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懷涇帶着衛月舞施施然的離開了太后娘娘的景辰宮。
一路花樹的小路上,絕美的少年和傾城的少女,既便只是走過,便己讓人覺得容色妖嬈而絕麗。
那些豔美的花朵,這時候只是點綴而己。
既便再過美麗的花,也比不過一對玉人相攜着走過……
莫華亭站一棵花樹的後面,花樹盛開一樹的鮮花,正巧擋住了他的臉,卻擋不住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帶着幾分灼熱和幽深,複雜的看着衛月舞和燕懷涇的背影!
“怎麼,大皇子莫不是還留戀靜德郡主?”溫柔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帶着一股子妖嬈的意味。
莫華亭回首,看了看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靖文燕:“靖大小姐不也一樣!”
他說的是靖文燕和燕懷涇的事情。
“我當然不一樣,我將會成爲未來的太子妃,自然不會跟大皇子一樣,若是早知現在,又何和當初,聽聞大皇子當初可是恨不得靜德郡主死去的。”靖文燕手中一把團團的宮扇,輕輕搖動之餘,笑的越發的可人起來。
她原就長的一副美麗的容色,這會一笑之下,立時百花失了顏色。
對於自己的容色這一點,靖文燕還是很自信的,因此看到莫華亭眼中的那一抹驚豔時,頗爲自得的抿脣一笑。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對於自己暗殺衛月舞的事,莫華亭在靖文燕面前,並沒有否認,眼中的驚豔緩緩退去,眼前的靖文燕縱然美麗,但在他的心中,卻激不起太多的波瀾。
一個這麼有野心的女子,任誰都不會對她掉以輕心。
既便有再多的斑斕顏色籠罩,莫華亭覺得自己對靖文燕還是沒有什麼大的感覺。
別人或者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真實面目,然後被她的容色所惑,自己卻是不會。
“靖大小姐莫不是也在後悔?”莫華亭沒打算掩飾自己後悔的事實。
“我不後悔,我馬上要成爲東宮太子妃了,這接下來……又有什麼好後悔的,燕王世子妃的身份,終究是低了點。”靖文燕峨眉微挑,下巴微擡,帶着幾分得意的道。
“東宮太子妃,將來也不一定能得到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我覺得太子殿下,似乎並沒有太把你放在眼中,這一次提前大婚,之前太子還是竭力反對的,而且這次入宮的小姐不少,靖大小姐保證自己可以獨得寵愛?”
莫華亭莞爾一笑,頗有些意思的暗指道。
“大皇子覺得憑我的容色,想得到太子殿下的喜歡是件難事?”靖文燕心裡雖然被說的惴惴起來,但臉上還帶着幾分得意的自信道。
“靖大小姐是天下第一美人,這容色自然是傾城的,但象太子那樣的人,見過的傾城美色應當不少的,想迷惑太子估計很難。”莫華亭毫不留情的打擊靖文燕道。
“太子對靜德郡主也一直不錯,相比起來,太子應當更喜歡靜德郡主一些吧,如果靜德郡主進了宮,靖大小姐自問在容色和其他方面,又能見多少優勢!”
“什麼,衛月舞要進東宮?” 靖文燕臉上的得色再難保持,驚問道。
若說這滿京城的世家小姐裡,還有認堪稱是她的對手,那就是衛月舞了。
“聽太子府裡的人傳說,太子對靜德郡主一直很關心,如果不是太子的身份,當時幫着靜德郡主沖喜的恐怕就是太子殿下了,靖大小姐,你覺得這樣的情況下,太子還會喜歡你嗎?他心上早己有了人!”
莫華亭彷彿沒看到靖文燕臉上的驚色,笑道。
“你……胡說!”靖文燕有些沉不住氣了。
“是不是胡說,靖大小姐自己清楚,當初靖大小姐一心一意的想嫁到燕地去,無奈神女有意,襄王無意,到最後靖大小姐不得不進京,而偏偏燕懷涇屬意的女子居然是靜德郡主,現在靖大小姐要嫁的是太子,可太子的心上也早己有了靜德郡主,靖大小姐這天下第一美人,當得可真是窩囊!”
莫華亭忽然大笑了起來,然後上上下下打量了靖文燕几眼,彷彿第一次看到靖文燕似的。
“靖大小姐,莫不是跟靜德郡主八字相剋!”
