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華裳,錦袍如玉,端的是丰神俊朗,既便是靖文燕也不由的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起眼前之人。
“你是?”衛月舞皺了皺眉頭,一時間也沒想起。
“小姐難道忘記了,之前在山路上的時候,小姐還救治了一個快餓死的女子?”紅衣男子笑着提醒道。
聽他這麼一說,衛月舞才驀的醒悟過來,原來是這麼一號人,在那個可疑的女子出現的時候,的確是見過他的。
眼眸處不由的閃過一陣幽深,以前沒見過的人,現在接二連三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原來是這位公子!”衛月舞微微一笑,淺淺的福了一禮。
“自那日見過小姐之後,便爲小姐的仁義感動,也曾四下尋訪小姐,哪料想居然沒打聽到小姐的半點信息,果然是大世家千金,纔會這麼格守閨訓,倒是我失禮了!”男子擡起一雙狹長的眸子,溫情脈脈的看着衛月舞,脣角笑容溫柔。
任誰都看得出眼前這人對衛月舞頗有愛慕之心。
靖文燕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手捏着帕子繞了繞,脣角微微的彎出一絲笑意,這話聽起來可真是很有深意啊,四下尋訪衛月舞?
“公子可有什麼事?我們主子還有事想到上面去!”金鈴上前一步,擋在了衛月舞的身前,不客氣的對眼前的紅衣男子道。
“到上面去看衣裳?那可正巧了,這家店裡纔到了一批新的衣裳,小姐若是喜歡的確是可以上去看看。”紅衣男子彷彿沒看到金鈴眼中的冷意,身子往後一退,繼續熱情的介紹道,一雙眸子幾乎是貼在衛月舞的身上。
卻對邊上的靖文燕看也不多看一眼。
這讓靖文燕莫名的不舒服起來,她自來便是第一美人,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人羣的中心,哪裡有象今天這麼直接被人忽視過去的。
衛月舞皺了皺眉頭,對於眼前之人目光灼灼的樣子,也很不喜歡,但必竟人家也沒怎麼樣,就只是看看而己,倒是沒說什麼,只態度冷淡的點了點頭,跟在金鈴身後往樓上行去。
“這位公子,不一起上去看看?”靖文燕走過來的時候,在男子的身邊停了一下,柔聲問道。
聽到身邊的聲音,男子才把目光從衛月舞的身上轉了過來,稍稍看了一眼靖文燕,微笑道:“自然是要陪着去看看的。”
說完竟是不知道靖文燕好意,給他臺階下似的,竟是理也不理會靖文燕,大跨了幾步,追上了纔上到二樓的衛月舞。
“這位小姐還沒有請教尊姓,府上哪一家?”
站在衛月舞后面的書非,故意走的慢了幾分,正巧擋住了紅衣公子的面:“這位公子,我們主子身份不同,又豈是能隨意的告訴別人的,還請公子自尊!”
“是,是是,我豈能是唐突了小姐,只是覺得小姐善心善意,必然是有善報的。”紅衣公子笑道,腳下一停,再沒有步步緊跟着衛月舞,立時變得有禮起來。
俊眸含笑,一副衛月舞說什麼是什麼的樣子。
靖文燕走過他的身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一次卻是沒說話,緩步往樓上行去。
一大羣人上了樓,立時引起了樓上的注意。
原本男子紅衣俊美的樣子就己經很是顯眼,方纔在樓上的時候,己有許多位小姐偷偷的看着他,這會看到他跟着兩個這麼一大羣女子上來,一個個閃神看去。
人羣中的靖文燕和衛月舞是很招人眼的。
做爲第一美人的靖文燕走到哪裡都是衆人注目的中心,那張嬌美的臉透着柔婉,轉眼之間極是嫵媚,任誰見了都不由的看向她,感應到衆人的目光,靖文燕落落大方的環視了一眼,微微一笑。
對於這樣的目光,她並不陌生。
不管是以往在靖地的時候,還是燕地的,她都很享受這種衆星捧月一般的感覺。
但隨既她也感應到衆人的目光轉向了一邊的衛月舞,眸色不由的陰沉了幾分,還從來沒有女子能在她出現的地方,分走她的風光,但偏偏衛月舞卻是一個。
衛月舞一張小臉極其的精緻,這樣的精緻程度,己是超過了靖文燕,縱然她現在還沒有完全長開,少了靖文燕那種一顰一蹙間,自有的嫵媚風情,但卻多了幾分清純,一雙盈盈的美眸落在人身上,自有一種清淨安寧的感覺。
卻是比之靖文燕分毫不差。
這樣的她,既便還帶着幾分稚氣,但是站在靖文燕身邊,卻是毫不遜色的。
這麼一對長相絕美的女子出現在樓上,又豈會不引人注目。
