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只得硬着頭皮上前,把天樞帝國統一七星部族的歷史簡單講述了一遍,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隨着他的話,周身的氣息彷彿變得更加陰冷..... 說到最後,二皇子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石碑中傳來一陣怒吼,“混帳東西,誰允許你們背信棄義,罔顧祖輩約定,侵犯其他部族的?” 二皇子並非凡人,而是有着築基修爲的修士,但在這聲怒喝中,竟然是被逼得直挺挺跪倒在地,可見藏在石碑中這絲意念的強勁之處。 “前輩....此事乃數百年前便發生,當時晚輩還未出生....”二皇子乾巴巴的解釋道。他真是有點冤,這是他不知道第多少代祖宗幹下的事兒,怎麼也不能被算在他頭上吧? 咳咳,再者說了,他現在也就是個皇子,還不是天樞帝國的皇帝呢! “混賬,天樞部族那狗屁皇帝在哪,讓他滾來我面前!”石碑中的聲音憤怒地喊着。 他的話音落下,另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這聲音是從它身側另一座石碑中傳出的。 “天樞,爲何動怒?”這聲音聽上去比之先前那尊石碑要溫和許多。 聽了他的稱呼,洛傾歌等人才恍然大悟,原來最先甦醒的那座石碑中的意識,竟然正是天樞部族的祖先首領..... 二皇子這也算是變相的見着自家老祖宗了,被自個兒祖宗罵上兩句,不虧。 最先那暴怒的聲音這時候低沉了幾分,滿懷愧疚之情,“開陽兄,是我對不住大家啊,這羣混賬後輩....竟然罔顧當年我們幾人留下的約定。” “過去這麼多年,世間總不會一成不變的。”開陽倒是看得很清,並不糾結於此。 有他在一旁的勸說,那位‘天樞’前輩,也逐漸平靜下來,不再叫囂着要讓天樞帝國的狗皇帝滾進來見他了。 就在這時,山洞內又多出了兩道身影,比之先前虞貴妃和月容,這兩位的到來則要聲勢浩大的多。 他們出現在山洞中時,玉夏戎是被‘魔女’提在手中的,等到‘魔女’的雙腳落在地面上後,她便一把將玉夏戎扔在了一邊,隨後仿若無人的打量了下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已經甦醒意識的那兩座石雕上。 “這就是你們的神力?”‘魔女’嗤笑一聲。 她根本沒想得到任何迴應,話音落下,兩手齊動,準備動手將這幾座石雕一齊搬走。 “你這女娃,要做什麼?”名爲天樞的石雕顯然是個性子暴躁的,見面前的黑衣女修要對自己動手,當下便驚怒道。 “要做什麼?當然是把你們這些封存神力的石雕帶走。”‘魔女’難得好心的多解釋了一句。 “什麼?你豈敢....”天樞還要斥責,卻被‘魔女’無情地打斷了。 “閉嘴。” 實際上,這七座石雕中雖然封存了當年部族首領的意念和他們煉化的神力,但是,時隔久遠,他們的意念也早就沒有了任何攻擊能力,只要神力被人煉化,這一絲意念也註定維持不了太久。 誰又能想到,面前這女人根本沒想着就在這裡煉化神力,而是存了一鍋端,將雕塑全都帶走的心思呢。 只要石雕被剝離,神力被人收取,那他們這七位部族首領的意念,便也會頃刻間煙飛雲散。 已經找到了封存神力的雕塑,洛傾歌幾人又豈會讓他們結胡。 “慢着。”巫澤上前一步,攔在了那‘魔女’身前,擋住了她要收取石雕的動作。 ‘魔女’眉頭一蹙,陰冷的目光便落在了巫澤臉上,清冷的聲音從她的面紗下傳出,“讓開。” 巫澤腳步未動,依舊牢牢站在原地,雙眼死死叮囑了‘魔女’。 魔女似乎絲毫不知懼意一般,饒是知曉身邊站着的幾人皆實力不俗,動起手來也沒有一絲猶豫,她伸手隨意一點,周身忽然被一道幽暗的氣息包裹,隨後不知從何處飛出的烏鴉,便齊齊向着巫澤啄去。 這是先前他們在宴席上看見的那羣被飼養成二階邪獸的烏鴉,哪怕眼下只飛來了十幾只,也並不好對付,這烏鴉飲人血食人肉,一身的陰氣,要是被它啄一下,可不好受。 巫澤知曉這烏鴉的異處,直接避開一步,雙手虛空一抓,握住了自己的一對重錘,隨後在身旁揮動雙錘,將空中飛舞的那些烏鴉接連砸落在地面。 烏鴉飛動的再快,但卻沒有巫澤的錘子快,而他這一對錘子力道又何止千斤,被他這麼一砸,好好的烏鴉也就被砸成了一個個肉餅。 雖說場面是血腥殘忍了一些,但這招數卻是對付這羣邪獸時真正管用的,不過是三五個呼吸間,巫澤便將空中這些邪獸全都解決掉了。 ‘魔女’的神情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好似根本不在意她飼養的那羣烏鴉的死活。 這一次,她親自動手了,只見她伸出一隻手來,那尖利的黑指甲隱約泛着幽光,只見她腳步微動,隨後整個身形猛地向前竄出,尖利的指甲眼見就要刺向巫澤的咽喉處。 巫澤來不及躲閃,值得將一對重錘架於身前,試圖阻擋住‘魔女’襲來的魔爪。 “小心背後!”君莫舞忽的淒厲高喊一聲。 原來不知何時,魔女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巫澤的背後,身前那個,不過是道幻影罷了。 眼見着,那尖利的黑色長指甲就要從背後刺向巫澤..... 就在這時,一道白骨長鞭忽然從旁飛出,森然的白骨捲上了‘魔女’的手腕,猛地向旁一拽,將她的手拽得偏離了一些。 在白骨長鞭的作用下,魔女方纔的攻擊落空了。 巫澤也藉此機會反應過來,連忙轉過身,揮手將一柄錘子砸向魔女的頭頂。 就在衆人以爲魔女會被砸中時,只見那被白骨長鞭所纏繞住的人,突然化作了一道黑煙,變得虛無起來,待她身形再次凝實之時,已經脫離了幾人的包圍,安然的站在了另一側。 洛傾歌看着忽然鬆懈下來的白骨長鞭,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