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真正的離開孩子後,杜菀菀才知道司徒冶在她心目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那種微微想到一點點都會疼的撕心裂肺的感覺,叫杜菀菀覺得此生都不願再一次承受。
然而杜菀菀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司徒冶的薄脣堵了回去,被杜菀菀硬生生地吞回到肚子裡去。
重逢的喜悅充盈在兩個人的心中,縈繞着清新氣息的房間裡盪開了一圈圈旖旎。
倚靠在司徒冶懷中,杜菀菀慵懶得像一隻剛出生的小奶貓,蜷縮在司徒冶身邊就不願意動彈。
大概是因爲已經昏睡了一整夜加上一大個白天的關係,現在的杜菀菀反倒精神充沛起來,完全沒有一絲睡意。
司徒冶懷抱着慵懶的杜菀菀,雖然嘴上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失而復得的情緒卻也是久久縈繞在他的心頭,令他不願錯失這樣美好的一個時刻。
“菀菀,是誰給你下的毒,那位秦小姐可有什麼眉目?”撫摸着杜菀菀又消瘦了一圈的身子,司徒冶柔着聲音小心的問道。
以前杜菀菀就一直比較消瘦,無論司徒冶逼着她吃多少,總也不見長肉,司徒冶一碰就能摸到瘦瘦的骨頭。
幾天不見,杜菀菀更是變本加厲的消瘦起來,司徒冶甚至有一種被杜菀菀的骨頭鉻得生疼的感覺。
其實司徒冶自信心中也知道,他只是因爲太心疼杜菀菀的關係,所以纔會覺得那麼的疼痛。
杜菀菀慶幸自己在司徒冶的懷中,所以現在她臉上那分外落寞的情緒,司徒冶是看不見的。
杜菀菀爲人雖然算不上謹慎,但是這麼幾次下來,對陌生人的警戒心還是比較高的。
況且司徒冶經歷了之前的事情之後,對杜菀菀的關心也是與日俱增的,杜菀菀那邊稍微有點兒什麼動靜,司徒冶都會立即趕到杜菀菀身邊去。
所以要想輕易就讓杜菀菀吃到跟毒藥有關的東西,並且是長時間的吃下,其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麼想要真正的傷害到杜菀菀,自然要先跟杜菀菀套起近乎,讓杜菀菀和司徒冶都放下戒心才行。
別人大概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但是一開始就可以跟杜菀菀相談甚歡的葉枚,自然是有着那樣的能耐的。
“秦小姐說……研製這種藥物的教授,之前似乎是跟葉家有着接觸。”猶疑了一下,杜菀菀這才吞吞吐吐的說道。
其實杜菀菀本來也不想說出這件事情來的,畢竟能夠碰到葉枚那麼聊得來的朋友,杜菀菀本身是十分不願意失去的。
但是一想到葉枚能夠對着自己使出這樣的手段,杜菀菀就後怕,害怕下一個被用藥的就有可能是司徒冶。
畢竟葉枚的身份還是杜菀菀的好閨蜜,如果杜菀菀不出現的話,司徒冶自然對葉枚的戒心也不會很大。
而且司徒冶要是糾結在對杜菀菀的情感上的話,葉枚這個閨蜜的安危,自然是比別人的安危慣用得多。
那樣一來的話,葉枚能夠下手的機會也是很多的。
“她
倒是膽子不小。”聽到葉家之後,司徒冶並沒有杜菀菀預料之中的驚訝,反倒只是冷冷來了這樣一句話。
一時之間,杜菀菀只得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看來全世界的人都把她當成傻瓜纔對。
司徒冶畢竟是精明的商人,無論是和杜菀菀如何親密的人,他也始終是帶了一層戒備之心的。
“你知道……?”半天后,杜菀菀才啞着聲音顫顫巍巍的反問道。
司徒冶緊了緊自己的雙臂,將懷中的杜菀菀抱得緊了一些,“本來我也沒有疑心過她,直到那天晚上葉氏的週年慶,我偶然發現葉枚和母親很能聊得上話來。”
杜菀菀這才擡起頭來,帶了幾分期待和幾分不解的看着司徒冶。“你們兩家是世交,聊得來也是應該的啊。”
“再怎麼聊得來,也不可能連我慣常喝的酒的牌子也能夠脫口而出吧。所以那天晚上我才急急趕回了家,想問你是不是跟葉枚說起過那些關於我的生活習慣。但是卻等到了冉彬意開車送你回家,我當時很生氣,就一直憋着氣不願意問你。現在想一想,要是那個時候關心的問你一句便好了,那晚上你的臉色本來就一直都不怎麼好。”司徒冶也認真的說道。
“那個時候我明明有記得抹上了腮紅的啊……”杜菀菀疑惑的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很白癡的說了一句。
司徒冶卻無奈的笑了起來,眼中滿滿載着寵溺和憐惜,“但是你卻沒有抹脣紅,嘴脣依舊白得像紙一樣,我再一細看就看出你臉上的腮紅了。”
“那你還……”杜菀菀撅起了小嘴不滿的說道。
司徒冶卻當先低下了頭去,在懷中人兒撅起的粉脣上啄了一下,“對不起,我想着你都那麼不舒服了,還去找冉彬意,就很生氣。”
聽着司徒冶這麼說着,杜菀菀正要辯駁,卻突然想到了什麼。
那個時候的醫生,明明是冉彬意的家庭醫生帶她去見的,那麼那個醫生又爲什麼會做出腦癌那樣的診斷結論呢?
