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公府送來的貼子!
和燕懷涇一樣,在京中的魯國公世子魯曄離是現在魯國公府唯一的主子。
但府裡也只有男主子,卻並沒有女主子。
所謂的賞花會當然是以女主子爲主,或者說外院和內院同時款待,之前燕懷涇的時候還曾經請靖文燕幫着內院之事,因靖地和燕地兩家交好,兩人之間又似乎有些曖昧,所以當時這事也讓人頗覺意味深長。
那魯曄離現在又請的是哪位小姐,幫他主持後院之事?
“主子,您要不要去?”書非送上一杯茶,問道。
“世子怎麼說?”衛月舞放下手中的貼子,這貼子還是燕懷涇派人送過來的,最主要的據說這樣的貼子一式三份。
燕懷涇,自己還有那位林小姐。
“世子的意思是您和林小姐總得去一個,給魯國公世子一個面子!”金鈴掩嘴一笑道。
屋內的幾個貼身丫環都知道,所謂的林小姐也是自家主子,所以根本無所謂另有人跟自家主子爭寵的事,那些只不過是傳聞而己。
“那就林小姐去吧!”衛月舞想了想,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爲什麼是林小姐去啊?主子,必竟您纔是名正言順的!”書非不解的問道,林小姐雖然也是皇后娘娘下旨定下的,但必竟衛月舞纔是真正進了門的。
“那麼久了,林小姐總應當多露一個面吧!”衛月舞微微一笑。
魯曄離送了三張貼子過來,原本就說明了問題,既然有人窺探燕國公府,那麼讓燕地的世家女出面吧!
自己最近爲了華陽侯府的事,往來於衆人面前,那位一直不現於人前的林小姐也應當有機會多現現,否則又哪來勢均力敵之說。
衛月舞甚至覺得這位林小姐和自己,不應當是勢均力敵的,還必須是壓自己一頭,纔可以讓那些對自己別有用心的人,稍稍消停幾分。
幾個丫環都是聰明人,衛月舞這麼一說,立時都明白了過來。
“主子,太夫人讓奴婢過來跟您說一聲,魯國公府的宴會請主子去一趟,不管如何主子纔是名正言順的燕國公世子夫人。”畫末匆匆的走了進來。
她這幾天還在忙之前繡屏的事,時不時的要去針線房拿些新的絲線過來,今天回來的時候,正遇到過來傳話的宏嬤嬤,倒是讓她把話帶了過來。
對於太夫人的打算,衛月舞清楚的很,在任何地方都要標榜華陽侯府的太夫人,當然不希望衛月舞在這樣的場面上被強壓一頭,這纔來讓宏嬤嬤過來傳話的。
但太夫人既然這麼說了,衛月舞這裡卻也不能忽視。
“主子,怎麼辦?”書非皺了皺眉頭道,如果沒有太夫人的這句話,衛月舞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倒也是沒什麼的。
但太夫人既然這麼說了,衛月舞這裡倒是不便不做迴應。
“宏嬤嬤當時就讓你傳了這句話?”衛月舞纖長的手指在茶杯上敲了敲,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的,當時宏嬤嬤很忙的樣子,只說正巧遇到奴婢,否則這一會也分身不開,跟奴婢說完話之後便匆匆的出去了,奴婢看她走的方向似乎是外院。”畫末想了想答道。
太夫人有事往往是讓宏嬤嬤過來傳話,但從來沒有這麼急燥過,居然連傳個話的時間都沒有。
“宏嬤嬤身邊當時就只有她往日帶着的那個小丫環?”衛月舞沉吟了一下問道,外院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宏嬤嬤來不及來自己這邊?
被衛月舞這麼一提醒,畫末的眼睛一亮,手一拍:“奴婢想起來了,宏嬤嬤身邊還有二老爺身邊的一個小廝。”
衛洛武的小廝?衛月舞皺了皺眉頭,看起來是衛洛武那邊有什麼急事,才匆匆的找上宏嬤嬤的吧。
這幾天二房一直很平靜,連衛風瑤的事都沒有激起半點波瀾,李氏固然沒什麼反應,但是衛洛武那裡也沒有任何反應。
不過自打媚兒的事出來之後,衛洛武的日子應當沒那麼好過了吧!