衆人紛紛猜測這兩位小姐是哪府上的。
“把新到的衣裳送過來,讓兩位小姐挑選一下。”紅衣的公子是最後一個上樓的,一上樓便叫過一邊的夥計道。
“可……有些還沒有標價!”夥計爲難的道。
“先拿過來就是!”紅衣公子眼眸一瞪,道。
“是,是,是!”夥計忙不迭的應聲退了下去。
“這位公子,莫不是這店的東家?”靖文燕伸手摸了摸一條掛着的裙子,柔聲笑問道。
“正是,的確是我家的鋪子,兩位小姐能賞臉過來看看,實在是榮幸,正巧店裡新來了一批衣裳,和這邊的衣裳稍稍有些不同,兩位小姐可以稍稍看了看,或者也有喜歡的,正巧可以先挑選幾件。”
紅衣公子滿臉堆笑的道,神態越發的殷勤,一邊伸手引着她們往窗口位置過去:“正巧那邊的位置空着,先坐一下,一會讓夥計把新到的衣裳拿過來,兩位小姐休息一下,正好可以挑選。”
二樓其實也設有幾個位置,但這幾個位置這會都沒有空,紅衣公子引着他們過去的那裡是一間看起來包間一般的地方,看得出這個地方並沒有侍客,門上門鎖稍稍搭着,但這會己有一個機靈的夥計過去,把門鎖搭開。
衛月舞腳下遲疑,並沒有馬上進去,柳眉輕輕的皺了皺,
“郡主,進去看看吧,反正只是看看衣裳,況且我們兩個人一起。”靖文燕上前兩步,正巧和衛月舞走了個並排,壓低了聲音道。
說完親熱的拉起衛月舞的手,一起往屋子裡走去。
屋子裡佈置的很清雅,桌上面還擺放着一盆花,兩邊放着幾把椅子,窗明几淨,的
確是個不錯的休息地方。
靖文燕拉着衛月舞進門後,兩人在一邊坐了,靖文燕坐在靠桌的椅子上,衛月舞則坐在她一邊,另一邊紅衣公子也坐了下來。
夥計忙送上茶水。
“這位公子不是京城人氏?”靖文燕拿起茶喝了一口,衝着紅衣公子微微一笑,她也很好奇京中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人。
她雖然是靖地的大小姐,但自打進了京之後,所有人都知道第一美人的名聲,縱然是沒有見過她的,也知道她的名聲。
就象方纔己隱隱聽到有人在說靖大小姐,顯然有人猜到了是她。
但這位卻把注意力全放在衛月舞身上,顯見着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來京中也有一段時間,起初靖文燕是深居簡出的,不見外客,但現在幾乎是所有的宴會都參加。
又因爲她現在是未來的太子妃,算得上是京城的風雲人物,誰都知道馬上要成爲太子妃的她,是第一美人,但眼前之人居然沒想到。
“我不是京城人氏,正巧有事來到這裡,想不到纔到京城就遇到了這位小姐,看到這位小姐善心的救下一個快到餓死的姑娘。”
紅衣公子俊美的眼眸一勾,頗有幾分狐狸的樣子,眼角微挑,竟然看起來有些嫵媚。
衛月舞突然發現紅衣公子的眼部線條比之一般的男子更深邃了幾分,鼻子似乎也高挺了一些,膚色也比京中的男子黑了一些,眼眸不由的微斂,越發的不動聲色起來,靖文燕願意和他說話,自己只須靜靜觀察就是。
之前那個跟着自己回府的叫做春梅的女子,現在很安份,安份的就象是一個普通的丫環一樣。
不過跟她住在一起的風兒的小丫環也很安份。
安份的彷彿從來沒有在衛月舞的寶石花上面動過手腳一樣。
兩個這麼安份的丫環坐在一起,還真的很讓人期待。
一個無緣無故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一個突然出現的紅衣年青男子,太多的巧合衛月舞並不相信。
正好靖文燕似乎也有圖,她倒只須靜觀下文就行。
“郡主救了一個女子?”只是她想靜觀下文,靖文燕這裡卻沒打算放過她,微微一笑,側過頭來問道。
“巧合而己!”衛月舞並不想多談,微微一笑淡淡的道。
“怎麼說只是巧合呢?也不一定有小姐會有這麼好的心願意救助一個陌生的女子,這位小姐真是太善良了!”紅衣的年青公子也跟着轉向衛月舞,神情熱切的道。
這次衛月舞沒有說話,只稍稍欠了欠身,算是迴應了男子。
見衛月舞一副什麼也不願意說的樣子,靖文燕知道從她的嘴裡基本上問不出什麼,索性轉向了紅衣的年青公子:“到底是什麼事,讓公子念念不忘,莫不是郡主又做了什麼好心的事情了?”
“郡主?原來不是小姐,而是郡主啊!”聽了靖文燕的話,年青的公子大喜過望,驚喜的看着衛月舞,一臉的激動。
衛月舞的臉色緩緩的沉了下來,一張精緻的小臉露出幾分疏冷,驀的站 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