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衛月舞基本上己經肯定,衛洛武丟失的盒子應當就是放着北安王府資料的那個。
而且這事或者還跟衛風瑤有關。
只是這麼大動干戈的把整個盒子拿走,衛風瑤做這事似乎有些不謹慎了,和她平時的爲人着實的不象。
但或者也是因爲自己這裡發難,讓太夫人把衛風瑤直接打回南安王府,衛風瑤因爲時間來不及,纔不得不拿走盒子。
這麼一想,有些事便通順了起來。
“走,我們去看看祖母,順便告辭回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衛月舞稍稍沉吟了一下,便站了起來。
這會己是午後,往常衛月舞總是在這個時候離開的,看看時辰倒是和往日差不多了。
靜心軒裡並不安寧。
屋內太夫人地上碎了一地的茶杯,太夫人憤怒的一拍桌子:“他要收集這些東西幹什麼?他……他是不是不要命了,連這些東西也敢碰,居然還……還不見了?”
屋內沒有其他人,一衆丫環、婆子早就退到了門外,這會聽到屋子裡杯子破碎的聲音,更是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呼吸也放輕了許多,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了正在氣頭上的太夫人。
她們其實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宏嬤嬤匆匆而來之後,她們就被趕了出來,之後便隱隱聽到太夫人的怒斥,以及茶杯破碎的聲音。
“太夫人,您輕一些……這……這話豈是能說的。”一看太夫人失控一般的大罵,宏嬤嬤急的臉色刷白,低聲哀求道,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
有些事,她真的不願意知道,可又偏偏知道了。
自打知道了那些隱秘之後,宏嬤嬤就覺得自己沒睡穩過一個安穩覺,而這事一樁樁都跟皇家有關,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來個大翻轉,到時候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他這是在找死,他到底在懷疑什麼?難不成,他還想查到些什麼?”太夫人咬了咬牙,恨鐵不成鋼的道,“他也不想想,他的官的確是自己考上去的,但是若不是……他也不一定能考那麼高的名次,怎麼就……”
太夫人越說越生氣,只覺得衛洛武太不知道好歹了,這種事豈是能參合進去的,華陽侯府更應當遠離北安王府的事纔對。
離的遠遠的,大家都安全。
“太夫人,是不是二老爺也覺得侯爺有什麼不對之處,所以纔會那麼用心的去查北安王府的事情?”宏嬤嬤重新替太夫人送上了一杯茶,低聲問道。
她跟着小廝去了衛洛武的書房,聽衛洛武遲遲疑疑的表示他之前查的北安王府的一許資料不見了,問宏嬤嬤可知道誰來過自己的書房之後,宏嬤嬤就整個人處理高度緊張的狀態。
“北安王府的事,都己經禁了這麼久了,他怎麼就這麼不爭氣,還想去查,這事查到後來都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他又想知道什麼……他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呢,真不知道他是象誰?如果象他父親,也不可能會這麼幹,若說象我,那就更不可能了!”
太夫人氣的捶胸頓足,老淚縱橫。
有些事她真的不願意提起,所以一直想忘記,儘量不去想,既然這是老侯爺安排的,她也沒辦法,只能順着,更何況現在看起來情況似乎也沒那麼糟。
自打秦心蕊生下的兒子送進宮去之後,她心裡的石頭倒是落下了許多。
不管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讓皇位落到衛洛文的兒子手 中,自己這裡也算是有了交待,對得起死去的老侯爺,也無愧於皇家了,可爲什麼自己的兒子就這麼不爭氣,還暗中調查北安王的事,那位的事又豈是誰能簡簡單調查得了的嗎!
每每想起北安王,太夫人心頭就突突的,生怕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這些年,她也從來沒提起過北安王的事,既便有些府裡的老夫人隱晦的說起,她也一笑帶過,這個問題就糾結在她的心頭,是最觸摸不得的。
她知道自家的二兒子對北安王的事情很感興趣,也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但第一次都讓她給斥責回去,並且讓他以後不要管這些事。
一個敗了勢的皇子,而且還是永遠的監禁了起來,之後又身亡,怎麼看都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
衛洛武當着她的面也中唯唯喏喏的表示,不會再去追查此事。
但是想不到,居然還真的在書房裡藏着找來的北安王的資料,而且現在這些東西還讓有心人找了去,這不是置華陽侯府於風口浪尖上嗎!