杜菀菀心尖顫了顫,想不明白冉彬意在這場有意圖的“謀害”裡面,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怎麼了?”看出懷中人兒臉色不對,司徒冶又擔心的問道。
“阿冶,那天晚上學長是陪我去看醫生的,學長的家庭醫生帶我去看了一位專業的腦科專家,他診斷我得的是腦癌,所以我才深信不疑的。”杜菀菀這個時候才臉色蒼白的說道。
如果是剛剛認識沒多久的葉枚處心積慮的想要害她,那也就算了,杜菀菀還可以當做自己有眼不識人。
但是冉彬意卻是杜菀菀從去到北城之後就一直依賴着的一個人,對杜菀菀而言一直是溫暖的陽光一般存在的人物。
如果連他也存心要害杜菀菀的話,杜菀菀簡直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什麼東西,是她可以真正倚靠、真正信賴的了?
“後來我不願意拖累你,也是拜託學長掩護我離開北城的。”杜菀菀接着說道。
“這麼說,你來到這裡,也是他一手安排
的了?”司徒冶的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
他沒想到,這件事的複雜程度遠比他最初預料的時候複雜得多。
“那倒沒有,學長送我到了車站以後就離開了,來到這裡碰上歐陽樂,完全是機緣巧合。”杜菀菀連忙擺手否認道。
司徒冶輕撫着杜菀菀的髮絲,心中卻並沒有鬆懈下去。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早就被人寫就好的,有點兒冥冥註定的意味。
心滿意足地伸了一個懶腰,杜菀菀這幾天都沒有睡得這樣安穩過了。離開了司徒冶身邊之後,杜菀菀整夜整夜的回憶着兩個人之間美好的點點滴滴,任由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像昨晚那樣睡得安穩而舒心的日子,也是絕無僅有的。
看着懷中的人兒終於轉醒過來,司徒冶也掛上了一抹溫柔的淺笑。
杜菀菀離開的那幾天,他生怕杜菀菀是遭遇了什麼不測,生怕一醒來聽到的就是不好的消息,所以幾乎就沒怎麼合過眼,一直在上天入地的尋找有關杜菀菀的隻言片語的消息。
所幸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他找到了心愛的杜菀菀,並且是完好無整、活力充沛的杜菀菀。
“以後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所以不用擔心。”看着睜開了惺忪睡眼的杜菀菀,司徒冶卻沒由來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杜菀菀看着無限深情的司徒冶,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幻夢中,還是在現實世界裡面。
看着呆愣的杜菀菀,司徒冶帶了笑意的將臉湊近了杜菀菀,毫不客氣的給了杜菀菀一個溫柔的早安KISS。
司徒冶睡覺一向比較警覺,故而在半夜的時候,睡夢中的杜菀菀那低低的驚呼聲和啜泣聲還是沒能瞞得過他。
沉睡中的杜菀菀大概還以爲自己還是隻身一人在外漂泊着,一雙小手無力的揮舞在虛空中,似乎是想要努力抓住什麼東西一樣。
小手一邊揮舞着,杜菀菀還不停的低聲呼喚着“阿冶,阿冶”,緊閉着的眼見不時又晶瑩的液體滑落下來。
大概這幾天在外面的時候,杜菀菀每一夜都是那樣折磨着自己過去的。
司徒冶不忍心看到那樣的杜菀菀,一邊俯身在杜菀菀的耳邊溫柔的說着“阿冶陪在那身邊”,一邊輕輕淺淺地吻去杜菀菀眼角晶瑩的淚花。
是在那樣細心的安撫和呵護下,睡夢中的杜菀菀的嘴角才又綻開了淺淺的笑容,幸福而甜蜜,叫人看上去就覺得心頭一陣溫暖。
現在的杜菀菀感受到對方真實的體溫和溫暖的愛意,杜菀菀這才淺淺的笑了起來,伸出手去勾住司徒冶的脖頸也認真的迴應起了他的吻。
一時之間,兩個人的呼吸又沉重了幾分,旖旎的春光泄了一地。
兩個人又折騰了一番後才戀戀不捨的起了牀,磨磨蹭蹭洗漱一番之後才離開了房間。
這個時候,杜菀菀才又是一聲驚呼,不顧身後的司徒冶就急急往廚房跑去。
她在這裡的其他省份不算重要,但是廚娘的身份杜菀菀卻是沒有忘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