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奉歌的幫助,洛道很快就見到了。
和以前一樣,皇后還是那副病弱的樣子,可是經過蘇蘇的一番話,洛道知道眼前的這個看似沒有什麼能耐的皇后其實是個厲害角色,能夠在宮裡坐上高位的人都不是什麼容易糊弄的人。
皇后見到洛道並不是很吃驚,“本宮早就知道四皇子是個孝順的人,前幾天聽皇上說‘紅領軍’要來人,就想着四皇子肯定要派人來看看貴妃,沒想到這麼快。”
洛道不敢小看皇后,到底是後宮之主,消息這麼靈通,想的這麼遠。他更加恭敬的跪在皇后面前,等待皇后的話。
皇后也沒有多爲難洛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洛道把蘇蘇的推測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皇后,然後忐忑不安的等待皇后的發落,現在就是要聽天由命了。
皇后聽完之後只是說了一句,“本宮知道了。”然後吩咐自己的貼身女官帶洛道去惠貴妃宮裡。
等洛道走了之後,皇后說:“奉歌你也下去吧,帶緣君去逛逛,本宮乏了。”說完就走向內室。
緣君惴惴不安的和奉歌走出皇后的宮殿,等到周圍沒人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
“奉歌,皇后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聽到這樣的事她不是應該仔細的再問問嗎,怎麼……”緣君在洛國就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有父皇和皇兄的疼愛,所以對後宮裡那些不堪的事並不瞭解,到了宋國,雖然知道了一些,但還是太單純了。
奉歌看着緣君單純的臉,柔聲說:“這件事太過重大,母后可能是想要再瞭解一下再做決定。”
緣君高興的說,“那就好,我們繼續去射箭吧,我還是沒有學會,不能像你一樣射的那麼準。”說着和奉歌繼續去了之前待的地方學習射箭。
而那邊,洛道已經進入了貴妃宮裡。皇上對皇后雖然不是很寵愛,但還是很敬重,所以底下的人也不敢怠慢皇后,洛道沒有費什麼力就進去了。
可能是皇上還掛念和貴妃的那些情誼,所以貴妃該有的,該用的一樣都不少,吃穿用度都是上品。
洛道看到這些覺得可以稍微的放心一些,可是看到惠貴妃之後,心就提的更高了,不過是兩個月未見,惠貴妃娘娘就瘦了一大圈,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好了。
洛道眼眶都紅了,快步走到惠貴妃娘娘面前重重的跪下,“娘娘……”聲音哽咽,說不出其他的話。
惠貴妃咋一聽到洛道的聲音,眼睛都亮了幾分,“你是……”可是看到洛道那張易容過的臉,眼神就又沒有了光彩,好像剛剛聽到的只是她的幻想,失望極了。
洛道趕緊將臉上的易容面具撕下來,“娘娘,是我!我是洛道啊!”
惠貴妃娘娘見真的是洛道,激動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什麼!那……蘇蘇和縱歌……”
洛道趕緊說:“王爺和蘇蘇小姐都很好,只是很記掛您,不知道您過的怎麼樣?”他一邊說一邊看着惠貴妃,娘娘瘦了很多,臉色也很不好。
惠貴妃擦了擦眼淚,“我很好,你告訴縱歌和蘇蘇不要爲我擔心,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生病了……”
自從楚縱歌和蘇蘇帶着“紅領軍”和朝廷對抗開始她就日日夜夜寢食難安,一個是他丈夫,一個是她兒子,她不希望其中有一個人受到傷害,可是不代表別人也是這樣想的。自從知道蘇遠道傷了楚縱歌之後她的失眠症更加厲害了,即使睡着也做噩夢,夢見楚縱歌渾身是血的在她面前。現在知道楚縱歌和蘇蘇一切都好,她才稍稍放心。
惠貴妃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是她也知道現在並不是一個好時機,只好說:“你出去之後告訴縱歌和蘇蘇,本宮過的很好,皇上沒有難爲本宮,讓他們放寬心,好好準備決戰。”
洛道也知道自己不宜舊留,只好戴好面具,和惠貴妃告別,跟着皇后的貼身女官離開了貴妃宮裡,就算不回頭也能感覺到惠貴妃的目光有多不捨。
而朝堂上,皇上和一幫大臣還在討論是否要答應楚縱歌和蘇蘇提出的這個戰書。平心而論,這份戰書對朝廷和“紅衣騎”都十分有利,可是皇上就是怎麼想怎麼彆扭,他的兒子居然給他下戰書。
司徒衍看着那些平庸的大臣們在臉紅耳赤的討論,暗自慶幸自己找到一個明主,可以讓自己發揮自己的才幹。
在這些吵得最兇的人裡,頭一個就是蘇遠道,他上次在圍剿“紅衣騎”的時候辦事不利,傷了楚縱歌,皇上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也冷落了他很長時間,這次一定要好好表現。
想到這兒,蘇遠道上前一步一作揖,“皇上,臣以爲……”
皇上一揮手,威嚴道:“不要再說了。”就打斷了蘇遠道的話。
司徒衍覺得差不多了,上前一拱手,“陛下以爲我們的戰書如何?”
皇上現在雖然心裡還是不舒服,但還是同意了這份戰書,“那就明年春末,我們在西山決戰!”
司徒衍見目的達到了,馬上準備離開,這時候,洛道也已經藉着皇后離開後宮。皇后的貼身女官也回到皇后宮中覆命。
皇后懶懶地翻過一頁書,聽女官彙報完之後說,“你先下去吧。”
等到女官下去之後,皇后煩躁的把書一放,洛道說的事,她以前不是沒有調查過,只是當時沒有想到蘇府和這件事有什麼瓜葛,現在聽到這些,一些問題都有了答案,只是不知道幕後的人到底有什麼陰謀。這皇宮,果然沒有一個省事的。
現在爲着避嫌,太后已經閉門不出,而惠貴妃沒有太后和皇上的寵愛,什麼也比不上。現在楚縱歌出走,奉歌有腿疾,只剩下一個楚傳歌,會不會是他,還是,他也只是一個棋子。
洛道順利的出了宮門,去城門和司徒衍匯合,路過蘇府的時候,只聽裡面亂糟糟的一片,還夾雜着什麼“大小姐自盡了”之類的聲音。
洛道覺得奇怪,但是沒有停留,去平城城門口了。司徒衍已經等在那裡了,二人不敢停留,立刻出城回“紅衣騎”的大本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