太夫人其實一直覺得自己二兒子的書房裡或者有些不好的東西在,所以之前嫁到南安王府的衛風瑤去了衛洛武的書房,還被她訓責了一頓。
但覺得是覺得,這真的知道,太夫人還是氣恨不己,拿起桌上新泡的茶喝了兩口,立既大聲的咳了起來。
宏嬤嬤急忙過來替她拍打着後背,幫着她緩過來。
“你說說,你說說,他想幹什麼?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太夫人好不容易咳過來,面色漲紅着,顯然是真的氣到了。
“太夫人,二老爺說他一會來向您請罪!”宏嬤嬤低聲道,對於衛洛武的做法她也極度的不滿,有些事不是誰想查就能查的,二老爺平時看起來是個穩重的,想不到居然會揹着太夫人做這樣的事,着實的無腦。
“請罪?呵呵,他還真的以爲請一下罪就可以過去的,這會必須得查出這事是誰幹的,否則就可能引來天大的災禍啊,他這個不長進的,我知道他現在是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了,覺得洛文搶了他的爵位,可是洛文也半點沒虧待他啊,直接就把爵位傳給子陽,他怎麼就這麼想不通呢!”
關於這一點,太夫人說起來更覺得生氣了,不過也後悔,當年若不是自己稍稍露了點口風,或者衛洛武也不會這麼多心。
可既便沒有給他爵位,也沒虧待他啊!
這一品尚書的身份,如果沒人周旋,憑什麼落到華陽侯府,一文一武兩個一品大員,全出自華陽侯府,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鄖爵世家,當家的侯爺若是能幹的,可以位列朝綱,手握重權,但其本上其他的幾房都不可能得到重用。
或者是既便得到重用,這位份也不會高。
只有華陽侯府一文一武,二個人都官居極品,這裡面的意思,太夫人覺得衛洛武的腦袋怎麼就想不明白、
如果真的沒人在裡面調度,就算他考上了狀元,也不可能有位列高官的可能。
衛洛文這個大將軍可是跟着華陽侯這個爵位一起傳下來的,馬上的功勞,祖一輩孫一輩的事情。
“太夫人現在怎麼辦?”宏嬤嬤沒太夫人想的這麼多,只是向太夫人要主意。
“查,讓黃姨娘給查清楚,有誰去了老二的書房,應當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太夫人咬咬牙,惡狠狠的道。
“奴婢怕黃姨娘也一時查不出來!”宏嬤嬤遲疑了一下提醒太夫人道,“這段時間府裡都在爲侯爺親事忙,來往的人不少,不但外院多了許多人,連內院也多了起來,黃姨娘必竟是個姨娘,管的也只是二房的事,如果涉及到其他房裡……可能就……”
“你去幫着黃姨娘查,不管是誰進了老二的書房都要查清楚,他自己原本的小廝也要查清楚,如果發現不對,直接杖斃。”
太夫人不再抱怨,臉色沉冷了下來,厲聲道。
“如果,如果沒有證據……”宏嬤嬤猶豫了一下。
“既便沒有直接的證據,但只要發現他說的前言不對後語,也直接杖斃了吧!”太夫人身子往後一靠,手一揮。
“奴婢知道!”宏嬤嬤臉色變得慘白,但還是點了點頭。
“太夫人,郡主過來了!”屋外的簾子處,一個丫環怯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個時候她來幹什麼?”太夫人驀的皺緊了眉頭,臉色不鬱的問道,只覺得衛月舞這會來的不是時候。
“太夫人,這個時候郡主應當回去了,或者是來向您告辭的,您之前還特地讓她去魯國公府的宴會的。”宏嬤嬤提醒道。
“那讓她進來吧!她在燕國公府的日子真這麼不好過?怎麼還天天有時間往孃家跑?要是個有能耐的,直接把那個燕地的女人給趕走就是,這一個個的,都沒有個省心的模樣。”太夫人陰沉着臉道。
她這會看什麼都不順眼的很,對於衛月舞也越發的不滿起來,完全忘記衛月舞之所以回府,還是幫她分擔一部分事情,是爲了衛洛文的婚事幫忙而來。
原本她就不喜歡衛月舞,甚至是討厭的,如果不是看在她的身份和她是衛洛文的女兒份上,太夫人覺得自己連見都不想見她。
秦心蕊是個討厭的,衛月舞就更是個討厭的, 這兩個人就是來禍害華陽侯府的,一個好生生的讓洛文丟了心,爲了她什麼都願意,另一個自打回了府,就沒消停過,那雙和秦心蕊有幾分相似的眼睛,看着就讓人不舒心。
衛月舞走進院子的時候就發現氣氛不對,好在她心裡早有準備,先讓丫環去稟報,然後看到宏嬤嬤笑着從屋子裡面出來:“郡主請,太夫人正在裡面等着您哪!”
笑雖然是笑,但怎麼看怎麼僵硬,衛月舞微微一笑,彷彿沒看到宏嬤嬤強扯出來的笑容,落落大方的衝着宏嬤嬤點了點頭,舉步往屋內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