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在說完自己的謬論後,就回了後院。這晚的帝賜宴曹智也推脫身體不適,沒有去。
這一事件雖說就這樣過去了,但還是有很多問題值得曹智團隊成員和世人所深思的。首先躺在病榻上的賈詡,亦被獻帝封侯的荀彧和李儒等均因爲曹智對發現董承藏匿密詔的衣帶之事,使他們認爲曹智雖說人不未處在事件中,但整盤事件的掌控程度,使他們感到了曹智的可怕之處,他們均誤以爲曹智人手中還有一股可怕地秘密力量,爲曹智收集着情報,和監察所有人。
而且無論曹智在當今朝野內外的威望和震懾力,有多麼的高,或是臭名昭著的程度,他們只有依附在他身邊,纔是現在和將來的唯一出路。因爲現在的漢帝國還沒有一人能代替他,他做的一切已經是明確規劃了一條道路,賈詡等人只能跟着走下去的道路。誰妄想更改,都將會是要粉身碎骨的。
待許都這場風波,漸漸歸於平靜後,獻帝因爲賈詡在這件事上的功績,遂拜賈詡爲執金吾,封都亭侯。
但賈詡拒收了執金吾的官職,只和荀彧等人一樣,接受了一個亭侯的爵位。賈詡是個鴕鳥性格,做事時不擇手段,但一有他預感到危險的事,他就趕緊把頭塞進沙子裡。
賈詡在這件事上,再一次見識的曹智的情報可怕掌控,使他認爲了曹智不但不是個好糊弄的善主,而且猜忌心好像特別重,對待這樣的主公,伺候在旁,用“伴君如伴虎”的言辭一點不爲過。而且賈詡明白自己在今後一定要切忌幹出類似此次“功高蓋主”之事,賈詡事後已經感覺到這次這件事他做的有點過激和太自以爲是了。
賈詡利用自己養傷的時間,想得很清楚,所以做出了推讓“執金吾”官職,算是明哲保身的一種智舉。
曹智對於賈詡推讓封賞之事,也未在意,只是一笑了之,並未去跟賈詡多做解釋,或是勸解。他甚至也猜到了賈詡爲什麼選擇明哲保身了,但有些事曹智現在認爲,既然誤會了,就讓他們誤會下去。作爲他們的主公,永遠保持一份神秘感,對曹智來說就是一種握在手上的力量。
他經過董承事後,一直深居簡出,還告了一段時間的假期,連朝都不上,不問任何政事,在家深思、反思今後的道路。
直到程昱帶來袁紹拿下易京,統一北方四州之事,曹智才第一次開府升堂,針對袁紹取得戰果進行了議事。
程昱作爲當朝尚書,又是兼領着兗州牧一職,所以長時間不在許都,而是坐鎮鄄城主兗州事。
他一得到袁紹大敗公孫瓚,取得幽州後,就馬上啓程來到了曹智身邊,向他獻計,展開以曹智爲代表集團的反應和應對計劃。
程昱在鄄城聽說曹智破獲董承等人的謀殺企圖,聽到曹智帶劍入宮面聖時,一陣激動,他立即在腦海中展現了曹智弒君奪位的場景。
但聽到曹智只是請罪時,又是一陣失落,並暗自嘀咕道:“這麼好的機會,爲什麼不利用呢?”
這次回京述職的程昱在曹府一見到曹智,就開門見山的問曹智:“主公當日要是一劍刺入了他的心房,現在主公就可成就‘千秋霸業’,我也就可以直接稱呼主公爲……咳咳……而且屬下也不必這麼麻煩,請命出征徐州,還要跑回許都了,如此輕而易舉之事,主公爲何…….”
程昱的“他”指的是誰,曹智心知肚明,但他還是打斷了程昱的話語,“仲德,你是明白人,爲何如此妄自猜測呢?……”
打斷程昱大逆不道話語的曹智一邊說着,一邊又把眼光越過程昱,投向了牆角。
程昱隨着曹智的目光,也移到了牆角,只見牆角正上演着貓捉老鼠的遊戲。貓將撲到的老鼠,不是馬上吃掉,而是用爪子撓他,且發出喵嗚喵嗚愉快地叫聲。這喵嗚喵嗚的叫聲其實是貓的笑聲,在這可怕的叫聲中,老鼠先是觳觫着,而後又想逃走,卻又被貓抓了回來!
