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證明是誰在說謊其實很簡單,證明曼巴蛇是青色的還是白色的就好了。可惜“紅衣騎”的將士都沒有念過什麼書,秦朗和楚縱歌倒是讀過很多書,可是卻也對這些奇聞異事瞭解的不是很多,哪裡知道什麼蛇是什麼顏色。
楚縱歌有心想給楚奉歌寫一封信問問他曼巴蛇到底是什麼顏色,可是月牙鎮和平城離得太遠,一來一去很費時間,等信寄過來的話,只怕“紅衣騎”已經該死的死,該傷的傷了。
秦朗道,“不如我們派人去打聽一下,潛龍山附近的村鎮有沒有發生過每十二年就有人掠奪十二歲女孩的事發生,這樣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誰說的是對的。”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一來可以查探到底誰說得是對的,二來則可以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人知道巳蛇部族的消息的人。
楚縱歌立刻就把方琦派出去了,按照秦朗的描述,楚縱歌給他畫了一幅青蚺的畫像,還有一幅曼巴蛇的畫像,去排查潛龍山的村鎮,重點是玉仙鎮和龍首鎮。既然這個巳蛇部族也帶着神秘色彩,說不定可以和龍首鎮能扯上一些關係。
儘管如此,大家依然不敢掉以輕心,丘明還是在監督那些人打造盔甲,聽花辭的意思是那些個養蠱的人本身也是害怕毒藥的,那麼就是可以用毒了。丘明悄悄地買了一批砒霜,打算真的在十月初十秋祭的時候用。
方琦很快就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面色凝重,在主帳中說道,“那些村民說,他們沒有見過曼巴蛇,但是對青蚺記得很清楚,這就是青蚺。”
原來,方琦帶着兩幅畫連夜去了潛龍山的村鎮,那些山民沒有見過曼巴蛇,卻見過青蚺,而且他們口中有一個帶着青蚺的女子很像蠱女,她帶着青蚺到處作惡,有些村鎮因爲太過閉塞,所以消息傳不到外面,也沒有人去幫他們處理這件事。
而且,那些山民還說,那個帶着青蚺的女子有時候會帶一羣凶神惡煞的人去,他們的口音很怪,不像是中原的人!
楚縱歌和秦朗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憂慮,他們原本以爲只是一個普通的復仇事件,結果可能還會和白蓉寨,白蓮寨扯上關係!他們本來是想不再插手巳蛇部族的事,可是現在不插手也不行了。
楚縱歌道,“消息可靠嗎?”
方琦道,“回元帥,消息可靠,末將害怕調查的不清楚,就特地多跑了幾處村鎮,還有我們在去龍首鎮遇到的那夥扮作土匪的山民我們也問過了,他們說當時僱他們的時候是有一個女人在那裡,不過他們也沒有仔細看。”
正好這個時候,蠱女來了,一進主帳,便道,“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我這次來,是要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我原來不知道秋祭的時候會有大祭司,現在知道了,那個大祭司法術高強,不是平常人能夠對付的,你們要早做打算。”
楚縱歌和秦朗換了一個眼神,現在還不能讓蠱女知道他們已經知道了真相,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楚縱歌道,“蠱女,那位大祭司是突然出現,還是她一直都在,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道?”
蠱女道,“這位大祭司是沒十二年出現一次的,其他時候都是找不到人的。她是男是女,法術如何,這些我都不知道。而且我也沒有見過他,很抱歉沒有更多的消息能提供給你們。”說完還輕輕行了一個禮。
蠱女的儀態風範都和宋國的大家閨秀沒有什麼兩樣,好像刻意去學過一樣。
秦朗道,“蠱女可以把我身上的蛇眼蠱去了嗎?我怕到時候在秋祭的時候曼巴蛇到時候會攻擊我身上的蠱。”蠱女說曼巴蛇不是會攻擊蠱嗎?如果他身上有蠱的話,按照蠱女的說法,他還能活下去嗎?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的謊言去圓,蠱女也沒想到秦朗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不過她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道,“這個蠱並不害人,只是秋祭的時候我無暇過去帶你們去平巖谷,只能讓蠱來幫忙了。”
這個理由倒是強大的無懈可擊,秦朗也就不好再提出讓蠱女解了蛇眼蠱的要求。
楚縱歌還想再說什麼,只見丘明滿身是血的進來了,只剩一口氣吊着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面目蒼白的女子,也是渾身是血,驚魂未定,仔細一看,原來是溫博容!方琦趕緊叫來軍醫爲丘明診治。
楚縱歌和秦朗絕對不會將蘇蘇和溫博容認錯,何況蘇蘇此時還在洛國,溫博容卻是回來替桓君向關山侯借糧食種子了。
溫博容臉色蒼白,方琦連忙倒了杯熱茶給她壓驚。溫博容接過茶,向方琦道了謝,待喝完一杯熱茶才真正的回過神。
楚縱歌道,“溫小姐,你怎麼會到這裡來?”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溫博容應該啓程去洛國了,怎麼會來月牙鎮?
溫博容道,“我接到蘇蘇的信,叫我來看看你。”
原來,溫博容將要啓程之際,蘇蘇來信請她幫忙去看看楚縱歌和秦朗,溫博容覺得除了需要繞一點路也沒什麼,就來了。正好在他們歇腳的鎮子上看到丘明,溫博容就悄悄地和丘明來了。
只是沒想到半路上,卻遇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正當他們走到半路上沒有村戶的地方,突然竄出來一條大蟒,張着帶腥味的嘴就衝溫博容咬過去了!溫博容厲聲尖叫,丘明趕緊就拿着刀上前衝着大蟒的七寸砍去,卻被大蟒反身勒住,最後,溫博容看丘明快死了,也顧不得害怕了,拿起丘明丟下的刀,就往大蟒身上砍,大蟒吃痛,最後還是放開丘明走了,他們這才撿回一條命。
楚縱歌立刻道,“蠱女,現在你看我們還有一些事,也不方便留你了。你看……”他婉轉的下了逐客令。
蠱女聽了楚縱歌這樣說,便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元帥和諸位將軍不必送了。”說完,便走了,她的臉色不知道爲什麼,也有一點點蒼白。
秦朗在旁邊看得分明,只怕丘明和溫博容遇見的是蠱女飼養的那條青蚺。果然,平靜下來的溫博容立刻就指着因爲匆忙還沒有收起來的青蚺畫像道,“就是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