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遲牧和茉莉都是一唱一搭的，上班也是打打鬧鬧，她突然這樣安靜下來，壓根就讓人不習慣。
“我不是這個意思！”茉莉搖了頭，放低了聲音。
“我是爲了少庭回來的。”
的確，沈少庭的事，她已經聽說了。
“嗯。”
將最後一件外套套在身上，茉莉拿了包。
“你還在我氣？”
遲牧也感覺到了今天不一樣的茉莉。
不過說起那天，他的確是過份了點，她生氣，也是正常的事。
“不是，只是有點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那我送你回去。”
遲牧也沒讓她同意，拿了車鑰匙，牽起她的手。
茉莉愣了一下，擡眸望向他，一下子，心裡變得更憂傷了。
上了車，兩人一路保持沉默。
事實上，遲牧也讓茉莉搬到他的私宅去住，但是，她沒有答應，所以還住在小公寓裡。
抵達的時候，茉莉解開安全帶，準備推門，但卻被遲牧拉住了，他俯身過來湊近她，神情嚴肅，“那天，爲什麼突然和我說分手？之前，我們在一起不都好好的嗎？”
在一起久了，早就習慣了那種感覺。
他以前沒有想過，會那麼在意一個人。
大部份女人，跟在他身邊，都不超過兩個月。
因爲那些靠近他的女人，幾乎都想和他上牀，從他這得到好處。
而唯獨，茉莉不是那樣的人。
“原因，你心裡清楚。”
沉默了許久，茉莉才緩緩出聲。
“因爲我爸讓我聯姻？”
其實，遲牧也考慮過，這件事，該不該讓她知道。
明知，她會胡思亂想，可是兩人在一起，他不想有任何一方被隱瞞，這樣並不尊重。
就算現在不說，現在不解決，終有一天，事情還是會發酵，到那時候，她不是會更失望？
茉莉輕吸了一口氣，“嗯。”
遲牧不知該笑還是該氣，“你覺得，我爸讓我聯姻，我就會聽他話？”
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考慮過。
他不會因爲利益而把自己捆綁到婚姻身上。
陸涼城的這幫兄弟，都不會。
“就是因爲，我知道你會違抗，所以纔要和你分手，我不想你因爲我而左右爲難，雖然數下來，我和你在一起也有一年的時間，但是遲牧，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們沒有結果，就算我們彼此相互喜歡，可你父親，還是不會接受我這樣一個女人。”
“和你聯姻的對象是市長的千金，她的條件比我好，也長的漂亮，你肯定會選擇那樣的女人。”
“我不可否認，從一開始，沒有想過和你在一起到現在，確實已經動了心，但是遲牧，我不會讓你爲難，我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渴望，有一個和睦的家庭，我也知道，你很在意，你父親和你母親，你就聽他們的話……”
話音未落，遲牧已經打斷了，他黑着臉，“你就這樣想我？這樣看不起我們的感情？”
“我那天和你提起這件事，不是爲了讓你主動跟我分手，我是想告訴你，即便我父親阻止，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什麼市長的千金，我不喜歡，就算她再漂亮，我還是會喜歡你茉莉，我承認，我以前很風流，沒有把感情當回事，可人總會被改變，我現在只喜歡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除非我真的喜歡上那個市長千金，否則，我絕對不會受婚姻的束縛，你忘了之前涼城的事？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屈服於和利益捆綁在一起的婚姻，除非，他不是男人！”
“我不會和你分手！”
遲牧的態度很堅決。
茉莉愣在那裡，終究還是沉默了下來。
“以後別再說這樣的傻話了。”
“可是……”
“沒有可是。”遲牧望着茉莉，“都這麼久了，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如果，我對你的感情不是真的，我會在回來的第一時間找你嗎？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主動和我提過分手，你是第一個！”
“乖。”
“別多想。”
遲牧開了車門，送茉莉上了公寓。
茉莉心裡亂糟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原本，只是打算送茉莉上來就回醫院，但是，一進房門，他就將茉莉抵在了門邊上，粗重的氣息落在她耳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茉莉被他的舉動驚住，然後擡起頭，看着他放大在眼前的那張臉，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回答什麼？”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沒有想過我？”
怎麼可能不想？
只不過，明知道他是去出差，不敢打擾罷了。
“想了。”
聽着這個回答，遲牧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爲什麼不發信息，也不打電話給我？”
那天晚上的事，茉莉還瀝瀝在目，她將臉瞥向一處，遲牧又扳正她的臉，讓她對視着自己。
茉莉乾脆推開了他。
遲牧看着她的樣子，不禁嗤笑一聲，“還在氣我那晚那樣對你？”
“你還敢提？”
“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低聲問。
雖然，這裡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倆個，但是，茉莉還是臉紅了，“你閉嘴。”
遲牧伸手抱住茉莉，將她摟進懷裡，“下次，不許再提‘分手’這兩個字，不然的話，我還會繼續懲罰你！”
茉莉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他，小手在他胸口錘了一下，“你還敢有下次的話，我以後都不會再理你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話落，遲牧已經把茉莉抱了起來，茉莉愣住，小腳踢了起來，“你幹嘛。”
“補償你。”
抱着茉莉往牀上一放壓下，遲牧用磁性的嗓音，“我保證，這一次會很溫柔。”
“唔……你這個混……”
一開始還是掙扎的聲音，很快，就傳出了男女喘息的聲音。
以前，看到顧景七爲了一個女人，做出那樣傻事，他會下意識裡，覺得不值。
遲牧也不可否定，茉莉是個普通的女人，但是，也正是因爲這份普通，他才那麼喜歡吧。
也許，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終於，他也會爲了一個女人而放棄，而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