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怎麼了?”跟着燕懷涇進到屋子裡,衛月舞迫不及待的道。
“你娘爲什麼進京?聽聞你娘以往在江南那一帶,從小就沒有出來過,爲什麼一下子會突然想進京?”燕懷涇優雅的彈了彈衣角,拉着衛月舞往一邊的椅子上坐定。
椅子寬大的很,既便拉着衛月舞一起坐進去,也不顯擁擠。
衛月舞卻不由的大冏,特別是看到自己的丫環紅着臉低頭後退兩步,站在一邊時,靈動的水眸狠狠的瞪了燕懷涇一眼。
待想掙扎,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緊緊的握着,竟是掙脫不開。
“外祖母說,好象是想讓孃親去見一個幼時的好姐妹,兩個人關係從小很好,那一位也是世家之女,是江南一帶很有名的世家女子,但後來遷走了,很久才傳來音訊,說是在京中,讓孃親有機會進京的時候去看看她。”
“但當孃親進京之後,卻是沒有看到這位小姐。”既然掙脫不開,衛月舞索性自暴自棄的當做不在意,臉色一板,一臉正色的道。
無奈那雙如同要滴出水來的眸子,以及粉臉上淡淡的紅暈,都出買了她羞冏的心情。
這樣的神情,燕懷涇覺得很滿意,半環着衛月舞的纖腰,笑道:“也就是說那位所謂的世家小姐在哪裡,原本就只是一個懸案,沒見到那位小姐,你娘倒是遇上了你父親,這事還真是緣份!”
緣份嗎?
衛月舞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的關係如何,從父親這裡看,似乎是情深一片,但是從寒嬤嬤那裡得來的消息,又似乎根本不象別人說的那樣,孃親對父親不但不喜,甚至還是深深的忌憚着的。
疑似早產的自己,那碗藥或者是一碗催生的藥吧!
外祖母雖然說孃親不會醫術,但是跟着外祖母久了,最簡單的總是會一些的,而且也肯定知道後果,但既便如此一碗催生藥,還是趁着父親不在的時候喝下去的。
冬姨娘一直窺探孃親的正室之位,衛月舞不相信孃親毫無查察,但這樣的情況下,孃親還依然用一碗催生藥,把尚未滿月的自己催生下來,這裡面的意思,足以讓衛月舞心疼不己。
這到底是緣份還是一份孽緣,這會她自己也不能說清楚。
“舞兒,若是你這會跑出一個未婚夫來,會如何?”燕懷涇笑道。
“未婚夫?”衛月舞眨了眨水眸,很實誠的道,“莫華亭的婚事己經解了!”
“如果另外再出現一個呢?”燕懷涇展了展袍子,金絲繡在領口、袖口之處閃閃發光,衫的那身如同天色白雲一般的衣裳,華美而尊貴。
既便不懂料子的人也知道,眼前的華裳價值不同凡響。
“怎麼樣,好看吧?我那裡也替舞兒備下了衣裳,跟我的相似,等以後名正言順的給舞兒送過來。”燕懷涇見衛月舞注示着自己的衣裳,笑道。
一句話,衛月舞臉色大紅:“我己經有很多衣裳了。”
這要是跟這妖孽穿着類似的衣裳出去,別說三公主和四公主,就其他世家小姐眼中的嫉妒就可以把自己淹死。
“無礙的,總不能讓你那個未婚夫比下去纔好,至不濟,我們也能打個平手!總是我纔是你的真命天子,其餘的人
都是虛的。”燕懷涇笑的越發的雲淡風輕,俊美的脣角揚起,看起來心情不錯。
未婚夫?還打個平手?
衛月舞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燒了起來,這妖孽哪裡來的這想法,居然要跟莫華亭比,莫華亭縱然長的也很英俊,但跟他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他犯得上一個勁的埋汰他啊!
“是,世子一向是最溫雅俊逸的。”衛月舞水眸靈動的翻了翻。、
“那就是說舞兒對我很中意?原本就是看上我了,只不過不好意思說而己?”燕懷涇滿意的側過頭來看衛月舞的臉,俊眸彎起。
衛月舞愣了愣,長長的眼睫撲閃了兩下,覺得自己一時跟不上這個腹黑狐狸的思路了,他是哪裡得出這麼一個結論,他是從哪裡看出自己早早的就中意他了的。
“世子,我其實……”
“我知道,舞兒害羞,所以不說,那等以後舞兒不害羞的時候,再向我說吧!”燕懷涇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按在衛月舞的櫻脣處,眼眸中一片笑意。
這妖孽……
衛月舞只覺得自己似乎被千言萬語憋住,但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絕美的水眸狠狠的瞪着燕懷涇。
實在氣不過,擡起腳狠狠的衝着他的腳上踩下去,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世子,我對你真是情深一片,世子可不許辜負了我!”
