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曹智又問張郃,“橋蕤怎麼把陣擺在了陰陵城外,他得到援兵了嗎?”
張郃立即回稟說,沒有跡象表明橋蕤獲得的增兵,他也不明白以橋蕤戰績和名聲來說,怎麼會犯此等低級錯誤。以已方低於對方數倍的兵力,不固守城池,而是出城迎戰。
正當曹智決定親自前往陰陵城外看看時,張郃的傳令兵又急來報,說是橋蕤有意和曹軍主將談一談。
在曹智、張郃、魯肅等的錯愕中,曹智迅換上鎧甲,帶着一大幫揚州兵士所不熟悉的將領和親衛絕塵而去。所過之處,凡有認出曹智的揚州兵將無不歡聲雀躍。
不一會兒曹軍全軍上下都得知了曹智已到軍中消息,這個消息讓他們振奮不已,紛紛出高聲的歡呼。
橋蕤依然腰掛雙刀,策馬站立在軍陣的最前列,他甚至沒讓曹軍前鋒將領出陣挑戰,就派人傳信表達了要面見曹軍主將的意圖。他還沒收到孫策的回信,但幫着袁術守着司隸區肯定是沒必要得了。
橋蕤不知道來的是哪位曹軍將領,但從引軍旗上橋蕤已經大概得知這支曹軍的主將姓張,也猜到了可能是背叛袁紹的冀州張郃。但接下來一支騎兵的絕塵而來,卻引了陣陣歡呼,讓橋蕤詫異不已,又懷疑起來的不是張郃,一味的在腦海中收索起曹軍中還有那個張姓將領,不知是何德何能,竟在曹軍中有此等威信,橋蕤一下子很是期待與這位曹軍張姓將領的會面。
黃塵滾滾中,健碩的張郃一馬當先,率先策馬來到兩軍對陣的中心地帶,在其身後跟着一大票頭戴蟬冠的高級將領。
橋蕤匆匆一打量心下一驚,揚州怎麼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他陌生的將領。但等他等這支隊伍馳進後,看見隊伍裡相貌最是普通的一名將官時,就明白這支揚州軍馬的陣容爲什麼會如此強大了。
同時,橋蕤也慶幸着自己果斷的沒有站在這個他曾經打過交道的人對面,那怕是在這陰陵城前拖延一兩日的站在此人的對立面。
“袁術完了!”
橋蕤看清曹智的身影時,已經明白了曹智耍的計謀了,讓袁術誤以爲曹軍的主攻方向是在豫州,但曹智早已在揚州部屬下了重兵,且不爲察覺的出現在九江,率部親征。袁術一再在判斷上出現失誤,掉入曹智的陷阱,他還好早已不再跟他一條心,要不守着這陰陵城,怎麼被滅都不知道。
“明漢將軍帳下橋蕤參見曹公!”
橋蕤讓屬下不得上前後,隻身單騎奔至張郃身前,快下馬,行着部將的單腿跪拜軍禮。
“哦!”詫異聲不止來自曹智一人,“橋蕤你什麼時候成了孫策的部將?喔……讓我想想,是在曲阿一戰吧?你當時是隨吳景出征的吧?”曹智沒想到橋蕤會不戰而降,但一聽橋蕤自稱明漢將軍孫策帳下的身份時,當即明白了。袁術可真是衆叛親離,孫策早已豎起了反對袁術的旗幟,陸勉又以投誠與他,這橋蕤又是早已和孫策勾搭上,袁術可能自己還不清楚,他的整個仲氏帝國,除了他的都城壽春外,其他各地的將領、官員早已都有了二心。坐鎮豫州的郭嘉連日來一直代替曹智處理着諸多豫州官員寫給曹智的密信,一一接受着他們的忠心許都政府,要爲曹智效忠的意願。
袁術這仲家皇帝當的真夠可以的,都快成光桿司令了,還在那夜郎自大。
“曹公真是好記性!”橋蕤聽曹智提起曲阿他們戰敗之戰,不由老臉一紅,頭不擡尷尬應承着。
“哈哈……征討袁術之業何愁不成,連他的司隸區鎮守大將的都是我們的人,橋將軍快快請起!”曹智的話不是無得放失,孫策雖說心不跟曹智在一起,但他這會兒表面上可是名副其實的歸順許昌政府的漢帝國將領官員。橋蕤自稱是孫策的部將,那也就是他曹智的部下。
曹智知道橋蕤這會兒可能迫於某些願因,而向曹智表露身份,但曹智現在是何等心智,他馬上認了這個屬下,親切地拉着橋蕤續話,弄得橋蕤很難適應。
曹智客氣的一一爲橋蕤引見部下將領,這個是張郃,那位是呂虔、典韋、太史慈、胡車兒的,曹智一口氣爲橋蕤介紹了身後一十一位高級將領。曹智這麼做既是要向橋蕤立威,又是在向自己軍中的將士傳達着軍情。因爲曹軍陣中除了張郃和魯肅外,都還不知道曹智的到來,還有都不認識呂虔等以前曹操帳下的高級將領。
曹智的目地是有作用的,最起碼橋蕤聽到一些耳熟能詳的名字,心下已暗暗抹了幾次汗。
“曹智這個人真是陰毒,他早已在揚州佈下重兵,卻一直把這些情況隱藏的那麼好,不要說夜郎自大的袁術毫不知情,就是廣結朋友,並身在揚州的孫策也一點沒有查詢到蛛絲馬跡。這個人真是太可怕了!”
