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本深深的看着陸晚星,陸晚星莫名其妙的眨着眼。
“你這臉?”
陸晚星摸了摸臉頰,起身跑進臥室照着鏡子一看,媽呀,這醉了一場,還把黃斑醉沒了,這可怎麼辦?她左看右看,雖然還是這樣比較舒服,但可不是在家裡。這是狼窩啊!
忽然瞥見鏡子下方壓着一張字條,她打開一看,又在鏡子邊上看見一個藥盒,字條當然是無殤留的。他說:“醒了之後就把盒子裡的藥吃了。”
陸晚星沒有任何的懷疑和猶豫,打開盒子,有股刺鼻的臭味。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就當是吃了榴蓮沾臭豆腐吧!仰頭把藥丸吞了進去。
吃到嘴裡可沒有榴蓮的效果,該臭還是臭。她連忙抓起水瓶,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大口。這纔敢呼吸。
又對着鏡子照照,還是沒什麼變化。心裡懊悔,剛纔起來沒發現這張字條,不然早服下藥,是不是就變成醜八怪的樣子了。
這麼糾結的時候,王老四已經走進了屋裡。
“江本,你侄女呢?”
陸江本指着臥室說:“才睡醒,梳洗呢?”
“哦!讓她快點兒。”
“晚星啊!快點吧!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好打扮的?”
陸晚星聽他們在外邊說話,心裡着急,楚小二跳上牀打了兩個滾,四腳朝天的躺着,像是要睡覺。
陸晚星在櫃子裡找了一件水藍色的長裙換上,又把頭髮梳成雙環髻。再照照鏡子,似乎臉色又黃了幾分。
她就泡着蘑菇,把門欠開一條縫說:“陸餘年也去了吧?我不想見他,不去還不成嗎?”
王老四笑着說:“怕什麼?你在咱們山上可是紅人,他能把你怎麼樣?”
陸晚星把門關上,又照照鏡子,似乎已經變成那滿臉黃斑的樣子,這才放心的推門走出來。
……
牛頭寨的會客廳裡,趙大成坐在上首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左邊第一位是劉猴子,接下來是無殤,右邊的第一位是黎天朗。下方是陸餘年,秀才公,秀才公的身後依次站着陸成丁、陸晚依、陸晚茜、陸晚晴。
他們給陸餘年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頭髮都精心的梳理過。可是他瘦的實在太多,精神狀態也很差。就像是大病了一場,形如枯槁。左手上還包着紗布。雖然是新換的紗布,卻還是透着血跡。
會客廳的氣氛十分的壓抑,趙大成面前的几案上擺着白花花的銀子。陸餘年還不知道銀子是清風寨送的,還以爲是花了族裡的錢。沉着臉,時不時的瞟着銀子,就覺得肉疼。
趙大成打量了一番送來的三個姑娘,心情更是不爽到了極點。
總感覺是被槐樹坡看輕,或者被清風寨看輕。說是給他送來三個黃花姑娘,那也要看看是什麼品相吧!
陸晚依長得大高個,大手大腳。沒有個女人的嬌態,倒像個粗實丫鬟,在這個時代高個子的女人沒福氣;陸晚晴,圓敦敦的像一個水缸,滿身的肉,都不知道該從哪下手;唯獨陸晚茜看着順眼一點,可兩個眼睛紅腫的都要睜不開,都站在這裡了還哭哭啼啼的。聽着就心煩。
這三個都沒有昨天放下山的豌豆順眼,趙大成都有些後悔,弄了這三個在山上,有什麼用處?
趙大成指着她們三個問:“這就是給我送來的三個姑娘?”
秀才公笑笑點點頭。
趙大成更是鬱悶的往椅子上靠,對着門外喊,“陸姑娘呢?還沒來嗎?”
無殤和劉猴子互看一眼,心裡是打着鼓,也不知道陸晚星會不會把那個藥吃了。更不知道這黎天朗帶着這三個姑娘來是什麼意思?可別壞了他的計劃。
黎天朗笑眯眯的說:“趙大哥,你說的陸姑娘可是槐樹坡的陸晚星?”
“正是,賢弟認得?”趙大成和黎天朗打着哈哈,看着還挺親密。
黎天朗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樣子,難怪要叫他笑面閻羅,他說:“認得,認得。難怪她最近都不在村裡。原來是在大哥這裡做客。”
“賢弟,咱們當着明人別說暗話,你今天來不會是幫着槐樹坡送人吧?”
“當然不是,趙大哥,我是奉了我家秦寨主的命令,來跟大哥商量要事。與槐樹坡一路只是碰巧。”
“什麼事,賢弟儘管直說。”
黎天朗看看陸餘年等人道:“大哥還是先辦你這邊的事,我不着急。”
這個時候秀才公插話說:“趙寨主,您看按照要求,人和銀子都送來了。那我們是不是能下山了?”
“當然,”趙大成也不是不講規矩的人,目的已經達到,雖然三個人有兩個不那麼順心,總還是有一個頂用。也就算了,他現在的心思都在清風寨上,只要得到清風寨,槐樹坡還不是囊中之物?
陸成丁乘機問道:“趙寨主,那上次留在寨裡的陸江本,陸晚星呢?他們何時能下山?”
“成丁!”一直生着悶氣的陸餘年沉沉的開口,語氣裡能聽出十分的氣憤。“她們在山上過的好好的,不用惦記。”
“可是……”陸成丁不甘心的剛要接着說。
陸餘年又說道:“可是什麼?以後咱們陸家宗籍就沒有他們倆個。就當他們死了。”
陸餘年狠狠的說完,哭哭啼啼的陸晚茜都止住了哭聲,很驚訝的看着他,聽陸餘年的意思,是要把他們逐出宗籍,雖然她一直都希望陸晚星離開她們家,甚至也想過讓她去死。但真的聽陸餘年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心裡卻忽然難過起來。
陸晚晴也挺明白這意思,弱弱的問:“七爺爺,你說晚星怎麼了?”
陸餘年氣的臉色猙獰,瞪着她們兩個,因爲她們也都是陸晚星的堂姐,所以心裡的怒氣也牽連到她們身上,他冷笑一下說:“她怎麼了?你們能來牛頭山都是拜她所賜,還問她怎麼了?”
“呃……”秀才公顫顫巍巍的說:“家裡的事,回去再說。要是沒別的事,趙寨主,我們這就告辭。”
趙大成不耐煩的擺擺手,這時就聽見陸晚星一聲嬌喝,“陸餘年,你少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