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程螢的舉動,程鳶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想法。雖然說這有些丟臉了,讓身爲嫡姐的她在旁人面前有些丟臉了。但是幸好,他們這裡除了柳如言之外,其他人都還算熟悉,並不會因爲自己妹妹的愚蠢,就覺得成國公府的教養就是這樣的。
一曲終了,程螢有些後悔彈奏剛剛的曲子了,這樣的話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心思了。這樣一想,她根本就不敢擡頭了,只有她的貼身丫鬟紫兒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看在場的各位的反應。
當她看見大小姐和瑞王妃的表情的時候,就暗道不好,兩人面上明顯的表情,讓她沒自家小姐心急。怎麼就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表露心跡了呢。這樣一來,且不說原本蕭公子對她的映像如何,這樣總歸是失策了。
她想着提醒自家小姐,可是又不敢動做。所以只能在心裡乾着急了,確實無可奈何。
此時蕭景桓和楚縱歌的棋局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看着手上的黑子,楚縱歌悠悠的說道:“你不打算表達些什麼麼?”蕭景桓心知他說的是什麼事情,但是又不好直接回答。
把手中的白子落下之後,他方纔說道:“我是無話可說的,你想聽我說什麼?”蕭景桓表示自己和程螢不熟沒什麼好說的,楚縱歌這樣問還是想聽到他說什麼吧。不過他是不會隨了她的想法的。
“蕭兄不必如此,即使落子的地方有最恰到好處的地方。就不需要退而求其次了,定了目標,心中確信,那就落子無悔了。”柳如言看着兩個人此時的局面,一語雙關道。此時棋盤上是蕭景桓落後。此時,蕭景桓正在猶猶豫豫的兩個地方,不知道下哪個好。
“正式如此,柳兄說的對,太過猶豫不決也不見得是好的。”說完蕭景桓就把棋子放在棋盤上,真心的對柳如言的話表示很大的認同感。
楚縱歌聞言,沒有作聲,只是默默的觀察着棋局,然後在蕭景桓和柳如言說話的時候落子。蕭景桓回過神,正準備繼續下,便聽見楚縱歌悠悠的說道:“你輸了。”
聞言蕭景桓一怔,這就輸了?看看棋盤的是黑白對峙,蕭景桓默默的把手中的黑子放回去,有些頹然的說道:“我輸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並沒有打算繼續下棋。
“這就輸了?蕭景桓我以爲你能夠堅持的比以前久一點呢?”他們的說話聲並沒有刻意壓低,所以其他人也都聽的清清楚楚的。蘇蘇聽到就忍不住說道,蕭景桓一直都是楚縱歌的手下敗將,但總是樂此不疲的找虐,讓她以爲蕭景桓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調侃完蕭景桓之後,蘇蘇方纔說道:“程姑娘剛剛那一曲真是不錯,讓我想起了與王爺初見時的模樣。不知道程姑娘有沒有興趣再來一曲?”
程螢聽到蘇蘇的聲音,立刻說道:“多謝王妃誇獎,王妃既然想再聽一曲,那螢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聽着她的話衆人只覺得彆扭,你這真的是真心的這麼說的麼,爲什麼隱藏在下面的自傲讓人很容易就察覺出來了,還有那王妃放佛請求你的模樣,怎麼的就這麼的理所當然的說出來了?程姑娘(小姐),我們佩服你的膽量。
說實話連她的貼身丫鬟都不忍直視她此時的模樣了。小姐,你這樣很容易給自己惹禍的。紫兒突然覺得,也許自己需要給自己謀一條出路了,一直這樣的看着二小姐一直在自找麻煩,她覺得她遲早得把自己給耗死的。
“那就麻煩程姑娘了,我洗耳恭聽你的這一曲。”蘇蘇聞言卻沒什麼感受,或者說只有一個感受,就是這個程螢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怎麼可以厲害到,自己給自己挖坑呢。
“王妃不用客氣。”說完程螢用自認爲別人發現不了的角度偷偷看了蕭景桓一眼,然後才低頭看着手指下面的琴絃,開始動作。悠揚的琴聲又傳了過來,說實話程螢的琴藝不錯,但是總讓人感覺少了一些情感。那些她辛苦練就的技巧,配不上深沉的感情,就顯得華而不實了。
這邊程鳶和蘇蘇在看好戲,蕭景桓聞言只是瞪了蘇蘇一眼,卻也無可奈何,她家男人在對面的表情,真的很耐人尋味啊。
所以,蕭景桓也就沒有什麼動作了,而且說實話她對這朵爛桃花並不是非常的在意,所以拿他們開玩笑也不是什麼不能容忍的事情了。
“蕭兄,讓我對瑞王對弈一局吧。”柳如言看着兩人把黑白棋子規整好之後,提出這個要求,然後看着楚縱歌說道:“不知道王爺是否在意,與在下對弈?”
“啊,柳兄既然想要如此的話,那就你來和他對弈吧。我在旁邊看着就好,那個柳兄的你的棋藝好麼?”會不會和他差不多的。最後一句沒有說出來,蕭景桓心知肯定比自己的要好,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在看過之後還要和他對弈。
“自然是不介意的,柳公子請。”聽到柳如言的話楚縱歌開口說道。從剛剛柳如言就只是一直坐在那裡默不作聲,讓他這個人完全沒有認知。下棋恰好是一個可以窺探別人的東西,所以他聽到他的話,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
“既然如此,蕭兄,你我二人換一個位置可好?”柳如言問道,蕭景桓聞言立刻起身,讓柳如言坐過去,方纔坐到剛剛他做的地方然後看着兩人默不作聲的只是,在棋盤上落了一子又一子。
而蘇蘇雖然對於這個括號還是挺想看的,但是對於她也不可能趴在楚縱歌身上看的,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索性和程鳶一起聊天,天南海北的聊,甚至於聊到了緣君肚子裡的孩子的問題。
而程螢好像就是被人遺忘了似的,一個人在那裡獨奏着,沉浸在自己彈奏的琴曲中程螢不知道。此時她的這個模樣,讓站在一旁的幾個婢女都有些可憐她。她這個模樣像極了專門供人娛樂的樂姬一樣。
更殘酷的事實是,她自己並不清楚這個括號。只有在和蘇蘇聊天的程鳶偶爾擡眼看一下她,眸中流露的情緒沒人能夠看清楚,有默然和一絲憐憫。
真是丟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