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證明?”萬和掌門開口問道。
洛傾歌沒再說話,而是從手鐲內取出了一套空白符紙和一根符筆,這些制符用的東西還是她在煉氣期時置辦的,記得早年她曾拿出過一批雲雷符和他人交換東西。
當時制符還剩下些材料,便被她隨意收在了儲物鐲內,沒想到這時候卻派上了用場。
“哪位真君可以借我些制符用的硃砂?”洛傾歌很久沒有畫過符篆了,硃砂這東西她手頭也沒有存貨。
“用我的吧。”一瓶上好的極品硃砂就這麼放在了洛傾歌面前。
沒想到,最先取出硃砂遞給洛傾歌的,不是坤和真君或宋長明,而是一直看洛傾歌不順眼的谷秋真君。
“多謝谷秋真君。”洛傾歌點點頭道謝,隨後便不再看向旁出,而是開始下筆繪製雲雷符。
雲雷符是她畫過最多次的符篆了,現在她的修爲比那時更高,繪製雲雷符就更加容易,因爲修爲身後所能繪製出的符篆也會比曾經效果更佳。洛傾歌卻按照她煉氣期時的制符習慣繪製了這張符,在她看來,方纔在畫面上看到的那一幕,應當就和她煉氣期時所能繪製出的雲雷符釋放出的術法樣子相差無幾。
洛傾歌畫完最後一筆,將符筆放下後,腦子裡不禁閃過個奇怪的念頭:許是那人從哪裡弄來了幾張她早年繪製的雲雷符?
當時和她以物易物的,記得就有幾個本體宗和乾元宗的弟子,難不成嚴浩渺是在那兩宗滅門時巧合得來的雲雷符?
眼下卻不是細想這些的時候。洛傾歌將畫好的一張雲雷符雙手遞給谷秋真君,開口道:“您試試吧。”
谷秋真君直接向符篆內打入一道靈力,符篆瞬間被激發,大殿中央又閃現出雷光,只不過這次的雷光和上一回想比,卻要分散的多。
細看之下,確實和那畫面中的場景相差無幾。
“你是說,殺害彩霜的人不是你,而是有其他人用了雲雷符,故意栽贓你?”谷秋真君看着大殿內的場景,攥緊了手中那張用過後已經廢了的符篆,雙眼牢牢地盯着洛傾歌,一字一句問道。
洛傾歌點頭道:“沒錯。”
谷秋真君深吸了一口氣,接着說:“你方纔說了,願意以心魔誓爲證。你可以起誓了。”若是洛傾歌敢發心魔誓的話,恐怕她方纔說的就都是真的了,畢竟,若是在心魔誓裡說假話,恐怕這輩子修爲都不能有寸進了,否則在突破時必定被困於心魔中最終走火入魔而亡。
在谷秋真君看來,洛傾歌這種可以被稱爲天才的修士,必定不會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若是敢立心魔誓,那就是真的問心無愧了。
“弟子洛傾歌在此起誓,不曾殺害彩霜真人,方纔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真心,絕無半點謊言。弟子願以心魔起誓,若有違此誓,必將不得好死。”洛傾歌沒有猶豫,谷秋的話音已落下,便擡起了右手直接發誓道。
“你這孩子,她讓你發心魔誓就聽她的啊?外公知道人不是你殺的,可這心魔誓哪是能隨便發的啊......”宋長明方纔在洛傾歌一開口就想攔,卻被身旁的女婿洛坤和給攔住了,這纔有機會開口。心魔誓那哪裡是能隨便說的呢,涉及到心魔二字的,哪有那麼簡單啊,萬一一個不小心真的影響的自身怎麼辦?
宋真君想到這,使勁剜了一眼面色複雜的谷秋真君,都是這老妖婆在那瞎說,要不他乖孫女能發什麼心魔誓嗎?
“好了外公,我沒殺人,心魔誓自然不會於我有礙。”洛傾歌心中坦蕩,自知此事於她根本無關,再說心魔誓雖然聽着嚇人,可天道這東西一向是公平的,沒有違反誓言自然不會觸動心魔誓。
方纔這一番事情下來,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洛傾歌忽然眉頭一皺,脫口而出道:“不好!”
“怎麼了?”在座的元嬰真君們都向洛傾歌看來。
“掌門師伯,快去追剛纔派去尋人的人!殺人的要真是嚴浩渺,他能僞裝洪宇師兄,就能僞裝其他人!”洛傾歌連忙開口道。
尤其是要是知道了自己暴露,以那人的聰明機智,肯定會早早想辦法離開這裡的。
“剛纔有機會接觸‘洪宇師兄’的人都有可能被他下手,只要僞裝成負責搜尋的人,就能有機會逃走。”洛傾歌暗怪自己不小心,這麼容易想到的事情,她怎麼沒有早點發現呢。
眼下都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方纔負責搜尋洪宇下落的幾個金丹真人,早就有機會逃離宗門了!
“不好了,掌門!”
正當萬和掌門想開口的時候,蒼鑾殿門口就響起一道驚慌的喊聲。
衆人連忙想門口看去,只見進來的正是先前被掌門派去尋人的兩名金丹真人之一,此刻這位真人正耷拉着一直手臂,鮮血還不住的沿着那隻手臂滑落下來。
“怎麼回事?”萬和掌門沉聲問道。
“方纔我們去尋洪宇真人,到了山門附近,金真人卻突然向我們出手,另一位師兄已經隕落了......”這名金丹真人聲音有些顫抖,剛纔和他一起被派出去尋人的那名金丹真人,是和他相交了百年的至交好友。
萬和掌門的眉頭此刻已經皺的能夾死只蒼蠅了,青陽宗內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這個當掌門的真的是難辭其咎!竟然讓人潛入了宗門內,將宗門攪得天翻地覆後安全逃離了。真是可笑啊,他這一宗之主竟然還沒有傾歌一個小輩看的明白!
“谷秋,坤和,你們親自去搜!他一個金丹小輩,跑不了太遠的。”萬和掌門沉聲道,那個嚴浩渺一次兩次的挑戰青陽宗的威信,這次若是不將他抓住,那青陽宗可就成了玄天大陸的笑柄了。
堂堂正道第一宗門,竟然在一個外門弟子手中栽了兩次!
“掌門師伯,讓我一起吧,我曾經見過嚴浩渺多次,許是能認出他來。”洛傾歌開口道,嚴浩渺既然有着千變詭面,哪怕谷秋師伯和父親去尋,也不一定能夠將他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