曹智看得津津有味,竟忘了和程昱繼續解釋當日發生之事。而程昱也在看見這出貓捉老鼠的情景,也就明白了曹智爲什麼說他是明白人了。他曉得曹智在暗指的就是他是那隻貓,而獻帝就是那隻老鼠,現在還不是吃掉這隻老鼠的時候,這場遊戲還有必要繼續下去。
########建安二年的中秋節,對於袁術、袁紹、曹智都是不同尋常的一箇中秋節,在他們過完這個不尋常的中秋節時,我們不得不把時光倒流,再來看看呂布是怎樣度過他的中秋節。
呂布的中秋節是屬於家人的,他的最後這個中秋節是在徐州州府的後院與家人一起度過的。
此時正值秋高氣爽,這晚的月光也很亮,堂房、臺閣、園中的花木都顯得很朦朧。清風裡流淌着桂花的清香,花叢中到處都有促織在鳴唱,偶爾還有一兩聲寒蟬的叫聲。
呂布正坐在妻子貂蟬和女兒琬君的中間,慢慢地飲着酒,醉意朦朧間,他彷彿聽到了兩下咳嗽聲。呂布詫異,這園子裡除了他和貂蟬、琬君就沒別人了,哪來的咳嗽聲?
呂布左顧右盼的問了妻子貂蟬,女兒琬君,“哪來的咳嗽聲?”
但兩人都說沒咳嗽,也沒聽到咳嗽聲。於是呂布更加慌亂自己不是得了什麼病,無緣無故怎麼會幻聽呢?
呂布胡亂尋了一圈,最後才知道自己醉了,竟恍惚間聽到陶謙的聲音,又誤以爲是劉備的聲音,這些人倒是都住過這裡。
呂布在稀裡糊塗的醉酒中,被家人扶入房間。就在呂布朦朧間,他彷彿又想起了自己去年趁着劉備帶兵出下邳,去往淮陰與袁術對持時,他偷襲下邳,並佔據下邳,自命徐州牧的豐功偉績。接着又想到了今年他利用“轅門射戟”高超的智慧和武技,立排劉備和紀靈的戰事。
在呂布一開始的夢中,他盡夢見半生的好事,但不知什麼時候,接下來他又開始夢見沒能做成皇太妃的女兒琬君。在夢中女兒琬君滿臉鮮血的尖叫着向他瘋撲過來,說自己就是死也不要嫁給袁術的兒子。夢境一轉,女兒琬君突然拔出一把尖刀,插向他的心房,而驚恐地呂布在女兒背後卻是看到了曹智陰笑着的容貌和身影。
八月十五,寧靜安詳的夜晚,就這樣在呂布劃破夜空的叫聲中,一切都被打破、打亂了。
貂蟬和琬君衝進呂布的房間時,只見他滿頭大汗的呆坐在榻上。問其出了什麼事,呂布就是不答,他抹了一把掛在臉龐和額頭上的冷汗,只是叫了句:“立刻升堂議事!”
其實呂布的這個噩夢都是有前因後果的,他在曹智封官、賜金印的那份滿足和受寵心情慢慢淡去後,就生出了曹智那是“矯情”,自己還是那個“失意”之人的感覺。
他最近一直在想自己得到的是“平東將軍”的印綬,而他最關心的“徐州牧”印綬,就這樣沒有下文了。
“陳宮說的對,曹智這個傢伙很是狡猾,看來我還是被他耍了一把。他現在正在對付袁術,所以纔來這樣安撫我,要是等除了袁術,會不會又翻臉不認人,畢竟我們有仇。”
相對平靜的徐州,卻因爲在八月十五這天晚間,呂布的一個夢,而變得雞犬不寧。
呂布召開的緊急會議,內容竟是他決定又要派人去往許都,找曹智討要“徐州牧”一職之事。
現在在呂布治下的徐州,對於許都的態度本來就分爲兩派:一派是以陳宮爲代表反對派,他們一直主張聯合袁術,與曹智代表的許都漢政府對抗到底。
而以陳硅、陳登父子爲代表的支持派,則主張向許都,向曹智示好,緊密的與漢政府靠攏在一起。
這兩派人馬早已因爲對此事的明顯政見不合,而鬧得視同水火,這次更是互不相然,呂布一拋出議題,雙方就脣槍舌劍展開了辯論。
由於在上次呂布與袁術聯姻的事件上,呂布已經對陳宮有了看法,所以呂布現在的思想,只是要派人繼續去曹智那裡,與他扯一扯皮,趁着曹智和袁術還在那裡對攻,呂布再向曹智開點要求,以滿足自己政治和戰略目的。並不是想和曹智敵對,所以在此事上呂布的態度還是偏向於陳登父子的意見。
雖然陳宮聯合的一幫文臣武將,在會議上據理力爭,循序善誘,但都未能說動呂布,呂布最終還是派了陳登出使許都。這也可能是呂布一生中做的最錯誤的決定,派遣的最失敗的一個人。
不久陳登來到了許都,面見了曹智。此時,曹智剛剛開始運作針對徐州的軍事行動,已達到與袁紹分庭抗禮的局面。迎來陳登這個徐州內應後,在陳登只說出第一句“呂布是派他來求徐州牧印綬!”時,曹智就開門見山道:“我準備在今年年底,進攻徐州,你的意思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