說完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
靖文燕臉黑了,使勁的咬了咬下脣,開言道:“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莫華亭站定腳步,隨意的問道。
“太子真的喜歡衛月舞?”靖文燕冷聲道,她臉上的笑容早己不見。
“是於不是,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我只是提醒靖大小姐,這東宮太子妃是將來的皇后的美夢,其實也是可以醒醒的!”莫華亭漫不經心的笑道,眼神之中充滿着輕蔑。
這樣的眼神讓靖文燕充滿屈辱,她向來最自傲,又何曾被人這麼看輕過,但偏偏因爲這個人又是衛月舞。
“大皇子,想不想把靜德郡主留在身邊?”靖文燕臉上透出一股子陰冷煞氣。
“什麼意思?”莫華亭頗爲玩味的看着她道。
“就問大皇子有沒有想法?若是沒有想法,我便去問問其他人,必竟喜歡靜德郡主的人可真不少!”靖文燕這會也從莫華亭贏造的氣氛中轉了出來,笑容又重新出現在臉上。
“有什麼辦法?”莫華亭倒是沒掩蓋自己的心思,笑着直言道。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怕大皇子覺得委屈了美人,或者是因爲燕王世子不敢動手!”靖文燕的笑容越來越大了起來。
“要怎麼做?”莫華亭笑問道。
“直接劫走!”靖文燕道。
“這可是京城,燕懷涇的人又不少!”莫華亭猶豫了一下。
“大皇子別跟我說,你手下沒人,如果真的沒有人,你這大皇子當跟不當沒什麼區別!”靖文燕意有所指的道。
“既便稍稍有些人手,但燕懷涇那邊必然是盯着我的,我的人不敢動手。”莫華亭看起來有幾分意動,但想了想還是無奈的道。
“我可以幫你!”靖文燕含笑道。
“怎麼幫?”莫華亭挑眉。
“幫你引開燕懷涇的視線啊!靜德縱然得寵,但最得寵的還是那位林小姐吧,比起別人來,衛月舞佔盡優勢 ,但是比起那位林小姐,衛月舞這裡連半點優勢也沒!”靖文燕冷笑道,“衛月舞也就只是在衆人面前顯得風光而己,回到燕王府,又有什麼地位可言!”
“她在燕王府的地位這麼差?”莫華亭半信半疑的道。
“差不差的,你試過就知道,你如果動手,記得先通知我,我有法子引開燕懷涇的注意!當然有特別的機會,我也會派人通知你,你快速應變就是,就比如說梅花庵……其實你也可以來找找機會的。”靖文燕胸有成竹的提議道。
不知道爲什麼,比起那位神秘的林小姐,靖文燕覺得更討厭衛月舞。
能夠把衛月舞從自己眼前除掉,那是最好不過了,一個被劫走的世子妃,縱然被找到,這名節也己經毀了。
這接下來既便是活着,也是生不發死的吧……
衛月舞並不知道有那麼多人爲了各自的目地,想把她劫走。
她和燕懷涇回了燕王府,皇宮裡太后娘娘的事,也算是有驚無險的過了,縱然這位太后娘娘看起來城腹頗深,但是有燕懷涇在,她也沒說什麼過份的話。
回到府裡,燕懷涇直接去了前院處理事務,衛月舞就帶着丫環回了自己的清荷院。
清荷院裡一派安和,幾個下人都安安份份的做着事情,看到衛月舞回來,個個放下手中的夥計,恭恭敬敬的向衛月舞行了一禮,待得衛月舞帶人走過,才重新干活。
這其中就和風兒和春梅,兩個人做的還是差不多的夥計,對望了一眼後,各懷鬼胎的低下頭,各幹各的。
兩個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當然都覺得對方可疑,但偏偏自己也不乾淨,倒是誰也沒敢說誰的。
正屋內,衛月舞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件首飾,一時間,啞然無語。
賢莊的首飾,之前自己定做的是一套,但偏偏這會送過來的纔是一件,這裡面差別也太大了一些。
“送來的人怎麼說?”拿起簪子,看了看,衛月舞也不得不讚嘆,這定製的簪子做的極其的出色,既便是小的細節,也特別獨特,小小的碎寶石,閃閃的美麗。
“說是己經有的細節問題,想問問主子,既然是定製的,自然當更盡心一切,獨一無二,纔可以使得這套首飾越發的出俗了。”畫末稟報道,這簪子是衛月舞進宮的時候,有人派了小廝送過來的。
“賢莊的人嗎?”衛月舞一邊看着手中的簪子,一邊玩味的問道,腳下一移,緩步的走到窗前,就着窗口的仔細的查看起來。
越看越覺得好,任誰看了都覺得這是一個大家出的手,否則不可能這麼出俗,細碎的寶石排成花形,從簪子上垂落下來,窗外的陽光照進來,點點盈光,透着一絲雅緻和美麗。
“不是賢莊的,但和賢莊有關,說是那位定製的大師的,因爲大師沒見到主子,所以特別想見一見主子,看看主子的氣質如何,可以爲主子定製更合適的,當然主子也可以提提要求,總是要讓主子的這套首飾更完美才是!”
畫末想了想道,她當時得了信,匆匆的趕到門口的時候,特意盤問過那個送首飾的小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