在曹智和橋蕤內心的爾虞我詐心聲中,曹軍再次兵不血刃的不戰而勝收服九江一縣,並且還是袁術所謂的司隸區。
接着曹智並沒有在陰陵多做停留,留下少數兵馬由曹休鎮守後,直接夾帶着橋蕤和他的一萬兵馬,向壽春逼近。
曹智的大軍到達陰陵只是這天的中午,他在接受橋蕤的加入後,就令部隊直放壽春,他們必須在明早之前對壽春完成合圍。
現在一切藏在陰暗面的東西,都在隨着進程暴露出來。曹智自己的行蹤也不準備在掩掩藏藏,他相信袁術也很快會知道他的到來,既然馬上要進行最後一步了,很多東西就沒有必要在藏在暗處。曹智已在取得陰陵後,立即命魯肅信給豫州的曹仁,要他立即在那邊同時動進攻,從豫州西北面響應着他對壽春的打響,圍逼袁術最後的勢力,斷了他唯一的退路。
其實袁術此時還有機會突圍的,畢竟在他眼皮子底下緊逼着他的只有蔣欽的一萬五千水軍,但曹智算準了他不肯就這樣捨棄壽春,並會錯誤估計他還有與曹智一戰的實力。曹智常常這樣評價袁術,“這個老看不清形勢的傢伙!”
令曹智自己也沒想到的是本應在陰陵的惡戰,沒有生,這就可以讓他更快的對壽春進行合圍,在袁術徹底醒悟之前,徹底封鎖了這位仲家皇帝於壽春。
這時節正是秋收前時候,曹智只在陰陵城內匆匆喝了一杯茶水,就趕上前軍縱馬直衝壽春而去。此時農田裡到處可見忙碌的農夫,還有那健康的農家少女提着食籃給家人去送飯食,在田埂之間來回奔走,臉蛋上都掛着健康的紅暈,身上裹着粗布裙子,渾然不知一場曠世大戰即將在他們生活的國度展開。
曹軍前軍的千軍萬馬緩緩打他們的田埂上而過時,呆若木雞的農夫們不由得都放慢了手中活計,驚恐地注視着這些黑甲包裹的兵將。
曹智一路看着莊稼地裡已初見成熟的莊稼,輕笑一聲喃喃自語道:“看來袁術是沒機會徵收此地的田賦了……哈哈……”
在馬背上顛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時候,這羣不知疲倦的精兵猛將才再次停下休息。這時壽春城樓的一角端倪,已在衆人的視線裡隱現。
而在連綿不絕的田野之上,一片曹軍的大營連綿數裡,火把如林,映襯着整個天空璀璨輝煌!
數萬人的軍營陳於曠野之上,遠遠看去燈火通明,旌旗如林,更是蔓延着一股彌天煞氣!遠遠躲在土坡之後的袁軍斥候,一個個均感到心中沉甸甸的,壓迫感使他們只覺得心中堵得難受,面色不由得有些泛白,卻終於咕的一聲吞了一口吐沫後才感覺好點。
於是便有人惡狠狠道:“那媽的怎麼有這麼多敵軍,我們怎麼跟他們打啊?”
“快……快回報皇上……”
黎明之前,壽春這座偉岸的城池還在沉睡之中未曾醒來,這座在揚州,在全國數一數二的雄城,彷彿還在安睡中。
城池內的大街上冷冷清清,偶爾一陣涼風吹過,將牆角一隻冷得抖的野狗驚動,警惕的擡起頭來望了望四周,然後俯身竄進了旁邊的一個垃圾堆裡。
路上更是因爲宵禁,變得冷冷清清,偌大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偶爾一隊城防巡邏隊經過。
但內城皇族區裡依然承平,在這座仲氏王國的都城裡皇族們還是有特權的,他們只是有點收斂的躲在各自的家裡醉生夢死着。兩天前的那一場登陸戰彷彿已經距離他們很遠很遠了,反正這種年代每隔上一段時間總要有戰事爆,平均每年打上兩三次的戰事是實屬正常的事,似乎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早已經習以爲常了。
因爲在仲氏帝國的皇族中有一個根深蒂固的觀念:不管怎麼樣,以仲氏王國的強大,縱然有些逆賊再兇狠,也絕對不可能真的把他們真正打垮。
本書。