以前人家都覺得這位尚書大人也個高潔的人,縱然臉色一直陰沉着,但身處高位,倒也沒人垢病。
但是傳出他不但有個私生女,而且還有懷疑勾引兄婢的意思,實在是讓人不齒的很,一時間居然還有御史彈劾他,使得事情越發的紛紛揚揚了起來。
當年的事因爲沒有實證,倒也不能拿他怎麼樣,況且之前在華陽侯府的時候也曾經滴血驗親,當時的結果都是融合不了,但現在在皇宮裡融合上了,這裡面的意思就紛說不清了。
但兩次滴血驗親,大家當然更相信的是宮裡的,必竟塗皇后本人跟此事沒有半點關係,又不是在衛洛武的眼皮底下,算得上公正。
正好在風頭浪尖上,以這位尚書大人的心性,這會就算是有什麼事,必然也不敢鬧騰出來,那麼這個時候,居然讓宏嬤嬤也跟着一起緊張,甚至來回話也來不及的卻,卻是什麼事,倒很值得探究一番。
“畫末,你去找宏嬤嬤回話,就說我可能不去,或者燕世子更屬意讓那位林小姐去,必竟之前他也曾經有說過要帶林小姐出去散散心,說她在京中並未認識一個人,雖然說身體不好,只能在院中養病,但天天悶在府裡也不是那麼一個事。”
衛月舞長長的眼睫撲閃了兩下,便有了主意:“順便你看看宏嬤嬤在幹什麼?有什麼急事把她給拉走了。”
這是藉着回話去探聽消息,畫末伶俐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她這邊去的快,回來的也己,沒多久就回了清荷院,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漬,對衛月舞稟報道:“主子,奴婢沒到二老爺的書房,就遇到了宏嬤嬤,宏嬤嬤要去向太夫人稟報,對於奴婢的話雖然在意,但也來不及多說,只吩咐奴婢說,能不能讓主子也想個法子,一起跟去,這總是主子嫁到燕國公府後,第一次宴會。”
如果連這樣的宴會都參加不了,着實有些丟面子。
或者也會讓人覺得衛月舞被輕視了,華陽侯府接二連三的出事情,太夫人這裡很需要衛月舞站出來,給華陽侯府長長臉。
“你怎麼說的?”衛月舞笑道。
“奴婢只說會把宏嬤嬤的意思轉達給主子的,之後宏嬤嬤就匆匆的走了,奴婢想了想也沒着急着回來,也往外院走,想看看外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畫末沒打探到什麼,就往外院走出。
垂花門口被攔了下來,畫末只說衛月舞吩咐她有事去問侯爺,垂花門處的婆子便放了行。
“那你發現了什麼?”衛月舞饒有興趣的問道。
對於能讓宏嬤嬤連話都顧不上傳的事,她還是頗爲感興趣的。
“奴婢到垂花門外的時候,很巧的遇到了二老爺身邊的那個小廝,他這會也急匆匆的有事,奴婢故意撞上去,兩個一起摔了,之後他爬起來想走,但被奴婢一把拉住,說他衝撞了奴婢,要他過來讓主子評評理。”
畫末道。
“小丫頭片子也聰明起來了!”書非忍不住笑道。
“跟着主子能不聰明嗎!”畫末自己也頗覺得意,脖子一仰繼續道:“之後他說有急事要去找黃姨娘查問,說二老爺的書房裡似乎掉了什麼東西,一時間找不到,方纔還找宏嬤嬤問過,只說二房的許多事,自打二夫人離開之後,一直是黃姨娘在處理。”
二房原本是李氏管的,但李氏之前在李府出了事之後,就一直沒回來,二房的內務基本上都是由黃姨娘在管,做爲二老爺之前身邊最得寵的黃姨娘,而且跟着二老爺的時間也長,完全可以掌管着這份內務。
既便是現在李氏回來了也如此。
李氏的迴歸原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府裡的衆人既便不清楚事實的真相,也隱隱的覺得李氏失勢,既便之前李氏把洛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打沒的時候,衛洛武維護了她一下,但之後就沒再看到衛洛武再進李氏的院子。
“丟了什麼東西?”對於黃姨娘管着二房的事,衛月舞並不奇怪,但卻對衛洛武丟的東西倒是很好奇。
衛洛武的書房裡的東西,不會是北安王府的那些吧?
從前後兩次看到的資料想起來,衛洛武應當一直在查北安王的事,北安王既便曾經差一點點踏上那個至尊之位,但必竟最後還是差了一步。
而且事情也過去了這麼多年,卻不知道衛洛武還在查北安王府的事情幹什麼?
而眼下的這種情況,莫不是不只是衛洛武對北安王府的事有興趣,還有其他人?衛洛武的整個書房,衛月舞覺得最可疑的就是那個盒子,難道是那個盒子出了事?纔會衛洛武這麼心急火撩的?
否則一個管家的姨娘又知道什麼。
想到這裡衛月舞心頭一動,她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去衛洛武書房的時候,衛風瑤似乎也是不問自進的,難不成衛風瑤這次所謂的“和離”鬧劇,跟這事還有關?
“小廝說一個重要的盒子不見了,二老爺大發雷霆,正在滿院子查找此事,找宏嬤嬤就是問問,這裡還有誰進來過,但宏嬤嬤說這邊是由黃姨娘管着的。”
畫末立既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