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同意和親的,”武凌墨雙眸犀利,語氣肯定,有一種讓人情不自禁,臣服的力量,“只要她不喜歡做的事情,我不會讓她去做。”
武凌墨身上的氣場太強大,似乎他的周圍都結滿了冰塊,空氣都變得壓抑地讓人不能呼吸。
建安皇帝看着這樣的武凌墨,心中生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來。
哪怕他坐在上座,武凌墨坐在矮小的輪椅上,他生出一種武凌墨纔是那個君臨天下的君主的錯覺。
不,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他不能再容忍武凌墨的存在了。
也許是上天給他的警示。
讓他儘快剷除武凌墨和睿王府。
以免後患無窮。
建安皇帝撇去心中複雜的情緒,一副盡在掌握的神情:“也許她已經答應了呢。”
武凌墨擡眸看了他一眼。
建安皇帝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心慌。
但仍舊鎮定地說道:“朕派去的人現在應該就在回來的路上,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大概就能帶消息回來了。”
“臣家中有事,就先行離開了。”武凌墨拱了拱手,行雲流水般地走了出去。
建安皇帝看着武凌墨離開的背影,靠坐在後面的龍椅上,伸出雙手來蓋過頭頂,冷笑一聲:“這天下是朕的,只有朕有資格做這個皇帝,沒有人能和朕搶!沒有人!所有人都要屈服於朕。”
他喊得太過用力,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猛烈地咳嗽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侍候他的張內侍嚇了一跳:“皇上……”
建安皇帝伸手阻止了他:“莫要慌張,在米衫開的方子的調理下朕已經感覺好多了,只要長期服藥調理,朕的病會好的。”
張內侍幫着建安皇帝擦擦嘴上的血跡,他細聲細氣地說道:“這米衫夫人確實是一個妙人,對待皇上也是盡心盡力,若是能將她長期留下就好了。”
“會留下的,”建安皇帝脣角露出詭異的笑容,“朕想要做的事情還沒有人能阻止得了。”
張內侍提醒道:“這說起來,米衫夫人還在七皇子府待過幾年,七皇子好像對這婢女的感情也不一般,之前皇上還擔心過七皇子對她用情過深,會影響他的前途。”
建安皇帝一副爲武卓英着想的慈父模樣:“老七纔不會因爲那些兒女私情束縛了自己,不過朕也確實擔心他會做出一些不該做的糊塗事來,朕找個好日子就給米衫一個名分,讓他也斷了心思,能夠更加心無旁騖地爲天下百姓做事。”
“皇上真是英明,七皇子要是知道您爲他這麼着想,他一定會心存感恩,更加地孝順皇上您的。”
已經走遠但仍將這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的武凌墨耳朵微微一動。
脣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淡嘲。
這個建安皇帝還真是沒臉沒皮了。
明明是想要利用和親之事來針對睿王府,還說地那麼冠冕堂皇。
是他色迷心竅,想要留下米衫,還厚臉皮地說出是爲了武卓英好的這種話來。
年紀大了,也是時候該退位讓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