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懷涇往四公主的宮殿一行,據說這事還跟華陽侯府的靜德郡主有關,這事悄無聲息的傳了開去。
雖然是悄無聲息,但這震動卻是極大,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個方面,一時間暗流涌動,各方勢力也關注起長在華陽侯府後院的那位靜德郡主。
但是接着一個更讓人震驚的消息傳了出來,一時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那就是之前皇后娘娘下旨定爲燕懷涇夫人的那位燕地世家之女,聽說吃了燕地送來的藥,病情居然有所緩和了。
這個消息一經轉過,便激起了大浪花,幾乎所有人都控制不住,紛紛派人查探。
那麼多人的查探之下,事情也慢慢的有了一些消息遺漏出來,說是燕地的林氏家族,爲了救自己家的這位小姐,花了大價錢,去請了一位神醫過來,製成了一種很對症的藥,果然一用之下,這位林小姐的病情就穩固下來了。
這麼一個消息對於三公主和四公主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同樣這裡面關乎的又不只是兩位公主的事情,據說皇上在御書房,當場砸了放置在那裡的筆洗,之後便怒衝衝去往皇后的鳳儀宮。
一時間,各方雲動。
而衛月舞就是在這各方雲動中辦起了寶石花賞會。
貼子是由衛秋芙替她發出去的,據宏嬤嬤說,現在府裡就這麼幾位小姐,太過冷清了一些,總是要多謝幾位小姐一起熱鬧熱鬧的。
衛月舞來京的時候必竟不多,雖然出席了皇家的宴會,但真正熟悉的沒幾個,論起人頭來,還是衛秋芙最熟,所以太夫人讓衛秋芙替衛月舞寫了貼子,請人過來賞花,賞景。
天氣這幾天轉暖的特別快,纔沒幾天就把外面厚重的衣裳卸了下來,陽光中很有幾分春日的氣息。
厚厚的一個冬天過去,年青的小姐們當然也喜歡熱和熱和。
再加上燕懷涇那裡傳來和衛月舞有關的流言,一時間對於衛月舞好奇的人不少,除了下貼子去請的人,還有府邸因爲沒得到貼子,通過各種渠道明示、暗示華陽侯府的其他人,於是這貼子就發的海了去了。
遠遠的超過了衛秋芙的預算。
“小姐,還寫貼子?”衛秋芙放手手中的筆,揮了揮酸澀的手,明雁正巧捧着一盆水果進來,見她的樣子,忙放下手中的水果,過來替她揉起了胳膊。
衛秋芙在一邊的椅子上坐定,享受着明雁的揉捏,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想不到居然有這麼多人暗示要她的貼子,不過這樣也好,人越多越好!”
不只是自己,冬姨娘和衛月嬌那邊應當也是卯着勁讓衛月舞丟醜吧!
“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衛秋芙淡冷的問道。
“小姐,基本上準備的差不多了,應當沒什麼大礙。”明雁知道衛秋芙問什麼,壓低了聲音回道,但其實心裡也惴惴的很,之前那邊還說要再等等,卻不知道這等等要到什麼時候。
“小心一些,衛月舞不是衛豔那個蠢貨,她那邊肯定會更加小心。”衛秋芙道。
“是……是,那奴婢……
”明雁也吃過衛月舞不少虧,當然知道自家主子說的沒錯,以往二小姐在的時候,別人往往看到二小姐驕橫,但其實一切都掌控在自家小姐的手掌心。
包括二小姐和靖遠侯的私情,二小姐能看上靖遠侯,一心一意的要嫁給靖遠侯,這裡面又怎麼會少了小姐在裡面推波助瀾呢。
“再去問問……弄好了沒?總是不能讓人發現,大伯父現在在府裡,他帶的人不少,如果讓他發現了卻是極不妙的。”
衛秋芙微微一笑道。
“是,奴婢這就去等,說好今天來的,過來後奴婢就把事情跟她說清楚,這力是外借的,誰也猜想不到小姐的身上。”
明雁連連點頭。
“去吧,我休息一下,你小心遇到清荷院那邊的人,衛月舞手下的那幾個,沒一個不精明。”
衛秋芙微微合目吩咐道。
“是,奴婢知道!”明雁放下了衛秋芙的手,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走到門外,又吩咐了其他幾個丫環,讓她們多注意屋子裡閉目養神的衛秋芙才悄悄的走了出去。
因爲要去後門,明雁匆匆往後而行。
一路上倒也沒遇到幾個人,因爲她是衛秋芙身邊的大丫環,下人們看到她也是極客氣,路上遇到的不管是丫環,還是婆子都客氣的跟她打着招呼。
後門處,是新換了的婆子,但是對明雁還是認識的,看到她過來,急忙從後門處的小屋子裡出來,笑着衝過問道:“明雁姑娘,這是要去哪裡?”
