,總有一天,這樣東西的有緣人會來,切記不可對此物產生貪婪之心,否則後果自負。
過了數百年,他們落天部落本以爲那有緣人不會再出現,而如今,卻突然冒了出來?
而有誰,又能夠活上數百年?
許申志眼神隱晦的打量着若水,聯想到先前他召喚妖獸的情景,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他沉吟一聲,便道:“既然如此,那這樣東西,姑娘便拿去吧。”
若是能這樣的決定能夠讓他們落天部落陷入安穩,那也不錯了。
“多謝族長。”沙華點了點頭,將孤星針收起,如此一來,四樣混沌至寶便被她全部集齊了,她又何時才能去找姐姐?
她總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妖界,還有魔族,這些東西,若非她從靈勻出來,可是完全不知道有這些的。
她不過是以爲,靈勻之外也就只有人界罷了。
傍晚時分,許申志已經安排他們住下,在那房間中,墨何楓與沙華坐在一起,在他們旁邊還坐着若水等人。
“哥哥,這個妖界,是什麼?”沙華拿出那塊玉牌,詢問着若水,這,是她想的那個妖界麼?
“這個世上,分爲五界,人界、妖界、冥界、魔界與仙界,妖界之中是妖族生存的地方,那玉牌上,寫的是何?”若水湛藍色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疑惑,曼珠留下的玉牌,是想要說什麼?
沙華看着手中的玉牌雕刻着的那一串字母,脫口而出道:“妖界有難,速去平衡。”
聞言,若水心中第一個想法便是不可能,妖界可是在那五界之中除卻冥界外最爲穩定的一界了,怎麼可能會突然有難?
然而,當他仔細一想,如今那位聖尊已經插手,還有什麼事情,會是不可能的?那位聖尊爲了能夠讓沙華回到他身邊,可是會無所不用其極。
哪怕這個世界——是由他親手而造!
“哥哥,姐姐這是什麼意思?爲何要告訴我這件事?”這妖界有難,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沙華想不明白,她不過是一個花靈而已,又怎能夠平定整個妖界的災難?
曳昔見此,看了沙華一眼,道:“還能爲何,當然是因爲只有小祖宗你纔可以平定咯。”曼珠的安排,定然有着她的意思,如今,也就只有這一個答案了。
“哦?你好像知道的挺多呀?”沙華朝着曳昔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卻讓後者渾身一僵,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糟糕,他一不小心顯擺過頭,囧。
看着曳昔一臉尷尬,沙華輕哼一聲,讓你再喊小祖宗!
墨何楓看着她的樣子,替她攏了攏耳邊的青絲,輕笑一聲,還是這樣嬌俏的她,最美了。
一旁,若水看着他們之間的互動,半闔下眼瞼,薄脣輕起,聲音卻是平淡無波:“小華,曳昔說的沒錯,既然曼珠如此安排,那就有她的道理,我們等雪暴過去,便啓程回去吧。”
聞言,沙華眼眸一亮,在外世這麼久,她也有點想念醉戈府了,隨即,她欣喜的拉着墨何楓,道:“小楓楓,我帶你回家!”
“好。”墨何楓無視曳氏三兄弟看他的眼神,眉眼含笑着點頭,他纔不管旁人如何看他,他只要有她的注視,那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