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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沒半點心思上網了,急急的把QQ關掉。可就在我關QQ的那一瞬,QQ消息的提示音卻響了起來,對話框裡是楊女士的回覆。但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些什麼內容,對話框就伴隨着QQ的關閉一起消失了。

我等了那麼久就是爲了等那幾行字,等那興奮而又剌激的美妙時刻。可這一刻它真的到了,我卻已不再是當時心情,甚至毫不把握的就讓它錯過了。

雖然無限遺憾,卻來不及傷感。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得儘快趕回旅館,找到那個風塵女子。

如果她還在旅館,並沒有捲起皓然的錢物逃走,那固然好,我可以放心的鬆口氣。就算她真已杳如黃鶴,一去不回,我也得找到旅館老闆,向他討個說法,儘可能的找回損失。

誰叫一切過失都是我的疏忽造成的呢?我不這樣去彌補,將來怎麼去面對皓然?畢竟這麼多年了,我們才得以在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我在意這難得的緣和情。

我匆匆的離開網吧,連還沒花完的幾元錢的網費也沒來得及退。

可當我趕回旅館,上氣不接下氣的準備敲開門,先問問皓然到底在內衣口袋裡放了多少錢,然後再作進一步打算時,我卻突然沒有了先前的焦急,只有氣和怒了!

我分明聽到,屋裡不是皓然焦慮的嘆息,而是他一邊調戲一邊替人輕解羅裳的聲音,與之相伴的竟是那個風塵女子嬌滴滴的輕聲Lang笑!

媽的,皓然,算老子白把你當朋友了,害得我惴惴不安,自己卻在這裡和那女子風流快活!

我那沒來得及退的幾元錢的網費啊,我那好不容易等來的楊女士羞於開口的回覆啊,都被這小子一個可惡的電話給……!

我氣得咬牙切齒,幾乎是失語了,一個下筆如有神的網絡寫手,竟然找不到該在“給”字後面加上個怎樣的詞,才既能充分表達我的憤怒,又不至於詞不達意。

找不到了語言,我只有行動,他不讓我快樂,我也不讓他快樂,或者不看到他快樂。

如果你也如我樣不幸,那麼面對別人的幸福,除了逃避或破壞,你還能做什麼?

我再不敲門,我一腳就把門踹開,不給他和那女子任何喘息遮掩的時間,直接就衝了進去!

也許他**難禁,剛準備進入;也許她**難耐,正等待充滿。卻因我的突然闖入,變得僵硬而尷尬。

但我沒有看。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提起我鼓鼓囊囊的行囊,轉身就走。

皓然在背後叫我,並急急的對我解釋,改之,別生氣,都是我的錯。但我打電話給你時,我確實不知道她還會來。

這麼說來,那個風塵女子再次出現在這裡,是在他打電話之後,我回來之前。但我不要聽他解釋,如果他真在意我的感受,不應該等到現在。

風塵女子也在背後叫住我,聽聲音就知道她還躺在牀上。也許她正用被子掩住了**的身子,又也許恰恰相反,她把什麼都大膽的暴露在我的背後。

改之,去吧,這裡本就不是久留之地。更何況你去的是那樣一家大公司。怎麼樣,那家公司聘用你了吧?

帶着笑,無限嬌。雖然是問我,卻完全不需要我回答。她的問話本來就充滿肯定。

但我不喜歡,甚至反感。我最討厭一個自以爲是的女人,總試圖去猜測別人的一切。而一旦不幸真被她猜中了,我就更是厭惡到了極點。

但我努力忍耐自己,我不想對他們中的任何人發作。我知道越是不發作,越是能讓他們痛苦。如果他們真的在乎我。

但皓然在我背後突然憤怒的吼道,滾開!接着我便聽到風塵女子重重跌倒在地的聲音。

原來,我什麼都猜錯了。在此之前,風塵女子根本就沒躺在牀上,而是坐在皓然的懷抱裡。

皓然推開她衝過來,拉住我的行囊。改之,別生氣了,我們總不能因爲她這個賤貨,而破壞了這麼多年的友誼。

我知道他正光着身子,他是真的在乎我們的友誼,不然他不會忘情得連衣服也顧不得穿。但遺憾的是,我從他的話裡聽出了另一層意思,他誤會我了。他竟以爲我是在因那個風塵女子和他爭風吃醋。

而現在,我竟真有點因那個風塵女子了,不過與爭風吃醋無關,卻是因了同情和不平。

我推開皓然的手,冷冷的道,如此,你更讓我瞧不起你了。既然和她好過,或者想過要和她好,你就不應該罵她賤貨。

然後,我頭也不回的走了。我聽到身後一片靜寂,只有我咚咚的腳步聲。

但我知道,面對他們剛纔的幸福,無論是破壞還是逃避,我都做到了。

除了觀音橋綠蔭路霞映小區,我再沒別的地方可去。可我真到了那個地方,卻更是不知道該去向何處了。

那麼大的小區,十多幢高樓,哪一家纔是楊女士的住房?更何況,我根本就不知道楊女士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我向誰打聽去?

我更怕的是,就算我真找到了楊女士,她也置我揹負行囊無家可歸的處境不顧,根本就不讓我跨進她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