現在這後門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四小姐之前看中了一些胭脂水粉,當時那邊沒貨,店鋪裡說有貨了就會替四小姐送過來,我來看看是不是有人過來!”
明雁笑道。
“那明雁姑娘自己看看就是!”這理由還算充分,後門的婆子拿鑰匙拿開了門。
明雁就站到了後門外,後門對着一個小的弄堂,這會也沒什麼人來,守後門的婆子陪着明雁站了一會,終究有事,讓明雁自己站着,她進府門處的小屋子裡候着。
她這會才離開,弄堂對面的一個院子的門打開了,出來一個婆子,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幾步就到了明雁身邊:“有什麼事?”
“那事辦的怎麼樣了?”明雁回頭看了看,沒見到守後門的婆子,忙壓低了聲音道。
“放心,己經辦妥當了,今天晚上就會有信!”婆子頗有幾分不耐煩的道,之前你們說的那地方也沒有準的,一時也沒找到。
“明天就要拿出來賞了,今天晚上一定會拿出來看看的,以防明天宴會上有什麼意外。”明雁叮囑道。
“知道了,我們主子那裡早己經清楚了,其實這種事,你們四小姐還是少關心的爲好,不管怎麼樣,你們四小姐是將要進太子東宮的人,有這種心力都放在進入東宮的爭鬥上纔是!”
“是,是,就這一次了!實在是六小姐欺人太甚,如果不是六小姐,當初我們小姐就直接得了太子妃,於你們主子也得利是不?總是六小姐壞了我們小姐和你們主子的大事。”明雁忙不迭的點頭道。
“你先回去吧,這事我們主子替你們小姐辦了,讓她以後有勁再別衝着華陽侯府的人來,珠玉在前,難道還會在意一些旁枝末節,等他日,你們小姐母儀天下的時候,想怎麼處置這位六小姐都行!”
婆子不屑的道,說完也沒和明雁多說話,轉身就往對面的院子而己,然後悄無聲息的進入門內,門關上,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明雁轉回頭也進了府,和守後門的婆子匆匆的說了幾句話後,便腳下不停的往衛秋芙的院子而來,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那個婆子的態度很不好,但至少這件事算是應承下了。
明天,就是郡主出乖丟醜的日子……
寶石花被放在桌面上,陽光下越發的亮彩,時不時的閃過的瑩潤,幾乎讓人移不開眼,之前衛月舞早早的把寶石花收了起來,這還是她拿到之後,第一次大大方方的放置在桌面上。
而之前放置的地方,除了衛月舞和金鈴,沒跟其任何人說。
“郡主,今天真的會有動靜?”金鈴看着出彩的寶石花,壓低了聲音問坐在一邊的衛月舞道。
“到今天還沒事,別人一定會很急的!”衛月舞坐在窗下的軟榻上,斜靠在一個大抱枕上面,拿了一本書正在隨意的翻看,聽問,脣角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笑容,目光從書上落到寶石花上面。
寶石花就放在窗前的一張桌面上,不但屋子裡的人看得到,既便是屋外的人也看得清楚。
“金鈴、書非一會無論發生了什麼,都順其自然!”
“是,奴婢知道!”兩個丫環對望了一眼,俱點了點頭。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衛月舞靜靜的看着書,書非到邊上的廂房處找梅嬤嬤商量明天宴會的事宜,屋子裡就金鈴一個人伺候在她身邊,一時間屋子裡很安靜,唯有衛月舞翻書的聲音。
金鈴站在衛月舞身邊發呆,忽然看到一個小丫環突然站在門口,衝她招了招手。
金鈴看了看一邊的衛月舞,發現她依然在安靜的看書,一時間不象需要什麼的樣子,就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什麼事?”金鈴皺着眉頭看着那個粗使的小丫環。
“金鈴姐姐,梅嬤嬤和書非姐姐那邊好象出事了。”小丫環怯怯的看了看金鈴,低聲稟報道。
衛月舞的幾個丫環中,金鈴因爲是暗衛出身,平日裡言行最嚴厲一些,院子裡的一些小丫環看到她都覺得瑟瑟的。
“出什麼事了?”金鈴皺了皺眉頭。
“奴婢也不知道,方纔有人過來稟報,然後就吵了起來。”小丫環搖了搖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有人過來稟報?哪裡的人?”金鈴心頭一動,臉上卻不顯,彷彿不經意的問道。
“這……好象是太夫人那邊的人過來說了什麼事,關於明天宴會上的,具體什麼,也不知道!”小丫環之前聽的也不多,這會只能說到這裡。
“走,去看看!”金鈴稍一沉吟,便舉步往前走,小丫環緊緊的跟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