“那是自然,舞兒既然對我如此情深,又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己非卿不嫁,少不得我這裡也總不能辜負了舞兒。”
燕懷涇懶洋洋的道,脣角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
腳下卻是一顯,正巧避過了衛月舞的腳。
“世子真是一個好人啊!”衛月舞磨牙。
“舞兒過獎了!”燕懷涇洋洋的道。
“還有我沒有什麼未婚夫,父親己幫我退了,世子莫再提這事!”衛月舞斜睨了他一眼道。
“這事還真不是我要提,舞兒可知道你娘當年的那個至親姐妹,似乎曾經跟你娘兩個還鬧過什麼指腹爲婚。”燕懷涇慵懶的往後一靠,手帶的衛月舞也跟着靠了下去。
“不是說我娘進京之後沒見過嗎?”衛月舞手一撐,在他的懷裡撐起身子,驚訝的問道。
“兩人尚未成親之前就不能指腹爲婚了?”燕懷涇脣角微彎,悠然的道。
衛月舞無語,半響才說:“所以說這只是兩個未出閣的世家小姐,遊戲之言了!”
孃親和那位小姐關係如此之好,倒是很可能會有這樣的事,不過這種事哪能當真,閨房之言而己。
“怎麼不當真,據說當時還交換了信物,若是生下一男一女,就訂爲未婚夫妻!”燕懷涇俊臉一沉,一本正經的分辨道。
名份是很重的事,這事可馬虎不得!
衛月舞奇怪的看了看他那張沉下來的俊臉,柳眉一蹙:“難不成,真有這樣的事?”
“當然有!”燕懷涇肯定的道。
“而且對方還認同了?” 衛月舞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肯定是認同的啊,所以你跟莫華亭的婚事原本就不能作戲,莫華亭跟你什麼關係也沒有,那個人纔是你真正的未婚夫!”燕懷涇淡淡的道。
“父親不知道?”衛月舞看了一眼一本正
經的燕懷涇,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而且一再的提莫華亭幹什麼,莫華亭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你父親當然不知道,或者你娘要和他說的時候,他也不會在意!”燕懷涇慵懶的道。
“那你……是……”總覺得燕懷涇今天怪怪的。
“我……我就是聽說而己,不管如何,舞兒總是我的。”燕懷涇眸光幽幽的看着衛月舞。
這人,今天真不對勁!
衛月舞暗中撇了撇嘴,卻沒有再糾纏下去:“燕地的那位林家人來了!”
“沒有難爲你吧?”提起林四,燕懷涇神色越發的慵懶起來。
“倒是沒有,就只是簡單的問了幾句,甚至沒有要求任何東西,只把你做的那本家譜拿出來看了看,就認定了我。”
說起這個衛月舞可着實覺得奇怪,世家子弟,如果真的流落在外,再認回的時候,滴血驗親是必須的。
可林家派來的那位四叔,不但提也沒提,更是連自己身邊帶着的那個據說服侍過林五的家人,也沒用上。
但這架勢都擺的足足的,彷彿一應都要按規矩來,一項項慢慢的查證。
只是高高拿起,輕輕落下!
“他們有什麼好查的,能把你姓林,對於他們來說,就是莫大的恩寵!”燕懷涇懶洋洋的道。
“那……林小姐那邊怎麼辦?”衛月舞問道。
“自然是可以病好了!”燕懷涇懶洋的道。
“好了,要怎麼辦?”衛月舞一驚,瞪大着水眸看着燕懷涇。
“好了,自然就是我正室的夫人了!”燕懷涇忽然心情愉悅的笑了起來。
“那……她要幹什麼?”衛月舞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然是陪着我多見見客什麼的。”燕懷涇懶洋洋的瞥了衛月舞一……
“還要見客?”衛月舞一驚。
“當然,不但要見,而且還要大肆的宣揚,皇家的公主要嫁給人家有婦之夫,可着實是一件丟臉的事。”燕懷涇優雅的笑道,脣角的笑意越發的溫柔起來,那股子謫仙一般的俊美樣子,着實讓人移不開眼。
衛月舞卻是默默的轉開了眼,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象啊假象。
這腹黑的狐狸真是太狡猾了,這樣就算是兩位公主還願意嫁,朝臣們也有意見,縱然說兩邊一般大,但公主的身份放在那裡,又豈是一燕地的世家女可以比擬的,這幾乎是對於朝庭的羞辱。
但問題是這個夫人還是皇后認同的,燕懷涇進京的時候,並沒有這麼一位夫人。
這種自打嘴巴的事情,皇上那裡就算是有氣也發不出燕懷涇的身上。
“進宮以後小心一些,這一次宮裡不會太平!”燕懷涇臉上的笑容退去,幽幽的看着衛月舞道。
這己經不是燕懷涇第一次提起這事,衛月舞心頭微震,知道這次進宮的事恐怕真的沒那麼簡單,當下點了點頭。
看到她柔順的模樣,燕懷涇臉上又不由的露出一絲笑意,眼眸在衛月舞看不到的地方陰冷了下來,有些事,縱然是在宮裡,他也不是一無所知的……
“上次託你準備的東西,好了沒?”
“好了,一會你帶回去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